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Run from your love】

赤苇京治从来没想到会在工作场合跟前男友重逢,加上自己早已经脱离排球的行列,许久不关注了。他拍拍日历上标注着的比赛日程,自欺欺人地暗想。

“赤苇,你应该也有看过排球吧?这位是现在很有名的选手,木兔光太郎,木兔先生,这是我们这次负责您个人短篇漫画的编辑,赤苇京治。”老板笑眯眯地介绍,确信这次合作肯定能让杂志大卖特卖。

“您好,木兔先生。”赤苇京治伸手与对面人的相握。

木兔光太郎怎么也想不到工作人员所说的“虽然不是特别出名的出版社但是看过以往的作品,风格跟您应该合拍,先接触看看怎么样”也能碰上前男友,误打误撞间一定是——他和赤苇的缘分仍然未断!

“赤苇……先生,您好。”

“这位是这次负责您的画手,伊藤凛,非常擅长喜剧类的短漫,应该跟您要求的风格差不多。”赤苇京治指向在旁边已经把手指头绕成麻花的…….木兔的小粉丝。

“您好!木兔先生!我是您的粉丝很多年了!听说您从高中就开始打排球!真可惜当时我在国外上学,不然一定努力成为您的同学……很高兴这次可以当面接触到您!还能负责画您的漫画!我的荣幸!”

粉丝像是念稿一样哔哩啪啦地一通输出,木兔光太郎的注意力完全没放在小粉丝上,眼神全都分给了在一旁翻阅资料的赤苇京治,啊,这么久不见,除了对外人更冷漠些,头发长了点,赤苇京治好像一点都没变呢,翘翘的发尾全都挽在脑后,低垂着的脑袋,大大的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木兔想到第一次看赤苇戴眼镜的样子,戴着眼镜和自己******的样子,镜片上蒙着一层雾气的样子……

“这些资料你们可以先参考,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可以直接联系我。”木兔的经纪人递过名片,戳了戳一旁还在沉浸盯人的选手先生,示意跟他打个招呼。“
啊你好,谢谢你小粉丝,没关系,以后我们也可以找机会变成朋友嘛。”木兔说话向来不过脑子,话一出,全场几号人看过来,尤其赤苇京治,熟悉的无奈感,木兔如临大敌,改口说:“我是说大家都可以像朋友一样谈工作,漫画就拜托了,请多多跟我经纪人联系。”

会议临近结束,伊藤凛抓着手机,双眼发亮,说:“请问可以跟您合照吗?”木兔说“当然可以”的时候又瞄到赤苇京治收拾东西就要走,大喊着“等一下”!已经把门拉开一半的人愣住,想要装作不认识地继续往前走,结果发现自己根本迈不开步子。
回头看向对方,一如既往,一如当年发亮的双眼。

当年分手其实是意料之中,毕竟谁也敌不过距离,饶是赤苇京治这种冷淡的性子,也无法在稳定许久后,接受远距离变成日常,尽管他十分理解且预见到这一刻,只是没想到当时自己也处于十分痛苦的时间点,工作一直停滞不前,根本无力去接受一位几乎等于不存在的恋人。
他只是累了,在对恋人进行长久的辅助之后,他只是在这一天突然累了。

决定提出分手的那天很像高中毕业的夜晚,那时候赤苇京治决定放弃打排球,跟现在一样,同样也是无法变得更加强大的同时只能选择卸掉一部分的重量。
只是高中的那个夜晚,聚会之后自己在一条小巷内被抱住,有人跟自己说:“赤苇,我们交往吧。我会变成很厉害的排球选手,你就做你最想做的事情。”
当晚实在幽暗,赤苇京治像是被萤火虫环住,夜晚中只能看到对方发亮的双眼,于是点点头。

