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遇见你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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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色的光闪烁着。
像阳光透过五颜六色的玻璃再倒映在喷泉中，看不清楚，只有模模糊糊的影子在摇晃。有人在前面站立，似乎在回头等着谁。

极力想要伸出手抓住他，拼命眨着眼想要看清来者何人，但就是做不到。

他要走了，声音忽远忽近。
他说:赤苇，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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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苇京治睁开眼，发现并不在自己的家里。

头痛欲裂，昨晚运动过度而形成的乳酸正在小腿肌肉上发挥效应。赤苇强撑起身子，静下心来环顾四周。身旁的陈设看起来陌生又熟悉，他努力回想得烦躁，但这绝对不是自己和木兔的家。

对，木兔，木兔去哪里了。赤苇焦急地下床，无意瞥见柜子上摆的奖杯和相框。

丑三中学…排球部。

光透过纱质的窗帘照进来，朦朦胧胧印在玻璃相框上，微弱的光影晃得赤苇眼晕，但他还是认了出来，相片上笑得灿烂的银发男孩。

小时候的木兔前辈…吗？赤苇猛地想起，这里是中学时期木兔的家，印象里高中的时候来过几次。或许是木兔前辈生病了来给他送作业的时候，也有可能是临近期末来给他辅导功课的时候。

那时暧昧的种子已经快要发芽了。

赤苇的脸不自觉地红了一瞬，随后他冷静下来思考，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不出去是不会有答案的。赤苇冲出房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他。

天色已晚，没有课后活动的学生早就回家了。赤苇走在小路上，目光搜寻着木兔的身影。

迎面跑来一群男孩，说说笑笑地绕过赤苇，嘴里说着“赶快回家才对”。从几个人佩戴的护膝，赤苇猜测他们是排球队的，他没忍住回头望了一眼，看见初中生背后印着的“丑三”。

木兔就在前面的强烈预感在心中震荡。赤苇拖着僵硬的步伐往小路的尽头跑去，每跑一步，心跳就加快一分。

木兔…

我要见到他。

跑出小路后，眼前的街道就显得熟悉很多。赤苇认得这条路，有时放学晚了，他会和木兔一起走到这条路上。

太阳恰要落下，洒了一地红光，染在前面站在岔路口的男孩身上。

“木…”赤苇想要开口，喉咙里却哽着，发不出一点声音。

银发男孩望了望小路，又回过头看着前面的大路，义无反顾迈开腿向前跑去。

“木兔光太郎——！”

赤苇竭力喊着，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街道，也一定传到了他的耳朵。被叫到的男孩停住脚步，赤苇伏下身，把手撑在膝盖上喘气，期待着他的回头。

“诶？”木兔转过身，看着赤苇歪头。“你怎么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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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苇开始觉得木兔的傻是从小就有的。

他努力想要把自己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这件事说得简单易懂，但没想到木兔一拍脑袋就信了。

“哇哦太酷了吧！”木兔把赤苇偷偷带进中学，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和他说话，“那赤苇也打排球吗？”

“现在不了，”面对比自己小了许多的木兔前辈，赤苇忍不住觉得有些可爱。“高中的时候打。”

“和您一起。”他又补上一句。

木兔慌乱地把水杯塞进包里，“啊！不要用敬语！”赤苇看到他脸上红了些，“或许我现在还得叫你学长呢。”

“你就不怕我是骗子吗？”赤苇忍不住逗他。

木兔收拾好东西，示意赤苇和他一起走。“不会啊，因为赤苇一看就是好人。”

走在回家的路上时，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默。赤苇有好多想问的，又不知道从哪说起。

他会知道怎么样才能回去吗？赤苇用余光偷看正在吃炒面面包的男孩，并不把希望寄托于他身上。这个木兔分明就是小孩子，肯定不是穿越来的。

“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跑？”赤苇问。

“唔，森莫？”木兔塞了一大口面包，疑惑地看着他。

“就是刚刚的训练，明明偷点懒更快吧。”

“因为我觉得没意思。”木兔正经起来。

于是轮到赤苇不解了，“什么？”

“对他们不感兴趣呗！”木兔轻快地开口，“我喜欢自己做的事。”

看着赤苇有些不知所措，木兔拉了拉他的衣服。“不用担心啊，我每天都超开心的，因为我以后可是要当王牌的人！”

“打完今年的比赛，上高一就可以遇见赤苇了吧！”木兔的语气有些兴奋。

“…笨蛋，是高二我们才遇见的。”

“是嘛？”木兔停下脚步，认真看着表情有些别扭的成年人，“那我真希望可以再快一点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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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木兔的家里，赤苇自觉承担起大人的职责。

