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月22日星期五,上海,小雨。
龚俊关掉了手机屏幕。上海的冬天比成都冷,阴嗖嗖的,雨一丝丝贴过来,冻得血液循环都慢了。他把手揣进兜里,用力捏了捏,缓解一下因为冷而生出的痛觉。
他最近原本在南京拍戏,已经快到杀青收尾阶段,这两天终于得闲些,正巧有个以前拍平面认识的哥们,找他来江湖救急拍个高奢品牌的小物料。南京离上海也近,他想了想,回复说没问题。
这哥们以前也是演员,没混出什么名堂,咬咬牙就转行当起了执行导演。这还是对方转行后第一次再见面,乍一看别的变化不大,倒是比当演员跑片场时更有精气神。龚俊拍了拍对方的肩,调侃宋导真是忙到起,峡谷都不逛了噻。宋哥瞪眼,把他的手抖下来说给我等着,就怕带不起你。
两人寒暄几句,宋哥问他:“诶,你上一个戏是不是拍了那个什么…?是和那个谁来着,张、张什么涵……”
“哲瀚,张哲瀚,”龚俊接上话茬,“什么这个那个的呀,我们正经人,拍的正经武侠爱情故事。”
“哦哦哦哦张哲瀚。正不正经看能不能过呗,今年排得上么?”
“月初马姐就和我说已经过审了,排片的事这哪说得准。”龚俊转而又笑起来,道:“你就等着看哥腹肌照吧哈哈哈哈哈哈!”
“美得你,你腹肌还练着呢,还差多少粉啊我给你买两百万够不?”
“别别别千万别,我的粉丝和我腹肌一样都是真材实料好不好。”
宋哥抖了抖鸡皮疙瘩,见他笑得傻兮兮,忍不住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俊俊,苟富贵勿相忘,你肯定会红的。”
“红了一起发财啊!”妆造老师进来催了,龚俊走前还冲他挤挤眼,好像这人除了变瘦了点更帅了点,其他的和刚认识的大学时期也没什么两样。
哦还有手机壳从财神爷变成了恭喜发财——等等这笨蛋把手机落这里了!
宋哥大喊:“龚俊!你财神丢了!”
拍摄从中午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半,龚俊这边任务已收工,宋哥那里还在讨论另一个环节的剧本。送来的外卖已经凉了,龚俊估摸着这哥们也凑不上一块吃饭,又帮对方点了份外卖,说自己晚上还要赶回剧组,先走一步。
龚俊出了电梯,站在楼下大厅门口翻看未读消息。十八线艺人群里没什么别的动静,大家在分享平台优惠券,讨论晚饭吃日料还是火锅。助理单发了一句给他说剧组放假两天,让他不急着回南京,他回了一个柴犬慵懒的表情包。
龚俊的微信置顶很长,占了一页屏幕,有必须要及时回复消息的工作群、几个玩得好的朋友以及家人。他翻到置顶的最后一个对话框,备注是哲瀚,最后一段聊天记录显示是两周前,他告诉他天涯客过审了,那人可能是在忙,只回了他一条两秒的语音,龚俊点开那个短短的气泡,背景音嘈杂,但张哲瀚的声音稳稳地传进耳朵:“昂,我知道。”
龚俊反复听了好几遍,不自觉地嘿嘿了两声,好像这句话有什么特别的魔力。他突发奇想地打开了共享定位,想告诉他自己在哪里。等了片刻又觉得自己太傻,直接发个定位不就好了,正想退出来,地图上却突然出现了另一个标记点。
简直像在梦中般巧合,那个人离他很近,就在黄浦区的一条街上,只隔了1.2公里。
龚俊发了一条语音,然后收起手机,闯进天寒地冻的雨夜之中。
张哲瀚今天的气压有点低。
可能是连日的降温加上杀青前的重头戏比较多,他的左膝隐隐泛痛。正好他剩下的几条戏份剧组都还在要景,调度不过来,张哲瀚索性就和导演告假一天,回酒店补觉。
但张哥躺在床上三十分钟过去了,头发还没睡塌,人就要疯了。他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台词本背过了不想看,谁休假还背词啊有病吧!斗地主在忙的间隙里很好玩,在闲的时刻索然无味。他又摸了摸心爱的高尔夫球杆,不能打。掂了掂高尔夫球,上回他用高尔夫球逗狗,差点把人家酒店的墙砸出个凹痕。最后点开App想把之前没看完的一部科幻片看完,发现张苏几年前帮他充的年费会员到期了。
