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皓 《月亮下的人》（一）

张极喜欢他哥。

由最开始仅仅是弟弟对于哥哥应该有的崇拜，到后来，那份情感像被摇晃过度的二氧化碳汽水，在一切隔阂被捅破后连带着泡沫一股脑喷涌而出。

快二十岁的小孩仍旧黏着他哥，每天晚上搂着他哥睡觉，青春期的荷尔蒙像洪水猛兽，渐渐地催使他对于他哥的那份性冲动冲出囚笼。苏新皓何尝不知道源自张极身体的反应，每天早上那份萌动都戳在他******上，但是苏新皓只把那当作是男生青春期的觉醒，是正常现象，一直到寒假要结束了的某一天晚上，他都是如此认为的。

 

“大冬天的还骑摩托车接送小极，你不冷人家小极能不冷吗？”妈妈从厨房擦着手出来，数落着他俩。

“诶，妈，我不冷，我哥在前边给我挡着风呢。”张极背对着他的阿姨收拾鞋柜，冲他面前的苏新皓直眨眼。

“你甭护着你哥，你俩去洗澡吧，一会要停水，你俩挤一挤，泡个热水澡好好暖个身子。”

所以就变成了两个十八九岁的大男孩面对面的坐在了浴缸里。之前俩兄弟也不是没有一起洗过澡，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尤其在得知张极已经良好发育了之后，苏新皓******的坐在他对面总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张极泡澡前还想在浴缸里撒上带颜色的浴盐，让苏新皓以都是大男人为由给拒绝了，但是他现在非常的后悔，最起码撒了浴盐就看不清水下的躯体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他总是感觉张极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因为浴缸不大，他的双腿被迫打开贴在浴缸两侧，好让张极的双腿蜷在里面，所以他现在的姿势非常的尴尬，从张极的角度来看他的身体展露的一览无余，他只好尴尬的用手搅碎水面，妄想弄出一些声音打破仿佛溺水的窒息感。

张极当然看出了他哥的局促，但是被热水沁熟的苏新皓太好看了，他实在是挪不开眼，苏新皓皮肤白，被热水浇过就透着一片粉红，指尖是粉的，指关节是粉的，手肘与膝盖是粉的，脖颈儿也粉，******也粉。他额前的湿发被他背到后面，露出英气好看的眉，眼睛里是氤氲的湿，透过热气张极看不真切，但他能想象得到，他哥的眼睫毛上一定挂着细小的水珠。他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口水，感觉到一股比洗澡水还热的热流从身体里经过他的小腹向下流去。

因为太尴尬，苏新皓索性闭上了眼，接着他听到了一阵水声，他以为是张极泡好了想要出去，哪知下一秒，张极变声后略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哥……”

苏新皓被吓了一跳大脑当机了一瞬，接着他便感觉到泡在水中的手正被一个滚烫的东西戳着，他猛地睁开眼，发现张极已经凑到他身前了，相当于完全入侵了他的双腿间，他弟弟半跪在浴池底，整个人比他高出了大半截，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哥，”他又重复了一遍，“你教我打（飛）机呗……”

 

 

听他说完，苏新皓便感觉戳着他手的东西又往前戳了戳他，他这才发现戳着他手的正是张极的那东西。

一瞬间惊讶大过于一切感官，苏新皓条件反射得往后躲，却不料皮肤与白瓷浴缸间打了滑，整个人就要滑进水里，张极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抵住了苏新皓往下出溜的******。

苏新皓的身材整体匀称且瘦，唯独******与大腿的肉与其他地方对比略微丰盈，张极用手向上托着他的腿根与******，只觉得一片滑嫩从他的指缝间溢出，牢牢吸敷着他的手，让他的手无法挪开。

气氛变得更加尴尬且诡异了。

“我…我坐住了，你先放….放开，手。”

苏新皓一紧张就磕巴，张极觉得他哥好可爱，但还是照做放开了手，接着他开始用胯一下下的蹭着苏新皓大腿内侧的软肉。

似乎是被气氛、意外、以及皮肤厮磨地连环攻击，浴霸昏黄暧昧的灯光下，对于张极的请求，苏新皓居然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小极还是青春期的小孩嘛，没有看过片也没有损友教，自然是不懂得，自己身为哥哥的帮帮他也是应该的。

这是教育，是教育。

苏新皓这么想着，心里芥蒂的那道坎儿似乎也被推平了。他伸出手挤了点沐浴露，然后抚了上去。

“嗯——”被******到了，张极头抵着他哥的肩膀低声嘤咛着。苏新皓只觉着自己被依靠的那侧头皮发麻。

张极的那东西发育的很好，没有过长的包皮，颜色也透露着干净，苏新皓轻抚过柱身，一下紧一下松的上下撸动，还时不时的用拇指侧面搔刮他的岭口，引得张极又是一声轻喘。

张极喘息的热气尽数铺在了苏新皓的胸膛，苏新皓只觉得热，水热，呼吸的空气热，他与小极紧贴的皮肤更是滚烫。

撸动了好几十下，久到苏新皓手都有点酸了，张极突然侧过头，把抵在他肩上的脸埋得更深，“哥，啊哈…我难受…….”他英挺的山根硌在苏新皓的脖筋上，整个人激动的直发抖。

“快了…….”

