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缚手脚的铁链仅有不到半米,赤苇已经丈量过了。他抻开手掌时从中指的指尖到大拇指的边缘是二十二厘米,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是高中做排球部二传手时一次合宿期间从乌野高校的影山那里学到的习惯。铁链的长度仅仅比两扎多出一个指节。
四根链条一端栓在床脚上,另一端连接的是四个皮革质地的环,分别套在他的手腕和脚腕上。皮革内侧是一圈绒毛,因此遑论他如何拼命挣扎都不会受伤,但却又意外的牢固,即便是用牙齿撕咬也只能在表面留下聊胜于无的浅淡齿痕。
他不能转换姿势,只能维持一种与犬类如出一辙的跪趴姿态。累了便趴在床上,******的******直接毫无阻隔地贴在床垫上。萎靡的******因为此前的过度使用而微微红肿,因而蹭到床单的布料便会引发刺痛,于是赤苇不得不一直用膝盖和手肘支撑着身体,让胯部与床垫隔开一定的距离。不过他的膝盖之前也被粗糙的地面磨破了皮,两侧髌骨也因长时间跪立而硌出了两块对称的新鲜淤青,如同某种象征着******与征服意味的残忍烙印。
铁链的长度精准地限制了赤苇所有可能的与不可能的行动,他的视力在阴涔魆黑的逼仄空间内变成了一种无用的东西。
或许在丢失了眼镜的时候就已经无用了。赤苇从肺部缓缓压出一口颤抖的吐息,自嘲地想。他浑身的肌肉都在酸痛与麻木中轻微地战栗着。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的脑袋混沌得仿佛在经历一场反复坠落的循环噩梦,连回忆都会引起猛烈尖锐的头痛。似乎是在父母安排下与相叶小姐见面,共进晚餐后又发生了什么却已然模糊不清了,像隔着一层朦胧的纱幔帷帐。等睁开眼睛时就是一片漆黑,不见五指的、纯粹的、没有光感的漆黑。赤苇难得惊慌失措,以为自己走路的时候不慎摔倒磕到了后脑,造成失明,然而随即就被身下一阵鲜明而强烈的******强硬地打断了思绪,被逼出一声克制不住的高亢******。
柔软的缎布触感如试探的猫爪般磨蹭着鼻梁,赤苇方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并未失明,只是眼睛上被蒙了一层黑色布条。与此同时,他也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正在被人侵犯。
是的,被侵犯。被硕大坚硬的******一遍一遍不容置喙地插入******,挤出粘腻湿润的水声。身处的空间似乎摆设不多,因为每一次肉体的撞击脆响都会荡起不甚分明的回音。******强烈到无法忽视,赤苇大张着双腿,脑中一团乱麻,想呼救,想质问,想怒骂,想求饶,可张开嘴却只能发出糅杂着******与哭声的急促喘息。眼泪把黑色布条濡出两团颜色更深的湿润,盛不住的口涎从嘴角流到枕头上泅开一片难以言说的圆,身下勃起的******也在源源不断地流出透明的腺液。他浑身都是湿的,浑身都在流水。
“不要……不要!停下来!”赤苇的声音已经哑了,试图挥动手臂挣扎,但动作只发生了微小的位移就可笑地停在了半途——他的手腕也被链条束缚在了床头。对方的速度越来越快,像是在做最后的冲刺。******如同过电一般从脊椎流向大脑,心理的激烈抗拒与生理的不自觉迎合几乎要将他活生生地撕裂成两半。痛苦与极乐相融相生相驳相斥,随着对方在自己腺体上的一个猛顶,赤苇猛然挺起腰部又放下,开始剧烈地发抖,大腿的肌肉不断抽搐,仿佛一条被搁置在砧板上脱水缺氧的鱼。在没有抚慰前端的情况下,他被直接操射了。乳白色的液体一股一股断断续续地从顶端喷出来,又落回他自己汗津津湿淋淋的小腹上。
他能做的只有疯狂地流泪,和哑着嗓子发出低且模糊的******。
后来他睡着了,再次神志不清地苏醒之时是跪在地上,上半身趴在床沿被后入。手脚仍被铁链锁着,一动就哗啦哗啦地发出金属质感的沉重闷响。眼睛上的黑布也没有取下来,被剥夺了视觉的后果是对于******的感知以及心理上的恐慌呈几何倍数地疯长。赤苇被撞地不住往前,肋骨不断磕在床的边缘,胸口下方被磨得通红。他无意识地伴随着身后的人撞击的频率低声******,两腿发软到逐渐跪不住,往两边滑,******塌下去,随即又被身后的人掐着腰侧一把拎起来抬高扶正,像拎什么小猫小狗一样轻松自如,然后进入得更深更狠。
