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苇京治冷眼注视着那管透明的液体全数被推进他的手臂里。
他抬起眼,面无惧色地直视眼前的人。对方大大方方任他打量,赤苇能感受到他一片空洞的面罩下,窃喜而愉悦。
“你不害怕?”对方慢条斯理地开口。
赤苇干脆闭上眼睛,不屑于给任何回应。
手脚被缚得死紧,但反正向导的“视线”不受眼前一方囹圄的局限。
但为何对方任由自己的精神触丝肆无忌惮地扫荡。那阵从容的、黏着他的监视,尤其恶心。
木兔总是自豪的说,赤苇是枭谷的翅膀。
他是枭谷的首席向导,用宽广稳定的精神屏障,撑起最丰满牢靠的双翼,守护着枭谷士兵心无挂碍地冲锋陷阵。那木兔,就是巨枭最凶狠尖利的爪牙,带领着枭谷呼啸而过,所向披靡,撕碎一切的阻碍。
此时,赤苇徐徐收回他如同羽翼一样,纷繁庞大的精神触丝。他暗暗背下了这栋建筑的结构和人员部署,瞬间筹谋出几条路线。
但他迟疑了。那几处显而易见的漏洞,更像是请君入瓮的圈套。
睁开眼,眼前的人依旧气定神闲地坐在他对面。
真恶心。
攻心之战,对方在赌,赌他有没有胆量踩下去。
他丝毫不怯,仰起脸来迎战,睨着对方木然冷淡的白面具。
他笑起来,轻蔑的笑。
“枭谷的司令塔。”面具后传来沉闷呆板的声音:“不过是个B级向导。”
赤苇的笑滞住了,他沉下脸来。
伴随着一声巨响,面具人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精神压迫震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这是身为向导,在绝对强大面前的臣服和恐惧。
他感到一股喷薄汹涌的、怒气滔滔的哨兵气息。 是S级哨兵闯进来了?不,从距离上看木兔离这里还很远。
这栋基地的隔绝屏障被炸穿了,赤苇和木兔终于连上了精神连接,竟然能覆盖这么广的范围。
面具人脑内一阵刺痛,赤苇在这被压抑许久的、充满攻击性的精神触丝,愤怒得好像凝成了实体,劈头盖脸地狠狠抽打在他精神世界里。
面前这个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向导,这瞬间爆发出的压迫得他几乎窒息的精神压力。得到自己配对的S级哨兵加持后的精神力,真是了不得。
一个小小的暗示,门口守卫的哨兵就跌跌撞撞地跑进来,麻溜地开始解赤苇身上的束缚带。顺便还被赤苇搜刮走了身上的枪和门禁卡,还来不及哼一声,就被无声无息地扭断了脖子。
这回轮到赤苇轻轻松松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面具人。
即使面具人的腿都开始不自觉地发抖,但依然端着那副优雅自在的姿态,怀着意味深长的玩味注视着他。
令人火大。
黑魆魆的枪口顶上眼前,面具人吃吃地笑起来,仍然凝视着举枪的赤苇。
在连环的爆炸轰鸣声、骚乱声中,赤苇留给他最后的口型是: “B级足够了。”
“你只是个B级向导。”
这句话从赤苇十七岁觉醒开始,就总被人或是惋惜、或是嘲讽地反复提醒。
“我知道。”赤苇自己也冷静客观地陈述这一事实。他从未自命不凡,也并不妄自菲薄,以向导的稀有程度,出落成B级也是万里挑一的优秀。
胜过了85%人的天资,120%的刻苦勤勉,实力全国胜过95%的向导,生来就适合做向导的人,他现在被枭谷的司令这样盛赞。
B级向导并不弱,会惋惜只是因为他身边的哨兵太过耀眼。
木兔生来就站在顶端,而他拼尽全力也仍隔着那5%和木兔遥遥相望。
不,木兔是顶端之上的120%。严格来说,他和木兔差着两级,残酷的25%。
即使是最狂乱的哨兵,他现在也能轻而易举地将其情绪梳理妥当,却始终赶不走自己那挥之不去的不甘心和焦躁。
