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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木兔回归队内训练,推迟的比赛逐一提上日程,一路排到暑期随俱乐部到国外出差;赤苇的社团活动占据更多的假期,没有时间看再追着他的比赛到处跑,木兔选手在国外比赛的日期与高中生的夏季合宿撞时间,延着延着,下次见面竟然从春天推到入秋。
木兔选手想象力丰富,杞人忧天,分开一周后的每次通话都在电话里旁敲侧击高中生最近的追随者,包括已经毕业的高三前辈,懊恼世上怎么没有能瞬间移动的交通工具,路程好远,世界好大。
赤苇听到这,笑了笑,对视频对面愁眉苦脸的木兔说:“正因为世界很大,所以征服它才很有成就感不是吗?”
木兔选手坐直身子,点头,承认自己并不讨厌这么大的世界。
“那你什么时候来?”他又问。
“很快。”赤苇说。
也许是生活中要处理的事真的变多了,也许只是因为木兔离开,又或者是因为意识的误导,时间的确变快了,快到每一分、每一秒都需要被牢牢抓紧,赤苇才能赶上比自己多走了八年人生的木兔。
他并不介意和相差八岁的木兔恋爱,正是和木兔的恋爱,让他单纯地想要快一些,看看木兔的广阔世界。
不再瞻前顾后,不再担心落空,勇敢而笃定地向前走。赤苇在最初的时候并没有规划到这么长远的人生,如今他规划了八年、十年、几十年,好像延申到了人类目前普遍能拥有的人生以后,很多事情排不下,时时刻刻都太满,抛却精明的计算,不在乎得利与否、最高回报价值,许多想法都在遇到某个人后开始改变,每一步都有了新的意义,每一天都值得期待。
木兔一往无前地奔跑,在某一刻短暂地回过头,发现了赤苇,向赤苇伸出了手,于是如手心相交的线一般,两条线产生了交集,赤苇就这样走进了木兔的人生里。
木兔选手的交往对象有些特别,比他小八岁,还在读高中,就读于他毕业的枭谷学院。
大阪到东京的距离是五百多公里,新干线三个多小时,木兔和交往对象的年龄差距是八年,七万零一百二十八个小时,木兔趴在大阪公寓里的桌面上,手机倚着支架,看交往对象努力地缩减他们之间的距离,赤苇坐得端正,左手按住纸张,右手握笔,只偶尔抬眼看一眼手机对面的木兔,接着马上低下头,专心学习。
木兔选手拿了平板看比赛录像,前三场看得投入,多次错过赤苇的抬头,后几场注意力分散,一双眼睛频频往手机屏幕瞟,满打满算看完五场,戳了戳手机屏幕上赤苇的脸蛋,问还在看书的高中生要学到几点。
赤苇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木兔前些天才发现的新装备,高中生只有非常轻微的近视,夜里学习才会戴,最普通的黑色镜框,与赤苇的斯文冷静很般配。
“还有一个小时。”高中生往旁边看,估计在看放在桌上的时钟,然后收回眼神,和木兔选手对视,“您如果累了先休息吧。”
“不累。”木兔选手果断说道,高中生点点头,说,“那就好。”说完复又低下头,翻了一页书本,往笔记本里填东西。
高中生翻了一页,木兔选手盯着高中生学习,憋了半晌,也换了新的录像,腮帮像装了气球般鼓起来,又瘪下去,他舒了口气,声音吸引了高中生的目光,但很快,木兔还没坐起来讲话,高中生已经继续看木兔早就忘到脑后的知识了。
到休息时间,高中生合上书本,轻声叫木兔,对方依然趴在桌上,听到他叫自己,微微抬起头,赤苇把书推到一边,说到休息时间了。
“噢。”木兔摘了耳机,下巴落回叠起的手掌上,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揉了揉脸,赤苇说,“您累了吗?”
“没有累。”木兔选手说,听起来兴致却不高。
高中生把手机拿到面前,观察木兔的表情,有些消沉,他开始像木兔一样期待科技飞速进步到一百年后,世上存在一个能瞬间移动机器,把他送到对方身边,这样他就不用隔着数字组成的屏幕看木兔的脸庞,猜测木兔是不是确实不开心,还是数据在转换过程出了问题,是自己的错觉。
“今天休息吧。”他理出一条合理的解决方案,“晚安。”
木兔蹭到手机面前,像是在仔细看他,不过马上便不看了,腾地坐起来,声音有些大:“晚安!”