张哲瀚叹气,张哲瀚扼腕,又倒回床上刷手机,顺便点了份午饭。
最后还是两条朋友圈拯救了他,一条是他一位朋友发了张酒吧的照片,装潢精致,定位显示在上海。他记得这是朋友新开的店,开业暖场子的时候喊过他,他正赶通告没去成。
另一条是龚俊,一张傻笑的******,一张普通的街景,******看得出来是做了造型的,配文是上海的雨。
他心念一动,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五个小时后,张哲瀚坐在清吧的高脚凳上,正百无聊赖地翻旁边书架上摆的小说。
这家私人酒吧其实更像一家咖啡厅,店小人少,甚至放的歌也像咖啡厅,小音箱里传来周杰伦模模糊糊的声音:“我的快乐是你,想你想的都会笑~”。
深冬时节街边三两只小猫都没影,他口罩帽子也懒得带。打电话得知朋友不在店里,张哲瀚说那你也不用过来了,我就是渴了顺路来讨点喝的。电话一挂,他笑眯眯地向被老板叮嘱了一定满足好这位大爷一切需求的店员要了一杯指定饮品。
张哲瀚在一堆设计学、数字营销、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以及硬壳外文书里面翻到一本村上春树的短篇集,白惨惨的封面上印着书名:列克星敦的幽灵。
他随便选了其中一篇开始看,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好像故事里主角亲眼目睹的巨大海浪也蔓延到了上海,在深蓝色的夜幕里没过他的脚背,令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时张哲瀚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点开提示框,龚俊莫名其妙地给他发了个共享定位。他没在我身上装定位器吧?张哲瀚摇摇头,手指不自觉地在半空中转了两圈,也点开了共享定位。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一条语音。
“在那等我。”
张哲瀚嗤笑一声,按住说话键录了一句凶巴巴的滚,手指却向上滑动松开了,他又放大地图,端详一会,那个坐标点在龟速向他靠近。
他接着刚才的故事继续往下读,主角年幼时目睹海浪卷走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于是此生也一直被困在这场巨浪的阴影里。
真的有那样强烈的怯懦和恐惧吗?完全支配了自己的躯壳,不敢上前,无法说话,只能背过身去。在漫长的虚空里过度消磨无形的痛苦,以至于最后的救赎也显得过分姗姗来迟。
他很快看到结尾,禁不住想象玻璃窗外与他对峙的巨大浪尖,他并不陌生这样的恐惧,甚至反而能感到一种平静。
龚俊一进店就看见这人撑着手坐在临街的窗前,在拍什么东西。张哲瀚今天穿了件黑色的高领毛衣,细绒簇拥出漂亮的曲线,像一头矫健的黑豹,昏黄灯下他转头看过来的眼神比耳钉细碎的光还亮。
“张老师。”
龚俊一向诚恳,眉梢都挂着无辜的深情,好像在说什么暧昧的言辞而不是在向前辈打招呼。
张哲瀚知道这人意识不到,也不打算冷嘲热讽提醒他这里不是片场,他原本想好的台词被龚俊这个表情自动揉成团扔进垃圾桶,于是也不搭话,只是招手让店员送杯热水过来。
龚俊抬眉看了他一眼,巴巴地接过杯子抿了一口。
凑近了看才发现他脸上有雨珠,湿漉漉的,衬得肤色透明,垂眸时睫毛会投下错落的影子。张哲瀚不由自主地开口:“怎么今天来了上海?”
