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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葉窗的縫隙溜進細碎晨光,明亮溫暖的席簾鋪上赤葦的臉頰,在肌膚上微微發熱,如同他愛人親密柔軟的早安吻。
赤葦伸手去摸床頭的手機,無需睜眼就知道木兔已經起床 。
習慣了。習慣木兔假裝無心地拉開拉開窗,其實就是想讓晨光來叫醒自己。他的藉口是不想自己一個人吃早餐。赤葦思來想去,覺得似乎也沒有理由拒絕大型犬男友的撒嬌。
他翻身下床,隨手從一旁的凳子上拿到一件針織衫,在那邊總是有衣服,木兔時常往那邊放,以便早上有點畏涼的他隨時都有衣服可穿。
囫圇套上後赤葦撩起衣擺撓了撓有些瘙癢的肚皮,迷迷糊糊地走到浴室,同時有些懷疑這件衣服根本是木兔的。不過他也很快就放棄思索這件事的真偽,因為根本沒任何用處,畢竟他只是不想在布魯克林的早上十點鐘穿著內褲在家裡亂跑。
“嗯?” 沒想到木兔也還在浴室里,看樣子是也剛起床,他嘴裡還叼著牙刷,“赤葦今天這麼早?”
“嗯。” 赤葦單眼睜開一點縫隙看他,“困死我了。”
“給,”木兔給他遞了擠好牙膏的牙刷,赤葦接過去,木兔趁機捏了一下赤葦的臉頰,他笑起來,“京治穿了我的衣服。”
“是嗎?” 赤葦把電動牙刷塞進嘴裡,然後懶洋洋地睜開眼,鏡子里頭木兔的衣服對他來說實在大得過分了,難怪他大半邊肩膀這麼冷。
“難怪哦。”
電動牙刷嗡嗡作響,鏡子前倆人呲著牙動作節奏默契一致,除了一個笑得精神,另一個聳拉著眼皮。
木兔盯著肩頭那塊******的肌膚起了歪腦筋,他站到赤葦身後,刻意給赤葦指了指露出來的那幾塊昨晚印上去的吻痕。
“這里,” 木兔點上那塊紅痕,以故作驚訝,實則驕傲自己傑作的口吻在那邊數, “1,2,3…有三個呢。”
赤葦瞟了一眼鏡面,的確是有幾個吻痕——怎麼可能沒有?昨晚誰在那邊狂吸亂親?
赤葦懶得理他,然後拉起了那邊的衣領,但另一邊立刻掉了下去。
木兔見狀笑起來,又指了指另一邊的紅痕和齒痕,“誒嘿,這邊,和這邊也有。”
“4,5 ……”
赤葦被煩得不行,翻了個白眼後憤而轉過身,伸著食指往木兔光裸的胸肌猛戳。
“這里,這里,還有這里——” 赤葦嘴裡都是泡沫,含糊不清,“在玩大家來找茬嗎?”
“不然我們來比誰身上比較多,” 木兔摸了摸自己的鎖骨那片,笑得狡猾,“多的人就輸了,代表他昨晚比較偷懶。”
赤葦聞言看他半晌,對方還是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赤葦乾脆含著牙刷,兩手把木兔整個人轉過去,鏡面立刻映出木兔結實的背肌上,紅痕抓痕遍佈的畫面。
“滿意?”
赤葦沒說話,但他挑著眉的表情就是這麼一回事。
“投降。”
木兔也沒說話,癟癟嘴從身後抱住赤葦,腦袋在對方頸窩蹭了蹭,標準的大型犬裝可憐,赤葦見怪不怪地揉亂那個毛茸茸的腦袋。
“我是很喜歡京治穿我衣服的樣子,” 木兔誠實道來,然後低頭漱口,抬頭時笑著乾乾凈凈的大白牙心滿意足地補充,“性感。”
“嗯。”
赤葦擦乾嘴角的水珠,然後轉身,再次踮腳,自然地勾著木兔的脖子親在唇角。
他習慣接吻的時候閉上眼,木兔則相反,他喜歡看赤葦的眼睫在他舔到軟處時的顫動。
木兔垂眸,反客為主摟住腰,吮住那片還有些濕潤的唇瓣,狠狠親上去,赤葦便圈緊木兔的脖子。
“早安寶貝。” 木兔開口,兩個人的鼻尖貼在一起,赤葦盯著木兔近在咫尺的眼睛也笑起來,氣息是一樣的薄荷味。
“早安親愛的。”
“今天想吃什麼?” 木兔自然地松開他,赤葦便放下踮起的腳板,從鏡子後拿出剃須膏。
“嗯…….”赤葦把泡沫擠在手心,然後轉頭端著木兔的臉,就往他下頷上抹,熟練至極,自從前幾年木兔賽場上手骨折那次以後,赤葦養成的習慣。
“想吃太陽蛋。”
“好,還有嗎?” 木兔垂眸看赤葦認真給自己抹,越看越心癢,忍不住又想親他。
“誒,不行。” 赤葦捏住他湊過來的臉,“都是泡。”
“反正你待會也是要抹的。” 木兔無理取鬧地湊上去,赤葦笑著推他,“喂喂喂——”
反抗無果,赤葦一手泡沫,一手剃須膏罐子,只能用小臂擋住,但是木兔摟緊了他的腰,不停地向前逼近,赤葦頻頻搖頭撇開臉,但對方完全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像極了一隻討親親的黃金獵犬,面對喜歡的對象毫無保留的釋出愛意。
“誒——”
赤葦只被親了一下,但他可以感受剃須膏已經蹭的滿臉都是。
“木兔光太郎你很白目。”赤葦瞪他,木兔卻笑嘻嘻地一把將他抱到了洗手臺上,赤葦猝不及防,又沒有手可以支撐,只能雙腿習慣性地圈住對方的腰,等意識過來的時候十分後悔這個過於曖昧的姿勢。
“我是想提高效率……” 木兔親親他的唇角,狡辯著,“你幫我抹好我立刻跟你分享,還節省!一舉兩得!”
