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兔的人生有兩次震盪,一次是身為Alpha卻與Beta交往,而第二次是遇上命定的Omega。
赤葦比木兔更早發現那個人,那位悄悄出現在他們生活圈的Omega總是用有些熱切的目光望著木兔。起初赤葦只當那是某種對於強悍Alpha的迷戀,可當木兔與對方正面接觸,忽然急切喘息且失控暴躁地散發出連赤葦這種Beta都聞得到的信息素時,彷彿有警報在赤葦腦中狂躁地響起。他記得自己本能地從後方抱住了木兔的腰,對方有些茫然卻又抗拒地想朝趴地喘息的Omega靠近。當抑制劑打入木兔及不遠處纖細男子體內時仍無法平息那誇張的熱度,周遭的竊竊私語清晰地傳進了赤葦耳中。
是命定吧?
被醫院帶走的Omega以及留下來的Alpha還有在一旁像是破壞了這和諧的一切的Beta,赤葦在這瞬間覺得自己是局外人。他安撫著劇烈喘息的木兔,將紅著眼激動得流著汗水的人帶回了他們一起的家,他急切地聞著那他猜不出味道的信息素,不安地緊摟著他深愛的人。
「這是什麼?好奇怪⋯⋯」木兔試圖嗅出赤葦身上根本不存在信息素,但卻只有室內的木質家具的氣味以及稍早的Omega殘留在他記憶中的氣息。赤葦第一次難以回答木兔的提問,他痛苦地抱緊懷裡的人,力道像是要把對方融入自己的血肉之中才不會有失去的可能。
「赤葦,我不喜歡這樣。」
木兔的話語讓赤葦驚惶地鬆開手,他看著似乎還在痛苦中的木兔,他的Alpha,難受地流下眼淚。
「對不起,木兔學長⋯⋯」
「赤葦為什麼道歉?」木兔稍微平息下來,他的腦袋終於運作了起來,也多少猜到這次的信息素是來自於所謂的命定。他握住赤葦的手,將自己的額頭靠在赤葦肩上,「你不要難過。」
「我幾乎聞不到你的味道,也不會被你影響。」赤葦嗅了嗅木兔的髮絲,用痛苦的音調回應木兔的安慰。
「我不用聞到赤葦的味道,就很有感覺!」木兔有些氣憤地捧住赤葦的臉頰,Alpha的氣勢洶洶但對赤葦起不了作用,「赤葦不是也是嗎⋯⋯?」
赤葦逃避了木兔的問題,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但只聞到無法捕捉出是什麼氣味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如果我不在,木兔學長就會與命定的對象在一起了。」
「你在說什麼?」
「Alpha與Omega應該要在一起。」
木兔站了起來,他還處於被信息素影響而情緒激動紊亂的狀態,他盯著避開他視線的戀人,「赤葦是在否定我對你的感情嗎?」
「赤葦是******。」
砰——
大力的關門聲響起,赤葦沒有抬頭看。他將臉埋進掌心裡試圖嗅出對方的氣息,但什麼都沒有捕捉到。說出了這些傷人的話的自己確實是個******,他傷心,對方何嘗不傷心。赤葦走到木兔的房門前,他貼在門上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
木兔躺到床上時就有些後悔了,雖說這名義上是他的房間,但基本上赤葦也和他睡在一起。赤葦是Beta沒有什麼味道,但並不代表赤葦沒有在這房間裡留下屬於他的氣息。枕頭上是赤葦洗髮精的味道,床單上有赤葦的氣息,旁邊的衣櫃裡擺著赤葦的衣服。木兔氣呼呼地把床單都換了下來,隨意地扔在房間的角落才又將自己埋進被窩裡。
「我本來就是Alpha,這又不是我的錯。」
在陷進睡夢前木兔有些生氣地呢喃著。
—
人生第一次的冷戰就是和赤葦展開的,讓木兔覺得有些不開心。在兩房一廳的租屋處他們仍天天打照面,但卻不講話。赤葦總是避開他的視線,假裝忙碌總是拖到很晚才回家,木兔為此從一開始隱隱的怒氣到最後轉化成一絲他自己也摸不清的負面情緒。冷戰邁入第五天,木兔在結束球隊的練習時接到了不認識的電話,掛掉電話時他下意識地想著要聯繫赤葦,讓赤葦一起,可當點開手機看著對方名字時又後知後覺地想到他們在冷戰。
笨蛋赤葦!