木兔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系上花边围裙在厨房忙忙碌碌的赤苇，噗嗤一下笑出声。

“我们成年以后就是这么过日子的吗？赤苇前辈？”

在煎蛋的间隙听到木兔这么说，赤苇简直要爆炸了。

“我还以为你会很难接受我们是恋人的事。”

“怎么可能！”木兔夸张地大喊，“没有人会不喜欢赤苇学长吧！”

“光太郎你是故意的吧。”

“对不起！”在赤苇的眼刀即将飞来时木兔马上道歉。

餐桌上木兔大快朵颐，赤苇撑起脑袋看着狼吞虎咽的少年，眼里的笑意就没有消失过。

“你第一次吃我做的饭时，都难吃到表情扭曲了还硬说好吃。”赤苇笑道。

“那是他没有品味。”木兔嚼着肉，一本正经地回答，“我是说你的那个木兔光太郎。”

说到这里，木兔察觉赤苇的眼睛垂了下去。

“虽然我也不知道办法…你一定得回去吗？”

“是的。”赤苇开口，“我的木兔需要我。”

“好吧，”木兔耸耸肩，“或许睡一觉就好了。”

“我只是觉得现在这样也挺不错的，”木兔放下碗筷冲着他眨眨眼，“对吧赤苇前辈。”

“…拜托不要再说了。”被叫做前辈的人脸上早就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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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两人自然而然睡到了一张床上，盖上被子后，赤苇在黑暗的房间中对上木兔亮晶晶的眼睛。

“赤苇，我长大了是怎么样的人呢？”

“木兔前辈吗？”赤苇抬起眼睛思考，不知道还用什么词来形容最准确。

“是个很热烈的人。”

“诶——这是什么形容？”

“打球的风格像夏天的风，又猛又热地一股脑吹来把人包围住。”赤苇轻声说。

“对所有人都很热情，粉感日有好多人是为了你来的呢。”赤苇看着木兔的脸，把手慢慢抚上去。

木兔快速抽出被子里的手，贴在赤苇的手背上。

“那应该也很爱赤苇吧，”木兔说，“火热地爱着你。”

赤苇被他逗笑，“这个词可不是这么用的。”

“虽然我知道我现在打排球超级厉害，但还是会担心我以后会…”

“不会的，”赤苇打断语气逐渐低下去的木兔，“不会的，光太郎。”

“你上的枭谷是个很厉害的高中，遇上了很多和你一样喜欢排球的人，就像木叶前辈还有猿杙前辈。我们一起打了很多场比赛，最后差点就拿到全国冠军了。”

赤苇看着木兔，用手指捏捏他的脸，“是全国哦。”

“毕业以后你去打职业，和日向…你以后就会认识的，队友们都是很厉害的存在，你们还一起加入了国家队。”

“总之，木兔前辈是非常非常优秀的人。”赤苇说的太多，咽了下口水。

“你不必为了未来担心。”

“那赤苇呢？”木兔问，“赤苇长大了在干嘛？”

“我在火热地爱着你。”赤苇笑着说。

木兔笑出声，似乎是鼓起勇气般伸出手臂抱住赤苇。

“好不想你走啊。”木兔撒娇，从床头随便拿了支红色的马克笔，在赤苇手上画起小兔子。

赤苇抬起手欣赏木兔画的粉红兔子头，拿过笔在他手上画了一个小爱心。

“很快就可以遇见你的赤苇了，很快的。”赤苇困得有点眼皮打架，迷糊间感觉被木兔揽进怀里。

“感觉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木兔感叹。

赤苇笑了，“那是以后思考也来得及的问题。”

“不，我现在就想说，有赤苇真好。”木兔把脸埋进赤苇的头发里。

“晚安。”木兔贴在赤苇耳边说，“这和你们以后睡前说的一样吗？”

“一样，”赤苇快要睡着，“和以后的每一天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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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苇睁开眼，发觉自己被紧紧抱在木兔的怀里。从肌肉的触感来看，是那个二十多岁的木兔。

竟然真的回来了。赤苇轻轻喘了口气。

身后的人察觉到他醒了，便将他翻过来，交换一个迷迷糊糊的吻。

“早安。”赤苇说。

“我爱你，”木兔的嗓子有些哑。“好爱赤苇。”

赤苇轻笑，“怎么这么突然呀。”

“不突然啊，我每天都很爱的。”木兔说，“每天都比昨天更爱你。”

赤苇有点起床气，脑袋晕晕，被木兔哄得高兴了，就往他怀里钻去，抓住木兔的左手放在自己腰上。

木兔把赤苇拉近贴住胸口，在他额前印上一个吻，同时悄悄把右手背到身后，擦去红色爱心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