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窃玉》

脑电波被不明磁场干扰想到的一个脑洞,感觉可以放在类似平安京的背景下写,随手摸了一下!

长廊尽头,一个白衣乌发的少年正疾步走来,他五官清丽秀美,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头戴高冠、腰佩长剑,正是近日来声名大噪、被家主请到府上的阴阳师,赤苇京治。
仆人们纷纷让到两侧,为赤苇空出一条通畅的道路来。赤苇前进的方向不是别处,是家主独子研磨少爷的房间。
其实赤苇京治与孤爪研磨的相识要早于赤苇拜入阴阳师的门庭,后来研磨被妖物袭击,陷入半梦半醒的魇症中,其父母便请来了赤苇坐镇。
一路疾行而来,快到研磨住处时,京治的神色才放松下来。四周虽有淡淡妖氛,但并没有大量妖力释放的痕迹,这说明研磨应当还是安全的。
“研磨,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京治踏入屋中,便见到少年懒洋洋地跪坐在飘窗下,头枕在胳膊上,无所事事地望着窗外出神。一只小黑猫安静地在他腿边休憩,乌黑柔软的身子蜷成一团,看上去十分惹人怜爱。
这只猫在研磨身边有些年头了,京治不疑有他。
“我没事。”研磨说,“坐。”
京治坐在研磨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朝外看:“你在看什么?”
“看妖怪什么时候来抓我啊。”
“你又见到那只妖了?!”京治惊讶道。
研磨是这个家里对妖怪一事最漠然的人:“我有时候不明白你们为何如此兴师动众,我与你说过,那只妖给我一种十分熟悉十分亲近的感觉,它没有想过要伤害我。或许,它只是想带我出去玩呢?”
“不可妄言。”京治知道研磨脑子里向来有各种古怪主意,但对此他不敢苟同,“妖很会迷惑人心。”
研磨沉默片刻,忽然道:“那你今晚和我一起睡觉吧。”
京治哭笑不得:“这好像不太合适……”
研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形状端丽的眼眸中露出些许不解神色:“这里睡下二十个人都有余,多你一个不会拥挤。你在这里不是更方便等待妖物前来?”
京治一愣:“也有道理……”

且不提两个少年的闲聊,到了子夜时分,研磨所住的这间庭院果然平地起风。京治听见了风声,和某种比风声更凛冽更迅疾的声音,他挣扎着想要醒来,却觉得空气里弥漫着令人十分安心且熟悉的气味,令他沉重的眼帘无法掀起。
好不容易撑开一线眸光,那只看上去原本只有成年人小臂长短的小黑猫,像是变成了他在阴阳寮******阁图册里曾经见过的那种、身高数米、黄金瞳仁的巨大猫妖,倏地一阵迷雾涌上,白雾四散开来之时,京治只看见一个留着桀骜黑色短发的高大男子的背影,与他牵着手一同远行的那个人,似乎是孤爪研磨。
而他自己,耳畔尽是急速掠过的风声,眼前只有迅速后退的图景。
他在一只很大的怪鸟背上,花色杂乱的羽毛十分温暖,好像在对他说,你可以再多睡一会儿,没关系。

京治醒来的时候很清楚自己一定是搞砸了事情。
不止是研磨被带走了,连他自己都在妖物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而且更可怕的是,原来暗中窥伺的妖物不止一个,而他竟然到这时才发觉。
“你醒啦!”
妖怪的声音听上去很有活力,中气十足。京治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去看,他先是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因为这妖怪竟然没穿上衣,一身块垒分明的肌肉就这样明晃晃地沐浴在早晨初升的阳光下,还有那怪异的根部漆黑、发梢雪白的头发,哼,果然是妖怪!
妖怪不通礼义廉耻,京治却不能直直盯着他******精壮的胸膛看,只好把目光定在他脸上——和京治在书册里看到的,大妖化为人形后依然保留青面獠牙或头上长角的样子完全不一样,白发男人看上去彻彻底底就是人类的样子,除了隐隐泛光的瞳仁和异于常人的发色,他的神情看上去甚至还有点天真的孩子气,阳光活泼得过分了。
“你要吃就吃,要用我炼什么符咒也请便,我是不会跟妖怪同流合污的!”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发男人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谁说我要杀掉你了?我要是杀了你,孤爪一定会不开心,孤爪不开心,老黑就不开心,老黑不开心,就没人陪我打架啦。”
“等,等等……”京治的眼皮跳了跳,“你说的孤爪,是孤爪家的小少爷,孤爪研磨?”
“是啊!”白发男人蹲在京治面前,滔滔不绝道,“他刚出生的时候,老黑被你们阴阳师追杀,恰好孤爪的命格与老黑相生相护,老黑就躲在一个小婴儿的襁褓后面,借他身上的‘气’逃过了追踪术哈哈哈哈哈。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你不知道吗?”
京治气得头晕目眩,嘴唇发白:“我、不、知、道!”
“哇,你不要这么生气啊。”白发男人手忙脚乱地到旁边桌子上翻出一筐水果,拿了最大最红的一颗桃子递给京治,“给你,吃点东西吧。”
京治烦躁地挥开他的手:“我是阴阳师,我不吃妖怪给的食物!”
话音方落,一阵灼热的触感便贴上手腕。男人一把攥住少年的两只细白手腕,反剪到身后,另一只手接住堪堪落地的桃子,缓缓逼近京治。
京治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觉得这妖怪的气息也过于强烈了,他没有勇气直视男人亮得惊人的眼眸,视线下移触到那结实紧绷的胸膛或是手臂肌肉,又是引得自己一阵莫名羞耻脸红。简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凌迟”折磨。
然而,白发男人只是不由分说把桃子塞进他嘴里,严肃道:“你是阴阳师也不可以浪费水果。果蔬种植不易,耗费人力,耗损地力和雨露润泽,浪费食物有伤天和。”
京治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堂堂阴阳师,居然被一个妖怪教育如何珍惜饭蔬?奇耻大辱!
京治恶狠狠地一阖牙关,把桃子当做白发男人的脸狠狠咬下去。香甜微酸的汁液瞬间溢满口腔,唔,这桃子真挺甜的……