“快到了。”

张极不自觉的开始晃着腰，力度之大让浴缸里的水啪啪打着墙砖。他那东西本来就发育的雄壮，全凭野性的撞击使得苏新皓抹了浴液的手差点握不住那东西，只得两只手一起握上去，虎口间留条缝让张极冲进来。看他快要冲顶，苏新皓两只手一起加大了收紧的力度，然后就看到张极挺腰猛地一撞。

“嗯——”

霎时间，苏新皓粉红的胸膛上出现了一道白痕，他看不到自己的脸，但能感觉到自己下巴上也突然有了湿润的感觉。

人生头一次有如此感受，张极爽到后脑勺发麻，待他脑子清醒过来之后，他发现他还维持的那种跪姿，但是他哥已经洗掉了他射出来的东西，围了浴巾出去了。

 

苏新皓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他居然给他弟弟打（飛）机了。他承认他是逃出来的，跑到阳台坐着来吹风，让寒冬的冷风带走他身上的每一丝温度。他一定是被热昏了头，居然能对他弟弟下得去手，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听着他弟弟的喘息声，摸着他弟弟的那东西，他居然……

他居然硬了。

 

“嘶——”一块冰凉的东西短暂的贴了一下他的脸颊，苏新皓被冰的叫出了声，刚想抬头看，便被一条浴巾罩住了头。

“哥你不怕感冒啊，头发也不擦干就跑外边来吹冷风。”

苏新皓被张极揉着头发，觉得头又开始昏了，他捡起他弟放在地上的冰可乐罐，噗嗤打开，猛灌了一大口。

二氧化碳附着在铝罐壁上，由于承受不住压强而破裂，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他们俩人在阳台上，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似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这种捉摸不透的感觉令苏新皓不安，但另一边的张极确是觉得他的血液从今夜开始变得滚烫而沸腾，他深深地觉得自己对于他哥的渴望变得越来越多，马上就要呼之欲出。

“哥，你是怎么学的。”张极率先打破沉默。

苏新皓当然知道他指的学是学什么东西，仰头喝可乐的间隙拿眼睛瞥了一下他，然后低下头，小声说道，“就，跟同学嘛……都是男的，一起看个片撸个管啥的也没忌讳。”

“哦。”张极对于其他人见过苏新皓的东西觉得有点失落，但是今天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足以让他兴奋到无以复加，所以，他接下来说出了让他并不后悔但确实不合时机的一番话。

他听见他自己说：“哥，我只会对你有性冲动。”

易拉罐被捏到扭曲，咔哒咔哒的声音吵得人耳膜疼。

“哥……”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张极有想过，他对于他哥推心置腹的一些话会成为他哥远离他的原因。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跟他哥十几年的情意居然能被切断的这么彻底，竟如此的不堪一击。

第二天他就再也没见过他哥，给他发消息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过了两天赶上开学，他哥回来了，回来却是来搬行李的，他跟家里说大学住宿舍比较方便，直接就搬出去住了。

说不失望是假的，张极看着苏新皓蹲在地上收拾着行李箱，突然发现了人还真是奇怪的生物，明明没见到的时候想念的不行，而现在见到了，张极却只觉着一阵心烦，拿了网球拍约朋友去打球。

 

“大哥！你饶了我吧！”张泽禹累趴在网球场上，“我要累死了！不打了！不打了！”

张极见他不想再动了，拿着拍跑隔壁去练人机。

张泽禹坐在场地外看他一百一百的加量，等他加到第四把时终于是看不下去了，进防护网里给人拉了出来。他把拍抢了过来，发现握把那里已经出现了几片血迹。

“*********找揍呢？练球是这么练的吗？”

张极无所谓地坐下，也不管手上的水泡扭开一瓶水就灌。

张泽禹无奈地从包里掏出一瓶云南白药喷雾，把他手给薅了过来，“摊上你这么个倔驴朋友算我倒霉。”张泽禹是张极为数不多的朋友，也可以说是除了他哥以外的发小，是个东北人，天生热情且话多，所以小时候他哥也没少护着张泽禹，还帮他打过架，关系都不错。

等绷带缠的差不多了，张泽禹又开口问道，“说说吧，什么情况啊？”

张极兴致不高，低垂着眼皱着眉皮道，“我给我哥逼急了，他不理我了”

诶呦这可新鲜，苏新皓虽然看起来凶凶的不好惹的样子，其实特别宠他弟，张极做了什么事能让苏新皓不理他，张泽禹这八卦之魂一下子就烧起来了，“怎么逼急的？你哥平时不挺惯着你的吗？”

“…….”