分手当天,两个人实际上已经快要半年没见面,即便是看见对方的脸也是通过手机,或者是赤苇京治通过电视机,看向无论什么时候,仍然用力扣球的木兔光太郎。
“赤苇,好想你。”恋人从一进门就抱住自己,赤苇又些无所适从,尴尬地从他怀里挣脱,说:“好久不见”,“我有话要跟你说”。
没有人比赤苇京治更了解木兔,不会看眼色,一切事情只能摊开来说,所以他打算一开始就坦白:“我们分手吧,木兔前辈。”赤苇看着对方的手缓缓掉落。
看得出来他想问为什么,还以为他会问些什么,但木兔只是说:“如果你想的话,就分吧。”

没有纠缠,没有质问,两人就这样心平气和地结束掉这段关系。

后面的事情发生得很快,两人就此分居,赤苇京治先搬出去,收拾行李的时候心情很差,感觉怎么都收拾不完,总感觉有东西遗漏在这里。木兔已经又开始出去比赛,偶尔会看到消息说“发挥异常”“教练解释说是情绪不好”“王牌恢复常态”等等。

那就好,赤苇京治心想,分开既然对两个人都是好事,那就是好的选择。

“好久不见。”赤苇京治说,他想问对方过得还好吗,又感觉显得太虚伪。手里还紧搂着一叠资料,写满木兔光太郎近几年的经历,“世界前五名的主攻手””球场上从来都不服软的王牌”“……”倒背如流的消息。

木兔先让经纪人下去等自己,房间里的其他人已经离开,赤苇京治又跟他一起坐回来,刚刚倒的茶还没被收走,仍有余温。
木兔有些害怕“好久不见”四个字,毕竟当年就是这四个字之后,赤苇就跟自己分手的。“好巧。”木兔说。

赤苇京治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跟他开玩笑,说:“ 你怎么感觉变得更大只了。”木兔光太郎低头看看自己,没觉得有特别大的变化,脸一红,心想这不会是什么暗示吧。
“赤苇…..现在有正在交往的对象吗?”木兔小心翼翼地问,有些害怕听到答案,因为他刚刚发现,赤苇京治右手无名指上镶着一枚素戒,陌生得很却是赤苇会喜欢的款式。
赤苇没说话,眼神灼灼地反问回木兔,说:“那前辈呢?”
木兔说自己单身很久了,自从跟你分手之后。
赤苇京治说,原来是这样。其余就没有再提,只提出说经纪人还在等你呢,赶紧走吧。
木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仍然心存侥幸,想着对方也是跟自己一样。

赤苇京治从他脸上看到久违的失落,是高中时期木兔前辈经常会露出的脸色,发挥不好的时候会特别沮丧,当时赤苇京治怂恿队友对木兔前辈进行花里胡哨的夸奖,或者是自己的一句:“很厉害的进攻”才会好起来。赤苇京治发现即使到今天,自己对于这一切还是如此熟练。

木兔前辈还是像个小孩。舆论和输掉的比赛都没有让他感到挫折,王牌只有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低垂着头,试探对方的近日感情状况。

结果绕来绕去,还是绕回这里啊,赤苇京治送走木兔光太郎之后,独自留在会议室里不断摸着手上的素戒。

2.

“前辈,木兔选手的漫画我很有信心,本来就对他很了解……我有预感这次一定会大卖!”
“……你先大纲和线稿画出来我看看。”

“前辈,你检查一下!”
“喂,木兔选手应该是在2017年参加的亚洲预选赛,不是2019,2019年7月份那场已经是……”
伊藤凛小画家在赤苇京治编辑大人的鞭打下渐渐完稿。

“你画的木兔选手会不会太精神了点?”赤苇京治对着稿子里异常像猫头鹰的前男友沉吟,思考着怎么样才能挽回一些狂气。
“木兔选手本来就是以猫头鹰出名的啊,有几个分镜我故意画成猫头鹰的瞳孔就是为了突出这一点。”
两人的工作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木兔选手则是沉浸在如何让前男友再次迷上自己的这件事情中。

