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兔]-腳的大小

木兔趁著休賽期和赤葦回了老家一趟整理了換季的衣物

雖然平常木兔大辣辣的, 但對於自己的東西還算是收納整齊,所以當木兔拿出有點陳舊但依然保持良好的排球鞋時赤葦還是不免感到了些許反差

“這是…”

“沒錯! 你看出來啦! 這是高二時一起去買的球鞋呢! 當時後赤葦還陪我找了好久”

“是呢! 畢竟木兔前輩的腳不太好買鞋呢”

倒不是說木兔的腳很大, 相反地, 26公分, 以男性的腳來說偏小一點, 雖說在日本是平均值,但大多數來自進口品牌的鞋更傾向符合歐美市場需求, 以至於每次和木兔學長挑鞋總會面臨合腳的尺寸缺貨這一事實

雖然曾經因為這種事木兔不只消極過一次,但被赤葦一句”王牌的決勝跟腳的大小沒有任何關係”完全拋諸腦後

“赤葦每次都很有耐心陪我呢” 蹲在地上給球鞋拍完各種角度後傳給自己的小徒弟, 木兔抬頭晶亮亮的眼睛看著幫他一件一件收拾的赤葦

“因為你是我最喜歡的木兔前輩阿” 右手把最後一件外套放進行李袋拉上拉鍊,左手順勢摸了一把木兔的頭,牽起他的手,整個過程自然無比

“我也最喜歡赤葦的喔! 啊! 球鞋我也要帶走, 剛剛翔陽說他也要回去找找!”

外頭熾熱的天氣和陰涼的室內產生強烈的對比, 熱氣爭先恐後地鑽入每個毛細孔中, 原本乾爽相擁的雙手逐漸被汗液充滿, 但誰都沒有想分開

在以前放學常去的雜貨店前停了一下, 原因是木兔吵著要再吃一次每次打完球都要吃的咔哩咔哩君

“木兔前輩不是要控制飲食的攝取嗎? 您現在已經不是高中生,是職業選手了”

“可是我就想吃嘛! 赤葦! 才一根!!! 而且現在是休賽期, 可以方縱一下”

“是放縱. “

於是, 在蟬聲鳴叫的炎熱夏日, 20出頭的兩人站在樹蔭下分食著冰棒

黑髮的男孩一邊說著吃完這根就沒有囉, 一邊放慢自己的速度, 等享受完較高的男孩吃完後兩眼放光的眼神看著自己, 更正, 是手中的冰棒後再一臉冷漠的把故意還剩下一半的冰棒塞給對方, 在對方享受的瞇起眼睛時不自覺的眼中也染滿笑意

吃完冰棒後赤葦熟練地從隨身包包拿出濕紙巾, 拉過木兔的手仔細擦乾淨, 隨著白皙的手腕內側往上,是比高中還要結實的胸膛,再來是汗濕的脖頸, 看來吃完冰棒還是很熱啊, 鬼使神差的將手摸了上去, 對上木兔純粹的眼神與倒映在裡面的自己, 他們在綠樹濃蔭下交換了一個檸檬味的吻

忘了是誰先告白對方的,也有可能是同時. 但赤葦永遠記得自己在三年級的畢業典禮後把別著畢業胸花的木兔學長叫到禮堂後的情景

“木兔學長, 畢業後也請跟我保持聯繫” 一如既往的聲線應該毫無破綻, 但顫抖的雙手卻出賣了他

“當然阿赤葦, 你可是我最棒的二傳手呢! “

“我希望保持聯繫不只是前後輩的關係…” 深吸一口氣, 往前踏了一步,將兩人的距離縮短 “而是這種關係”

本來想扶住對方的肩但力氣已經耗盡只好握住對方總能扣出強而有力扣球的手, 本來想吻住對方的唇但力氣耗盡只好在白皙的臉上印上一吻

“我知道木兔學長一時無法接受, 可能您會覺得噁心, 但如果您還願意跟我這樣的人繼續聯絡我會很開心” 說完後像完成什麼艱難的戰役一般長舒了一口氣

“… 赤葦, 你想親我的嘴唇嗎?” 冷不防的這句話讓赤葦瞬間當機, 但當事人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 輕輕抓住他脫力後瑟縮起來的肩膀, 趁他抬起頭時用力的親了上來,還發出了啵的一聲

“木兔前輩!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無法維持一如既往的聲線, 甚至有些高亢

“知道啊! 所以我也想跟赤葦一直保持聯繫呢!” 看著被緊握的雙手, 覺得身為前輩的自己應該要再主動一點

“今後我還會成為更厲害的王牌, 所以阿, 繼續看著我吧!” 伸手擁抱住仍然處於當機狀態的赤葦, 木兔忍不住內心稱讚自己說了一句有生以來最帥氣的話, 雖然自己的心跳聲大的都快蓋過說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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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葦…你什麼時候變得可以隨口說喜歡我了啊?” 回到赤葦在東京的房子, 奉行回家馬上洗手的乖乖木兔此時正晃著濕淋淋的手站在廚房的中島旁

“因為是木兔前輩吧!” 已經習慣毫無章法的提問, 赤葦取下流理檯旁的毛巾仔細把對方的手擦乾,轉身將今日晚餐的食材拿出來

“才不是! 你之前很害羞的! 告白都沒有說喜歡我! 現在天天說好奇怪!” 雖然已經交往近5年,但木兔總會再奇怪的時間點糾結這點依然沒有改變

“因為人會隨著時間成長, 也會累積經驗變成成熟的大人”

“那我也是成熟的大人!”

