意识的开头是一阵剧烈的耳鸣。阖上的眼皮在光源的******下轻微抖动起来，却重似千钧般无论如何都睁不开。他感觉自己被包裹在一个紧小的卵膜之中，周围是无边的空旷，同时安静到使他觉得自己正在随着间歇的耳鸣共振。头晕得厉害。
也不知道这梦境一样的感觉持续了多久，身后轻微的回弹无声撕破了那层封闭他的壳，于是一切都戛然而止。
朱志鑫慢慢睁开眼睛，他看到了一个盒子。或者说一个盒子式样的房间。房间没有门，也没有灯，但被均匀发散着的光照得很亮。天花板和墙壁无一例外都是纯白色，让这里看上去更像一个只开发了休息功能的游戏空间。朱志鑫把视线拉回，身下和现实中所差无几的的大床给了他仅有的真实感。还有……旁边这个蜷缩成虾子的人。
朱志鑫推了一把他的肩膀，“苏新皓。”
苏新皓被他推完那一下就清醒了，炸着毛坐起来，左右环顾一周后张口道，“这是在哪儿啊？”
朱志鑫环抱着手臂靠在床头，冷脸质问：“我比较想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躺在一张床上？”
“你先醒的你问我？” 苏新皓揉了揉眼睛，对朱志鑫那张臭脸莫名其妙，“我还想知道呢，搞什么鬼啊这是……”
说完他起身仔细查看了一圈，洁白平整的四周根本无处可藏隐藏摄像头之类的东西，显然不是公司策划的整蛊录制。苏新皓凉了半截的心在把床都抬起来查看也没有发现门的踪迹后彻底凉了，他一******坐在床尾哀嚎：“根本出不去啊！我们不会被绑架了吧！”
朱志鑫不说话，只是坐在床边一遍又一遍撸他的头发。
“欢迎来到‘do or die’系统空间——”
像是为了防止某人在耐心耗尽之后进行武力爆破，一道雌雄莫辨的机器音及时打破了沉默。
“请参与者在十分钟内仔细阅读系统条例，时限内提出疑问系统将酌情回答。”
紧接着他们面前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虚拟操控屏幕，上面是一条条规则和惩罚。在文字浮现完毕的同时，屏幕顶端的秒表“嘀”一声之后开始了十分钟倒计时。
“******……”
眼前的一切都魔幻得像某爆款手游，朱志鑫和苏新皓看着眼前飘着幽蓝冷光的数据屏，不约而同发出了国粹。
事实上，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和非现实的手游也相差无多。稍微平复后的两人只好开始逐字阅读满屏的条例，然而越读到后面脸色越冷得能冰冻太平洋。
简单来说就是……系统如其名——不做就去死。
他们的确是被传送到了某个平行空间，只有完成任务，达到系统判定的合格标准之后才能离开，不采取行动则要接受电击惩罚。一轮两轮不致命，但频率和电压会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增高，真这么电几次下来恐怕脑部神经都会受到损坏，不死也瘫。
简直是疯了吧……
朱志鑫混乱的大脑里只剩下这句话。系统有这么恶趣味，非把他和苏新皓凑在一起吗？上一次自然的肢体接触是什么时候他都快忘记了，现在却要……做那种事……
朱志鑫用舌头从口腔内部顶了顶脸颊，不免五味杂陈。身旁的人显然也在自己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因为时不时偷看他的目光实在太过明显，不过朱志鑫并没有瞟回去的打算，而是开口提出了第一个疑问。
“我们是怎么来这儿的。”
……“系统拒绝回答。-_-”
屏幕上的条例消失，转而浮现了这一行字，附带一个欠揍的表情。
“……行，那第二个，我们离开之后还会记得发生的事吗？”
“可以选择是否抹除记忆。”
朱志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其实有这一条，两人都不由得卸下了最大的负担。
“我来问一个” 苏新皓开口了，“怎样才算是‘合格’？”
