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赤/兔赤】第四个梦

    黑尾铁朗最近很烦恼,他已经连续三天梦见自己的邻居了,并且还不是一般的梦。第一天他梦见邻居跪趴在自己身前,第二天骑在他身上,第三天躺在他身下。荒谬的是,黑尾自认为是个比球杆还直的直男,而他身上该有的零件他邻居也一个都没少——没错,他的邻居也是男性,并且是有夫之夫。

    连续几天怪异的梦让黑尾在早晨的电梯里难得沉默了,眼神飘忽,不敢直视邻居的眼睛。邻居关切地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黑眼圈看上去有些重。黑尾尴尬地咳了一声,被迫对上他见过无数次,但因为梦境变得有些陌生的绿色瞳仁:梦里总是浸着情欲含着泪,无声恳求他不要顶得那么深。

    黑尾摇摇头说没有,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今天怎么没看到木兔?”

    赤苇拢了拢领口的围巾:“他回大阪了。”

    黑尾第一次觉得赤苇无名指上的婚戒过于闪耀,刺得他睁不开眼。他把目光移开,轻飘飘地落在跳动的楼层数字上:“啊,我以为他会再呆几天呢。”赤苇嗯了一声,说时间是有些短,明明很久没见他了,下句话才说了一个音节就被掐断,换成了一句抱歉。

    “我说得太多了。”

    黑尾不得不又把视线转回来,落在了那条米色围巾上:他也有一条,不过款式和颜色都不同,是木兔从欧洲比赛回来带的礼物,上门时还顺带炫耀了一下自己和赤苇买的是情侣款。他冲赤苇笑了一下,说没关系,总是不让话题落地的他此刻却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好在电梯到了负一层,黑尾松了口气,说自己今天赶时间,挥了挥手匆匆走向车位。

    白天忙着处理工作,黑尾没有闲暇去琢磨这件事,也就暂且抛到了脑后。临近下班他才有空滑一会儿手机,跳到眼前的讯息仿佛树上坠下的苹果,砸得他晕头转向。

    赤苇:晚上有空吗?来我家喝一杯。

    他和赤苇也算是酒友,偶尔会聚在一起喝酒聊天,木兔知道这件事,也没什么意见:他一直很相信赤苇,在所有方面。有次木兔突然回家,遇上正在喝酒的两人,笑嘻嘻地凑到赤苇旁边,说自己也想尝尝。赤苇伸手挡住木兔靠过来的脸,说前辈明天还要训练,不可以喝酒。木兔握住面前的手,在指节上亲了亲,撒娇说就喝一点点。赤苇不为所动,指尖把酒杯推远,恰好滑到了黑尾面前,说不行就是不行。黑尾打趣道要赶客就直说,但是这杯酒我要带走,拿着手里的杯子就回了自己家。

    换做从前黑尾大概会欣然应允,但今天他犹豫了。黑尾暂时无******常面对在自己梦里出现了三天的赤苇,更是难以想象和他一起喝酒。他控制不住地想到噙泪的绿眸,磨破皮的嘴唇,掐出指印的大腿,褶皱被撑开的******……

    黑尾十分纠结,然而手指已经先一步替他做出了选择,在屏幕上打下好字发了出去。看着消息打上已读的标记,黑尾崩溃地趴倒在桌子上:怎么办啊。

 

 

    赤苇:还没下班吗?

    八点一刻,赤苇的消息发了过来。他们约定的时间是八点,以往也大多是这个时候,算是一种惯例。他们的酒局大多定在赤苇家,时间不会持续得太长,结束时不会超过九点半,两人花十几分钟简单收拾完,赤苇大概就会接到木兔拨来的视频,有时候还会更早一些。所以八点,是正好的时间。

    黑尾:路上出了点小事故,刚到。

    他撒谎了。

    下班后黑尾没有立刻离开,从抽屉里翻出一盒没开封的烟。情绪的开关就像塑封包装上的金色易撕线,只需要外力轻轻一拉,完美的假象就会四分五裂。他烦躁地把塑料纸捏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揣着烟盒去了室外吸烟区。