“这件怎么样?”
“这件呢?赤苇好像比较喜欢我穿得紧身一点。”
经纪人十分无语地看向这位在球场上扣球毫不留情,但在情场上还是个高中生的王牌选手,随便指了指右边这件,又顺口问了句:“你跟那位编辑大人真的是前任关系?看起来不像啊……”

“哪里不像了,我们一看就很配。”木兔正在跟手里这件黑色紧身t恤作斗争,还用脑子稍微想了下“会不会太骚包了,因为这件穿上去肌肉真的会显得很大”。
“因为赤苇编辑看起来很不像会跟你搞在一起的人啊,他看起来还挺冷漠的,感觉…….”
木兔暴跳如雷,问他什么意思,赤苇不跟他搞在一起要跟谁搞在一起,只能跟自己搞在一起,赤苇的内在魅力除了自己还没人领略过!
“别再觉得了,准备出发吧。”木兔精神奕奕,今天是要去看最终稿的日子,这个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去见赤苇的日子,顺便还要一道吃饭,上次见面后,赤苇对自己的短信总是不冷不淡的。

【赤苇,你在做什么】
「木兔前辈有什么事情吗?」
【黑尾说找时间一起聚聚,你觉得呢】
「最近有点忙。」
【哦,好吧,那赤苇什么时候不忙要随时找我。】
「……..前辈不是还要去比赛吗?」
【对,不过我也快退役了,最近都是让年轻的打。】
【赤苇你说我退役之后要做什么好呢?我感觉我挺适合做教练的,你记得以前高中有一个校队的那个小个子,也是我教的必杀技,那小子现在还在打呢】
「你要退役了?」
「什么时候的事?」
【再过两年就差不多了,怎么啦?】

赤苇京治还没想好今天要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木兔前辈。
至少是还没整理好自己乱七八糟的心跳。
木兔前辈就要退役了,这怎么可以。
木兔前辈就要退役了,这是不是代表生活即将出现另一种可能性。
你也太自私,赤苇京治。

 

3.

会议室里。

“我觉得都不错,你怎么想的?”经纪人对着木兔的耳朵窃窃私语,过了一遍没有大的问题,“不过你想一下要不要加你受伤那件事上去?我感觉你的粉丝都很关心这个。”
“不用吧,这不就会很影响本王牌的形象吗?”

排球是一项技术性较强的运动,重复的跳跃与手腕扭动注定就会对关节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木兔的手腕是做过手术的,他知道。准确点来说,在分开之后,木兔光太郎在什么时候受过怎么样的伤,都一一******在赤苇京治的心上。

赤苇低头嗤笑自己,改不掉,这么多年还是改不掉听到这些消息就反射条件开始担心。

伊藤凛还在旁边解释,说“我其实想过要加但是赤苇前辈…..啊是我们粉丝其实觉得这些没必要都公布于大众。”
木兔光太郎点点头,说“没事,这样挺好的。”

慌乱的只有一旁不停转笔的编辑大人。

“真的谢谢你们,比想像中出色,不愧是赤苇编辑带的画手。”经纪人客套地告别,意有所指地看向一旁故作冷静的赤苇京治。回头又看见王牌选手在挤眉弄眼,努力鼓胸肌,丢脸得想立刻离开。
赤苇编辑这种冷漠冰山款,到底是怎么跟木兔光太郎搞到一起的啊!