没关系,没有时间给他自怨自艾。级别只决定了自身精神力的上限,天资之外还有更多投入漫长枯燥的练习就能精通的能力。
他觉醒得很晚,他不是最有天赋的孩子,但只用了三年时间把生疏甚至陌生的技能钻研到顶尖。
枭谷里最优秀的侦查手、最睿智的指挥官、最专业的武器专家……给他的称号很多,一言以蔽之——枭谷的首席向导。
代价是那几年里,每天都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从训练场回家,昏厥一般倒进他家哨兵宽厚的怀抱里。
“京治,你不用练得这么狠。”木兔怜惜地给他揉着那时候赤苇尚还瘦削的身板,一边说。
赤苇躺在他怀里累得眼睛都不想睁开,说: “可我想要一个站在你身边的资格。”
他说话轻得像落下一片羽毛,木兔唯恐吓跑那片轻盈的羽毛,用更轻悄的声音说:“你已经站在我身边了呀。”
赤苇被他轻轻缓缓的声音哄得迷迷糊糊,将睡未睡的边缘,他嘟囔着:“我开始得太晚了……”
木兔低头给他最勤奋的小向导一个犒劳的亲亲。小向导就这样睡着了,像小鸟一样缩在他怀里。
这时候的赤苇,还是羽翼尚未丰满的雏鹰,却要着急地用他小小的翅膀为木兔挡下风霜。
他只好把他累坏了的小鸟温柔地抱回了房里,不忍惊扰他的甜蜜梦乡。
赤苇很感激这个世界上所有用努力都能做到的事情。
还有人会说他不过是个B级。但无所谓,反正他现在也只有级别可以被人用来嚼嚼舌根。其他所有,他都做得无可挑剔。
不过,偶尔,他还是会为自己生来B级的精神力无奈。
比如现在,赤苇在枫树林里一边踉踉跄跄地跑着,一面懊恼地捂住自己血流不止的左手,血液里浓郁的向导素让他像个巨型靶子。
不愧是训练有素的毒枭基地,没过多久屏障又被修好了,他和木兔的连接再次被中断。好在他已经把足够的信息传输了出去,外加利用那段时间破出了一条相对畅通无阻的路,只是挨了两刀而已。离了木兔,他暗示不了A级的哨兵,那该死的5%。
要赶紧再和木兔联系上。赤苇一边找一个可以躲藏的角落,一边准备探出他的精神触丝。
诶?他的精神触丝……?
木兔找到赤苇的时候,他像落叶一样蜷缩在山洞一角。木兔急急忙忙冲过去,一碰到他,赤苇就猛烈挣扎起来。木兔扳着赤苇肩头想让他镇静,却发现他整个左手鲜血淋漓。
甩掉了追兵之后,为了保持自己清醒,他又划了自己几刀,竭力控制着的最后一丝神智。耳畔嗡嗡作响 ,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眼前昏昏黄黄的重影恍惚。他看不清、听不见、答不了,但环绕着他那温柔的信息素告诉他,他的哨兵来了。
在熟悉的怀抱里,赤苇几乎崩溃,脱力一般沉重地呼吸着,好像保持着呼吸都用尽了他全部的气力,贪婪地嗅着木兔散发出的信息素。
他哆哆嗦嗦地仰起头,想向他的哨兵索求一个安抚的吻,却连眼睛都睁不开。
但这几乎是相互绑定的哨兵向导之间的小默契,体液里包含大量的信息素。接个吻往大了说,可以救回濒危哨兵向导一命,往小了说,在哨兵犯狂躁时可以给向导省下大费周章的梳理。就算没病没痛,来一口自家对象的信息素,有利于提神醒脑,心情愉悦,打情骂俏,婚姻和睦。
木兔就总是打着感官不舒服的幌子闹着要赤苇一个甜甜的吻,然而此时,眼看着赤苇几乎要没了意识,他再无情趣的想法,只把这当作急救措施,着急捧住赤苇的脸,深深地吻了上去。
舌尖相触的一瞬,赤苇那头纷乱的情绪排山倒海地涌向了他。赤苇的精神图景,是澄澈湛蓝的大海,像他的眼睛那样,一抹幽深沉静的深蓝。和木兔结合之后,精神图景相互影响,阳光大束大束照了进来,点亮了天边的晚霞。霞光如火似焰,却在蔚蓝无边的映衬下,无限庄严、温柔、安静。
他从未见过这片包容平静的海域如此激流澎湃、涛如雷鸣。乌沉沉的天,黑压压的海,迷雾翻涌,诡秘狂乱。
怎么回事?