通话结束。赤苇坐在书桌边,手中的手机因长时间的视频有些发烫,他扫了眼整齐的桌面,视线落到恢复聊天界面的屏幕上,想,今天还没有亲吻。
在挂断通话一分钟后,赤苇意识到木兔的不开心并非错觉。
但时间太晚了,就算自己能晚点睡,木兔选手不行,睡眠对第二天的训练有很重要的影响,即使心中疑惑,高中生也没再问为什么。他最后看了眼日历,平均分割的格子上,有两格画上了红色的圈,一个标志着夏季合宿开始,一个意味着木兔选手出国。
赤苇把台灯关了,回到床上,但没有睡,打开春天时和木兔选手的合照,隐约听到几声蝉鸣,再仔细去听,发现一点声音也没有,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他翻过身,实在睡不着,闭上眼睛便是木兔没精打采的模样,于是下了床,拉开窗帘和落地窗,走到阳台。
夜空清澈,能看见月亮和四周闪烁的星星,夏日的蒸腾的高温在夜里稍稍平息,但没有风,赤苇靠着阳台栏杆,抬头数星星,发觉时间已经走了很久,他们已经很久没见面。
哪怕隔着屏幕见再多次,都比不上最真实的拥抱。
只是星星闪烁的一秒间,赤苇明白木兔的消沉从何而来,他感到有些好笑,但紧接着,更多的酸酸涩涩的情绪泛上来,转瞬淹没了身体里那颗火热的小岛,窜到舌尖,仲夏夜里,他的手脚有些凉,想要牵一牵木兔那双总是温热的手掌。
不知道木兔选手有没有睡觉,还是像他一样独自出了门,闷闷不乐地数星星。赤苇还是笑了笑,但不算开心的那种,晚上学到的知识被脑中的木兔拦下,十分有个人风格地对赤苇说,看看我。
木兔是多么直话直说的人,为了交往对象忍了一晚上,大抵睡觉的时候还在等高中生的安慰,可惜没等着,现在一定睡了。
高中生回到房间,关上阳台门,趁着夜色营造好的柔情,给已经睡着的木兔选手迟迟补了甜言蜜语。
夜间23:30,高中生:想去您身边
让早上起来收到惊喜的木兔选手面部失控十五分钟。不知该继续摆小架子等小男友好,还是赶紧丢掉装腔作势,满心欢喜地说“我也是”。
最后高中生只收到一个气呼呼的动态表情,还有一句“真的吗”,有些矛盾,但幸好,很好懂。
木兔像世上最纯粹的一类人,他的话缺少精雕细琢,也没有精心布置和装饰,一眼便能看穿内里最真实的模样,所以他的喜欢最宝贵,是赤苇最想拥有,现在触手可及、取之不尽的宝物。
木兔选手的矜持维持不了一天,晚上离约定通话时间还差三十秒,掐着点拨了通话,接通后却只是看着手机,不说话,等高中生叫他“前辈”,才像很难搞定一样勉强“哦”了声,问高中生今天也要学习吗。
“今天不学习。”出乎意料地,赤苇没有坐在书桌边,而是背靠着床头,“明天要开始合宿了,今天只想和您说话。”
屏幕里的木兔用手撑着下巴,别过脸显然偷笑了,努力压平嘴角,再扭过头,清了清嗓子,装模做样地说:“是吗?”然后多余地补充,“你明明之前一直都在学习。”
“您不高兴了吗?”高中生直入主题,“因为我在学习,冷落您。”
“没有。”木兔低了低头,把嘴巴藏在手心后。
尽管很小声,高中生仍然听到了,他手腕一动,屏幕晃了晃,道:“抱歉,”他神色认真,“我想尽快追上您。”
木兔拿着手机,没接上话,过了会儿,他把手臂全放在桌上,向中间靠拢,脑袋埋进臂弯,手臂一扬,捶了捶桌子,手机被振得正面盖到了桌面上,木兔将手机扶起来,额前的头发乱了些,他说:“我就在你面前哦。”
“我知道。”赤苇弯起嘴角,温柔地、如同安抚彼此的情绪般,“但我还想牵您的手。”
木兔选手又把头埋进了臂弯里。
合宿开始后便不方便再每天都通话,木兔选手到了晚上话很多,高中生练习到很晚,往往打开手机就是木兔选手堆成山的消息,大到今晚遇到哪个很厉害的选手,小到睡前打死了一只蚊子,赤苇偶尔会挑没有人的角落和木兔打语音电话,但这样的时间很难找,木兔选手便继续发自己的见闻。
木兔选手去邻国打友谊赛,离开日本时已经八月底,高中生的合宿到了尾声,但很快便要进入新学期,木兔拖着箱子,人高马大,在机场岔开腿,学日向反坐在行李箱上滑,一边给还在训练的高中生发消息,说自己要出发了,直到下了飞机才收到对方发回的“一路顺风”,以及“加油”。
