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剛落。
這套老舊公寓的租客實在太少,放眼望去整條樓道中沒有一盞亮堂的燈,沒有半點米飯加熱中的香氣,一點住宅區的煙火氣也沒有,死氣沉沉。
習慣放輕腳步,急促的步伐竟然也沒有吵醒那幾盞聲控燈,反倒在赤葦瘋狂轉動鑰匙的時候亮了起來。
他後悔剛剛在現場鬼使神差地問木兔要不要來自己家裡,糟透了。
從掏出鑰匙,選對一把插進去再轉動這樣簡單的動作突然變得多而復雜,手在發抖,身後的人沒有催促他,但那雙眼神就是燙得他頸脖發熱。
手上速度不知不覺加快,赤葦知道自己失態,但此刻顧不上這個,他只想迅速打破兩個人自從相遇後的沉默。
咔噠,鎖開了。
赤葦順勢推門進入,單手扶牆,急急地用兩只腳跟把皮鞋蹬開,門在他身後被關上,然後聽見轉動卡栓鎖上的聲音。
赤葦一頓,轉過身,木兔正盯著他,手從門把上抽回。
“木兔前輩,你要…” 赤葦迎上木兔視線,有些局促地笑了下。
木兔向前走一步,“赤……”
赤葦不知為何就心跳飛快,口不擇言,“想要參觀一下家裡嗎?”
天啊,他咬了下舌頭。
木兔聞言表情一滯,赤葦察覺,趕緊擺擺手補救。
“不想參觀的話我給你倒茶吧。”
“誒我…” 木兔的話還沒說完,赤葦拎著公文包跑開。
木兔撓撓頭髮,失落進屋。
時過境遷,錯過一年,他腦子里塞的盡是任務目標、人物線索。一時之間還真沒有辦法像個沒事人出現在赤葦的面前,用著以前的相處模式。
也的確,進到屋子裡他有很多想做的事。參觀赤葦的家是其中一項,兩個人喝茶促膝長談或是一起吃頓飯什麼都很好,不過——
這都得排在他好好地看看赤葦以後。
木兔跟在赤葦後走進廚房,赤葦正上下翻找茶葉。
看上去不擅長待客,緊張慌亂的模樣,在赤葦身上很難得。
他有點想笑,開口,“赤葦。”
赤葦正專注著,被這麼一喊,下意識轉身,立刻撞上了走來的木兔——
木兔似乎低聲笑了下。
赤葦抬眸,和他對視了。
熟悉的眉眼,記憶中鋒利張揚的光芒,現在里頭跳躍著暖融的火苗。
赤葦張了張嘴,想說很多,抱歉撞到你,抱歉找不到茶葉,家裡有點亂之類的…
他看見木兔那雙眼睛溫柔倒映出他的欲言又止。
赤葦從那裡找到自己真正想說的——
他想說,你去了哪裡?
為什麼不早一點回來,為什麼…為什麼留我獨自一人?
可相比起尋求木兔的解釋,他的呼吸已經率先被心跳打亂。
赤葦扔下公文包,木兔同時放開了手中的超商提袋,東西落了一地。
赤葦快步走近,勾住木兔的頸脖,木兔主動捧起他的臉,急切地就吻住對方。
唇舌糾纏,呼吸交錯。
他們的第一個吻。
赤葦腦筋一片空白,木兔吻得很用力,甚至有點粗魯,但被吮住舌根的感覺很好,憑著本能,赤葦側頭讓木兔更好地打開自己口腔,他能感覺木兔正在努力的索取更多,像是要一個吻就榨乾他的想念。
不夠。
赤葦五指插進了木兔的發根,將他向下壓,另一手穿過木兔的腋下在他的背上逡巡著,很明確地告訴對方,請盡情享用。
木兔抽出赤葦襯衫下擺,帶著粗繭的掌心摸了進去,纖細緊實的腰,凸起的疤痕,他從來沒有好好摸過。
不夠。
接吻不夠。木兔不得已松開赤葦,分離的瞬間唰一聲撕開對方的襯衫,潔白的身軀傷痕纍纍。
木兔疼他,拇指附上赤葦剛剛一直抵著自己的乳頭,不顧被襯衫磨蹭得泛紅挺立,狠狠在上頭揉了一把。
赤葦敏感得不住喘氣,他需要更多木兔。
被對方猛地壓到冰箱上,赤葦弓著腰貼緊他,木兔的大腿不容置疑地擠進他雙腿中,膝蓋惡劣地磨蹭著他的勃起。
“嗯啊….” 赤葦頭埋進了木兔肩窩,難耐地哼。
對方頂弄他的頻率像真的交媾一樣,赤葦發著抖去解開木兔的皮帶,手忙腳亂,卻不忘時不時隔著西褲照顧對方的挺立,木兔的胯下顯然早已蓄勢待發,赤葦為對方的熱情感到興奮。