“哎呀,就是来帮朋友应急拍物料。我不是在南京拍戏吗,差不多快杀青了,我想着这边离得还挺近的,就来一趟。”龚俊眼睛亮亮地冲他笑,另一边伸手要顺张哲瀚面前那杯酒,被张哲瀚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仍不死心,还挠着掌心要去捉那只漂亮的冰纹杯,终于把自己边上的那杯水碰掉了。
张哲瀚笑到拍腿,很是得意地说得赔钱啦龚老师,破财消灾碎碎平安,怎么也得赔个五百块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像一只小豹子,一段时间不见更张牙舞爪了。张哲瀚几个月前是阿絮的时候尚有迹可循,他换了发型衣服,还做了增肌训练去拍了新的戏,龚俊再来看他,就只能从修细的眉尾窥见一点之前见惯的风情。
龚俊梗着脖子想找回点场子,道:“那你也得赔,你也有份。”
“龚老师我问你,刚才抢杯子的是谁?撞碎杯子的又是谁?不是我吧,我也要赔?”说着他就要从椅子跳上下来,被龚俊眼疾手快地按住了示意他别动,掌心温热地覆盖在左膝上。
龚俊问店员要了清扫工具,仔仔细细扫了一下地板。张哲瀚就托着腮看着,一会又说店员得索要一下十倍赔偿金额,一会又问龚老师还喝不喝了过来先尝一口吧。
龚俊说喝就喝,端起杯子一大口,差点被杯子里的葡萄果肉呛到。
根本不是酒,是冰镇葡萄冻冻,很容易想象到店员被要求在酒吧里做一杯这玩意儿是什么表情,估计还是叫外卖送来的葡萄现剥的。
“葡萄酒??”
“我有说这是酒吗,没有吧?”张哲瀚懒洋洋地靠着,笑容可恶。
“行行行,确实没有。你不是在重庆拍戏吗,这么快杀青了?”龚俊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换了一个问题问。
但是张哲瀚好像不接他的茬,仍旧笑吟吟地道:“早就杀青了,你不知道?”
“真的假的,你也没发朋友圈和微博,我看小雨也没……”
“分组可见呗,还是你以前告诉我怎么操作的。”
龚俊深吸一口气,接不下去了。
今天的张哲瀚好像带刺儿,哪哪都扎人。他摸了摸手机,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好几个月过去了,他不是没找过张哲瀚,回成都的时候还去了趟重庆想探班,但是没见到人。还分享过重庆必吃馆子的安利帖给他,也只得了一句谢谢,下次请你吃饭。
龚俊隐隐约约感受到一些不对劲,不过这毕竟不是考试的必答题,选答部分不会做,直接跳过写下一题便是了,他天性不纠结。
可是现在显然这道题被抛回来了,成了一道升级版的过关题。龚俊抓抓耳朵,习惯性笑容也淡下来。
反倒是张哲瀚歪着头学他露出一个笑脸,跳下了高脚凳,站在龚俊前面,仿佛脚底踩着深蓝色的汹涌浪尖,而他毫不在意攥冰含刃的痛楚,执意要同女巫做一场用声音换双腿的交易。
“还记不记得上回在片场说,有点遗憾天涯客没有吻戏。龚老师,一小时两万出场费,来不来?”
张哲瀚在上海买的公寓不算大,三室三厅,装修风格很宜家。一进门的玄关处隔了一道纱屏,客厅静谧得好像有灰尘落地的声音。张哲瀚指示龚俊去开中央空调通风换气,撤下防尘布。这公寓有段时间没人住了,一般是张哲瀚在上海有长期工作的时候才会来,所以只请了保洁阿姨每个月定期来清洁两次。
龚俊愣愣地照做,摸到遥控器按了没反应,又去找总开关,窸窸窣窣收拾了好一会,总算能舒服地坐在沙发上。他有点茫然地皱着眉,搞不清楚状况。落地灯为他的侧脸打出一扇阴影,柔和了轮廓,发尾毛刺刺的逆着光,显得很幼。
张哲瀚示意他靠过来一点,心想拜托不要看起来这么乖,搞得我好像在诱拐未成年犯罪。龚俊还在介怀刚才的杀青事件,忍不住要问:“你干嘛屏蔽我?”