木兔扣紧赤苇后颈,吻得更深。他不是向导,不会精神梳理,但赤苇是他的绑定向导,他可以从对方精神触丝中读取一些记忆。
在哨兵素的******下,赤苇突然恢复了一些力气。木兔想松开他,赤苇却猛地凑上来,像溺水者揪住救命稻草那样,死死抓住木兔衣领,咬住木兔舌头拼命吮吸。沙漠深处即将干涸的旅人,遇上最甘甜的泉眼。赤苇迷乱之中甚至带上了一丝疯狂。
他们用唇舌角力,吻得凶狠。昏昏沉沉,木兔舌尖被咬破,赤苇紧紧衔住他,将腥甜的血液一丝不剩都吞吐下喉。
“光……”赤苇喊他,只有力气叫一个字。
“带回总部……”用尽最后一丝清明的意志,推给他一个冰冷坚硬的小瓶子。
说完,晕了过去。
他平时井井有条的精神末梢还是凌乱不堪,但总算呼吸平缓了些许。
漫山遍野的枫树林,连成一片无边无际的血海。风变化不定,掀起一波一波艳红欲滴的浪潮,四面八方传来冷酷的沙沙作响。
在汪洋的血海里,木兔抱着昏迷的赤苇,面色凌冽锋利,轻捷沉稳地飞速穿行着。
TBC
02
赤苇手上被敌方被砍中的两刀,时间久了,血液凝结发黑,伤口已经和衣服粘连在一起,血肉模糊。
然而更严重的是赤苇自己划出来的伤,一道道毫无章法、深浅不一。
木兔剪开他衣服,小心翼翼地用生理盐水冲洗,慢慢地把布料和伤口分开。
他一面替赤苇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责备地点了点还在昏迷中赤苇的鼻尖:“乱来。”
到底怎么下得去手。
“就知道逞能。”木兔继续嘀咕着,眉头拧得死紧,手下的动作却万分细致轻柔。
但还是会很疼。
血丝一道道如丝如缕,在水里蔓延生花。直到一盆清水都染成血红,赤苇都没有醒。
都是因为这个玩意儿。木兔仔细打量着手里的小瓶子,透明的无名液体晃着神秘的弧度。
他帮赤苇处理好伤口,擦干净全身上下。除了刀伤,他身上只有右臂上一个小小的针孔。
加上从精神末梢里匆匆窥到的一点支离破碎的画面,基本可以确认就是这瓶药。
刀伤还是其次,赤苇的精神领域似乎因此受到了重创。这很罕见,毒品常常面向哨兵,让哨兵在感官爆炸的绚烂世界里享受极限******。从实验和缴获的毒品来看,毒品对向导几乎不起作用,向导的存在本身就是解药。这也是赤苇一开始不屑一顾的原因。
但这是什么?