“哪里,谢谢选择我们。”赤苇努力忽视旁边正在开屏的前男友。

赤苇交代其他人先去餐厅,他整理完工作晚点就到。刚进办公室的门,紧接着就有人跟进来。
“赤苇———怎么对我这么冷漠!”木兔拖着长音,赤苇身体一偏,躲过他的拥抱。

“木兔前辈怎么不跟着别人先去饭店。”赤苇收回眼神,将手中的资料整理好,放到桌面,拿好外套,重新站在门边,整个过程形云流水,没有一点拖沓。

“赤苇感觉你——还是哪里变了点。”站在门边等待的木兔光太郎发出感叹。
赤苇心想应该是自己的故作冷漠起效。

“有点肉肉的,看起来更好捏了,赤苇,你是不是没有再运动啦?”好奇心爆棚的瞳孔瞬间抬到赤苇京治的跟前,仿佛真的只是想知道眼前人是不是真的变肉。

羞耻心令赤苇的脸蒙上一层薄红,耳朵发热,自己确实是很少运动,职业使然只能长期地坐在书桌前埋头工作,时间长了后背和腹部都积下一层薄薄的软肉,赤苇京治早已不像当年年轻,如今也是三十二岁的人,当然不会只是瘦弱的一片。丰腴令他柔软,以往尖锐的脸如今都显得有几分糯米糕一样的味道,整个人看上去攻击力减少很多。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木兔光太郎一副选中猎物的样子,眼里的狂气比得上扣球的前一刻,被传到手掌心,用尽全力扣下的前一秒,血脉贲张的******感令木兔光太郎手心发麻。

他凑上前,伸手捏一把赤苇的脸颊肉,柔软得像他最爱吃的那款红豆布丁,木兔勉强压抑住心里的狂欢,他现在是个成年人了,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不再需要别人哄着来了——
布丁在他手掌心荡漾出一片波澜,真的很难忍——
蹙紧的眉头让他想到每次被自己进入时的赤苇——
大事不妙,木兔光太郎,你又再次心甘情愿地奉上自己的情绪到对方手里了。

分手当晚。
木兔刚刚结束一场打得并不过瘾的比赛,输掉是情理之中,队友和自己都发挥不好,合作也不行,加上赛后发现自己的手腕负伤,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心情。

沮丧布满他整个路途,在飞机上他在想,只要回家就好,只要赤苇京治充电,一切就能好起来。
没想到等来对方要求分手的消息。

木兔光太郎没办法去分辨这句要求里面含多少真心,直线地只知道答应赤苇提出的任何要求。“木兔前辈要适当休息,不能一直猛练球”“撇着嘴——是不是吃不惯?我给你带饭?”“没关系啦,再过几天就可以见面了”“我会一直给你托球的,只要你需要我。”
……
因为得到太多,所以每次赤苇提出要求时,木兔都满足他,总觉得自己给的不够多、不够完全地抓住赤苇京治。
原来是真的,连赤苇提出说要离开,木兔都只能点头说好,任由摆布。

木兔光太郎不合时宜的想法被识穿,尴尬地挠头,却没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呼吸都在彼此的鼻尖流窜,紧张得手心冒汗,再靠近一点——
手机振动。
“喂,赤苇前辈?你怎么还不过来?”伊藤凛在电话那头问道,“木兔选手好像也还没到,你什么时候过来呀?你不在我会好紧张——”
被提到的木兔选手屏住呼吸,生怕电话那头的小粉丝会认出自己的呼吸声。
赤苇前辈语气温和地回:“快了,现在差不多就要过去。”

电话挂断之后,空气中尽是无限的沉默,两人在对视间将暧昧吹得像气球一样膨胀、再升空。

木兔光太郎要接吻的前夕总是动动鼻尖,再微微歪头,吻下来的时候,赤苇以为自己早就做好准备,忽略掉架在两人鼻尖之间的黑框眼镜,来不及拿掉,木兔由下往上吻住他,尽量不去动编辑大人的眼镜,只是编辑大人的呼吸早已跟着舌头的节奏乱到不像话,没心思去顾及这蒙上热气的眼镜。

木兔搂过他肉乎乎的腰——早就想这样做了,从重逢的第一面,赤苇京治整个人陷在沙发上,看上去跟棉花一样绵软,果真如此,手掌心的触感无法用言语形容,木兔光太郎的嘴边泄下满足的感叹声。无法做到完全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再一次变成对方的俘虏。