他被磨得腰軟,被撫摸著性器的木兔也已經急瘋了,從唇吻到赤葦的耳畔,他含住了對方的耳垂,吮吸著,往裡頭吐氣低喊赤葦的名字,想把那些該死的時間空隙給補上。
赤葦綿長地哼了一聲,長腿挎上木兔的腰,他想和對方沒有距離地貼在一起,立刻馬上。
“抓、抓緊我。” 木兔將赤葦的手繞到自己的頸脖,手掌順著他的大腿摸,然後向上顛了顛,赤葦立刻圈住他,胯下徹底緊貼在一起,越蹭越火熱。
木兔掐住赤葦******趁機揉了揉,幾步路走得跌跌撞撞,弄倒了幾件傢具,然後倆人摔進了沙發里。
赤葦躺在木兔身下,抬手利落脫去那件廢棄襯衫,木兔解開自己的皮帶扔到了一旁,脫下內褲的瞬間,赤葦便握住了他的炙熱,友好地打上招呼,木兔粗喘著壓上他。
赤葦摟著他的脖子,抬腳勾住對方的時候帶著重心偏移,兩個人從沙發滾到了地板,空間不足,木兔猛地一腳踢開茶幾,東西全翻到了另一邊,咣當響成一片。
赤葦主動弓起身子,木兔幫他把褲子連帶著內褲整件褪去,赤葦性器前端早就流得一塌糊塗,木兔溫柔地搓揉上小囊,給他擼了兩下,赤葦抖著身子在他懷里射了,眼睛迷濛,一副任人擺布的模樣,又乖又可憐。
來不及調笑,木兔被赤葦的反應激得又硬了一圈,他壓下身,吻過赤葦的脖子,他的敏感帶,讓小赤葦再次抬起頭。
手指沾著那堆濕濕黏黏的******去給他擴張。赤葦絲毫沒有壓抑的低哼像在催情,木兔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啊、嗯….” 一根手指而已,赤葦被戳到酥麻那點,短促地叫,木兔滿頭大汗,憋得辛苦,里頭的肉吸得太緊,只能活動著手指讓他放鬆。
爽痛夾雜,赤葦努力不皺起眉,任由木兔把他弄得一塌糊塗,在一張一合的******中捻弄著摳挖。
“你快、快點!” 赤葦扭著腰催促他,木兔時不時蹭過的點令他頭皮發麻,“別搞了,直接進來。”
“不行。”
木兔抓著他的大腿啄吻,赤葦微微仰頭,揪緊了地毯,不去看木兔手指在他的下身進出,嘴唇迷戀似的在他敏感的腿根徘徊,然後放肆留下痕跡。
“現在進去你會疼死。”
木兔溫熱的唇從大腿吻上來,氣息噴過的肌膚起了小疙瘩,親到小腹,一路舔吻到赤葦的下巴,在那裡親昵地咬了一口。
“不會。” 赤葦粗喘著,迅速摟住他的肩,在他耳邊軟聲道。
“我現在就想要你。”
木兔急促的呼吸一滯,差點忍不住壓住赤葦就這麼頂進去,只好拍了下他的******,正色。
“你乖一點。”
“唔。” 赤葦被他拍的******一縮,推著木兔,說房間里有嬰兒油,本以為木兔會沖回房間拿,但在腎上腺素飆升期間對方顯然想不到任何他們應該分開的理由。
木兔撈起他扛到肩上,那根指頭還塞在他的穴里,赤葦驚呼。
“這間。” 赤葦難耐地回過身子指路,木兔一腳踹開了虛掩的門,把赤葦丟到了床上,又壓回去。
挺立摩擦在一起,用了嬰兒油的******進入變得容易不少,赤葦抖著身子,軟聲求他快點。
“快進來——”
赤葦揚起頸脖,汗珠滑下,木兔寬大的指節在里頭磨磨蹭蹭快害他被玩射了,他抓著那根陰莖想對準******,手卻發抖,木兔早也硬得快要爆炸,扶著腰將自己一節一節送進去,濕熱的甬道像是天堂。
“啊……” 後庭被更硬熱的東西給撐開,******還未到來,整個穴肉酸脹得不行,但赤葦想到那是木兔的,幸福得喘不過氣,放開揪緊的床單,他摟住木兔的寬肩,確認似的,一遍一遍呢喃著木兔的名字,黏黏膩膩。
“我在、我在。” 木兔心軟得不行,憐惜地吻去他額角滑落的汗珠,舔到赤葦那顆精緻的喉結,起伏的胸膛,然後重重地吻上他的******,舌頭撥弄。
赤葦弓起的腰身發顫,木兔扶住支撐他,下身小幅度抽送,柔軟的內壁蠻不講理的緊致,裹住木兔的性器像是吸吮******的妖精。
“啊…哈啊…快點——” 赤葦摳緊木兔的襯衫,催促他,腳尖綳得很緊,被木兔磨得腰腹猛顫,電流蔓延脊柱,控制不住亂踹。