“再說一句——” 赤葦乖乖給他親著,同時手後伸拿過刮鬍刀,微微揚起下巴,示意木兔抬高,“再說一句以後自己搞。”
“啊——那不行!” 赤葦每次都這麼說,木兔大狗狗恃寵而驕,想笑又憋住了,他看赤葦專註地在他的臉頰上刮弄,兩只手揉了揉著貼在自己腰間的大腿,結實又纖細。
“嘿,” 赤葦停下動作,低下頭去看木兔抵在自己腹部上的“凶器”,“親愛的,能不能把槍收一收?”
“收不了啊。”
“怎樣?” 赤葦挑眉。
木兔嘿嘿地笑了下,赤葦眯起眼打了他的小腹,早上起床到現在都還未解放的木兔立刻感受到幾乎失禁的酸爽,鼻子皺起來,赤葦笑他,“去尿尿啦你。”
“都這麼大個人了。”
“哦。” 木兔委屈巴巴地去一旁上廁所,脫下褲子開始小解。
沒想到,赤葦這時竟晃晃悠悠地湊到旁邊,像百無聊賴地逛大街那樣。木兔發覺他的視線,頓時好笑,轉頭毫不害臊地看回去,意外發現對方根本不是在看自己的臉。
“認真尿,別尿出來了。”赤葦一板一眼地為他的小便姿勢評價。
“很認真了。你是晚上看不夠?”木兔調侃。
赤葦老早習慣老流氓時不時的葷話,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直白視線的意思,甚至突然之間,他抬頭與木兔對視,卻迅速出手,捏了下木兔半露出來的******。
木兔一抖,差點尿出界,“x.”
“Nice ass.” 赤葦惡作劇成功,頑皮地扯起嘴角,如同得手的貓。
木兔面色猛然一變,赤葦快他一步,在木兔提溜上自己的褲子前拔腿就跑,逃離了浴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今天自己把鬍子刮好吧你——”
“不行啊——“ 木兔在浴室里喊,他還指望赤葦回來,“我剛摸完唧唧又去摸臉,待會還要給你煮早餐,你都不嫌惡心嗎——”
“少來,你那雙手哪裡沒摸過?” 赤葦不上他的當,木兔獨自在廁所懊惱,可能已經自己颳起了鬍子。
赤葦的聲音帶著笑意,軟軟的撒嬌意味讓人不容拒絕,何況是木兔。
“快點刮完鬍子——我真的好——餓——”
“知道了啦——”
秋天早晨近正午的時候溫度正好,赤葦光著腳踩在地毯上,心情頗好地往唱盤機換上小野麗莎的那片黑膠,Gentle on My Mind,節奏悠揚,歌手慵懶的聲音就和他們的早晨一樣溫柔……
It’s knowing that your door is always open and your path is free to wa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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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睜眼,木兔的起床方式無數次被赤葦吐槽太過嚇人,像是突然蘇醒的猛禽那樣毫無預兆。
廚房傳來悠揚的音樂聲,木兔知道大約是對方難得先起床了,真的是難得,畢竟赤葦平時工作起來晝夜不分,基本上假日都睡到日上三竿,太陽曬******才肯醒。
他翻身下床,把棉被疊得整齊,這是木兔一直以來的習慣;相反赤葦對於這種細節完全不在乎,甚至是會說出,反正晚上還得睡,折起來有什麼用的那種性格。
夏季的早晨很涼,木兔趿拉著室內拖走到客廳,還意外嗅到食物烹煮的香氣,頓時眼睛一亮,有點期待。只能說由於赤葦一直以來料理苦手的形象深入骨髓,他幾乎要忘了對方還是有這種基本的生存能力。
“Sittin’ in the morning sun…” 赤葦跟著唱片機哼唱,剛起床的聲音略微的沙啞,但他本來冷淡的聲線卻因此聽上去慵懶又性感。木兔看著,只覺得太喜歡他這樣毫無防備的樣子,好像終於撕去在人前完美疏離的偽裝,簡單、真實,帶著一點小小的瑕疵,似乎才是身為愛人最應該珍惜的模樣。
正再料理的赤葦完全沒有註意到木兔已經醒來。他身上的那件襯衫其實是成套睡衣,但被他們兩個人拆開,喜歡光著上身的木兔穿走睡褲,赤葦就負責穿那件真絲睡衫。絲質柔軟滑膩的觸感貼在肌膚上毫無負擔,他們買了好幾套,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赤葦穿起來有點過大,不過如此一來他就也不用穿褲子了。