“不会吧！你拆他摩托了？”张泽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铁青。

苏新皓从小就对摩托很感兴趣，16岁就进了青训队，成年后没半个月就签了车队跑比赛，他还专门租了停车场摆放他收藏的各种摩托，什么从日本进口哒，德国进口哒，意大利进口哒……哪哪******改装哒，自己什么时候改装哒……拆他摩托，这是张泽禹唯一能想到的苏新皓的最高级别雷区。

“我让我哥给我打（飛）机了。”

……..

……..？

？？？！！

！！！！！

“等…等会儿？？？”

张极看他还没反应过来，补充了一句，“我喜欢我哥。”

“等等等等等……”张泽禹觉得自己在刚刚的四十秒里受到了苏新皓被拆摩托般的攻击，“你是gay？？”

张极耸耸肩，“不知道，目前我只对我哥感兴趣。”随后他又苦笑道，“但是你也知道我在这个家的情况。”爱上收养了他的家庭里的哥哥，张极并没有多少与暗恋对象长时间相处的快乐和青春期暗恋的甜蜜，在他心中沉淀最多的只有愧疚。他愧对于给了他吃喝穿住，给了他温暖亲情的养父母。

他深谙这是错的，他尝试去纠正，但每当他看到苏新皓，闻到他的味道，触碰到他的体温，感受到他的气息，他内心里被压抑住的感情仍旧会泄露出来，而且随着他年龄的增长，那种长久以来的压抑似乎有触底反弹的趋势，所以也就出现了那天他对他哥说的一切做的一切。

爱上他的哥哥他最多的感受也只能是痛苦与抱歉，为自己所得的温暖感到欢愉，回过头来又自己承受着自己良心冰冷的谴责。

本来，那种欢愉可以弥补所有源自良心的痛楚，但自从他哥拒绝了他，是的，这种切断了一切联系的行为就是******裸的拒绝，张极连那点回忆里的欢愉都尝不出甜味了。

张泽禹理解他痛苦的原因，只能想办法开导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吊一个哥。”

“你要不…….跟别人试试？”然后给他介绍了一个gay吧。

“别多想啊！我直的！就是之前学生会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哥，他开的酒吧，我之前在那打过暑假工。”

 

 

张极鬼使神差的，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居然答应了。

俩人回家收拾了一下，临到晚上八点，他们站在了那个gay吧门口。

张极抬头看着霓虹灯牌，心里有点发怵，“学生能进吗？”

“你甭跟我装”张泽禹抬腿卷了他一下，“你不2月生日，都成年一个半月了。”

张极只好硬着头皮跟他进去。刚推开门，张极就打了退堂鼓，里面振聋发聩的音乐声伴随着活泼跳动的灯光把内部的空气变得灼热且狂野。烟味与酒味伴随着香水味一股脑涌进他的鼻腔。

“走，咱俩先去找我那个哥。”张泽禹在他耳边说了这句话，就带他往里面走。

张极沿路打量着卡座里舞池里的各色人群，有笑的有哭的，还有凑在一起热吻的，张极还看到一个女人近乎衣不遮体的跨坐在一个男人的腰上，不停摆动着腰肢，张极觉得不对劲，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个“女人”的骨架偏大。

张极觉得自己的精神受到了折磨，然而，当他刚想收回四下打量的视线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晃过。他怀疑自己看错了，赶忙抬起头想要看得更真切，却发现那个身影被另一个身穿印花西服的男人给挡住了，酒吧里灯光昏暗看不太真切，他们窝在沙发暗角里，只能隐约地看出西服男人的手臂搭在他们身后的沙发靠背上，男人前倾上身，把他想要辨认清楚的那个身影完完全全的包裹在了自己的身影里，张极看得出那俩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而那份亲密在酒吧里暧昧得恰到好处。

一丝不安感涌上了张极心头，他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然而就在这时，身旁的张泽禹拽着他突然加快步伐走向了那个西服男人，“志哥！”，接着就见那个西服男人直起身把头转了过来。哪怕在昏暗的灯光下，张极也看得出那是张非常帅气的脸，由于男人坐着，仰视打量他们的三白眼显得有些冰冷，但之后他马上就认出了张泽禹，嘴角顿时咧开了笑了“小宝过来啦！你可好久没来了！”。

在男人与张泽禹寒暄的声音中，张极看清了那个一直被男人挡住的身影。

果然……

是苏新皓。

 

张极扭头就跑，几乎是瞬间哭了出来，这一路上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看不清路，看不清人，一路跌跌撞撞跑了出来。

他已经分不清他心里的那种情绪是什么了，是很多种感情杂糅在一起，愤怒，委屈，内疚，被捉住来gay吧的不安…….但很明显，前两种是占比最多的，张极咬着牙在倒春寒的马路上狂奔，直到被一双手给拉住。

“你不要命啦！”

当然在那瞬间苏新皓也看到他了，见张极扭头就跑苏新皓慌忙跳过茶几跑过去追，地上有洒完没干的酒液，苏新皓脚底一滑膝盖重重地磕到了茶几边缘，但他顾不上那些，穿着单衣紧跟张极冲进了寒风里。

“小极，小极你听我解释。”