这个问题的确是关键问题，朱志鑫也抬头盯着屏幕，然而系统在装死十几秒后再次浮现出那句欠揍的话。
“系统拒绝回答。-_-”
“操。”
朱志鑫脾气上来了，不耐烦地爆了句粗，谁成想破系统听到这句话又短暂地活了过来。
“没错，两位要做的就这么简单^_^。只不过每对参与者都有不同的具体标准，所以系统无法提供准确回答。”
……
不是它有病吧！
……
剩下的时间两人都没有再提问，倒计时走完，冷漠的机器音再次响起：
“十分钟计时结束。第一轮惩罚时间为十五分钟后。”
话音刚落，那块存在感巨强的虚拟大屏消失不见，房间里的亮度像手机屏幕一样陡然降低，昏暗得几乎不见人形。朱志鑫只好伸手拧开了床头灯。
苏新皓在床的另一侧有些烦躁地摔枕头，昏黄的灯光泼在他脸上，像裹了一层戳一指头就会凹陷下去的羊脂。
朱志鑫毫不掩饰地看着苏新皓，突然开口说：“怎么感觉……你没那么意外啊？”
苏新皓难得反应很快，挑眉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和这个破系统有关系？”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会选中我们”
朱志鑫自知刚才语气不善，带了点缓和的意味，“总要有一个触发机制吧。”
“哼，不好意思，要让你失望了。”
苏新皓显然不想接他的台阶，“我这种人有什么说什么，才不会用这种又阴暗又恶心的下三滥方式。”
“你什么意思？”
朱志鑫就像被狠狠踩了尾巴，气氛一瞬间变得十分僵硬。
“你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
“呵……”
朱志鑫又一次不自觉顶腮，冷冷道：“腆着脸贴我那么长时间，现在跟我玩起这套了？”
“朱志鑫！”
苏新皓气得发抖，把枕头狠狠朝朱志鑫脸上扔过去，被朱志鑫冷笑着撇到一边。
“我提以前的事你装死，现在你又要翻旧账了？”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好，行，你要说事实是吧。”
苏新皓被气得七窍生烟，猛地翻过双人床扑向朱志鑫。朱志鑫没有防备，直接向后仰躺在地，脖领子被苏新皓牢牢抓在手里。
“我最在意的事实就是你的嘴是被tm什么东西糊上了？！”
苏新皓跨坐在朱志鑫大腿上，干脆利索地给了他的肚子一拳，对方吃痛不已，剧烈地挣扎起来。
“什么都不能说，谁都不懂你！”
苏新皓一边骂一边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控制朱志鑫的手腕，奈何实力差距，朱志鑫很快翻身掌握了主动权。地面太过拥挤施展不开，朱志鑫于是架着苏新皓的胳膊把他提溜起来扔在了床上，紧接着自己欺身上前继续扭打在一起。
苏新皓发力憋得面红耳赤，大声道：“一声不吭自己抽身走了可能耐了是吧？！你是男人吗朱志鑫？！”
朱志鑫开始只是沉默地应战，对苏新皓没什么规律可言的拳脚能挡则挡，努力寻找机会掌控主动权，然而苏新皓一声接一声的质问就好像不断凌迟着他的锐利小刀，将他的心剜得鲜血淋漓。
又一次抓着苏新皓的手腕狠狠按在床褥间的时候朱志鑫忍不住厉声道：
“我还想知道你那个脑壳是什么构造呢！你难道不是永远眼里只有自己吗？别人的看法你懂吗？你在意过吗？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为什么非要互相折磨！”
“……互相折磨……哈哈……是互相折磨啊……”
苏新皓轻轻念着这几个字眼，觉得自己痛得要喘不过气，可脸上却浮现出一种病态的笑，侧颈青筋暴起，完全是一副疯狂的样子。他抬眼对上朱志鑫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眸，
“有一点你说对了，我确实谁都不在意，别人是死是活都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我就对你这样，你信吗？”