木兔克制着愤怒,不能把这个小瓶子捏爆。
那只能把视线移开,他又看向赤苇。赤苇光裸的身体,静静地躺在洁白的床单上,像一尊光洁妖娆的瓷器。
他喂了水,甚至血。装备都丢得七七八八,在这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但他一早联系了接应他俩这次任务的救援小队,救援正在赶过来。
睡梦中的赤苇,表情看起来也极度痛苦。木兔又探了探他的精神图景,惊涛骇浪、混沌无比,看起来更糟了。
他叹了口气,把自己也脱得只剩条******。爬上床,从背后搂上赤苇。
希望和自己100%相容的哨兵的身体接触,能给他带来些许聊胜于无的抚慰。
这只是家普通的小旅馆,不会准备哨兵******的布料。如果穿着枭谷特制的制服还好,什么都******的话,这对普通人而言松软的被子对哨兵来说就跟麻布一样粗粝。但木兔不愿调低自己的触觉,荒郊野岭,鱼龙混杂,带着一身血的赤苇已经够惹眼的了,他必须保持着高度警觉。
那几个喽啰,倒是敢来试试,他家向导伤成这样,他正愁没法上门寻仇。
床单和被子都磨得他难受,相比起来,怀里赤苇的身子,触感显得尤其温暖柔软。
木兔紧了紧怀抱着赤苇的手臂,又小心地避免压到他伤口。赤苇后背贴上他胸膛,木兔蹭了蹭他后颈,长叹一声。
“快点醒过来。虽然醒过来会很疼……但还是要快点醒过来。”
或许是上天听见了木兔的祈求。又或许是周身缠绕、温柔包裹着赤苇的哨兵素起了作用。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木兔怀里的赤苇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沉吟。
“京治?”时刻关注着赤苇的木兔,惊喜地看向他。
赤苇像是要醒来。“唔……”但比起睁开眼睛,他挣扎起来。
木兔以为他被自己箍得不舒服,连忙松了些手。
“好难受……”赤苇微弱地叫唤着。
像一张无形的大手,直达他身体内部,搅动着他的五脏六腑。疯狂的焦躁,让他毫无理由地体温升高、心跳加快。
他想要尖叫,却喊不出声。他必须要逃离,却只呆滞漠然地茫然四顾。他像被放在浪尖的扁舟,即将随着波涛震荡颠簸,却被一根纤绳牵绊住。
朦胧地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是什么扼住了我的喉咙。
赤苇往自己脖子狠狠地挠。
木兔连忙摁住他手,但迟了一步,五条红痕******辣地横亘在赤苇生得完美无缺的脖颈上,不知道赤苇哪来的力气。
“京治……京治!”木兔一声一声唤着他,生怕他失控地伤到自己。重新从背后搂紧他,一手压住他不由自主挥舞起来的手臂,一手扳过赤苇脑袋吻下去。
赤苇像渴极了,本能地吮吸着。喝饱了,再气喘吁吁地分开,眼里迷离闪烁。
“木兔……”赤苇潸然欲泣,“我好痛……”
这声在哭腔里千回百转的呼唤,木兔的心都被喊碎了。
安抚的亲吻密集地落在赤苇脸上,不知道赤苇听不听得进去,但他只能抱着他,护着他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左臂,反反复复地告诉他,耐心地轻声哄着。
“我知道,我知道,你忍一下,别动,嘘,京治,别动……”
赤苇听不进去,自顾自地呢呢喃喃。
不太对劲。木兔突然发觉两人这个姿势贴得实在太近了。赤苇不安分地扭动着腰身,小兽一样,发出轻声的、痛苦的呜咽。他挺着后背蹭着木兔胸膛,勾起小腿搭上木兔的腿,最要命的是******蛋刚好顶在木兔胯间,一下一下、若有似无地轻蹭着。
木兔简直要被勾引出生理反应来,他立马调整姿态和赤苇分开,转而把赤苇压在床上。
“什么?”木兔凑过去听他在说什么。
赤苇好看的嘴唇开开合合。
“******……”他说。