“那个是我学长，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张极被他气笑了，“没有别的意思你还来这种地方！”说罢猛地揪住他哥的领子把他抵在了一旁的树干上，张极气，气到发抖，眼泪顺着脸颊不停的往下流。“你明知道我对你的意思……”。

“你明知道我有多么多么喜欢你啊！！哥——”

“装直男有意思吗？啊？我问你装直男有意思吗？！！！”张极揪着他的领子摇晃着质问他。

“你觉得我是来猎艳的？”苏新皓也让他给气笑了，身后粗糙的树干透过单衣磨得他后背一阵疼痛，惹得他更加的烦躁，“好，那我问你！那你呢？你又为什么来这种地方！”

张极让他问的哑了火，想解释，却发现自己无从开口，他揪着他哥领子的手微微松动。其实最开始是张泽禹带他来测试他到底是不是真的gay，谈不上另一种意义上的“另寻新欢”，却也并非彻底的“干净”，只是他没曾想到居然在这碰到了自己心心念念、满脑子都想不去触碰的那个人。

“张极，我告诉你！”苏新皓很久都没有叫过张极全名了，因为他的姓跟他不一样，他不想总提起，这是他曾经无微不至的温柔。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男人的！”

“*********做梦去吧！”

张极顿时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咔哒一声断了。

之前的苏新皓只是以冷战的方式拒绝他的示好，但这两句话表明，苏新皓完完全全拒绝了他，拒绝的很彻底，甚至开始挑衅他。张极原本的减退怒意又让这两句话重新点起，他抬起拳头就砸了过去，苏新皓也不甘示弱，两个成年人，像他们俩小时候那样在街边打作一团，最后还是让那个志哥叫保安来给扯开的。

 

“嘿，醒醒，学霸居然也溜号啊。”放学了张泽禹从隔壁班来找张极。

张极一整天都在神游，上课溜号作业也没写。张泽禹看着曾经的学霸堕落成这副模样觉得很内疚，毕竟是他出的馊主意，让兄弟俩有了一个好大的误会，在街边上就大打出手，“走，学校对面开了一家蛤仔煎，我请你。”

俩人刚出校门，一辆黑色奥迪缓缓停在了他们旁边，车窗降下，里面传出了一个男人的打招呼声，“嘿，小帅哥！”

俩人同时转头发现驾驶座上坐着的是朱志鑫。

“张极是吧，上车。”朱志鑫打开了门锁指了指副驾。

张极现在一见到他就来气，没理他，扭头就走。

哟——脾气还不小，朱志鑫觉得好笑，朝他大喊道，“你哥找你！”

就见张极停下了脚步，然后拉着脸，不情不愿地上了副驾。

张泽禹站在路边咔吧咔吧眼，“小宝”，朱志鑫又叫住了张泽禹，“以后来我这喝酒给你免单”

“好嘞，志哥敞亮人！”

朱志鑫开车停到了他家楼下，一路听着副驾没有系安全带的警报声，俩人都颇为心烦。

“喏，你哥给你买的。”朱志鑫从后座掏出来一包药递给张极，张极不想理他，没接，他就把袋放到了张极腿上。

“他昨晚看你手上有绷带，亲自跑去给你买的，反正我给你了，拿不拿是你的事。”朱志鑫看着他说话，期间张极一直都没有看他。

朱志鑫觉得这小孩有意思，正过头来看着自己方向盘上的四个圈，舔了舔口腔内壁，又开口道，“我在追你哥。”

张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但是我不打算现在就下手，你今年高三了吧，等你高考完再……”

“碰”。

话还没说完车门就被狠狠地摔上了，朱志鑫扭头只看到一个跑远的背影跟副驾驶留下了的一包药。

张极近乎崩溃的跑了，跑上楼，跑进房间，把头埋进两个枕头之间，盖的死死的。

他大喊，他大叫，他恨死这一切了，他恨死自己的无能为力，恨死真正成年人的游刃有余，恨死成年人做出让步后自己还无法追赶上的落差，恨死自己是个小屁孩，恨死自己把他哥哥气走，恨死自己爱上了他的哥哥，恨死自己那种带着良心的愧疚感。

他恨死他自己。

 

左航离老远就看到打扮的极其骚包的朱志鑫进了食堂，然后直奔着他跟苏新皓的这桌就过来来了。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朱志鑫这是找谁来的。

“我吃饱了”他有眼力见的，扔下这句话端盘子就走。

苏新皓还在纳闷原本要吃四十个饺子才能饱的舍友才吃了两口居然饱了，一抬头就看见朱志鑫穿着皮夹克紧身裤马丁靴向他走了过来。朱志鑫本来长得就好看，身材比例也很好，是标准倒三角，在学校里也是风云人物，所以刚进食堂就有不少人眼睛跟着他，男的女的都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朱志鑫径直坐到了苏新皓的对面，伸手把之前那包药放在了桌子上。

“我见到他了，他没收。”

“他爱收不收。”苏新皓知道他说的张极，翻了个白眼接着低头吃饭。朱志鑫看他口是心非的样子觉得好好笑，伸手指戳上他的眉心“诶，苏新皓……”

“我要追你。”