比赛设置在九月第一周后,先熟悉场地,再进行比赛,顺利的话能赶在中旬回日本,也许会有两三天假期,木兔有时间和他几个月未见的小男友约个会,面对面说说话。他热衷于给赤苇汇报行程,因为对方一定会把他的计划记得很清楚,木兔享受着与赤苇共享时间,这让他感到他们在一起走。
轮到木兔不便每天通话,他和队友两人一间房间,私人的空间变少,赤苇给他发文字信息,有时会报告今天的训练进度,让“专属职业排球特教”指导,木兔便趴在床上,挂着笑说回去教他,隔三岔五许诺一次,直到比赛打完,临到要回国,木兔忽然接到新通知,俱乐部安排了一场与当地俱乐部的聚会,中旬回不去,教不了高中生打球了。
木兔选手奄耷耷的,换上充满束缚感的西装,头发抓了些发胶捋成偏分,他站在酒店大厅和当地的选手鸡同鸭讲,竟然热络地聊了一整晚,社交账号上多出一排新的好友,过了十点,主持的人散了,选手聚在一起喝酒畅饮,木兔选手不爱喝酒,后半场撤了,看自己的队友们还在人群中相聊甚欢,自己先回了房间,把西装外套丢在床上,缓了缓酒精带来的眩晕,得到空闲,给小男友打视频通话。
高中生接得很快,坐在桌前,好像比平时坐得高些,和他打招呼,说晚上好,今晚怎么样。
木兔有些醉了,说话放慢,说很好,向高中生介绍今晚认识的新朋友,高中生没翻书,笔拿在手里,静静地听木兔讲话,间或回应两句,木兔打了个哈欠,看手机左上角的时间,已经接近零点,道:“不过能回去会更好。”他说,揉了揉眼睛,“马上就到我的生日了。”
“恩,”赤苇听着,时间从23:59跳到00:00,“生日快乐。”他隔着屏幕祝福道,原本此时他们应该在一起,但不得不在短短的通话中草草而过,赤苇看着屏幕后的木兔,拿起手机,身后的画面变动,“礼物提前给您吧。”
木兔甩甩头,甩掉一丝倦意,手机的视线很低,像是被放到了床上,高中生从画面外闯入,跪在床中央,木兔选手的困倦霎时一干二净,睁大眼,翻身坐起,跑进了厕所,反手锁门。
画面内,高中生穿着社团的制服,下身的短裤里,一条长护膝遮盖整条大腿,赤苇将裤子拉到膝盖处,木兔几乎忘记呼吸,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内的景色,高中生的手指勾着护膝边缘,一点一点将护膝扯下,木兔选手头晕眼花,见高中生下身******,腿间一片******,液体弄湿了他亲自送的护膝,高中生跪坐下来,但没坐到底,手臂后撤支撑身体,改为正面坐着的姿势,双腿向前,抬起腿,缓缓打开,碍于裤子与护膝的关系,仅打开一些便停下来,光裸的下身正对着屏幕,木兔感到鼻子痒痒的,怀疑自己要流鼻血。
屏幕里,高中生的******一览无余,粗长的*********卡在******,先前受衣物的阻拦深埋体内,此刻正在嗡嗡叫着工作,高中生伸手抓着*********向外抽,带出的黏液从股间涌出,落在床单上,木兔喃喃了一声“赤苇”,*********被抽到了******,又被高中生一口气推回去,一下将******的润滑撞开,溅射到腿间,腿根处木兔签名的纹身被弄湿了,高中生小口喘气,看着木兔,再次将*********抽出再插回身体,******的速度加快,发出“扑哧”的水声,高中生的脖子拉直,如优雅的天鹅,木兔想张嘴咬,奈何隔着屏幕,一切都太远了,他只能在比五百多公里还要远的地方干看着,一边拉开裤子,一边疯狂地嫉妒一根******棒。
“恩恩……哼……”高中生在木兔选手的面前******,腰部扭动,似是不满足,他停了停,拇指拨动,将*********的震动调高,找准一个角度肏进******,双腿倏地一抖,他张开嘴,高声******,叫观看这场香艳直播的观众,“前辈…前辈……”
“赤苇。”木兔握着手机,撸动下身的性器,命令道,“继续,”他盯着赤苇的手,修长的手指几乎捉不住*********,指缝中都沾满湿滑的液体,“那个地方。”他提示道。
高中生收到指令,抓着*********向同一个地方肏动,他几乎躺倒在床上,裤子挂在一只脚踝上,护膝卡着小腿,腿间肌肉绷紧,对着手机,他伸进自己的衣服里,抚******前的******,张嘴太久才吞咽津液:“前辈……唔,好舒服,好舒服……”木兔咬着后槽牙,心中像打了结,固执地问,“为什么?”
