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时雨

1.
暮野四合时分,雨忽然开始滂沱,溅得地面上一层缥缈的白雾。庭院的绿植被雨水打得病恹恹的,辛夷树的叶子被经过的伞尖扫过,受惊似的颤动了一瞬,抖下一串晶亮的水珠。管家迎了上来,替木兔收了伞挂在走廊上沥水。见他风衣的半边袖子都湿透了,显出与干燥处有鲜明分界线的深黑,便道:“我去给少爷拿件干净衬衣来。”

木兔“嗯”了一声,蹙着眉把外套脱了下来递给管家。里面的白色衬衫赫然暴露出衣袖处蔓延的赭红,浸了水后在衣料上色泽不均,深深浅浅的,像是一个主题晕染开的余韵。管家捻了捻手里风衣的湿痕,果然手指上并非完全透明的雨水,而是被稀释后的淡粉血水。

他明白这一行常有这种情况,但木兔从小就是他看着长大的,难免心疼,还是忍不住嗔怪了两句:“少爷把衬衫也脱了吧。湿衣服把伤口捂发炎了怎么办?”

木兔陷在沙发里休息,偌大一个人竟显得有些孤零零的。他闻言仰起头笑了,说:“还是山田叔叔关心我。”又解释道,“这不是我的血,不要紧的。”金色的瞳仁被头顶灯光映出了两个光点。

管家这才松了口气。他拿了新衬衣回来,看到木兔已经把上衣******了,正裸着上半身用毛巾擦拭小臂上凝结的干涸血块。才十七八岁的孩子,个头却已经超过他的父亲了,身上肌肉结实、块垒分明,全赖赤苇多年来的悉心训练,毕竟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能对付得了的。

他叹了口气,对木兔说:“我数落您几句就叫关心了?先生哪天不是里里外外都护着您,您却惹他生气。今天一下午他都锁着房门不出来,我给热了好几次饭菜放到门口也都没动过。怄气事小,把胃饿坏了才得不偿失,您还不赶紧去道个歉卖个乖,至少先把人哄吃饭了。”

“好好好。”木兔迭声应着,神色却分毫不见忧心慌张之意,倒像是事先便预知了状况,一副从容自如的样子。他吩咐管家再去做些新的菜送过来,管家看他神情直觉似乎有什么不对,但还来不及多想其中的关窍,木兔就一边扣着新衬衫的扣子,一边哼着歌施施然上楼去了。

二楼赤苇的卧室门口果然放着小推车,最上面一层摆着一荤一素两道菜,木兔拿旁边的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已然凉透了。下面一层放了一个布丁,无所谓冷热,木兔便只端了布丁,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室内漆黑一片。遮光窗帘将外面的光线挡得一丝不剩,随着房门推开,唯有走廊泄进的一束灯光可堪堪起到照明的作用。木兔按亮了顶灯,开关发出“啪”的一声轻微脆响,霍然大亮的视野中出现了靠墙的一张大床。上面跪坐着的人听到门口的动静,茫然无措地将脸转向了木兔的方向。

床上的人似乎对来人感到恐惧,幅度微小地挣了挣,被反剪在身后的手腕处立刻传来了金属碰撞的叮当声响。他眼睛上蒙着黑色的布条,将上半张脸几乎遮了个严实,上下两片嘴唇中间也紧紧绑着一根布条,把清瘦的脸颊勒出了一道凹陷。由于合不拢嘴又不方便吞咽,嘴角渗出的口水已经把嘴里的布条彻底濡湿成了更为幽邃的墨黑,下巴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口水。

“爸爸,您还好吗?”木兔的声音含着笑。他把布丁放在床头柜上,伸手去解赤苇嘴上的布条。甫一解开,赤苇就开始剧烈地咳嗽,木兔随手往他背上拍了拍给他顺气,待赤苇咳完了,木兔刚张嘴想说些什么,便听赤苇嗓音沙哑地骂道:“你……你这个禽兽不如的******!”

“没办法,那也是您教出来的******。”木兔不以为然,蹬掉拖鞋爬到床上,膝盖三两下拱进了被窝里。他掀开被子,赤苇的整个身体便露了出来,上半身整整齐齐地穿着衬衫,袖子尚且还一丝不苟地挽到小臂,折痕笔直锋利,但下半身只穿了一条灰色的棉质******,裆部早已斜斜地顶起了一个柱状鼓包,将******撑得紧绷,顶端蔓延开一大片深色的水渍,像是已经射过一次了。

木兔伸手随意在上面摸了两下,面前的人就陡然浑身一颤,漏出了一声按捺不住的喘息,但第二声又被迅速憋回了喉咙里。

木兔便满意地捧起赤苇的脸,舔吻他湿润柔软的嘴唇。赤苇眼上的布条仍旧没有松开,视野里魆黑无物,愣怔了两秒,才勉强分辨出自己嘴上湿滑的触感来自于什么,反应过来后便用力偏头想躲开,却又被捏着下巴更加用力地重新掰回来。甚至木兔还敏锐地察觉到了赤苇想咬他的意图,于是用拇指和中指掐住他的两颊,让他无法闭上嘴巴,只能被迫忍受着木兔肆无忌惮地将灵活的舌头探入他的口中。