“扑棱。”隔壁吃饭的男生筷子没拿住掉了。

张极喜欢他哥。
由最开始仅仅是弟弟对于哥哥应该有的崇拜，到后来，那份情感像被摇晃过度的二氧化碳汽水，在一切隔阂被捅破后连带着泡沫一股脑喷涌而出。
快二十岁的小孩仍旧黏着他哥，每天晚上搂着他哥睡觉，青春期的荷尔蒙像洪水猛兽，渐渐地催使他对于他哥的那份性冲动冲出囚笼。苏新皓何尝不知道源自张极身体的反应，每天早上那份萌动都戳在他******上，但是苏新皓只把那当作是男生青春期的觉醒，是正常现象，一直到寒假要结束了的某一天晚上，他都是如此认为的。

“大冬天的还骑摩托车接送小极，你不冷人家小极能不冷吗？”妈妈从厨房擦着手出来，数落着他俩。
“诶，妈，我不冷，我哥在前边给我挡着风呢。”张极背对着他的阿姨收拾鞋柜，冲他面前的苏新皓直眨眼。
“你甭护着你哥，你俩去洗澡吧，一会要停水，你俩挤一挤，泡个热水澡好好暖个身子。”
所以就变成了两个十八九岁的大男孩面对面的坐在了浴缸里。之前俩兄弟也不是没有一起洗过澡，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尤其在得知张极已经良好发育了之后，苏新皓******的坐在他对面总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张极泡澡前还想在浴缸里撒上带颜色的浴盐，让苏新皓以都是大男人为由给拒绝了，但是他现在非常的后悔，最起码撒了浴盐就看不清水下的躯体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他总是感觉张极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因为浴缸不大，他的双腿被迫打开贴在浴缸两侧，好让张极的双腿蜷在里面，所以他现在的姿势非常的尴尬，从张极的角度来看他的身体展露的一览无余，他只好尴尬的用手搅碎水面，妄想弄出一些声音打破仿佛溺水的窒息感。
张极当然看出了他哥的局促，但是被热水沁熟的苏新皓太好看了，他实在是挪不开眼，苏新皓皮肤白，被热水浇过就透着一片粉红，指尖是粉的，指关节是粉的，手肘与膝盖是粉的，脖颈儿也粉，r头也粉。他额前的湿发被他背到后面，露出英气好看的眉，眼睛里是氤氲的湿，透过热气张极看不真切，但他能想象得到，他哥的眼睫毛上一定挂着细小的水珠。他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口水，感觉到一股比洗澡水还热的热流从身体里经过他的小腹向下流去。
因为太尴尬，苏新皓索性闭上了眼，接着他听到了一阵水声，他以为是张极泡好了想要出去，哪知下一秒，张极变声后略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哥……”
苏新皓被吓了一跳大脑当机了一瞬，接着他便感觉到泡在水中的手正被一个滚烫的东西戳着，他猛地睁开眼，发现张极已经凑到他身前了，相当于完全入侵了他的双腿间，他弟弟半跪在浴池底，整个人比他高出了大半截，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哥，”他又重复了一遍，“你教我打（飛）机呗……”

听他说完，苏新皓便感觉戳着他手的东西又往前戳了戳他，他这才发现戳着他手的正是张极的那东西。
一瞬间惊讶大过于一切感官，苏新皓条件反射得往后躲，却不料皮肤与白瓷浴缸间打了滑，整个人就要滑进水里，张极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抵住了苏新皓往下出溜的******。
苏新皓的身材整体匀称且瘦，唯独******与大腿的肉与其他地方对比略微丰盈，张极用手向上托着他的腿根与******，只觉得一片滑嫩从他的指缝间溢出，牢牢吸敷着他的手，让他的手无法挪开。
气氛变得更加尴尬且诡异了。
“我…我坐住了，你先放….放开，手。”
苏新皓一紧张就磕巴，张极觉得他哥好可爱，但还是照做放开了手，接着他开始用胯一下下的蹭着苏新皓大腿内侧的软肉。
似乎是被气氛、意外、以及皮肤厮磨地连环攻击，浴霸昏黄暧昧的灯光下，对于张极的请求，苏新皓居然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小极还是青春期的小孩嘛，没有看过片也没有损友教，自然是不懂得，自己身为哥哥的帮帮他也是应该的。
这是教育，是教育。
苏新皓这么想着，心里芥蒂的那道坎儿似乎也被推平了。他伸出手挤了点沐浴露，然后抚了上去。
“嗯——”被******到了，张极头抵着他哥的肩膀低声嘤咛着。苏新皓只觉着自己被依靠的那侧头皮发麻。
张极的那东西发育的很好，没有过长的包皮，颜色也透露着干净，苏新皓轻抚过柱身，一下紧一下松的上下撸动，还时不时的用拇指侧面搔刮他的岭口，引得张极又是一声轻喘。
张极喘息的热气尽数铺在了苏新皓的胸膛，苏新皓只觉得热，水热，呼吸的空气热，他与小极紧贴的皮肤更是滚烫。
撸动了好几十下，久到苏新皓手都有点酸了，张极突然侧过头，把抵在他肩上的脸埋得更深，“哥，啊哈…我难受…….”他英挺的山根硌在苏新皓的脖筋上，整个人激动的直发抖。
“快了…….”
“快到了。”
张极不自觉的开始晃着腰，力度之大让浴缸里的水啪啪打着墙砖。他那东西本来就发育的雄壮，全凭野性的撞击使得苏新皓抹了浴液的手差点握不住那东西，只得两只手一起握上去，虎口间留条缝让张极冲进来。看他快要冲顶，苏新皓两只手一起加大了收紧的力度，然后就看到张极挺腰猛地一撞。
“嗯——”
霎时间，苏新皓粉红的胸膛上出现了一道白痕，他看不到自己的脸，但能感觉到自己下巴上也突然有了湿润的感觉。
人生头一次有如此感受，张极爽到后脑勺发麻，待他脑子清醒过来之后，他发现他还维持的那种跪姿，但是他哥已经洗掉了他射出来的东西，围了浴巾出去了。