木兔圈住他的腳踝拉過來,不容置疑地再次狠狠頂進去,那根灼熱的東西正式開始在嫩肉中肆虐,前所未有的深度讓赤葦想哭。
木兔在床上和他進行任務時一樣凶。覺醒獸類般的侵略,他抽送的速度快又猛,每一下都很重,撞得赤葦臀尖發紅,斷斷續續的******從口中溢出。
他其實想更大聲地叫出來,想讓木兔知道自己很舒服,想讓他可以再用力一點,再深一點,但是密實的******讓他連氣都喘不勻。
床單凌亂,木兔盯著身下的赤葦全身******,表情放浪、雙腿大張著用那個小口吞吐著自己,淫蕩柔軟,只有他才能見到的這一面,動作越發狠戾,想把人生吞活剝。
“光、太郎、啊…啊…” 赤葦情動不已,他閉著眼,眉毛緊蹙,聲音破碎。
情欲浪潮幾乎淹沒理智,他顫抖著撫上木兔的側臉,木兔反射抓住他的手腕親了親,赤葦看著他注視著自己的眼睛,燃燒著渴望的火苗,卻清明倒映出自己的臉,仿佛世界只剩下他。
那灼人的熱度也傳遞了過來,赤葦張口,“吻我,光太郎,吻我。”
“我在,京治。” 木兔俯下身親他,很溫柔,頂弄卻不,掐著腰的手勁極大。
“我一直在。”
赤葦聽著木兔的哄,手胡亂地攀附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快被劈開,整個人一分為二,木兔正在進入,要把他吞噬,要和他融為一體,思念和愛欲沖破束縛,他忘情地叫,迫切地需要感受到木兔。
“******、更用力地******——”
“媽的。” 木兔被他勾得低吼。
口水從張開的嘴角滴下,木兔去舔吻那些帶著赤葦氣息的液體,然後抽出性器,給赤葦翻了個身,抬起他的腰再次頂進去,大刀闊斧地******,赤葦嗚嗚******,再也浪不出一句話,喘個不停。
這個姿勢進得太深,赤葦手承受不住趴姿的力度,木兔幾乎快將他頂翻,他只能放棄撐著床,趴了下去,翹高******迎合他。
好賤,赤葦把頭蹭進枕頭里。
感官集中到了木兔在後面瘋狂的操乾上,酥麻的******一波波涌上,******的啪啪聲摻雜著水漬聲大噪,這種不知羞恥的交合令人發狂上癮。
木兔掐緊了他,不讓人逃跑,兩指彈琴似的撥弄他發漲的乳頭。
“啊…啊碰、碰我下…” 他的性器難受得滴水,無助地喊木兔,好像這樣就能從這場******中得救。
“京治…” 很可惜,木兔喊他,沒打算解救赤葦的勃起。
大一圈的身形從後頭包住了他,襯衫磨蹭在背,硬熱的凶器在甬道中細細攆動,緩慢拔出又發狠釘入,五指柔情和赤葦緊扣。
赤葦發著抖,被逼迫徘徊在******邊緣,又麻又爽得沒法講出一句利索話。
“京治、京治。”他又喊,赤葦低著頭,漂亮的後頸骨突出,木兔情難自禁地去啃。
“讓我射…” 赤葦聲音染上哭腔,可憐巴巴。
“乖乖,忍一下。” 木兔抬起赤葦的下巴,那張有點欲哭的表情袒露在他眼皮子下,一雙眼睛濕漉漉的,眼淚失控得往下掉,也許是爽得,也許是委屈得,鼻頭也跟著泛紅。
“那我、我想看著你。” 赤葦看著他的眼睛。
“好。” 木兔心裡柔軟,啞聲去抹他的眼角,眼淚再次從里頭滿了出來,木兔用拇指去把它們撥開,卻把人的眼角蹭得更紅了,赤葦被他翻回來,一條腿扳到肩上。
“京治,看我。” 木兔哄他,拉著赤葦的手,順著汗濕的肌膚摸到兩個人結合的那一處。胯下的得******沾得到處都是,粗大的陰莖將******撐到不可以思議的程度,皺褶邊緣泛紅晶亮,諂媚地吸附著對方。
“我哪裡都不去。就在這里,在你的身體里。”
赤葦眼珠子通紅,睫毛還沾著水,抬眸看他,木兔的目光認真掃過赤葦的眉眼,他微翹的鼻頭,不厚卻飽滿的唇珠,最後定睛在赤葦望著自己的眼神。
深藍色大海霧氣彌漫,木兔沒能抵抗蠱惑,先動作的卻是赤葦。他拉下木兔的領口,吻上去,木兔掐著他的腰一頓猛幹,那片海面不再平靜,掀起了驚濤駭浪。
“啊…哈…” 赤葦在粗暴的操弄下幾乎擱淺,木兔一邊頂一邊問他,“赤葦想我了嗎?”
