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兔］Shaving

這是連續加班十天後，睡到下午三點的星期日。醒來之後他看見木兔閃閃發亮的大眼睛就在面前，臉頰上則有對方的手來回摩挲。赤葦京治鬍渣的顆粒一點一點的。

「赤葦，你醒了？」

「嗯，早安。」赤葦捧著男友的臉，拉向自己，吻了對方的臉頰和嘴唇各一口。

「赤葦，我想幫你刮鬍子。」木兔指了指赤葦書桌角落的收納架，掛有鉻銀的三件式刮鬍刀和刷子。老派修容稍嫌費時，縱使買了用具，赤葦還是更常用電動刮鬍刀；甚至偶爾連刮鬍子的閒暇都失去。他本身毛髮量不多，然而經過近兩週的密集加班，沒空整理的後果是鬍子冒出了1.5公分。

木兔用刷子將泡沫打得細緻，在鬍皂碗裡呈現出均勻的乳白色。兩人對坐在沙發上，較高大的那位，小腿在另一人的背後盤起，赤葦的腰腹就陷在對方的膝窩裡。摘下赤葦的眼鏡後，木兔用吸飽刮鬍泡的刷子在對方的臉上打轉，鬢角、人中、下巴⋯⋯直到半張臉都覆蓋上白色，空氣中飄著淡淡麝香味道。「赤葦好像聖誕老公公。」

「我要開始囉？」木兔不太熟練地拿起刀片，一隻手捧著赤葦的臉，隨著刀鋒位置的變換，輕輕地拉著皮膚，好讓刮刀能服貼、剃下鬍鬚。順向地刮完一次之後，再逆向一次，最後剩最不拿手的人中位置。

和嘴唇緊貼、又與鼻子相鄰的人中，面積小又有一個淺淺的M型弧度，木兔橫著拿刮鬍刀，慢慢地經過。

還是劃到了，赤葦這時眉頭皺了一下。

「赤葦對不起，會痛嗎？」

「我沒事。可以繼續沒關係。」

木兔提心吊膽地把最後一小撮鬍子整理完，再仔細檢查戀人的臉。

「你流血了！」

「小刮傷而已，常有的事，而且血馬上就可以止住了。木兔學長可以幫我上鬍後乳嗎？」

木兔拿起保養品，在赤葦的臉頰上薄塗，順便******臉上的淋巴結，且小心避開劃傷的位置。這時的赤葦幸福得瞇起眼。鬍後乳有一股淡淡好聞的香氣，讓木兔忍不住埋在赤葦的肩膀上，畢竟赤葦太香了嘛。歇喘了一下，木兔再擠了一點乳膏抹在赤葦的脖子上，眼神認真且熾熱地和雙手一同撫摸過他的頸項間。

「赤葦對不起，我弄傷你那麼帥的臉！要怎麼賠你？」

「不用啦，我也很常刮傷自己。」

「但還是要等價交換什麼吧。」他抬頭，靈動的雙眼裡比起懊惱，更多的是欲求。

木兔學長眼睛好大⋯⋯赤葦心想，劃傷一點都不重要。只要木兔在眼前，任何問題都可以抵消，但既然他都問了——「不然，我也在學長身上留下痕跡吧。」

一聽到向赤葦賠罪的方法，木兔馬上將頭歪向一邊，指著自己的脖子，「這裡給你！」

赤葦笑了出來，沒立刻出手動作。

「你可以種很多顆草莓！因為我弄傷你了！」木兔繼續晃著腦袋瓜示意要他進攻。

「不可以在脖子上，你是明星，要就在沒有人看得到的地方。」

赤葦趴下來，一手撐起木兔的腿，捲起他內褲的褲管，看見大腿和坐骨相連的地方有一條條比木兔原本膚色更白皙的生長紋。赤葦珍視地撫著上面他再熟悉不過的的紋路，選定一個位置後輕輕咬下、將皮膚吸起。

「這個位置沒有別人會看到。」

那塊肌膚像拍立得底片，不疾不徐地顯影出紅色的印。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