苏新皓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他居然给他弟弟打（飛）机了。他承认他是逃出来的，跑到阳台坐着来吹风，让寒冬的冷风带走他身上的每一丝温度。他一定是被热昏了头，居然能对他弟弟下得去手，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听着他弟弟的喘息声，摸着他弟弟的那东西，他居然……
他居然ying了。

“嘶——”一块冰凉的东西短暂的贴了一下他的脸颊，苏新皓被冰的叫出了声，刚想抬头看，便被一条浴巾罩住了头。
“哥你不怕感冒啊，头发也不擦干就跑外边来吹冷风。”
苏新皓被张极揉着头发，觉得头又开始昏了，他捡起他弟放在地上的冰可乐罐，噗嗤打开，猛灌了一大口。
二氧化碳附着在铝罐壁上，由于承受不住压强而破裂，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他们俩人在阳台上，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似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这种捉摸不透的感觉令苏新皓不安，但另一边的张极确是觉得他的血液从今夜开始变得滚烫而沸腾，他深深地觉得自己对于他哥的渴望变得越来越多，马上就要呼之欲出。
“哥，你是怎么学的。”张极率先打破沉默。
苏新皓当然知道他指的学是学什么东西，仰头喝可乐的间隙拿眼睛瞥了一下他，然后低下头，小声说道，“就，跟同学嘛……都是男的，一起看个片撸个管啥的也没忌讳。”
“哦。”张极对于其他人见过苏新皓的东西觉得有点失落，但是今天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足以让他兴奋到无以复加，所以，他接下来说出了让他并不后悔但确实不合时机的一番话。
他听见他自己说：“哥，我只会对你有性冲动。”
易拉罐被捏到扭曲，咔哒咔哒的声音吵得人耳膜疼。
“哥……”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张极有想过，他对于他哥推心置腹的一些话会成为他哥远离他的原因。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跟他哥十几年的情意居然能被切断的这么彻底，竟如此的不堪一击。
第二天他就再也没见过他哥，给他发消息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过了两天赶上开学，他哥回来了，回来却是来搬行李的，他跟家里说大学住宿舍比较方便，直接就搬出去住了。
说不失望是假的，张极看着苏新皓蹲在地上收拾着行李箱，突然发现了人还真是奇怪的生物，明明没见到的时候想念的不行，而现在见到了，张极却只觉着一阵心烦，拿了网球拍约朋友去打球。