吃桃子的时候,在这只话痨妖怪的絮絮叨叨之中,京治搞清楚了,他的人类名字叫木兔光太郎,本体是一只猫头鹰,而那位喜欢拐走富家小姐,不是,富家少爷的老黑,他的人类名字叫黑尾铁朗,可变大做坐骑,也可变小做宠物卖萌打滚,可谓非常实用的一款妖怪。
不对不对,根本不萌好吗?明明本体是上古妖兽的后裔,在传说中可以吞噬日光。
听到京治不小心说出口的吐槽,木兔又忍不住发出奇怪的笑声:“你们阴阳师编造这些传说的时候能不能前后一致?猫什么时候喜欢吃太阳了,老黑只喜欢趁天黑的时候和他的心上人一起晒月亮。”
“那你呢?”京治随口问。脱口而出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黑猫的心上人自然是研磨无疑,但就算人家是不顾人妖殊途的真爱,他干嘛要问木兔这个问题?搞得好像他很在意一只妖怪的喜好似的。
“我喜欢和人打架!但是只是打架啊,我不杀人的。”木兔的眼睛闪闪发亮,“赤苇,你陪我打怎么样?毕竟你……”说到这里,这个一只喋喋不休的妖怪忽然噤声。
“我什么?”京治问。
“没、没什么啦……”木兔挠挠头。

木兔不放自己走的原因,京治多少也能猜到,一旦他回阴阳寮报信或是向外传讯,黑尾就危险了。实际上京治依然不赞同研磨的选择,可他不是一个没有思考能力的人。现在回想起来,研磨其实暗示过他好几次,而他当时怎么也想不到,看起来慵懒又养尊处优的好友竟然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该说人果然还是不应该太聪明吗?一旦才智过甚,便容易生出不同常人的念头、做出过于离经叛道的事。然而后来的事,谁又说得清是福是祸呢?
木兔似乎不用睡觉一样,至少京治就觉得他好像永远没有疲倦的时候。白天的时候他们经常打架,或者蹲在树上吵架,再不然就是顺手帮被小妖怪偷走财物的村民找回失物,或者调解一下打得不可开交的小妖怪们之间的矛盾——一般小妖怪感应到阴阳师的气息就化作鸟兽散了,实在不服管教的,见到有木兔这样的大妖怪,也不敢造次了。
晚上京治睡觉的时候木兔会很安静,不会吵到他,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京治醒过来,木兔一直是睁着眼睛的。
后来京治才知道,木兔并不是不睡觉,而是,猫头鹰睡觉就是睁着眼睛的。