    复杂的情绪如同飘着的一团团烟雾,似乎找到了宣泄口,被风一吹就虚虚地散开,但残留下的气味沾在发梢,留在指尖,被衣物吸附,呛得人直流泪。黑尾一支接一支地抽,夹烟的手冻得发红,逐渐没了知觉。

    七点半,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锁屏上显示是来自赤苇的新消息,让黑尾不用买下酒菜了,他今天下班早,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黑尾单手拿着手机,僵硬的拇指不太顺畅地在屏幕上移动,删改好几遍才发出一句“辛苦了”。烟头被碾灭在垃圾桶盖上,飞着灰的烟蒂从指尖落进桶中。

    七点三十五,黑尾开车出了地库,路上有些堵,黑色轿车在路上缓速移动,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像在迷宫里被断绝后路的蚂蚁。按电梯的时候已经过了八点十分,黑尾闻了闻自己身上熏人的烟味,有些纠结要不要洗个澡再去。

    八点一刻,赤苇的消息适时弹了出来,黑尾被掐断了后路,只好匆匆换了身衣服,边扣扣子边回复赤苇的消息,两分钟后按响了他家的门铃。赤苇开了门,说在老地方,问黑尾今天喝什么酒,他先去取。

    黑尾弯下腰换鞋,避开了和赤苇的眼神接触,闷闷的声音从下方传来,说烧酒吧。赤苇说好,去酒柜里随手取了一瓶,又拿了两个玻璃杯,走去了屋子最深处。这个小房间几乎是空的,只有落地窗旁边摆了张木质矮桌,还有地上的几个坐垫,往外能看见倒映着点点灯光的江面。

    赤苇夹了几块冰放进玻璃杯,碰到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拿起酒瓶,添到透明液体恰好漫过冰块就停下。黑尾觉得大概是地暖温度调得太高,他看着赤苇挽起袖子露出漂亮的腕关节和小臂,竟然觉得有些燥热。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在灼烧他的喉管、他的胃。

    “有什么烦心事吗?”

    黑尾的异常终究没能逃过赤苇的眼睛。与其说是赤苇太心细,倒不如说是黑尾表现得太明显:连着几天在电梯里回避他的视线——现在也是——身上的烟味大得像在吸烟室里呆了几个小时。黑尾沉默不语,他能回答什么呢,难道要说我在梦里******了你吗?

    “想说随时开口。”赤苇也不勉强,和黑尾轻轻碰了碰杯,也跟着喝了一大口。

    赤苇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木兔的电话。赤苇说了句抱歉,然后接了起来。木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京治,节日快乐!!”

    “节日?”

    “今天是感恩节喔!我也是刚知道的,因为今晚有,感恩节party——!等下就要开始了,到结束会有点晚,所以先给京治打个电话啦。”木兔听上去兴致高昂,似乎对这个活动很是期待。

    “节日快乐,光太郎,玩得尽兴。”

    黑尾是第一次听见赤苇喊木兔的名字。赤苇在他面前都用“木兔前辈”称呼丈夫,平日里冷淡的声音此刻像灌了蜜,发音也格外的柔和。

    “那我先挂啦,拜拜!”

    赤苇应了一声好,放下手机,发现烧酒瓶已经空了大半。黑尾低着头,左手握住烧酒瓶准备继续倒,却被赤苇抓住了手腕。

    “请等一下。”

    今天第一次,黑尾对上了赤苇的视线,镜片后的墨绿色瞳仁盛了一丝担忧。

    “这样很伤胃,慢点喝,不能让我的菜白准备吧。”赤苇的语气略带笑意,手上的力道没放松,黑尾想挣脱却以失败告终。

    放手吧。

    黑尾在心里恳求,他怕他下一秒就会忍不住,干出无法挽回的事。赤苇像是没读懂他的心声,又像是读懂了,就这么看着他,不再说话,也不松手。黑尾低下头笑了一下,突然反扣住赤苇的手腕,把人拉得向前倾,右手按住赤苇的后脑勺,第一次,也像是最后一次吻了上去。