冲击之下,木兔本能地硬了。但真能提枪就上的人是禽兽。他扯来被子裹住赤苇的身体,试图隔着被子抱住他。赤苇的症状像哨兵的失魂症和结合热,但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高级别的向导身上。如果真的是结合热,交合或许是种解决途径。但是,他对这样伤痕累累的赤苇怎么忍心。打晕也是另一种方式,可是赤苇现在虽然神智不清,但总算是好不容易醒过来了,让他继续昏着不知道会不会恶化。
赤苇用力推开被子,木兔不敢太用力反制他。
纵使焦灼,也只好任由他的向导绵软的手臂箍上自己后颈,手脚并用地缠上来。
他的向导,有气无力地睁着朦胧泪眼,哀恳道: “木兔……求你,******……******我……”
霎时,木兔的头跟被人当头一棒那样钝钝地疼。
无意识之间,赤苇对木兔下了暗示。
赤苇那失控的向导素不要命地挥发着,对自家哨兵来说,是绝佳的催情剂。
泡在甜腻的空气里,木兔下身硬得要爆炸了
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但一旦要反抗赤苇的暗示,四肢就一阵刺痛。几乎没有向导能暗示他,除非来自他100%相容的配对向导。
他没有动作,和赤苇僵持着。深呼吸,试图凝定心神,却又吸进一大口蜜糖一样的向导素,火烧火燎。
他攥紧拳头,忍耐到脖颈青筋暴起。几乎是从紧咬的牙关里,挤出去的一声,颤抖的。
“好。”
他揽住赤苇躺回去,把着他摆回侧躺的姿势。还是这样好,张开双臂能把赤苇整个人圈起来。
相当无奈地,木兔一手摸索到前面,从赤苇******边缘伸进去,握住他兴奋的前身,娴熟地替他抚慰起来。
赤苇身子猛地一颤,逸出一阵断断续续的******。
不去抵抗暗示,他的行动还能相对自如。选择服从,起码他还可以尽可能地让赤苇舒服一点。
木兔扫视一遍空空如也的床头柜。用什么润滑呢,或许浴室里有肥皂。
他准备抽身起来,赤苇下意识地扣住他手臂不准他走。短短的一天里叹足了木兔一整年的气。
于是他把两根手指伸进赤苇嘴里,他那只食指上还有细小的伤口——刚才割开了自己手指给赤苇喂血。
赤苇陶醉地闭起眼,抱着木兔手臂,痴迷地舔着他手指上渗出的些微血液。木兔的手生得大,手指也粗壮有力,两根手指就塞满了赤苇不大的嘴,来不及吞咽的津液从嘴角丝丝往下漏。
他舔得忘情,木兔将自己湿淋淋的手指抽出来时,还恋恋不舍地哼哼。
木兔毫不留情地压紧他,伸手探进赤苇身后的柔软。
纵使被药控制的赤苇再风情万种,他一点也兴奋不起来。他手下挑逗着赤苇的敏感点,却熟练得近乎机械。赤苇情欲高涨,木兔神色凝重。
赤苇的身体同样让他着迷,和赤苇******是最无与伦比的美妙,只是并非现在。
谁他妈看着自己爱人伤得糊里糊涂还能有心情操他啊!
这简直不能叫******,就像两只野兽,在本能的驱使下交媾。
野兽,怪物。普通人这么称呼他们。木兔觉醒早,他在普通初中都没上完、甚至同龄孩子都没来得及进行哨兵向导的潜能检测时,就觉醒成S级哨兵了。年纪小的孩子,不会掩饰自己天真单纯的善意,也同样毫不避讳纯粹的恶意。在普通人眼里,S级哨兵没什么了不起的,S级的稀有和强大,不过是最怪最畸形的怪物。
还没来得及享受,木兔就在偏见、冷眼、嘲笑里,匆匆结束了他的青春年华。
如果他觉醒的时间正常一点,出于人道保护,检测出哨兵向导潜能高的孩子,会被暗暗送去集中培养哨兵向导的高中,伪装成正常升学的样子。
身为哨兵,他很自豪,骄傲得不得了。
就算被普通人视作“政府的走狗”、“被国家驯服的怪物”,但他依然做好军人的职责,守护着这些对他们不屑一顾的普罗百姓,立下的赫赫军功都证明着他的荣耀。
虽然失去了普通人的自由,不过有超能力的人当然要挺身而出,做守护世界和平的超级英雄呀!