木兔最後自己搭車去了醫院與那位Omega的家屬見面,又在戴上信息素屏蔽的工具及監控下與那位所謂的命中註定的Omega談話。
「為什麼你在醫院這麼多天啊?」
「木兔先生,你真的很直接啊。」
木兔對著眼前有些纖細的男性露出疑惑的目光,他看見對方擠出一個有些苦澀的笑容。
「我被送來醫院後做了一些傷害自己的事情。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所以你為什麼要見我?就算我們是那個什麼命中註定,但我已經有愛人了!」木兔露出有些防備的神情,放在口袋裡的手還捏著抑制劑以防萬一。
「我只是想道歉,那天的意外是我刻意為之的。對不起。」
「是嗎?你道歉我就只好原諒你啦!」
「另外⋯⋯木兔先生我也有些好奇為什麼你會跟Beta在一起呢?」
「為什麼我不能跟赤葦在一起啊?」木兔搞不懂眼前的陌生人。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Alpha與Omega性別的人會受到信息素的影響,大家都會本能地想跟有吸引自己氣味的人在一起不是嗎?」
木兔一直覺得自己滿聰明的,所以更無法理解對方的提問。他摸了摸自己的後頸,與對方對上的眼神帶著銳利,「我就喜歡赤葦,就算聞不到味道也沒關係。我不是因為他是什麼性別才喜歡他的,只是因為我喜歡赤葦呀。」說完他又歪著頭睜大了眼。
「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
返家的路上木兔想著自己稍早說出來的話,覺得自己極其睿智,但越想就越覺得委屈。
赤葦怎麼都不主動跟我講話?赤葦討厭我了嗎?因為我被Omega影響?這是我的錯嗎?
「赤葦!」木兔一開門就對著空蕩蕩的房子大喊,但赤葦並不在家,他瞄了時鐘一眼,不明白為何這個時段赤葦還沒回來。各種負面情緒洶湧而來,他先是衝去洗澡將身上外界沾在他身上討厭、奇怪味道都給清洗掉,不顧主人不在地跑進了赤葦的房間將自己埋進對方的被窩裡。木兔揪著赤葦床上的枕頭深吸了幾口氣,上面是赤葦洗髮精的味道,還有不是信息素但赤葦特有的氣味。他抓著被單聞了幾分鐘覺得自己身上的信息素在失控,有些頭昏腦脹地將赤葦房裡的衣櫃都打開,將裡面洗乾淨的衣服都抓了出來聞嗅著。洗衣精的味道清晰到有些刺鼻,木兔有些失望赤葦的氣味都被洗得快聞不清,但他仍抓著那些衣物重新窩回了赤葦柔軟的床上。手裡抓著有最明顯赤葦氣息的布料嗅著,可即便被赤葦的氣息包圍他腦中仍舊不停浮現各種不愉快的想法。
赤葦去哪裡了⋯⋯
「赤葦⋯⋯赤葦⋯⋯******!」
—
赤葦想到下班前臨時被抓去參加了出版社的聚會,還被一堆同事抱著哭訴各種感情事情就覺得頭疼。他差點就對同事吼出自己現在也是有感情危機的,好不容易脫身回到家都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他嘆了口氣,在聽了大家的煩惱後便認清自己實在是太鑽牛角尖了。他的木兔學長就是那麼單純啊,他怎麼能為了性別的事情而亂發脾氣呢。所有不安都是源於自己,赤葦想他該做的是要相信自己,相信他們的感情。
一走進客廳赤葦就聞到了木兔淡淡的信息素,他驚訝地頓在原地。能讓他這種Beta聞到味道,就代表木兔散發出的信息素有多濃烈。赤葦看著自己開著的房門,他想木兔是不是又遇到了誰而發情,每一步都如此沈重,深怕對方甚至將人帶進了家裡。
「嗚⋯⋯嗯⋯⋯」
赤葦站在房門聽到床上傳來木兔小小的哼聲,他的床周圍四散著衣物,床上也是一團紊亂,他還是第一次清楚判斷出木兔的信息素味道。
那是乾淨清爽如陽光照射在布料上的味道,是陽光的味道。
他緩緩地走到床邊,看著木兔半張臉都埋在他的枕頭裡。
「木兔⋯⋯學長?」
「赤葦?」
木兔抬起頭,雙眼有些濕潤地看著他一直在心底喊著的人,他沒等赤葦反應就跳了起來將赤葦撲壓在地面。撞擊在地面發出了聲響,還好厚厚的衣物起了緩衝作用。木兔連同赤葦的手用力地箍緊住對方,發出赤葦沒聽過的吼聲。