“你……你是谁……”一个简单的问句被撞成了支离破碎的两段。职业病作祟,赤苇甚至一时间仍未改掉使用敬语的习惯,哪怕是面对这个正在******他的不知名罪犯,句尾依旧习惯性地加上了“です”。身后的人动作不易觉察地稍微一顿,接着又开始若无其事地伸手玩弄赤苇平坦的胸部,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揉搓拉扯。不可控制的生理反应不留情面地出卖了赤苇,******很快变涨变硬,挺立起来,成为坚硬的小小两颗亟待采撷的肉红色果实。
赤苇绝望地几乎想要放弃挣扎。行动受限,视野受阻,连自己怎么到这里、绑架他侵犯他的人是谁都一无所知,这种完完全全受制于人的被动弱者局面,即便是思维缜密如他也在白费力气的无用思考后不得不选择了妥协。他从不爱怨天尤人,哪怕是高中陪木兔前辈加练到暮色四合也没有怨言,然而这回他头一次如此痛恨并后悔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脑子一热向社长申请了三天的假期,就连自己失踪都没有同事能够发现然后帮他报警——好像是为了……
赤苇头痛欲裂地垂下头,露出光洁汗湿的后颈。他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嘴唇逡巡到了这个部位,似是某种大型食肉动物捕捉到猎物之后的餐前享受,用犬齿叼住他后颈的皮肉细细吮吸厮磨来判断赤苇的味道咸淡。对方的手移动到了赤苇高高翘起贴在腹部的******上,在顶部挑逗般地摩挲了两下,然后便用几根手指圈住柱身,开始大力地上下撸动。
好像是……
赤苇感觉自己又要到了。前后双面夹击的************得他情不自禁张大嘴喘息,腰部不自觉地往前挺动,将自己的******往对方手里送。他好像******了,又好像没有,******的感觉从几秒前汹涌而至之后就一直存在从未消失,太过强烈的性******不容抗拒地冲刷着赤苇的大脑,仿佛一场铺天盖地的海啸席卷了万物,让他恍惚自己已经到达了死亡的边缘。
赤苇崩溃地流泪,破罐子破摔地躬起腰将******向后迎,好让对方进得更深,能更准确地擦过自己体内的那一点。脑海中一片空白迷茫,只有此时此刻的性带来的巨大快乐与痛苦。听着耳后刻意压抑的沉重喘息声,赤苇忽然模模糊糊地记起,三天的假期好像是为了拒绝相叶小姐之后让她度过满意的一天美好约会以作补偿,接下来的两天则是为了去大阪观看木兔前辈的比赛。
“木兔前辈……”他仰着脖子张着嘴,发出只有口型的无声呼唤,连气音都几不可闻。涎水顺着赤苇的嘴角往下滴,从下颚到脖颈再到胸膛连成一道蜿蜒的曲线,凸出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一滚。在这个名字裹挟着明亮耀眼的光线射进脑海的刹那,赤苇的心也变成了一片充斥了业火焦炭与断壁残垣的死气沉沉的废墟。
他的心死了,死在了要去见木兔光太郎的前一天。他的身体被囿于日本某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室或阴暗潮湿的出租房,手脚被桎梏在方寸之间,从未有人光顾造访的******似乎在赤苇昏睡的时候被扩张得很好,无名罪犯不知餮足地插入顶撞只给他带来了疯狂的******而并没有撕裂的剧痛。肠道食髓知味,也几乎已经记住了对方的形状,温驯且渴望地痴缠着深深进入的******,甚至在对方拔出时会收缩抽搐着挽留。
再后来的记忆便缺失了。不过唯一幸运的事情是眼睛上的黑色布条被取掉了。墙壁上换气扇的罅隙处偶然漏出几束微弱的光,混沌一团的黑暗被暂时割裂。赤苇打量四周,仍旧看不出这是什么地方,不过确实是如他之前所想十分空旷。
十几平米的房间,水泥地,靠近一侧墙壁是一张床,就是他现在跪趴着的地方。床头有个小小的置物柜,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四周的白墙仿佛年久失修,已变成灰扑扑的破败颜色,下方的墙皮大块大块地脱落,像是陈年的丑陋伤疤。门很矮,是关着的,赤苇目测了一下以自己的身高估计也要低头弯腰才能通过。如此这般室内的小床和置物柜就显得十分突兀,倒像是专门为了囚禁他而临时搬来的,显出一种诡异的格格不入的整洁。
赤苇看到床头柜上有饮用水和面包,甚至还有两个已经凉透了的饭团。视网膜接受到了食物的信号,他顿时就产生了强烈的饥饿感,于是在床上缓慢地膝行两步,伸出手,发现链条的长度刚好能保证他够到柜子上的水和食物而不留余裕。