这天他们路过一处小村庄,木兔说自己有点事情要办,消失了一会。
京治在心里嘀咕,倒也不怕他就这么逃跑……但要现在的京治传讯给其他阴阳师过来一同对付木兔,他还真的做不出来。在京治头脑中的概念里,木兔是“属于他”的妖怪,必须等他拥有了更强的实力亲自降服木兔,不能假手于人。
然而接受了村民的款待后,京治等来的不是活蹦乱跳的木兔,而是阴阳师们和受伤的木兔。
那些阴阳师虽然没有直接质疑赤苇是否已经背叛人类阵营,但眼神中或多或少都带有评估的意味。仿佛是在说,如果今天赤苇回归他们的阵营,便可以既往不咎,如果执迷不悟,他便会作为妖怪的同党从阴阳寮中被除名。
然而在这样的时刻,京治从木兔的眼神中只看到了宽容和鼓励。木兔竟然希望他回到阴阳师们身边去,转头与自己刀剑相向。
那一瞬间,难言的愤怒和酸楚涌上心头,一股陌生的力量在体内悄然苏醒。这股压抑已久的力量太过庞大,在它的冲击下,京治甚至意识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当京治重新意识到己身的存在时,他正展开双翅稳稳地飞翔于蓝天白云之间,化作人形的木兔坐在他背上。
当意识到自己竟然化身为鸟时,巨大的心理冲击加上本就不熟悉妖身,京治整个一个倒栽葱往地面冲去,最后还是木兔变出本体将他牢牢护在怀里,才没有发生双双摔死的惨剧。
落在一处开阔的野地变为人形后,尚未来得及向木兔询问关于自己为何能够变幻成妖身的事情,京治感到自己整个人像是要烧起来一样,眼前尽是一片朦胧的红,手和脚都不听自己的使唤,箍着木兔不松手。
身体里属于妖的血脉觉醒后,妖物强烈的欲望本能同时觉醒。
木兔和黑尾都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学会控制自己的本能,但现在赤苇显然没有漫长的时间来学习。
京治变回人形的时候身上是没有穿衣服的,他变成人的时候仍是那个纤细秀美的少年,不仅如此,他的肌肤还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华,如同月光。阴阳师一见了便晓得这是妖怪幻化出蛊惑人心的美貌来诱骗人类,而京治并没有机会去诱骗人类了,他能诱骗的只有另一个比他年长的妖怪。
在半人高的草地里,只见细长的草叶一阵阵剧烈晃动,京治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汗湿的双腿分开架在木兔肩头,下身那处窄红入口的边缘被粗大性器撑得几乎半透明,满满当当不见一丝缝隙,只偶尔有半透明的黏液被不停出入的******带出来。
京治的手臂紧紧环着木兔结实的背肌,被顶到敏感处的时候,身体里融化般的******激得他眼前一阵阵泛白,手指也不自觉在男人背上抓挠,留下一道道鲜红的抓痕。
木兔吃痛地低头吻他,边吻边小声抱怨:“你是猫变的鸟吗,爪子怎么这么尖……”
京治带着雾气的眸子茫然地看向木兔,他空白一片的大脑只剩下欲望的投影,好舒服、好快乐、好喜欢,想要更多,完全无法理解木兔的语义。
不知道等京治恢复正常了要怎么和他解释……木兔头痛地想。可是,他一点都不后悔在这里抱了京治。毕竟,是京治在人类和他之间愿意选择他的。
身体里那种让人酥麻瘫软的******越积越多,京治的******也渐渐变得破碎,只剩带着鼻音的闷哼,像是难受,又像是快乐到了极点,连声带都无法负荷。即使被开拓了许久,他身下那处******依然紧紧地包裹着男人的******,仿佛在用无声的语言索求,自己还可以被更加粗暴地对待,还可以承受更多欲望。
草丛中的翻滚和声息不知究竟持续了多久,从日影西斜到日沉月升,再到东方既白,终于平息。
果然,从本能里挣脱出来的京治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揍木兔。
像初见时那样,木兔扣住他的手腕,定定地凝视着那双与自己的妖瞳相似却又并不完全相同的美丽眼瞳,道:“京治,看着我。”他的语气里是少见的郑重和认真,符合他的实力和年纪应该具备的沉稳。
而京治想到的是,有过那样的身体关系之后,他更加无法抗拒木兔身上的气息了,被对方揽在怀中、禁锢双手,******的肌肤紧密相贴,无法逃避地与木兔对视,只是这样,他便感到喉咙一阵干涩。竟然只是这样而已,他就想继续和他做那种事。
但很快地,从瞳孔扩散开来的一阵刺痛搅散了京治脑海中的那一点绮思。这是同类的妖怪之间独属的交流信息和传承经验知识的方式,大量信息瞬间涌入脑海——
原来他本就是妖怪和人类生下的后代,偷偷将他送到人类那里的人就是木兔。当时他的母亲被阴阳师重伤将死,父亲随后殉情而去,是木兔封印了他体内属于妖的血脉,用这种方式让他在最危险的地方平安长大成人,
所以,木兔才会说自己绝不会杀他。
所以,当他住在孤爪家中时,黑尾一直是化作小猫陪在研磨身边,那个神神秘秘、来去自如的妖怪并不是冲着研磨来的,是来看他的木兔。
京治睁开眼睛,见木兔有点委屈地看着他:“你可以打我,不要用妖力就行。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笨蛋!”京治红着眼睛也红着脸,他抱住木兔的脖子,吻了上去。

END

 

这个故事,我拖拖拉拉写了五千字,其实可以概括为——
不好啦不好啦,小姐被猫妖抓走啦!不好啦不好啦!前来保护小姐的阴阳师大人也被妖怪叼走啦!
中间尝试写了一些比较搞笑的小场景,希望你有笑出来哦!也希望你有被这个故事里的感情治愈到,我自己是写得很嗨很开心啦。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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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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