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实向AU
※ 一发完
※ 经纪人异×明星坤
※ 送给 @啾啾 姑娘的点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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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蔡徐坤喜欢喝茶,所以在他抵达之前,我煮了一壶浓茶。
烧少许滚烫的水贴过茶壶内外温杯,再适量加入热水醒茶,待到手中小壶那道透明的湾涧徐徐贯入杯中时,我发现他就坐在我旁边的木椅上,他已经来了。
他只有一个人,是和我印象里很不一样的蔡徐坤,也不是众所周知概念里的那个“蔡徐坤”。
没有舞台华丽的皮草服饰荣裹,甚至不如往日通常镜头采访的照例鲜艳,蔡徐坤今天的装束很寡淡;白色的高领毛衫,外罩一件质感不错的棕黑羊毛大衣,他的头发卷曲着,干净的脸庞上没有任何妆容,抿起的嘴唇是淡淡的藕荷色。
“你好,我是蔡徐坤。”
蔡徐坤向我伸出手,将这句他已经在无数场合、在无数镁光灯下言过数次的话语再交覆给我,我不意外,却能感受到他情绪中涌动的热意,依然带给我犹如冰雪中冥冥望见第一抹火种般的赤诚。
我去还握蔡徐坤的手,也点头向他致意,我说感谢你能接受我们的采访。
看看提纲吧,我抬手递给他一份之前准备好的履历表。
如果有超过三分之二的问题都不能回答的话,我跟蔡徐坤说,那就忘掉访谈这回事,权当今天只是来叙旧。
“我能来见你,当然因为你跟他们都不一样。”
门外没有谁在等,蔡徐坤淡淡地笑了,就当我是普通人。
一颗在宇宙中流转再平凡不过的沙砾,一枚在徜徉乐海中再低沉无响的音符,他说。
“不坦诚地去面对任何人都很累 … 我就尽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吧。”
我默默地往他略抿一小口的茶杯中加了新水,而后随手将那份纸质文题扔进炭炉。
洁白的纸张被炭火一点一点地燃烧吞噬,蔡徐坤没多说话,屋里仍保持着随时掉针可触般的安静。
你一定知道我会提到谁,我望向蔡徐坤的目光中含有深意,我第二次试探性地向他确认,但你会讲真话么?
“关于那位总是深陷流言蜚语中,或曾称作你得力左膀右臂的‘多年挚友’?”
蔡徐坤用指腹拨擦着杯沿,暗道活到现在我说过的谎连自己都数不清;蔡徐坤亦回望我,就看你信不信了。
我偏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再回神的时候顺手按开另一方茶几上早已置好的DV拍摄机;我朝着他摆了三个倒计时的示意手势,那现在开始。
蔡徐坤微垂眼眸整理情绪,眼睫眨动的速度很慢很慢:
DV机早已进入拍摄状态十几秒,他的神情却依旧木木然样低落的镇定,眼瞳直直地盯着机器上不断闪烁的绿灯出神。
“可能从小就习惯了孤单,我是一个很敏感的人。”
“在遇到他之前,我是不喜欢与人交往的。那会让我感到没有安全感也很不自在。”
“但一个人的世界太冷 …”
所以我同意他靠近,蔡徐坤说,因为在那时我的眼里,只有他是温暖的。
01
– 对我来说,与人结交必在少年时。
– 我很挑剔,蔡徐坤终于开口说了采访开始后的第一句话;我的人生很早就没有好坏之分,蔡徐坤说,我不怎么相信人。
– 所以一开始,他也并不是例外的那个。
每当想起他第一面见到王子异的时候,蔡徐坤总觉得是自己带偏了这个克己守礼的好孩子。
那时还是高中,是期中考后的一次调整座位。蔡徐坤缺考了他最讨厌的地理课,成绩排段较之前下降了很多,被老师从第五排移到倒数第二排的座位;这也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还可能因为他不遵校纪奇装异服,还染很扎眼的金发,班主任劝导很多次无果之后,便也放任他自流。
蔡徐坤很喜欢金色,这亦是他送给自己十七岁的生日礼物:
像是太阳,也像是阳光照拂一般温暖的金色,是在他上学这座频雨的南方小城不常见到的,也是在他生活中很少出现的颜色。
父母在又一次的激烈争吵后终于无法再忍受对方,他们各自提着行李离开家,却留下了那座很大的房子,里面只住着蔡徐坤一个人;他总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彼时优渥的家庭环境让蔡徐坤不必尚在年少就拥有辛劳,但除了物质,他们什么都不给他 ——
这是蔡徐坤在有些闷热的八月夜晚独自吹掉生日蜡烛,也没有收到父母其中哪怕任意一个问候电话后,他唯一的感想。
“同学,你昨晚没睡好吗?”