「我的!」
「木兔學長,你這是⋯⋯」
赤葦想回抱木兔的瞬間,對方又突然彈了開來,坐在赤葦的腹部上愣愣地看著他。赤葦猜木兔或許是遇上了易感期,木兔的第一次易感期就發生在與命定的Omega相遇沒多久,赤葦心裡又一陣難受。他想說些什麼卻只是張著嘴一個字都發不出來,兩人在昏暗的房裡互瞪著,木兔突然吸了鼻子一下,下一秒眼淚就掉了下來。
「木兔學長!」
被對方的眼淚嚇了一跳,赤葦方才的難過立刻煙消雲散,只能想著對方珍貴的眼淚。身上的人正抽著氣,淺色的眼眸專注地望著他,但被層層水氣染上而有些模糊,晶瑩的淚珠不斷無聲地從眼下滴下,打在赤葦的上衣上。嗚噎聲斷斷續續地傳來,赤葦伸手用指腹替木兔抹去眼淚,但根本追不上對方掉眼淚的速度。
「嗚⋯⋯赤葦不准摸我!」木兔拍開赤葦的手,嘴裡這樣說卻又抓住赤葦的手腕,抽抽噎噎地繼續說著,「赤葦身上的味道好臭,其他人的味道好臭!我討厭、嗚嗚⋯⋯赤葦是我的⋯⋯」他伏到赤葦身上,露出Alpha才有的尖利犬齒咬住了身下人白皙的脖子,尖銳的牙齒劃破了赤葦的肌膚,鮮血與淚水沾濕了頸側,留下一圈淺淺的牙印。
「哼⋯⋯赤葦為什麼都不跟我說話⋯⋯你是我的,不可以討厭我,嗚——」
赤葦的肌膚還在被木兔反覆啃咬,眼淚順著皮膚紋理弄濕了他的髮尾,他的Alpha像是無助的小獸蹭著他的全身,又抓又咬的,眼淚仍掉個不停,一下反覆呢喃著討厭,一下又開始罵他是笨蛋。赤葦笑了出來,他想他確實是笨蛋。
「不要哭了,都是我的錯。」
「什麼錯⋯⋯?」
「我不相信木兔學長是這麼愛我。」
「赤葦怎麼這麼笨?」木兔吸著鼻子,像孩子般地用手背抹掉眼淚,用鹹鹹的嘴啃咬著赤葦的嘴唇同時用身體蹭著赤葦的下半身,「我要赤葦,快點⋯⋯」
被木兔拉扯到床上躺著時,赤葦轉頭就看到他的內褲散落在枕頭上。身上的人早已全身精光迫不及待地要將他吞下,赤葦扶著對方的腰制止了匆忙的動作。
「我的內褲為什麼在這裡?」赤葦指了指自己臉旁邊的內褲。
「有赤葦的味道!快點啦⋯⋯我的⋯⋯」木兔撥開抓著他腰部的手,塌下臀部將赤葦硬挺的陰莖直接吃到底,發出舒服又滿足的長嘆,「哈啊——」雙手向後撐扶在赤葦的大腿上,他開始用他挺翹的臀部騎著赤葦,來回擺弄讓粗長的陰莖在他體內被擠壓,同時碰觸著他舒服的地方。******只在內部攪弄的感覺很快就不夠,木兔提起臀部直到只剩龜頭還留在內部,接著重重坐下,讓勃發之物狠狠撞擊在他的前列腺上。木兔隨著自己的本能吞吐赤葦的碩大,爽得胡亂喊叫,彷彿剛才還哭哭啼啼的人不是他本人。
赤葦仰躺著任由木兔在他身上發洩著,貪婪地聞嗅著空氣中木兔強烈的信息素味道,他必須記著這個難能可貴的味道。赤葦還在想著,就感覺胸前有些濕潤,黏糊的液體沾染在他的上衣,他驚訝地看著木兔,發現那人正閉著眼大力地喘氣。
「木兔學長今天怎麼這麼快就射了?」赤葦撐起身將木兔壓在身下,咬住對方紅嫩的耳朵。
「我想要赤葦,快點⋯⋯進來⋯⋯」
易感期的Alpha根本聽不清赤葦的問話,滿腦子只想著抓住他的人,渴求他渴望之人的碰觸。木兔跪趴著,兩粒臀瓣被擠得圓潤飽滿,他主動掰開臀肉將被潤滑弄得濕潤柔軟的紅嫩******曝露出來,讓赤葦看見他貪婪地開合的小孔,求赤葦快點填滿他空虛的身體。圓潤的前端重新擠開窄小的******,木兔興奮地叫了一聲,向後搖著******想盡快讓粗長的肉柱塞滿他體內,可赤葦圈著陰莖的手阻擋了他的動作。
「耐心一點,木兔學長。」赤葦抓著身前柔軟的臀肉,看著自己慢慢地被軟肉吞噬,推進到底後又抽了出來,他聽到木兔發出驚慌又疑惑的******,接著再次用力撞擊深處時又聽見木兔充滿歡愉的叫聲。他反覆地折磨對方,身下原本還有力氣撐著的身體也癱軟下來,上半身都埋進皺掉的衣物裡。