“是是, 成熟的木兔大人, 可以來幫我洗菜嗎?”

沒有賽事的日子除了每天例行的鍛鍊, 就是窩在赤葦的公寓歪歪膩膩的黏再一起, 今天難得沒有公司的事情需要加班, 晚飯過後兩人窩在沙發看著電視, 不外乎依然是排球的轉播聯賽

“赤葦! 你看, 這個二傳竟然在這個地方做二次傳球! 哇! 那個扣球角度好厲害啊! 我也想試試看”

“木兔前輩, 今天已經很晚了, 不如明天一起嗎?”

“好呦! 我要扣100個..不 200個!!!”

“200個太多了!”

看著木兔激動而泛紅的臉頰,還有隨著比賽時而揮舞的手臂和上竄下跳的身體, 彷彿自己才是正在比賽的那個人, 這樣的木兔前輩, 喜歡著排球的木兔前輩, 是永遠也看不膩的

“赤葦, 你是不是累了, 還是我剛才太激動吵到你了?” 聽到木兔的關切回過神來, 發現比賽已經結束, 時間也來到九點半

“沒有的事木兔前輩, 是不是該洗澡睡覺了?” 身為運動員規律的生活非常重要, 不顧木兔又拿出休賽期這套毅然關掉電視, 把木兔半推進浴室

“吶, 赤葦, 所以說你是有偷偷做什麼練習嗎?” 洗完澡後散發著沐浴乳氣味的貓頭鷹．木兔, 此時正穿著睡衣仰躺在上個月和赤葦一起挑選的軟床上, 美其名培養睡意,實則是開始點開手機一一回覆訊息

“和赤葦待在一起的時間都很珍貴呢! 所以我想把時間盡量留給你”

交往後的某個清晨, 被身旁動靜驚醒的赤葦意外的看到在黑暗中撥弄手機的木兔

“…木兔前輩?” 抓了抓睡得亂糟糟的頭髮, 正組織語言到底要先提醒學長玩手機要開燈還是詢問學長現在這個時間點是還沒睡還是睡醒時, 反倒是木兔先開口

“阿.. 抱歉, 吵醒你了嗎赤葦” 透過窗簾微微透進來的光線可以得知現在大概是清晨4 5 點, 連帶著木兔的臉也朦朦朧朧的

“不…木兔前輩是有什麼要緊的訊息要回嗎? 要不要開燈比較方便?” 最終還是妥協學長的眼睛比較重要這件事, 起身就要找開關卻被木兔一把按住

“沒什麼, 就是回復一下訊息, 跟赤葦再一起眼睛都捨不得離開你呢! 但是宥宥和經理每次都說我只要來東京找你就會失聯, 所以我就想趁你睡覺的時候回訊息就好啦” 覺得想出兩全其美聰明無比的木兔對著一臉反應不過來的赤葦露出笑容

“…”

“赤葦你去哪阿, 就說了不用開燈, 我已經回完訊息要睡了”

“…洗手間”

“好吧, 下次記得睡前要尿尿喔!”

關上洗手間的門赤葦忍不住雙手摀住臉, 從交往到現在他一直覺得木兔只是個單純到被自己誘騙的孩子, 心底隱約的自卑抑或是胡思亂想總壤他覺得木兔的喜歡和自己的喜歡不一樣, 即使他們早已經接過吻,上過床, 不管是工作還是練習, 只要一有空就會和對方聯絡有時甚至一天打好幾個視訊電話, 但這樣好像還不夠. 好幾次在床上都忍不住掐住木兔的脖頸, “看著我” “看著我” “只要看著我就好” 不安像小蟲一樣在角落齧齒他的心, 但木兔的行為總是出乎意料, 在他即將忍受不了的邊緣將他拉回到那個飄散著櫻花的那天, 那個總是hey hey hey大笑的木兔前輩, 耳尖跟自己的一樣紅的驚人

出了洗手間, 發現剛剛還在拍拍床說快點回來的木兔剛打完一個大呵欠, 把枕頭立起來靠著, 頭一點一點的, 顯然已經困的不行 丟在一旁的手機還停在和宥聊天的頁面, 上面發給宮宥的最後一條消息是”不跟你講啦! 我要跟赤葦睡覺去啦!”