    赤苇的嘴唇很软,有带着酒味的潮湿,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双唇像是无声的邀请,引诱着黑尾去一探究竟。他用舌尖描摹唇瓣的形状,卷走赤苇唇上残留着的烧酒,又轻轻扫过上齿,试探性地戳进两排牙齿间留下的缝隙。他擅自把赤苇的不反抗当成了默许,得寸进尺地探进去更多。赤苇依旧不抗拒也不迎合,任凭黑尾在口腔里搅弄,直到被舔过上颚才忍不住想合拢嘴,鼻腔里挤出受不了的闷哼。

    被舌尖绕着圈轻舔着上颚,赤苇经受不住如此密集的******,前额直发麻,声音逐渐变得黏腻,终于推着黑尾他停下。加在肩膀上的力像助燃剂,没能阻止黑尾的肆意掠夺,倒是让舌尖找到了最敏感的地方,快速地在那片区域轻扫。赤苇只觉得******感从上颚蔓延到了指尖,不自觉地抓住黑尾的衬衫,齿间漏出含糊不清的******。

    黑尾的所有冲动都化成了这个吻,如同被赤苇含在嘴里的冰淇淋,时间每走过一秒,冲动就融化一分。黑尾不想停下,不敢停下:他不知道耗尽了鲁莽的他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赤苇,又该怎么去解释这一切。

    但冰淇淋总有完全融化的那一刻。黑尾垂下眼,视线从被自己捏出指印的手腕,移到针织衫的下摆的褶皱,再往下,看见了鼓起一块的居家裤。赤苇并拢了腿,欲盖弥彰地把针织衫往下扯了扯,无名指上的婚戒反射着刺眼的光。

    冰淇淋融化了,可是下面还有不会融化的华夫筒。

    黑尾把人压在玻璃上,手从针织衫的下摆钻进去,拇指轻轻摩擦着胸前的肉粒。那里早就在和木兔的一次又一次性事中被******成情欲的开关,只是用手玩弄就能让赤苇完全勃起,再加上唇舌则会把人舔到******。赤苇的下巴搁在黑尾肩膀上,断断续续地******,小声喊着“前辈”,没有加名字。黑尾不禁在想,是木兔还是我呢。

    黑尾修长的手指沾了些小孔里分泌出的黏液,包裹住茎身上下撸动,又按抚着会阴向后滑,然后被捉住了手腕。赤苇喘着气,语调是上挑的:“不要进来,今天没做清理。”赤苇转过身撑在玻璃上,夹紧了大腿,蜜色的皮肤泛着水光,甚至再不需要润滑剂。黑尾扶着赤苇的腰,******顶开臀缝挤进腿间,贴着会阴会阴摩擦,又撞到囊袋。赤苇小声抽着气,高高翘起的茎身抵在落地窗上,随着身后的肏弄胡乱滑动,顶端渗出的腺液在玻璃上留下道道水渍。

    被额头贴着的地方不一会儿就跟着发烫,呼出的气在玻璃上变成一团团白雾,眼镜也跟着被蒙上白色。腿缝间湿热狭窄的区域仿佛真的******一般,会跟着******的动作放松夹紧,被分不清是谁的体液弄得越来越湿。赤苇的喘叫里依旧夹杂着“前辈”,一声声飘进黑尾的耳朵里,强迫他随时保持清醒,背负着道德的枷锁。

    临近******的时候黑尾抽了出来,射在了赤苇的后腰上,漂亮的背沟被填上白色,但盛不住,******又流到了******和大腿上。黑尾嗓子发涩,犹豫了一会儿才挤出一句对不起。赤苇回避了他的道歉,说请把今天的事忘记,说完没有再看黑尾,走进了隔壁的浴室,不一会儿就响起了水声。黑尾隔着水声,迟来地回了个好。

    今天是第四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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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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