“因为前辈啊…”高中生很听话,他的穴肉在躲闪******,手却没挪开,“因为前辈在抱我。”他如实道,爽得抬起腰部,木兔稍稍满意了,让他脱掉碍眼的护膝,赤苇反应一会,没脱,说是木兔送的。
木兔手上动作一停,又说:“赤苇,”他妥协道,“转过去趴着。”高中生稍微放松手,木兔说明自己的想法,“我想看。”
后者撑着身体,夹紧下身的*********,背过身趴好,一手扶着*********,一手抚弄胸部,脸部埋在床上,呼吸受到挤压,他动了动臀部,问:“您看得到吗?”
木兔让他继续,看不断震动的*********在恋人的******进出,他的头上出了汗,额发丝丝粘在额头上,耳中充斥着对方的声音,******堆叠,木兔开口:“赤苇,*********。”
对方像是不解,扭头看他,脸上一团糟,木兔道:“让我射进去。”
后者手臂动起来,加速在身体内******,前端射出白浊,*********被忽地扯出体内,******在******中失去抚慰,被肏开了,不住地收缩,烂红的穴肉展现给对面的观众,高中生倒在床上,喘着气,将护膝脱了,长腿面向手机大开,腹部是自己的******,有些因他的坐起流到腿间,他用手指撑开******,慢吞吞地进出,安抚******时空虚的穴道,将******抹到腿根的纹身上,仿若射在木兔本人身上,他掀开眼皮,问木兔:“前辈,”对方应了声,“您什么时候来亲自签?”
木兔抽了纸,把手上身上的液体擦干净,听到这,手一顿,承诺:“马上就去。”
高中生笑了笑。
在迟了六十三个小时又四十五分钟后,木兔还是收到了他的生日礼物——和排球无关,是一条领带,木兔选手鲜少穿正装,领带被迫要在家里的衣柜收纳抽屉中被收藏,但他也收到更好的礼物,一个来自赤苇的拥抱,和每次见面的拥抱一样好,又比每次见面的拥抱都要好。
他下了飞机便直奔学校,两人远远瞧见了,高中生越走越快,木兔松开手里的箱子,从树下向校门小跑,张开双臂,和对方拥抱,赤苇的头发长长了,眉眼更加成熟,制服的褶皱因为抬手而变多,衬衫被带起来,两人在门前晃晃悠悠地走,木兔松开赤苇,拉起箱子,另一手牵着对方,发现赤苇确实长大了,和手机里看的不一样,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很像那种快要成熟的樱桃,只能看,不能摘下来,也不能吃,否则会尝到满嘴酸,但很吸引人的目光,令人忍不住多看几眼,想提前偷尝。
很新鲜,木兔选手居然看着男朋友长大。他把感想告诉了对赤苇,后者说自己的确长大了,等气温再低一些,就17岁了。
木兔才恍然已经过去了很久,只要过完这个冬天,下一年的冬天再来的时候,赤苇就成年了。
成年会怎么样呢,会见到更广阔的世界,然后奔向人生的下一个阶段,做出重要的决定,见更多的人,到时候的他们又会怎么样呢,赤苇还会像今天这样满心满眼地看着他,看到他就脚步加快,会这样肆无忌惮地与他拥抱吗,会遇到更值得憧憬的对象吗,还会来看他的球赛吗,赛后会不会要他的签名,会不会在出口等他,会不会一起牵手、吃饭,一起回家,然后相拥而眠,他们的距离会不会比今天更近,这样当他想赤苇的时候,就不用再幻想世上有一台能瞬间移动的机器,而是和拥挤的人流攀肩推挤,去到有对方的那一边。
当那天到来时,木兔问赤苇,还要不要选择和自己一起走,会是怎样。
他一言不发的样子实在诡异,高中生轻轻晃了晃手,把他的意识呼唤回来,问:“您可以送我一个签名吗?”
木兔歪歪脑袋:“可是赤苇不是有很多了吗?”
“是有很多。”赤苇向前看,迎面经过几个嬉笑打闹的学生,他往木兔身边靠了些,让出更多的道路,等几人过去了,他才重新回到之前的路线上,“但我想要一个‘致17岁的赤苇京治’的签名。”
“可以。”这对木兔选手来说太过简单了,他又问,“还有呢?”