但他一直对哨兵的“结合热”机制非常排斥。
真的像******的野兽一样。
虽然他自己也没能例外,生来唯一的一次,赤苇的信息素唤起了他来势汹汹的结合热。
幸好是赤苇,只能是赤苇。
他的赤苇啊……无论何时想起来,就涌起一阵爱意。木兔忍不住偏过头吻了吻赤苇额角,一绺黑发汗湿着贴在额上,蜿蜒成性感的弧度。
手指重重揉搓赤苇体内的敏感点,******极限被冲垮,赤苇猝不及防地蜷起身子,大腿绷紧一阵抽搐,饱含浓稠信息素的******喷涌而出,尽数溅在赤苇小腹上。
木兔再忍不住,松开赤苇爬起来,俯下身。虔诚地舔掉赤苇腰腹上星星点点的白浊,舌尖碾过赤苇精瘦结实的腹肌,一路往上,含住胸前的小点一阵把玩,再是喉结、下巴,最后将吻落在那张模模糊糊喊着他的唇上。
这时候的抚摸才带上了些许情爱的意味。
木兔和他鼻尖相抵,忧心忡忡,他沉沉地唤他:“京治……”
“嗯?”赤苇迷迷糊糊地回应他,仰起头又吻上来。
即使在神魂恍惚的精神混沌里,赤苇也是认着他的。
赤苇闭着眼含住他下唇,喉间发出含混的音节,木兔听得清楚,那是他的名字。
木兔一阵鼻酸,深深地吻他。他不禁后怕地想,如果不是他,如果他没能及时赶到,会发生什么。
在失血过多里熬到精神彻底崩溃,赤苇自己划到体无完肤的左手预示着答案。
蓄势待发的炙热抵上赤苇的******,木兔觉得这真是荒谬至极。
见他没有动作,身下的赤苇骚动地、扭动腰肢迎接他。
荒唐、苦涩和不忍,木兔还是毅然决然地进入了赤苇的身体。
两个人都同时发出痛苦的沉吟。
赤苇的脑子像刀劈一样疼,噼里啪啦,世界都迸裂开来。
木兔也好不到哪里去。交合会带来最剧烈的精神冲击,但多是向导用自身稳定的精神力抚慰狂乱的哨兵。而他的向导精神几近崩塌,身为绑定哨兵,他躲无可躲地会受到影响。
赤苇很痛苦,木兔一样感同身受地痛苦着,甚至比赤苇更加煎熬。
爱人每一声无助的呼喊,心疼和愧疚都抽打着他。
内心的焦灼、精神上的刺痛、埋在赤苇体内被绞紧的******,木兔低吼着,难以自持地开始抽动。
赤苇疼出了一身冷汗,微微打着颤。他感到木兔在他体内,膨胀着,冲撞着。
冲撞,冲撞,冲撞进来,将他空洞混沌的意识填满。
“木……兔……”他执着地要叫他名字,眼泪涌出来。声音和泪珠也被撞碎,像随风遍地滚的树叶,破碎零散。
难受,哪儿都难受。
哪儿最难受。他抬起左手,裹着层层叠叠,被细心包扎过的绷带,他一把扯开。
“京治!”木兔攥紧他右手手腕,死死摁在床上,陷进柔软的床铺。
他全身赤条条,只有左手被束缚着。不得快活,赤苇摆着头,低低呜咽着。 但很快他就没力气去管绷带,木兔用力深插他几下,他被凶猛地钉在床上。
手脚都被木兔禁锢得牢牢的,一时情急,S级哨兵力气有多大,他即使顾及了力气,手松开,赤苇手腕上还留下熟葡萄一样的紫手印。他瞬时内疚极了,要知道他从来没有对赤苇凶过,哪怕一点点都舍不得。就算他最开始犯“结合热”也没有对赤苇粗暴,更不要说那些充满柔情蜜意的夜晚。
总之,眼下这根本谈不上是“******”的******,快点结束吧。
到底是谁把他的赤苇弄成这个样子,他开始不管不顾地发泄怒意。
肉体疾风骤雨拍打在一起,木兔动得迅速猛烈,不知不觉发出狂野的嚎叫。
赤苇在他身下发出混杂着******和痛苦的哭喊。左臂的伤,还是裂开了,粘腻发烫的鲜血涌出来,雪白的绷带上洇开斑斑血痕。
木兔看到了,一句骂人的话冲口而出。