赤苇京治分不清自己此刻的一言一行,分不清嘴边吮吸着的甜蜜是否合情合理,他仿佛又再次回到高中时期,每天被木兔拖着练习到星星都冒出来的晚上。

赤苇京治觉得自己真是自私得可以,居然又开始贪恋这样的时刻。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这个吻持续得像是要把错过的几年都要补回来,两个人的手机都在不停振动,木兔光太郎的手机甚至附带令人灵魂一颤的警报******,一定是经常不听电话,经纪人给他设置的。赤苇京治想到这,忍不住笑出声来,眼镜眯得弯弯,意犹未尽地舔弄对方的下嘴唇,说:“先去听电话。”

木兔不满地离开,手机报警报得不屈不挠,“木兔大人,请问您又要玩消失吗?算我求您,大家都在这等您呢,不过您那老情人不来呀?还没看见人呢,怕不是不想看见你吧,哎哟,我们王牌也有这一天……”电话那头的人絮絮叨叨,木兔没话说,将手机递给赤苇京治,编辑大人只好硬着头皮说:“那个……木兔选手跟我还在办公室这里,我们等下就……”

“我们就不过去了,你们吃得开心点,记得结账啊。”木兔光太郎截断他的话,私自替他做决定。

赤苇京治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无言地笑了笑。

对木兔无穷无尽的宠溺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从以前到现在都找不到源头。赤苇京治看着乖巧地坐在自己副驾的人,对自己摇了摇头。

4.

两个人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密闭的空间中保持着少见的沉默不语。

木兔转头看向他握紧方向盘的手,发现那枚重逢时很刺眼的素戒仍然牢牢地圈紧赤苇的无名指,他支支吾吾地开口,“赤苇……我可不可以问一个事情?”
赤苇正在跟像红绿灯倒计时一样滴答滴答个不停的心跳作斗争,听到这个迟疑的问句侧头看一眼,说:“想知道什么就问,都告诉你。”

“你手上怎么戴着戒指?”木兔光太郎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是什么中途跟别人交往过发现很喜欢对方但是没有办法走下去,于是双方用戒指留个念想这种事啊,自己跟赤苇都没有这种物件!凭什么啊!越想越气,木兔转头就瞪着赤苇,期待他嘴里说出自己想听的话。

赤苇京治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说:“当时买了想跟你一起戴的,”他停顿了下,“不过后来没有信心你走下去,就没给你了,你的那一枚还在家里,等下拿给你。”赤苇害怕他闹别扭,转头观察他的脸色,毕竟闹别扭的木兔前辈最难哄了。

还好,一切正常。

没有信心,木兔光太郎理解不了赤苇为什么会没有信心跟自己走下去,不过已经不想计较,毕竟又绕到一起,“那好吧,等下一到家就要给我哦。”木兔想要闹别扭,又想想才刚和好,要让赤苇京治感受一些成熟男人的变化才行。

幸好今天穿略微紧身的黑色T恤,下面是休闲黑色,脱起来会很快。才刚进门就脱个精光,才刚想好要展示一些稳重的木兔光太郎再次食言,将赤苇按在门后细细地吻。

赤苇抚过他膨胀的、比几年前还要夸张的手臂,心想,果然实物和电视上看的真会不一样。

木兔沿着颈间落下许多个或轻或重的吻,全都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久别重逢的喜欢,编辑大人碍事的眼镜框因为温度迅速地蒙上一层雾气,掩盖住赤苇略带情欲的双眼。

赤苇的身材在普通男人当中不算薄弱,更不算娇小,可这样一个算得上高大的成年男人在拥有一身引以为傲的肌肉木兔光太郎的手下显得如此轻盈,木兔牵起他半条腿挂在自己腰上,让两个人的身下蹭得更近一些,氛围又更火热一下。搂过丰腴的大腿根,木兔从来没这么恨过错过的几年,手上的触感像极他梦里要寻的伊甸园。

“轻点……”赤苇含着他的嘴唇不停吸,好让彼此的气息都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顾及舌头与舌头折叠的声音,木兔啵地亲他一口,问他房间在哪里,还是就在这里做?
赤苇说我想给你口。