高中生说足够了,看了一眼有些不解的木兔,继而道:“致17岁的赤苇——25岁的木兔光太郎。”赤苇用没有牵手的右手比划着方形的签名纸的样子,手指挥动,模仿写字,“这样我的17岁仍然拥有您。”
木兔一愣,随即牵紧了赤苇的手——不管怎么说,此刻,他们都希望拥有彼此。
木兔的感动只在当时持续了一会,过后便还是自作主张地安排起来,高中生要准备春高,木兔打电话诉苦,说赤苇从开始交往后就不来看自己的比赛了,又问他哪个周末有空,自己去东京找他。
天气开始降温,去年这时候两人还没有交往,木兔选手饱受责任感的煎熬,考虑了很久要如何看待自己对高中生的感情,如何看待高中生对自己的感情,挣扎往复,最后还是没抗住高中生的眼泪,心甘情愿坠入了陷阱——蜜罐里。
等穿上更厚的衣服时,木兔见了赤苇一面,提前把生日礼物送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盖子上写着赤苇的名字,里面装着一张签名,还有一颗排球,并不是新的,且由于球面上已经被写满了各式各样的签名,所以并不能用。
赤苇想起一年前的玩笑,抱着盒子,道:“有国家队的男友很方便。”
“只有这一次!”木兔强调。
但实际上,倘若高中生男友再想要一颗,也不是不可以。
木兔选手并没有比高中生清闲,他只是尽量找出一个可以安心来见赤苇的时间,好让赤苇知道并不是只有赤苇一个人在往木兔的身边跑,他也可以像他们见面时那样,用最期待的心情奔向赤苇。
在这段短暂的时间过去后,他便继续投身到排球中。
赤苇和木兔所交往过的每一个人都不一样,甚至和他的家人以及部分友人都不一样,其他人要求他做选择,陪伴自己的时候就要放下排球,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排球就只能被搁置一边,木兔要从其他边边角角中挑对方喜欢的话题;而相反,赤苇带给他的爱是不同的,赤苇告诉木兔,两种爱并不冲突,可以永远和谐地共存。
赤苇的喜欢好像带着令人不由地感到内疚的牺牲,在木兔给出选项时让木兔果断地离开,告诉他,请放弃我,请不要等待我,可又好像并非如此,更像是短暂地放弃了眼前的好处,为了换来之后更多的回报。
木兔得以安心地向前跑。
2019年的最后一天,木兔和赤苇在一起,他开了车,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坐在车窗边,看窗外似乎穿着很薄的浴衣的人群,红灯时手离开了换挡杆,和赤苇的交握,然后绿灯亮了,他们松开手,木兔踩下油门,人群倒退,他们的车向前,景色不断变化,车子停在神社外的停车场,两人下车,顺着石阶一步一步往上走,脸上被冷气覆盖,木兔的鼻子冰冰的,他呼了一口白气,隔着手套牵着赤苇的手,问赤苇,有想好今年要许什么愿望吗。
“已经想好了。”赤苇道,穿过鸟居,能看到石阶尽头温暖的灯光汇聚在一起,朦胧美好,“要告诉您吗?”
木兔一脚跨国三节台阶,犹豫半晌,决定:“一会再告诉我吧!”
赤苇说好,走到了阶梯的尽头,走到长队后,周遭都是人,两人的手在下方牵着,一半被前面的人的衣摆遮住,谁也没注意,在热闹的氛围中期待新的一年的到来。
直到站在钱箱前,两人把手放开,朝前方点头,木兔从口袋里翻出准备好的硬币丢进钱箱,摇了摇铃,手掌合十,闭着眼,像在非常郑重地许愿,赤苇站在一旁,愿望似乎很短,很快便说完了,看着木兔把心里长长的愿望贪心地说完,再一起离开,向神社的工作人员求了签,和木兔一样的大吉,两人把签绑在最高的枝杈上,互相交换了护身符。
站在最喧闹的人群外围,小小的火焰窜至半空,星星点点,木兔问:“赤苇许了什么愿望?”
发放热汤的主持开始招呼大家倒数,齐声喊倒计时。
赤苇看了木兔一眼,转过身。
“10、9、8……”
“我希望……”赤苇靠近他。
“7、6、5……”
木兔没动,赤苇靠上来,吻了他的嘴角。
“1。”
“新年快乐。”赤苇在震天响的人声外,轻声说。
希望来年你也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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