赤葦抓住落在木兔兩側的手腕向後扯,配合著他往前撞擊的頻率讓木兔整個人都落入他的控制裡,只能將臉貼在已經被唾液染濕的枕頭上張著嘴喘氣******。或許是易感期的關係抑或者是因為好幾日沒有被赤葦填滿,木兔敏感得不行,他無法被安撫的信息素充斥著整個空間,可被赤葦擁抱佔有就已足夠撫平他紊亂的思緒及身體。體內被摩擦,身前碩大的陽具也被夾在身體與布料間磨蹭,木兔察覺赤葦握著他手腕的手指越來越緊,衝撞的頻率也越來越快,一陣濕熱的液體噴灑在他緊窒的體內,木兔被滾燙的體液******的再次******,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體內的碩大尚未完全軟去,在濕軟的甬道裡輕易地滑動著,膀胱開始朝他的腦袋傳送想排尿的訊息,木兔扭過頭,臉上帶著潮紅,雙眼濕潤地望著赤葦,「我要尿出來了⋯⋯」
「我幫你。」
「嗯?不、不⋯⋯要尿了!」
木兔本以為赤葦會帶著他去浴室解決,但赤葦卻維持還在他體內的狀態,撈起他癱軟的身體,撫摸他緊繃的下腹部。他被內外******著,以拱著背整張臉都埋進床單裡的姿態顫抖著身子失禁。狼狽的叫聲全都被布料給吸收,只留下可憐的悶哼。
「唔嗚⋯⋯」
床上的衣物、被單都被染上淺淺的顏色,赤葦撫摸著對方顫抖的背脊,在潔白的肌膚上落下幾個吻,將強壯的還在因失禁的羞恥而戰慄的Alpha抱往浴室。他們在水流下及浴缸裡又做了幾次,在彼此身上留下各種深刻的痕跡,尤其赤葦頸側的咬痕猶為清晰。
「赤葦,被Omega影響不是我的錯,你不可以因為這樣對我生氣。」終於從易感期裡緩過來的木兔靠在赤葦身上,用手掌撥弄浴缸裡的水,語帶委屈地控訴。
「對不起,我是在氣我自己。可是我那時候真的很傷心,我口不擇言了。」赤葦吻了吻木兔濕漉漉的後腦勺,圈著對方的手也收緊了一些。
「什麼是口不擇言啊?」木兔側過臉,聽見赤葦溫柔的笑聲,接著溫柔的吻也貼上了他的臉頰。
「就是我太難過所以亂說話了。你會被影響是事實,但你只要我也是事實,對吧。」
「本來就是這樣,我一直都只要赤葦。」木兔抓起赤葦的手,在對方的虎口上狠狠咬了一口,「如果性別是問題的話,我一開始就不會喜歡赤葦了。」他舔了舔明顯的齒痕,在上頭輕輕啄了一口。
「我愛你,木兔學長。」赤葦沿著木兔的耳後一路親吻到依然光潔的後頸,發出陽光般美好味道的腺體就在這薄薄的肌膚之下,雖然現在已經聞不到了,但那氣味早已烙印在赤葦的記憶裡。他咬住那塊隱藏著腺體的肌膚,在那裡留下不管咬了幾次永遠都會很快就消失的齒痕,「我的⋯⋯」
木兔忍著疼痛勾著赤葦的脖子吻住那還帶著他血液氣味的唇,鮮血在他們彼此的口中流淌。
「我是你的,赤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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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弄髒的衣物床具用品經過赤葦的搶救順利地整理乾淨,不過那個房間那張床也再次失去作用,赤葦又回到了木兔的房間。自從冷戰及易感期後,木兔就熱衷於赤葦的氣味,明明是個alpha卻執著於赤葦身上並非信息素的味道,此外也熱衷於啃咬赤葦。
他會在赤葦脖子上留下齒痕,在對方的額頭上親一親,「嘻嘻,你的。」
赤葦每次被這樣對待心裡都會一片柔軟,鼻頭發酸。
那是他的Alpha努力愛著他並且讓伴侶安心的方式。
–END
Notes:
大概寫了一百年的BA………幹終於給我寫完了!!!!
一直在想要怎樣讓兔表現出A的感覺還有要用什麼方式給葦葦安全感QQ
無關性別我只愛你,大概是這樣的故事。By 犬犬 19, November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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