张哲瀚道:“笨蛋啊就很明显是逗你玩的,我没拍完呢,还差几组重头戏。”一边扒拉开黏在他身上喊“阿絮你又骗我”的人,像嫌弃一只扑腾的大狗子那样拎起领子。
“我不想走周絮的戏了。”
“为什么?”
“我还在拍复古神探好不好,好不容易忘了就没道理再来一遍,你给我片酬啊?”
“那吻戏……?”
他们不约而同地回想起横店的雨夜,小腿肚上痒得抓心挠肺的蚊子包,湿淋淋的沾了飞叶草根的头套,和混着铁锈味的、磕磕绊绊的一个吻。
各自回房车前张哲瀚用力拍了拍他后颈,说真的没想到横店老公第一人吻技这么差。龚俊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鼻梁没好气地回道彼此彼此你以为你很会吗。
“你教我啊?”“我教你啊。”
大概认识了两个月之后,龚俊才慢慢明白面前这人的胜负欲到底有多强。温周之交可以如水相融,张哲瀚和他,却委实是很不相同的人。
“拜托,看我啦。”
“一般吻戏可能没有台词,但你得想明白你要表达什么。”
“说了说了都说了,不要直接怼上来,你不知道你鼻尖很挺吗?侧一点,露出下颌线。”
“先含上唇。”
“是含不是抿,张嘴。”
“然后……嗯,吮中间。”
“咬什么!牙齿收回去。”
“舌……唔,温柔一点……你吸奶呢!”
一轮实战下来就听见张哲瀚在他唇齿间不停强行中断的说话声了,龚俊用鼻尖蹭了蹭对方,自告奋勇地道:“我学会了,你先别说话,让我试一下。”
谁知第一下张哲瀚就开口说错了,后面接着的训词却只来得及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龚俊捏了捏他的耳垂,轻轻地撞一下他的额头:“shut up!”
然后是将近一刻钟的沉默,只能听到越来越浓的喘息声在房间内交织。
龚俊的学习能力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张哲瀚在亲吻的间隙朦胧地这样想。
好像一开始还能感受到对方的唇瓣纹路、齿列,到后面就全是融化般的湿热。软和甜,大脑的反馈只剩下两种机制。他们不是严丝合缝的锁与钥匙,吻得深了牙齿与舌头还要磕磕绊绊一下,鼻尖与鼻尖转方向的时候也要用力对峙,手在对方身上摸索好一会才找到舒适姿势。龚俊喜欢叼着下嘴唇吮咬,张哲瀚被缠得烦了就报复性地掐他的手臂,等到他吃痛松口,再用力把他的上唇吸到肿。
如果唇真的能传递情绪,那么张哲瀚这片海域也有被灌满的一秒钟。即便龚俊只有一杯水也无所谓。
中央空调发出很轻微的送风声,室内温度渐升,两个人脱掉外衣,又挨挨蹭蹭挤在一块。
张哲瀚已经硬了,他用脚尖去踩龚俊的大腿,一点一点卡到中间:“俊俊……老公?”
真是疯了,龚俊握住他的脚,耳垂一下红透了。
张哲瀚感受着自己心脏迈向一百二的动静,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地盯着龚俊,开始耍无赖:“我明天还有两场打戏。”“那还……还做吗?”