“大哥！你饶了我吧！”张泽禹累趴在网球场上，“我要累死了！不打了！不打了！”
张极见他不想再动了，拿着拍跑隔壁去练人机。
张泽禹坐在场地外看他一百一百的加量，等他加到第四把时终于是看不下去了，进防护网里给人拉了出来。他把拍抢了过来，发现握把那里已经出现了几片血迹。
“*********找揍呢？练球是这么练的吗？”
张极无所谓地坐下，也不管手上的水泡扭开一瓶水就灌。
张泽禹无奈地从包里掏出一瓶云南白药喷雾，把他手给薅了过来，“摊上你这么个倔驴朋友算我倒霉。”张泽禹是张极为数不多的朋友，也可以说是除了他哥以外的发小，是个东北人，天生热情且话多，所以小时候他哥也没少护着张泽禹，还帮他打过架，关系都不错。
等绷带缠的差不多了，张泽禹又开口问道，“说说吧，什么情况啊？”
张极兴致不高，低垂着眼皱着眉皮道，“我给我哥逼急了，他不理我了”
诶呦这可新鲜，苏新皓虽然看起来凶凶的不好惹的样子，其实特别宠他弟，张极做了什么事能让苏新皓不理他，张泽禹这八卦之魂一下子就烧起来了，“怎么逼急的？你哥平时不挺惯着你的吗？”
“…….”
“不会吧！你拆他摩托了？”张泽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铁青。
苏新皓从小就对摩托很感兴趣，16岁就进了青训队，成年后没半个月就签了车队跑比赛，他还专门租了停车场摆放他收藏的各种摩托，什么从日本进口哒，德国进口哒，意大利进口哒……哪哪******改装哒，自己什么时候改装哒……拆他摩托，这是张泽禹唯一能想到的苏新皓的最高级别雷区。
“我让我哥给我打（飛）机了。”
……..
……..？
？？？！！
！！！！！
“等…等会儿？？？”
张极看他还没反应过来，补充了一句，“我喜欢我哥。”
“等等等等等……”张泽禹觉得自己在刚刚的四十秒里受到了苏新皓被拆摩托般的攻击，“你是gay？？”
张极耸耸肩，“不知道，目前我只对我哥感兴趣。”随后他又苦笑道，“但是你也知道我在这个家的情况。”爱上收养了他的家庭里的哥哥，张极并没有多少与暗恋对象长时间相处的快乐和青春期暗恋的甜蜜，在他心中沉淀最多的只有愧疚。他愧对于给了他吃喝穿住，给了他温暖亲情的养父母。
他深谙这是错的，他尝试去纠正，但每当他看到苏新皓，闻到他的味道，触碰到他的体温，感受到他的气息，他内心里被压抑住的感情仍旧会泄露出来，而且随着他年龄的增长，那种长久以来的压抑似乎有触底反弹的趋势，所以也就出现了那天他对他哥说的一切做的一切。
爱上他的哥哥他最多的感受也只能是痛苦与抱歉，为自己所得的温暖感到欢愉，回过头来又自己承受着自己良心冰冷的谴责。
本来，那种欢愉可以弥补所有源自良心的痛楚，但自从他哥拒绝了他，是的，这种切断了一切联系的行为就是******裸的拒绝，张极连那点回忆里的欢愉都尝不出甜味了。
张泽禹理解他痛苦的原因，只能想办法开导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吊一个哥。”
“你要不…….跟别人试试？”然后给他介绍了一个gay吧。
“别多想啊！我直的！就是之前学生会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哥，他开的酒吧，我之前在那打过暑假工。”

张极鬼使神差的，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居然答应了。
俩人回家收拾了一下，临到晚上八点，他们站在了那个gay吧门口。
张极抬头看着霓虹灯牌，心里有点发怵，“学生能进吗？”
“你甭跟我装”张泽禹抬腿卷了他一下，“你不2月生日，都成年一个半月了。”
张极只好硬着头皮跟他进去。刚推开门，张极就打了退堂鼓，里面振聋发聩的音乐声伴随着活泼跳动的灯光把内部的空气变得灼热且狂野。烟味与酒味伴随着香水味一股脑涌进他的鼻腔。
“走，咱俩先去找我那个哥。”张泽禹在他耳边说了这句话，就带他往里面走。
张极沿路打量着卡座里舞池里的各色人群，有笑的有哭的，还有凑在一起热吻的，张极还看到一个女人近乎衣不遮体的跨坐在一个男人的腰上，不停摆动着腰肢，张极觉得不对劲，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个“女人”的骨架偏大。
张极觉得自己的精神受到了折磨，然而，当他刚想收回四下打量的视线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晃过。他怀疑自己看错了，赶忙抬起头想要看得更真切，却发现那个身影被另一个身穿印花西服的男人给挡住了，酒吧里灯光昏暗看不太真切，他们窝在沙发暗角里，只能隐约地看出西服男人的手臂搭在他们身后的沙发靠背上，男人前倾上身，把他想要辨认清楚的那个身影完完全全的包裹在了自己的身影里，张极看得出那俩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而那份亲密在酒吧里暧昧得恰到好处。
一丝不安感涌上了张极心头，他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然而就在这时，身旁的张泽禹拽着他突然加快步伐走向了那个西服男人，“志哥！”，接着就见那个西服男人直起身把头转了过来。哪怕在昏暗的灯光下，张极也看得出那是张非常帅气的脸，由于男人坐着，仰视打量他们的三白眼显得有些冰冷，但之后他马上就认出了张泽禹，嘴角顿时咧开了笑了“小宝过来啦！你可好久没来了！”。
在男人与张泽禹寒暄的声音中，张极看清了那个一直被男人挡住的身影。
果然……
是苏新皓。