饮用水是开封过的,但其实即便里面被下了毒赤苇也顾不得了。他的精神已经被绷紧成了一根摇摇欲坠的蛛丝,随时会猝不及防地断裂,死亡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已经没有那么令人畏葸。赤苇拧开瓶盖喝了几口,暂时缓解了口中的干渴,又拿起其中一个饭团咬了一口,尝到了里面咸鲜的明太子馅料。
本来想看完黑狼的比赛后去饭团宫买几个饭团吃的,饭团宫的老板宫治还是黑狼二传手宫侑选手的双胞胎兄弟,捏的饭团非常美味。赤苇想。
黑狼,木兔前辈。他麻木地咀嚼着,眼泪无声地掉在手中剩下的一半饭团洁白的米饭上。和着被眼泪浸得湿漉漉的米饭,赤苇把两个饭团都吃完了。片刻后,他又感到头脑昏沉,眼皮沉重。什么时候睡着的也全无记忆了,醒来时赤苇发现自己已经被换成了仰躺的姿态。眼睛上又被蒙上了那层不透光的漆黑布料,两腿呈M形被捆在身体上。赤苇闭了闭眼,缓缓扯动了一下手臂,耳边不出意外地响起一阵哗哗声,果然依旧还是被链条捆绑着的。
门开了,发出尖锐的一声“吱呀”。有脚步声越来越近。来人走得很慢,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赤苇************的躯体上,碾磨着他******的皮肤与自尊。赤苇的胳膊和大腿上瞬间爬满了鸡皮疙瘩,他沙哑着开口:“你是谁?”声音如同含着一把炒热的滚烫砂砾。
来人不回答。赤苇感到床垫微微下陷,应该是对方坐在了床沿。一双温热干燥的手掌从他的脚背开始,顺着脚踝、小腿、膝窝缓慢地往上,像游曳的蛇。抚摩在膝窝处停滞了几秒,接着有一根手指轻轻地点了点赤苇膝盖正面的破皮与淤青。赤苇吃痛地“嘶”了一声,那只手便不动了。须臾,又继续向上,堪称色情地抚摸到他的大腿,又转到大腿内侧,顺着会******滑到前方,包裹住他疲软的******轻轻揉捏。
“你要做什么?”这是赤苇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感受着陌生的、令人恐惧的前戏。生理上的微弱******被心理上的抵触彻头彻尾地压制着,赤苇只感觉自己像是被巨蟒扼着咽喉,有一只无形的手从虚空中伸出狠狠攫住他的心脏,让他几近窒息。被抚摸了半晌,赤苇仍旧硬不起来,整个人都在幅度极轻地颤抖,******无知无觉地趴着,软绵绵的一团。
床垫又是一个下陷,床也微微摇晃了一瞬。赤苇抿着嘴唇紧张地等待着,微卷的碎发被冷汗打湿成一缕一缕的贴在前额两侧,两手握拳,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力度之大像是要挖出血珠。片刻后,赤苇终于明白了对方的行动,因为那个人爬上了床,把他毫无反应的******含进了嘴里。
湿热的口腔带来了极大的******,赤苇发出一声******。******被这种强行挑逗激得半勃起来,对方吐出来,用舌头顺着柱身上下舔舐,舔到下面的两颗卵蛋便吮吸两下,复又向上舔回去,一直舔到顶端,舌尖在上方的小口快速地戳刺。赤苇急促地喘气,很快便完全硬了。对方随即便加上了手一起动作,几个深喉过后赤苇就哭喘着射进了那人的嘴里。******已经很稀薄了,呈现出半透明的白色。紧接着对方的身体覆上来,一手捏住赤苇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嘴,然后两片柔软温热的嘴唇贴了上来。
两条舌头湿漉漉地勾缠到一起,赤苇在他嘴里尝到了自己的味道。对方将另一只手伸到的他的后脑,像是在摸索什么。下一秒,视野骤然一亮——
那人似是终于疲于伪装,将覆盖住赤苇双眼的黑色布条取了下来。即便光线十分微弱,赤苇仍旧被******出了一层薄薄的眼泪。他眯缝着眼睛,神情中糅杂着清晰可辨的痴迷、恐惧以及绝望,混乱的情绪被悉数倒进染缸,勾勒出一副意乱情迷的不堪痴态。
赤苇现在对女人还能硬得起来吗。那人重新低头含住赤苇的嘴唇,在唇齿厮磨间含混不清地低声说。
赤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震惊有如实质一般几乎要化作密密匝匝的箭镞刺破稀薄的空气。
他的声音发颤,像欲断未断、仍在兀自嗡鸣的琴弦。他说:“木兔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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