蔡徐坤甫一睁眼,就瞧见身旁出现一张陌生面孔。那个人礼貌地向他点点头,这里好像是我的位置?
“… 坐左坐右有很大区别么?”
蔡徐坤拍了拍他旁边空着的座位,有些困倦地不耐烦;爱坐不坐,蔡徐坤和他讲,不坐找老师重新排!
没关系,男孩子倒是少见不愠不怒地把书包腾到了他右边的桌洞里,我就坐你旁边吧。
周三的下午是两节大课相连的自习,摊在面前需要补完的习题簿空空如也,待睡饱后蔡徐坤向右边再瞄一眼,方才发现那人的作业已经写到最后两题,只需要修改答案即能完成。
蔡徐坤轻蔑地嘁了一声,哪儿又来一个埋头苦读的书呆子?
可当蔡徐坤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脖颈,再抻展压麻手臂的时候,他突然闻到一抹淡淡的,有点像柠檬又有点苦的味道;等眼睛完全睁开他才看清楚,原来他的背上居然盖着件丑兮兮的校服外套 …
“… 你干的?”
有点常识行吗,蔡徐坤径直抬手撞上旁边男孩子的胳膊肘,不要轻易对陌生人示好的道理懂不懂?
因着被碍到了手肘,男孩子手中的钢笔尖划过习题簿纸面发出刺啦地擦线声。蔡徐坤斜眼再看,发现他刚好是在习题簿的封面写名字,那个人的字迹很好看,姓名最后一个字被拉出长长一笔 ——
他叫作王子异,一个听起来很好听,却也有点奇怪的名字。
王子异,蔡徐坤把笔袋冲他丢过去,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我看见窗户打开朝着这边方向吹有点凉,就算是夏天,也要及时预防感冒的。”
你只穿短袖太薄了,王子异笑着把笔袋给蔡徐坤递回来,再从他身上把自己的外套摘掉,以后还是注意些。
王子异眨眨眼,把答完习题簿的本子推至蔡徐坤面前,再望望教室最前面的挂钟,示意他这些作业在自习课结束之后很快就要交。
王子异的目光悄然瞟过左手边另一本习题簿上的名字,他说蔡徐坤你好;王子异依然在笑,他说请多关照。
同学们总说,靠近蔡徐坤并与他相识相知,会是一件比穿越地球南北极点更难完成的事。
可王子异就愿意去做这世界上最笨蛋的探险家,拄着登山杖一步一个脚印,就那样悄然地进驻蔡徐坤内心寒冷的极地。
蔡徐坤记得那是在王子异刚转学来这边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是在他们年级更换教室器材时发生的事:
班里的每个男孩子都要去教务处帮忙搬新分配的桌椅,蔡徐坤也没躲开,来回三两次就搬完了大致所需的数量,却在最后一次摞椅时没有多注意,被一只椅子的铁尖角划到了手腕割出不小的伤口,整个左手小臂顿时血流如注 …
那一刻蔡徐坤感觉不到疼,他只觉得这很麻烦,起码在他看来,是会困扰到自己的小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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