没等对方回应就攀着跪下来,就在门的背后,恍然间还能听到外面电梯的降落声和邻居的交谈声,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掉落在脚边围成一圈。碍事的眼镜仍然挂在编辑大人的脸上,歪歪地扭到一边,显得无比色情。“赤苇……”木兔光太郎几乎失语一样呼唤他的名字,色情的恋人跪下来,扒掉他仅剩的******,掏出早已硬挺的性器舔弄前端。铃口处分泌出黏腻的体液,赤苇将近崇拜似的握住他的柱体,收紧牙齿不让对方受伤。

木兔舒服得不停伸手去碰他鼓起的脸颊边,对方收紧的喉头仿佛将他推到悬崖边,生死权全都掌握在对方手里。

他早就不是木兔的二传手了,可赤苇京治仍然要说,他只给木兔前辈托过球,高中时期对他拥有几乎神一样的崇拜,性格里的自卑与劣根性又让赤苇京治偶尔想要控制对方,听他的话,由他掌控,全凭他处置。

被拉起来接吻接了好久,******的速度被木兔渐渐开始放慢,总觉得赤苇有些怪怪的。

“我们现在是重新和好了吗?”木兔总感觉对方眼里常有犹豫。
赤苇摸过他的脸,开始想到说分手的那个夜晚,自卑得想要逃离的自己,亲手将眼前这位本来应该最自信的人推到边缘,木兔前辈甚至可能自我怀疑过。他坚定地点点头,说:“是啊,你愿意原谅我吗?”
“什么原不原谅……”碍事的眼镜终于被拿开,木兔舔过他湿润的眼睫毛,像一对黑色的小蝴蝶,“我又没说怪过你,一直在等你呢。”舔都舔不完的眼泪全都流到脸颊边,本来侧躺着的人起身压下来,双手顶在枕头边上,木兔吻下来的时候说:“别再哭了。”

赤苇说“你用力******”的时候木兔才找回节奏,打了半场不顺手如今终于开始扣球的比赛也是这样的感觉,手心发麻的颤栗感又传来,迸发的背肌展开的时候像觅食的鹰。

荡起的腿绕过后臀,他们像一根折叠的回形针,缠绕在名叫对方名字的书本上。

赤苇京治被按着从后面进入,已经第三次还是第四次了,数不清,层层叠加的******全都涌到身后,涌到胸前,涌到喉头变成婉转的******声,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承受着身后的撞击,被反握着的双手跟对方的紧扣,汗湿的发贴紧耳朵,被一一舔舐,木兔倾下身跟他磨耳朵,轻轻地,性器进入的动作却很重,撞得人往前窜。

叠起的腿让他崩溃,身下的人泛起的肉浪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木兔光太郎需要很谨慎才能不跌入名为赤苇京治的陷阱里,可对方步步为营,他早就无法控制且濒临崩溃。后入的时候也不停流连在对方的小腹间,肉肉的一层捏得木兔光太郎十分愉悦,往肩膀上印了好多个吻,跟赤苇讲些不要脸的话,“赤苇你里面好舒服””赤苇你小肚子好可爱”“一吻你肩膀就是一片冒起来的疙瘩,好可爱”“赤苇我好爱你”

……

两个人不知道鬼混了多久,转眼已经是要摘星星的时间,赤苇浑身酸痛地出来倒一杯水,看见木兔在捡掉落在门口的衣服,一看手机,十个未接来电,还有经纪人的信息:
【?????】
【怎么跟老情人旧情复燃啊???】
【??????怎么不回信息也不听电话????】
【喂……….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太不要脸了!木兔选手!你过得可真是******!】

两人笑得躺倒在沙发上,赤苇京治递给他一枚戒指,跟他手指头的是一样的款式,素净得像他这个人。

“不是求婚,不要误会。”
“赤苇———居然想要套牢我!”

© 版权声明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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