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整条街蓝蓝黑黑了一片,挑着担经过的卖糖翁摇了摇头,加快步伐离了这条街。
这帮学生又在闹事了。
蔡徐坤穿着校服混在人群中,春夏交际之时,倒也是热得很,校服的衣领有些硌到他的脖子,让他百般不便地扭了扭头。他们手上拿着旗子,众志成城地喊起来口号。周先生是他们的领头人,被学生们推上台,阐述推崇文化运动的救国之道。
正是演讲激昂的时刻,那帮卫兵又揣着枪装腔作势地齐齐跑着军步赶了过来,锁了街头。周先生被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同学护着,一时慌乱起来,倒不知是谁拽着谁,谁又拉了谁,蔡徐坤只能跟着友人跑了起来,通过七七八八的巷子,拐到了另一条街上。
每一次学生自发组织的******演讲,最后都是落得这样七零八落的下场,******又可悲。
蔡徐坤跑出巷子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迎面跑来了一个黄包车夫,大抵是为了能赶趟儿多赚点口粮,跑得飞快,眼看就要撞上前面的人。那小姐穿着白色的洋裙,想必是这黄包车夫夜以继日跑一年也赔不起的身价。行动确实是比脑子转得快,蔡徐坤伸手拉了一把还在摊子前挑花样的姑娘,单手搂过她的腰,这才避开了莽撞的黄包车夫。
“冒犯了。”两个人靠得极近,蔡徐坤立刻松开手。
两个人身上的校服实在是太过扎眼,友人有些顾虑,隔了一段路喊他:“蔡徐坤,走了!”
蔡徐坤冲那个小姐点了点头,还是表达了歉意,看小姐没有什么反应,这才和友人找了两个黄包车夫离开。
晋城里的这条街素来繁华,香烟瓜子的温婉叫卖和桂花糖大煎饼的吆喝声层出不穷。蔡徐坤坐在黄包车上轻喘着气,四月的凉风抚过他的耳鬓,少年意气风发,又哪能想到这当街拦腰一抱,彻底改了蔡徐坤的命运。
02
古色古香的木雕门被人轻轻推开,管家老李推门而入,见蔡徐坤又在看《新青年》,面色又是一骇,立刻转头关上了门。
“少爷,您又在看这书,仔细让老爷瞧着。”
蔡徐坤会被禁足在这个小房间里,就是因为学生******的事情,有人跟父亲告了状。他在房间里待了两日,手上的新刊还是同学托家仆偷偷给他带来的。蔡徐坤的房间倒是不像房门那么中规中矩,洋风的丝绸灯罩罩着电灯,笼出一些朦胧的暖黄来。古玩摆设架子上倒是摆满东西,一律都是蔡润申的手笔,蔡徐坤不怎么喜欢,唯有桌上一些洋人的小玩意儿讨他的欢喜。
“李叔,《新青年》改革,统统改成了白话文,太妙了。”昏黄的灯光印在蔡徐坤藕色的丝绸睡衣上,映在蔡徐坤黑亮的眼眸里,盈盈泛着光。
老李看着蔡徐坤,有些欲言又止:“少爷,出来看看罢……有人来提亲。”
“提亲?提哪门子的亲?”蔡徐坤放下手上的新刊,万般不解道,“我们家可没有待嫁的姑娘。”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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