默默地把手機關上放到床頭, 鑽入還留有餘溫的被窩裡, 在陽光透過薄霧, 照進臥室的晨曦中, 抱緊昏昏欲睡的木兔

“晤…赤葦回來啦”

“恩…想抱著木兔前輩睡可以嗎?”

“今天突然想撒嬌嗎? 沒問題! 讓木兔前輩來溫暖你 hey hey” 隨著聲音越來越小,木兔再也支撐不住, 蹭了蹭赤葦的手臂睡過去了

在意識逐漸散去的時候聽到了一陣低語

“我很喜歡你喔, 木兔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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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兔前輩再說什麼練習?” 緊接在木兔後面洗澡的赤葦穿著成套睡衣出來,坐在床沿順手摸了一下洗完澡而柔軟垂下來的銀色頭髮, 右手拍了拍大腿左手拿起吹風機調成合適的溫度

“我有認真吹乾頭皮啦! 我是說你是不是有對著鏡子練習說喜歡你啊, 現在都可以說的很順口呢!” 雖然一臉不情願但還是乖乖趴在赤葦腿上, 手上也沒閒著飛快的回覆訊息

“不好好吹乾小心會頭痛的, 還有我沒有對著鏡子練習”

“诶?? 那為什麼畢業那天不跟我說喜歡我?” 額前的頭髮被風吹的有點扎眼, 索性閉上眼, 聽著頭頂上傳來一成不變的聲音

“因為我後來才發現木兔學長的喜歡跟我的喜歡是一樣的喔” 關掉吹風機, 用溫熱的手指確認已經全乾的頭髮, 低頭看著回完最後一條訊息的木兔, 拿起他的手機放在床頭櫃充上電

“好了, 一個小時的訊息回復完畢, 半夜不能再爬起來回了” 順著全乾的頭髮往下, 撫摸著被熱氣蒸騰的臉頰, 赤葦輕輕低下頭

“晚安, 我最喜歡的木兔前輩”

“本來就是一樣的嘛…” 在閉上眼,雙脣碰觸的前一刻木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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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M******Y的宿舍日向迫不及待地跟木兔分享他也回老家找出了有點破舊但承載滿滿回憶的排球鞋 ,還有宮城縣新蓋的球場, 末了日向拿出手機 “既然機會難得和木兔前輩還有球鞋拍一張吧”

“當然好啊! 呦西!來吧!”

當宥推開宿舍大門就看到兩位******下手的隊友正對著手機擺出讓人百思不地其解的姿勢

“可以請問…兩位在幹嘛呢?”

“宥宥! 你來的正好! 聽我說阿! 你看我跟日向想把高中的球鞋跟我的臉一起入鏡,但是怎麼樣都沒辦法吶” 瞄了一眼正在以扭曲的瑜珈姿勢試圖把腳放在臉旁邊,右手邊舉著手機******的日向, 自從加入M******Y之後擔任吐槽役的宮宥也不禁搖頭

“你們, 就不能不拍照嗎?”

“這怎麼行呢! 發文配圖不是基本的嗎?”

“那是只有你吧木兔”

“木兔前輩你倒立的話就沒辦法拍到鞋子了”

“那翔陽就把鏡頭往上阿, 我可是很滿意這個姿勢的”

“不行啊, 這樣就換木兔前輩的臉沒辦法入鏡, 而且還是反的. 阿…脖子好痛”

“翔陽! 這個姿勢不好, 不如我們一起跳起來就可以一起入鏡了”

“這樣誰拍照阿…”

最後還是看不下去的宮宥上手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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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公司離開搭電車回到家已經凌晨一點了, 毫不意外看著木兔學長在晚上七點發的貼文已經被轉了3000, 且數字還在逐漸上升

圖片是木兔學長與他的隊友日向一起坐在地板上, 看背景應該是M******Y的宿舍走廊, 兩人屈起雙腿,四隻腳並再一起, 一個對鏡頭比YA, 一個則擺出元氣彈的姿勢, 右上方還有一個來不及閃避的黑色殘影

配圖文字寫著”和高中時的忍者日向戰鬥過的排球鞋!!!!!!”

圖片中木兔的腳只比日向大了一點, 但熟悉官方資料的粉絲都知道木兔比日向高了快20公分

所以當某個帳號再轉推時附加的一句”木兔選手的腳好像很小呢” 馬上激起了問鞋碼後一連串後續的問題

而木兔則是在轉推的下方留下了”我都是穿26公分的鞋喔! 而且王牌的決勝跟腳的大小沒有任何關係” 不意外的收穫了許多”好帥氣” 的言論

赤葦面無表情的點開與木兔的聊天室窗傳了一句過去 “請木兔前輩不要把鞋碼隨便告訴別人, 還有不要用我說過的話收穫別人的好感”

想了想, 又傳了一句

“不過木兔前輩的手比我小這件事讓其他人知道也沒關係”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