但赤苇好像感觉不到痛。他已经不知道手和身上和脑子,哪个更痛。
伏在他身上的木兔的味道变得凶狠陌生。赤苇茫然地感到害怕。
可能真的会死。他朦胧地觉得。
这晚,赤苇香艳的味道飘荡在整个小旅馆。正如木兔所料,这里各方势力混杂,当然不止一个哨兵。
失控的向导素,预示着这里有个诱人的浪荡向导,闻得人裤裆发硬。
但那向导周身还环绕着一个狠戾的哨兵气息。辛辣的、凶狠的、怒气汹汹的,胆敢冒犯就会被捏碎的威慑。
房里的两个人干得不能自已,全然不知他们释放出的信息素多么勾人和吓人。
赤苇哭得嗓子都哑了,但他好像找回了一点点神智。
恍恍惚惚的,有人揪住他将要迷失飘走的灵魂,拉着他踏回结实的大地。有力的、粗壮的精神触丝缠绕上来,和他七零八落的触梢盘根错节,缓缓地重建他的精神领域。
他感到扎在他身体里的、一蹿一蹿的、连接着他们的纽带。赤苇收紧缠在木兔腰上的长腿,邀请他满满当当地射进来。
等到木兔喘着粗气平复下来,赤苇已经昏过去了。
脸上是晶莹的泪,手臂淌着血,身下滴滴答答地渗着******,大腿被木兔掐得没法看,一副被狠狠蹂躏过的凌乱样子,看起来比最开始的还要凄惨。
天呐,我都干了什么啊!!!!
至于木兔是怎么自觉地跪着跟赤苇解释外加道歉的,赤苇笑眯眯地装模作样要惩罚他,那都是后话了。
再怎么强大,哨兵也是人,也要休息。把自家的猫头鹰揪出来守夜,木兔轻轻搂着赤苇稍微睡了会。
第二天一早被自家精神体啄醒的木兔,下意识以为有敌人偷袭上门,猛地睁开眼正要窜起来,撞见的却是怀里的赤苇睁着清明的眼睛,忽闪忽闪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京治!!!!!”木兔喜出望外,正要把赤苇揉进自己怀里。却又意识到赤苇一身的伤,都是他干的好事。
既怕弄痛他,又着急他的状态。赤苇温柔平静地笑,看着木兔无措又焦急地僵在原地。
他喉咙好痛,说不出话,于是凑上去亲了亲他可爱的哨兵。
没病没痛,来一口自家哨兵的信息素,提神醒脑,神清气爽。
END
*左臂被重新仔细包扎过,身上也被擦拭得干干爽爽,但稍微动一动就像散架一样痛。
清醒过来的赤苇,诧异地看着自己骇人的一身青紫。
“你……”他嘶哑地开口,“怎么回事……你打我了?”
我觉得自己脑子有坑,前面把赤苇写得跟杰克苏一样帅,后面又把赤苇搞得这么惨!
帅的是正篇里的首席赤啦,这里在有尝试新的车法。就 想试一试 苦涩的、粗暴的、压抑的,混着眼泪、挣扎、鲜血的sex,为了让兔赤之间能相对合情合理地出现这个情景,才加的哨向设定。原本脑内的画面还要更凶残,但如果是兔赤的话表现出来还是偏温柔了点。
不甜不色也不辣……想要写得野,好吧其实也不够野。不知道读者看来怎么样,希望你们告诉我感受!
说是angry sex,但根本想不出木兔凶赤苇的样子啊!!所以他angry的不是赤苇,是把赤苇搞成这样的坏蛋。(是我哈哈哈,骄傲.jpg)
angry sex 也是一开始在群里大家讨论的题目,哈哈哈哈结果一群人都想不出木兔到底怎么会对赤苇凶凶,(❁ᴗ͈ˬᴗ͈)他们感情真美好啊!
2020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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