朱志鑫又沉默了，只是死死地看着他，一如当年看着他哽咽着念那封写给自己的信。好像这样就能看破对方的伪装，看透彼此内心真正的想法。
两人就这么僵持许久，终于，苏新皓轻笑了一下：
“算了，我只想要你一个明确的答案，你说了，咱们两个互不相欠，我也不会再纠缠你。”
“你真想知道？”
朱志鑫深深地望着他，慢慢放开了对他手腕的禁锢，转而将手掌覆在他膝盖上，“那等下乖点。”
……
昏暗暧昧的边灯终于派上了用场，苏新皓在自己如鼓擂的心跳声中偷偷咬住了下唇。有些时候他也很恨自己在朱志鑫面前的样子，可那双手贴上他的膝盖时，两人的体温在肌肤相贴之间传导时，脑子就变得昏沉，他只能含糊不清地想……去他的吧……这样就很好，哪怕只是从从前的亲昵无间中偷得一瞬也很好。
于是双腿顺服地分开了，半裤也被褪了下去。朱志鑫的手顺着腿根摸到腰侧的时候，他就抓住了床单轻轻颤抖。
“这么紧张？”
朱志鑫看着苏新皓通红的耳朵喉咙发紧，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润滑剂向掌中挤了一大滩。
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他们从前也做过，但不是很多，更类似于两只小兽之间的互相抚慰和疏解，而不是，怎么说，******。那时他们太亲密了，这就是生长线过早重合的弊端。他们对彼此的认知产生了偏差，早就一起跨入朋友范围之外的危险领域却不自知。所以像现在这样的******其实是第一次。
朱志鑫将苏新皓的腿分得更开，另一只手缓缓探向隐秘处的紧闭******。冰凉的润滑剂被悉数抹在腿根和会阴，那和朱志鑫干燥温热的掌心截然不同的触感给了苏新皓极大的******，还什么都没做，苏新皓就几乎要把嘴唇咬破，腿也不由自主地想要并上。
“别动。”
朱志鑫皱了皱眉，又或者……似乎皱了皱眉。房间太暗了，朱志鑫的表情落在苏新皓眼里并不真切，不过这两种可能中的哪个都不会令他更高兴。
“呃……”
那里终于被朱志鑫的手入侵了，苏新皓感觉整个人就像被生生撕开了一个小口。腿心被朱志鑫另一只手卡着动弹不得，便只能努力挺胸向后仰脖，试图缓解这种妖异的感觉。
朱志鑫沉默地欣赏着苏新皓的表情变化，手上却毫不留情地继续开拓。苏新皓脸只在第一下时不小心哼出声，后面就再没有发出一声******。房间里便只剩下两人之间“咕啾咕啾”的水声，暧昧得让人发慌。朱志鑫将快要耗尽的耐心全部用在了扩张上，直到能够并排插入三根手指才换上了自己的真家伙。
朱志鑫在第一下深入中就把自己的几把插到了底。臀胯相贴的一刹那两个人都有点发懵。苏新皓被顶得无意识长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然后像被甩上岸的鱼一样扑腾起来，已经出了一层薄汗的手像抓救命稻草一样啪地一下抓紧了朱志鑫的手臂。朱志鑫托着苏新皓的******把他拉得离自己更近了些，两条长腿向两边大分开，后腰往下都悬空着与他结合。他两只手则分别卡着苏新皓两条大腿根部，用这个最好发力的姿势开始摆动腰部往那口******里狠凿。
少年人把处于顶峰状态的一腔体力全部泻在了另一个少年身上，密集的撞击声响彻整个房间。每一下都是又深又重，还带着一股恨不得把人操穿的狠厉。苏新皓的上衣在重力和摩擦的作用下早就跑到了脖子以下的位置，整个胸腹尽数落在朱志鑫眼前。朱志鑫的目光愈发深不见底，遂从善如流地去掐苏新皓的******和******，揉他的腰侧和薄薄的腹肌。
“啊……”
******从尾椎处层层叠叠，积累得太快仿佛全副骨头都要碎掉，加之胸腹的******更让苏新皓一时难以承受，他甚至感觉自己的感官系统即将彻底崩溃，终于忍不住开始叫喊，“等一下啊……痛……”
可怜的******都没怎么发育，就被攥在手心里翻来覆去地蹂躏，连那小小的暗红色的******都被当成可爱的玩具掐来掐去，瑟瑟缩缩地立在空气中。苏新皓把手护在胸前想要抵抗这无赖地侵犯，却被朱志鑫一手擒住两只腕子按到头顶去了。