赤葦斷斷續續嗚咽,快被逼瘋。
木兔倒像是執著上癮,鍥而不捨,再次問,“想我了嗎赤葦?”
氣息絮亂,赤葦快把他夾射了,性器上的青筋突突地跳,木兔失落,以為等不到答案,將頭埋進了赤葦的肩窩里。
“我可是…很想…” 木兔低聲。
“想你…” 赤葦打斷他,氣喘吁吁,又說了一遍,“好想你。”
木兔一怔,反應過來立刻被這句話激得狂性大發。粗暴猛烈地貫穿,他要搗壞那條甬道一樣把性器往裡送,每次都碾過那點。
赤葦仰著頸脖,幾乎承受不住,指甲隔著木兔的襯衫在背後一通亂抓,叫出了哭腔,“啊…嗯光、光太…”
酣暢淋漓的一陣抽送,木兔低吼,射在了赤葦的體內。
一股一股******打進痙攣的內壁,赤葦不可抑制地弓起腰,雙腿絞緊了他,腰間不斷震顫,喘個不停。
******過後赤葦癱軟,木兔就著這個姿勢俯身抱住他,性器還留在裡面,他貪戀那個濕軟的包覆,更不想離開赤葦。
倆人渾身汗水,空氣中都是咸腥的味道,木兔的襯衫早就皺成一團,濕噠噠地貼在他身上。
赤葦沒有拒絕木兔的任性,抬手插進他的發間,一下一下順著,很溫柔。
木兔從赤葦的胸膛抬起頭,啄了啄他的唇。
赤葦主動捧起木兔的臉和他接吻,腿再次纏了上去,在腰後扣成一個結。
“再來一次?” 木兔盯著他的眼睛問,拇指撫弄他的臉頰。
“可以再來很多次。” 赤葦笑了下,感覺到木兔埋在他身子里的陰莖因為他的回應再次充血,撐開了皺褶。
不過釋放了一次,他們已經有時間慢慢來。赤葦從上頭一顆顆解開木兔的襯衫,直至整件褪去。
“是這個嗎?” 赤葦方才就隱約察覺木兔不想剝下上衣的意圖,緩緩地摸上木兔左胸下猙獰的疤痕,眼底有著不明顯的心疼,但木兔看得懂,他按住赤葦的手,赤葦卻猛地將他壓倒,騎在了木兔身上。
重逢後的第一天,主動求歡和放軟態度的坦然,木兔差點忘了赤葦是曾與他搭檔多年的夥伴,同樣的殺伐決斷、血氣方剛。
他居高臨下,即使埋在身體里的性器令他輕喘。赤葦緊盯木兔灼熱的目光,俯下身,舔吻那道疤。
舌面蹭過愈合的傷口,卻令木兔隱隱作痛。
“光太郎…” 赤葦親吻著,叫他,木兔眼裡火光灼灼,他柔聲問道。
“你不會想藏一輩子吧?”
一輩子。
木兔心頭一震。
受訓8年,搭檔5年,形影不離,絕對的默契之下,他們未曾坦白過自己的真心,以為那樣就足夠。
木兔將他拉過來吻住,舌勾著舌吻得細膩纏綿,心填得滿滿當當,對於赤葦,他只有滿腔的柔情蜜意。
“看來是藏不住了。” 他對他笑著說。
黑夜中月光照進來,眼裡濃重的愛意無所遁形,兩人相視而笑。
以後再沒有獨自入睡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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