木兔噙著笑意,抱臂倚在門框上看赤葦輕盈地搖擺,不算真的跳舞,只是跟著旋律晃悠,很愜意,從咖啡機前走到冰箱時轉了一圈,那件睡衫飄舞,光裸的腿又長又直,還帶有薄薄的肌肉感,十分勻稱。
寬松空蕩的版型本身並無特別,在赤葦上身後卻精巧地凸顯了那些別致的曲線,手肘、蝴蝶骨,還有衣料擺動時的若隱若現的腰身,很美。
木兔眼光放柔,一顆心軟成了水,私自覺得絲綢其實左右飄然的樣子更令人動心——陽光下映照波光粼粼的潮汐,深藍色的,像微風,像海浪,像赤葦那雙令人淪陷的眼睛。
赤葦從冰箱中拿出牛奶,撅著******將門關上,又是輕巧的腳步,如同他們在午後,趁著夕陽餘暉悠然共舞,直到兩個人都披上月色和星光。
想跳就跳,很隨心,也很隨意。赤葦還是習慣性地踮著腳尖,一起跳的時候偶爾踩在木兔的腳板上,這樣就能夠勾著木兔的脖子,臉貼臉說些悄悄話。
唱片機里的女聲孜孜不倦地唱著坐在港灣的碼頭,看著晨光之下潮起又潮落,木兔在耳邊聽見海浪的聲響,港口的船隻在找地方靠岸。
Look like nothings gonna change
沒有任何事情改變
在一起這麼久,還總是怦然心動的感覺尤其甜蜜,木兔想著忍不住輕笑出來,赤葦詫異回過頭,耳根子爬上粉紅,嘴上卻不饒人地說笑屁啊,木兔還是笑,赤葦撇過頭沒看他。
Everthing seems to stay the same
所有事都一如當年
“沒事……” 木兔走到正在料理的赤葦身後,摟住他,嗅了嗅,“好香——”他說。
木兔不斷在他腰間摩挲的掌心讓赤葦低低地笑,“明明老是嫌棄我的廚藝不是嗎?”
“廚藝普通。”木兔誠實說,然後整個人將赤葦圈了起來,把下巴靠在他肩上,對著赤葦的耳根子吹,“我說的好香是說你。”
“那可真是謝謝你。” 赤葦不住笑起來,拿手肘去撞木兔的腰腹,“喂——好癢,真的好癢,等下。”
So I guess I’ll just remain the same
我仍然會和以前一樣
“快餓死了。” 木兔開始親他的耳尖,耳後,再細細密密地吻到赤葦的後頸,發出啾啾的聲音,他又碎念,“好餓。”
“還很餓、你再鬧就自己煮。” 赤葦氣息有些重了,無奈威脅道,畢竟他一向很難經得住木兔的撩撥,只能播出空手把木兔伸進下擺的大掌拿出來,“不是說餓死了嗎?別鬧。”
“不要。” 木兔再次把手伸了進去。
Just to make this dock my home
將這個港灣當作我的家
“木兔!” 赤葦猝不及防被颳了一下胸前。
但對方只是順勢而為,一手關掉瓦斯爐,熟練地抓著赤葦的腰把人抱上中島。
赤葦垂下眼簾,眯著看他,像等待對方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說法。
“早安。” 木兔笑得爽朗,然後拿頭頂蹭了蹭赤葦的下巴,“早安,我最親愛的赤葦。”
煎鍋里的雞蛋和培根在餘溫中滋滋作響,伴著悠揚樂曲營造出了愜意的早晨,但此刻無人有心思顧及那些。
赤葦在對方的撒嬌下表情也漸漸緩和,除去心情不賴、也許是氣氛正好。他甚至嘴角隱約上翹,搭在木兔肩上的手臂改成環住頸脖。
“早安,光太郎。”他回應木兔。
聽見赤葦的軟化,木兔從他的頸窩里抬頭,得寸進尺。
“其實是,我想先吃赤葦。”
赤葦眨眨眼,看起來在消化對方突如其來的興致。
木兔閃爍的金瞳發出最真誠的邀請,又說,“快同意我。”
“……”
“快點!” 木兔湊到他耳邊笑,手心已經摸到了赤葦的胸口。
“哪有人這樣子的…”
木兔在他的頰邊親吻,赤葦被他催促得笑出來,將他的臉擺正,然後主動附上了自己的唇。
木兔仰頭回吻,手心下起伏的浪潮極盡溫柔地拍打上岸,他只覺得,船隻停靠了。
murmur:
大家配圖品味了嗎…真他媽絕了 快看圖!!!
其實背景設定是正在寫的長篇,因為有感覺就先寫到番外真的是憨炸了。
正篇真的快把我搞死…..
還是要謝謝靈感繆斯酸奶爸比還有黑啤爸比
讓這整個故事已經深入我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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