“做啊,怎么不做,我想做。”他直接跨坐在龚俊腿上,颊边一颗小痣盈盈如泪,偏头去咬龚俊的手指,另一边伸手去摸下面的硬物。褪了衣服的遮盖,性器就是最******直白的欲望,张哲瀚毫无顾忌地低头嘬了一口,掌心比量一下大小,决定还是不要拿明天得说台词的喉咙冒这个险。
他抬眼去看龚俊的神色,龚俊的唇绷成一道直线,眉眼仍是英勇而年轻的,只是多了一层薄绯色。
所以自己这也算是冲动一次赚回了本吧,张哲瀚有点晃神,很快被对方发现了,龚俊一边不满地嘟哝哲瀚不要走神,一边低声命令他张嘴,把手指伸了进去。
龚俊的手指修长,指节匀称,平时翻转扇子、玩转很多物品都游刃有余,开拓一段未知领域也不是难事。
整整三分钟,他都没让这张嘴闭上过,搅得齿列合不上,和舌头的主人斗智斗勇,好几次几乎抵到了指根,最后抽出来的时候指腹被浸得牵出一点银丝,还多了几个牙印。
“你喜欢这个?”
张哲瀚答不上来,于是龚俊干脆接着往下探索,无人问津的乳珠,从褐色到鲜红。蝴蝶骨上覆着颇具质感的肌肉,再下移到精瘦的腰线,一对腰窝。几乎要怀疑腰窝是女娲将捏好的小人儿张哲瀚放在屋檐下,不留神被雨滴凿出来两方水洼。龚俊用大拇指反复摩挲着,他的腰细细一截,两只手几近可环,肌理细腻得不可思议。张哲瀚被这样的把玩弄得彻底软到耳根,好像腰背那里连着某种秘密开关,光是被抚摸就******到头皮发麻的程度。他喘着粗气,胡乱撸了几把,射了出来。
“*********,别摸了,要么现在进来,要么现在滚出去。”放平常这样咬牙切齿的口吻一般是代表张哲瀚真的有点冒火,可惜现在他嗓子软出了颤音,还埋在沙发上的枕头里,说服力实在太低。
龚俊听着他的指示去摸地柜里头的瓶瓶罐罐,摸到一盒甘油。凭着之前拍医生戏时莫名其妙记的医学常识,探了一根手指进去。内壁紧且热,龚俊感觉转手指都有些困难,好在敏感点并不深,堪堪两个指节,微微屈起就惹得张哲瀚像一尾鱼一样弹了一下。还在不应期被人摸索身体内部的感觉过于没有安全感,也过于******和羞耻,张哲瀚猛地转过身,说不做了不做了。
龚俊被他的动作撞一下磕到了茶几角,痛得呲牙。他本就忍得辛苦,这下简直气得笑了:“你有病吧张哲瀚!说要的是你,说不做了的也是你。你怎么还翻脸不认人?”
他箍着他的腰不让人下沙发,直接往******上拍了一巴掌,震得臀肉摇晃。
龚俊咬牙:“腿并拢。”
臀是好臀,******饱满,大腿肉结实有力,但内侧还是软绵的。******一下下撞进去,轻易就磨出红痕。前端的黏液很快搞得大腿根一片狼藉,龚俊又拍了一下,示意他再紧一点。张哲瀚被搞得有点毛,翻身骑着去夹他,誓要榨出精来的架势。
没有进入,但是会阴好像要被磨破了。最后干到沙发垫快要移位掉下去,龚俊干脆抱着他进卧室。张哲瀚自知理亏,带点安抚地搂住脖子吻他,亲他的眉骨和鼻梁,喊他俊俊,老公。
快到******的时候,******好像是被堆起的雪层,推到顶点,然后只需要轻轻吻一下,雪潮就会沿着山脊线倾斜翻涌下来,碎成漫天雪幕。
张哲瀚恍惚地想,如果还有下次,应该让他做完全套的。
不过应该没有下次了吧,龚俊这样想,将他抱紧了些,肌肤相贴着总给人一种抵死缠绵的错觉。
有雨很细碎地砸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绵绵的动静。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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