张极扭头就跑，几乎是瞬间哭了出来，这一路上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看不清路，看不清人，一路跌跌撞撞跑了出来。
他已经分不清他心里的那种情绪是什么了，是很多种感情杂糅在一起，愤怒，委屈，内疚，被捉住来gay吧的不安…….但很明显，前两种是占比最多的，张极咬着牙在倒春寒的马路上狂奔，直到被一双手给拉住。
“你不要命啦！”
当然在那瞬间苏新皓也看到他了，见张极扭头就跑苏新皓慌忙跳过茶几跑过去追，地上有洒完没干的酒液，苏新皓脚底一滑膝盖重重地磕到了茶几边缘，但他顾不上那些，穿着单衣紧跟张极冲进了寒风里。
“小极，小极你听我解释。”
“那个是我学长，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张极被他气笑了，“没有别的意思你还来这种地方！”说罢猛地揪住他哥的领子把他抵在了一旁的树干上，张极气，气到发抖，眼泪顺着脸颊不停的往下流。“你明知道我对你的意思……”。
“你明知道我有多么多么喜欢你啊！！哥——”
“装直男有意思吗？啊？我问你装直男有意思吗？！！！”张极揪着他的领子摇晃着质问他。
“你觉得我是来猎艳的？”苏新皓也让他给气笑了，身后粗糙的树干透过单衣磨得他后背一阵疼痛，惹得他更加的烦躁，“好，那我问你！那你呢？你又为什么来这种地方！”
张极让他问的哑了火，想解释，却发现自己无从开口，他揪着他哥领子的手微微松动。其实最开始是张泽禹带他来测试他到底是不是真的gay，谈不上另一种意义上的“另寻新欢”，却也并非彻底的“干净”，只是他没曾想到居然在这碰到了自己心心念念、满脑子都想不去触碰的那个人。
“张极，我告诉你！”苏新皓很久都没有叫过张极全名了，因为他的姓跟他不一样，他不想总提起，这是他曾经无微不至的温柔。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男人的！”
“*********做梦去吧！”
张极顿时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咔哒一声断了。
之前的苏新皓只是以冷战的方式拒绝他的示好，但这两句话表明，苏新皓完完全全拒绝了他，拒绝的很彻底，甚至开始挑衅他。张极原本的减退怒意又让这两句话重新点起，他抬起拳头就砸了过去，苏新皓也不甘示弱，两个成年人，像他们俩小时候那样在街边打作一团，最后还是让那个志哥叫保安来给扯开的。

“嘿，醒醒，学霸居然也溜号啊。”放学了张泽禹从隔壁班来找张极。
张极一整天都在神游，上课溜号作业也没写。张泽禹看着曾经的学霸堕落成这副模样觉得很内疚，毕竟是他出的馊主意，让兄弟俩有了一个好大的误会，在街边上就大打出手，“走，学校对面开了一家蛤仔煎，我请你。”
俩人刚出校门，一辆黑色奥迪缓缓停在了他们旁边，车窗降下，里面传出了一个男人的打招呼声，“嘿，小帅哥！”
俩人同时转头发现驾驶座上坐着的是朱志鑫。
“张极是吧，上车。”朱志鑫打开了门锁指了指副驾。
张极现在一见到他就来气，没理他，扭头就走。
哟——脾气还不小，朱志鑫觉得好笑，朝他大喊道，“你哥找你！”
就见张极停下了脚步，然后拉着脸，不情不愿地上了副驾。
张泽禹站在路边咔吧咔吧眼，“小宝”，朱志鑫又叫住了张泽禹，“以后来我这喝酒给你免单”
“好嘞，志哥敞亮人！”
朱志鑫开车停到了他家楼下，一路听着副驾没有系安全带的警报声，俩人都颇为心烦。
“喏，你哥给你买的。”朱志鑫从后座掏出来一包药递给张极，张极不想理他，没接，他就把袋放到了张极腿上。
“他昨晚看你手上有绷带，亲自跑去给你买的，反正我给你了，拿不拿是你的事。”朱志鑫看着他说话，期间张极一直都没有看他。
朱志鑫觉得这小孩有意思，正过头来看着自己方向盘上的四个圈，舔了舔口腔内壁，又开口道，“我在追你哥。”
张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但是我不打算现在就下手，你今年高三了吧，等你高考完再……”
“碰”。
话还没说完车门就被狠狠地摔上了，朱志鑫扭头只看到一个跑远的背影跟副驾驶留下了的一包药。
张极近乎崩溃的跑了，跑上楼，跑进房间，把头埋进两个枕头之间，盖的死死的。
他大喊，他大叫，他恨死这一切了，他恨死自己的无能为力，恨死真正成年人的游刃有余，恨死成年人做出让步后自己还无法追赶上的落差，恨死自己是个小屁孩，恨死自己把他哥哥气走，恨死自己爱上了他的哥哥，恨死自己那种带着良心的愧疚感。
他恨死他自己。

左航离老远就看到打扮的极其骚包的朱志鑫进了食堂，然后直奔着他跟苏新皓的这桌就过来来了。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朱志鑫这是找谁来的。
“我吃饱了”他有眼力见的，扔下这句话端盘子就走。
苏新皓还在纳闷原本要吃四十个饺子才能饱的舍友才吃了两口居然饱了，一抬头就看见朱志鑫穿着皮夹克紧身裤马丁靴向他走了过来。朱志鑫本来长得就好看，身材比例也很好，是标准倒三角，在学校里也是风云人物，所以刚进食堂就有不少人眼睛跟着他，男的女的都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朱志鑫径直坐到了苏新皓的对面，伸手把之前那包药放在了桌子上。
“我见到他了，他没收。”
“他爱收不收。”苏新皓知道他说的张极，翻了个白眼接着低头吃饭。朱志鑫看他口是心非的样子觉得好好笑，伸手指戳上他的眉心“诶，苏新皓……”
“我要追你。”
“扑棱。”隔壁吃饭的男生筷子没拿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