朱志鑫整个人罩在苏新皓上方，自上而下地操他。百十来下之后，苏新皓竟就这样射了第一次。朱志鑫的动作没有停多久，快速喘息呼出的气息尽数喷洒在人肩颈处，苏新皓被搞得发痒，耳朵霎时红得像被煮熟一样。其实不只是耳朵，他本就皮肤白，容易留印子，刚刚被为非作歹的胸乳已经红了一片，细看还有一道一道的指痕。腰侧和大腿根也被掐出些许可怖的红印，整个人就像被红酒浸透了一样潮红好看。
朱志鑫下身越发硬得胀痛，他吞了吞口水，掐住了苏新皓的脖子。
“呃啊……”
氧气一下子变得稀薄，苏新皓抓住朱志鑫的手想要拿开，可那手却像铁钳一样坚不可摧，牢牢地握着他最脆弱最致命的地方。
苏新皓侧颈的筋脉被朱志鑫按着，他真的觉得自己有点缺氧了，脑中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下一下又一下永不停歇的******和脖子处一点点收紧的压力接手了全部的感官，让他快乐又痛苦。
恐惧开始支配了苏新皓，他不知道朱志鑫为什么在床上会变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流泪，脑海中甚至不断盘旋着朱志鑫是不是真的想借机把他搞死在床上的胡念头。意识稍稍回笼的时候他已经用汗淋淋的臂脖去搂朱志鑫，粘腻的带着哭腔的声音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要……求你……”
片刻之后，朱志鑫终于放开了手，苏新皓脱力瘫倒在枕头上，劫后余生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整张脸和脖子都变得通红。末了，他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朱志鑫，那人仍是面不改色，但苏新皓能够察觉到他此刻的心情舒爽到了极点。
“朱志鑫……”
朱志鑫像摸小猫一样勾了一下苏新皓的下巴。
“你不是想知道吗，听好了。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喜欢这么对你。看见别人摸你抱你我就想把他们手撕碎，看见你和别人说话我就想把你锁起来******。你明白吗？你跟我哥俩好的时候我就想把你绑在我身边一辈子。”
话出口的瞬间，隐藏得很好的丑陋伤疤终于被拿到了太阳底下。
朱志鑫抿着嘴把自己的******悉数射进苏新皓******里，笑得很开心，眼神里却带着些显眼的伤感。
“跟我在一起我只会折磨你，我也会逼疯我自己。” 朱志鑫用抽纸给两人做着简单的清洁，
“所以，我们的现在不好吗？如果你不跟我刨根问底的话。”
朱志鑫回避着苏新皓的眼神，肩膀逐渐塌了下去，
“说出来干嘛呢，只会让你讨厌我吧。”
……
“朱志鑫……” 苏新皓疲倦地用手盖住眼睛，“你真的是有病。”
“我有病，你喜欢我，你也病得不轻。”
……
不知道第几轮的倒计时仍在继续。两人并排靠坐在床头，相顾无言。良久，苏新皓突然往朱志鑫那边挪了挪，问道：“你知道我们的合格标准是什么吗？”
“不知道。” 朱志鑫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苏新皓现在的眼睛好亮，好好看，“你知道？”
“嗯。”
苏新皓伸手关掉了床头灯，在只能依稀认出人影的昏暗中继续凑到了朱志鑫身边，额头轻轻抵着他的额头，在只能听到两人心跳声的距离中一呼一吸都与对方同频。
苏新皓亲了朱志鑫的嘴巴。
“朱志鑫……我不讨厌你……我喜欢你。”
“我们在一起吧。”
……
计时结束，任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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