赤苇用舌头推拒,努力把木兔的舌头往外顶,却更像是欲拒还迎的挑逗,被朝夕相处的孩子用另一只手的虎口掐着脖子深吻,只能从胸腔憋出呼吸不畅的断续气音。一吻结束,木兔退开半米,赤苇微微气喘,嘴里含了一大口木兔的津液,既不愿咽下去,又不能吐在床上,羞愤难当,黑布下方的两颊都升起了怒急攻心的酡红。木兔不吱声,歪着头好整以暇地等着赤苇的反应。须臾,只听“咕嘟”一声,赤苇还是将口中的津液咽了下去,然后开口,低哑地重复道:“畜生……禽兽不如的******……”

“怎么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木兔饶有兴味地再次抚摸了两下赤苇的******,如愿以偿地看到对方本能地挪动膝盖往后瑟缩。他打趣道:“爸爸,您骂人的功夫这么多年过去都毫无长进呢。”

“不要叫我爸爸!”赤苇挣扎着后退,然而位移距离不到几厘米,就被腿上另一头栓在床边的锁链牵制住了,再也动弹不得。他现在维持的跪姿对于他目前的处境来说已经是最体面的姿势了,一对一大一小两个腿环分别扣在他的大腿和小腿上,将他如同拼接的木偶人一般,以膝盖骨为轴心,大腿和小腿紧贴着折叠在一起。但凡他不慎仰面摔倒,双腿就会成为一个大开的M型姿势。

木兔闻言似乎很委屈,说:“我今天可是才帮您搞定了仓库的事,您一直以来头疼的那几个人一个都没留,全部解决了。我这样辛苦,都没有资格叫您一声爸爸吗?”

他见赤苇不应,便又凑近了,呼吸裹挟着说话间湿热的气流喷洒在赤苇的耳廓:“嗯?爸爸?”

赤苇几乎被他偷换概念、颠倒黑白的争辩震惊了。他从未想过自己平日看似天真活泼的孩子有朝一日会长成这副厚颜******的德行,半晌过去,才长出了一口气,强压着情绪缓声道:“木兔,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你现在把手铐松开,我就既往不咎,当做没这回事……等等!”他猛地窒住了,因为他无比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被一只生着枪茧的手不由分说地从******里拽了出来,随即进入到了一个湿软到不可思议的地方——那是木兔的口腔。

赤苇克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变了调的******。他已经硬了整整半天了,昨晚通宵为今天下午的任务做准备与部署,凌晨天光乍亮之时才回到家里。他本打算只在卧室小憩片刻,不曾想喝了木兔递的一杯水后就不省人事了,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被封了口蒙了眼,背着手拼命扭动了许久才勉强跪坐起来,不至于让自己保持一个如同******一般躺在床上大张着腿的******姿势。身体内部如有烈火在灼烧内脏,滚烫的热流从下腹一路窜到四肢百骸,赤苇本以为是自己翻身时挣扎得太激烈,才热出了一身汗,直到勃起的******绷在******里被勒得发疼,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早晨木兔给他的水里有东西。

手铐的设计特殊而精巧,甚至像是专门为赤苇量身定做的,直径刚好卡住他的腕骨,一分一厘都挣脱不出。他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凭借记忆膝行着往床头爬,想找到什么铁丝之类的工具撬开手铐,结果没爬两步就发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原地固定在了床中央,方才一动便哗哗作响的金属链条碰撞声并非是摆设。

******的剂量大概不小,也可能是赤苇长年清心寡欲的缘故,他被猛烈的药效顶得几乎耳鸣,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硬得流水,连动作之间和******发生的轻微摩擦都让人难以忍耐。他口干舌燥,不住张开嘴喘气,呼出的气流却只让嘴唇更加干燥,甚至干裂到起皮。

赤苇脑中昏聩,只想要射出来,于是不由自主地顶胯去蹭腿上堆叠的被子,隔着一层******隔靴搔痒。然而射了一次之后他绝望地发现,仍然不够,远远不够,药效比他想当然以为的更为持久,没过两分钟他又勃起了,不断分泌的前列腺液叠加在******的******上,将布料浸得透湿。因此,此刻木兔毫无前奏的************得他几乎大脑空白,他来不及反抗,在尚未消退的药物作用下也无法反抗,情不自禁地挺起胸膛急促地呼吸,后背往前弯成一道弓臂般流畅的弧线,没过多久就射在了木兔嘴里。

几秒后,他感受到木兔的鼻息再次拂上了他的颈侧。赤苇的嘴唇又被不容置喙地封住了,一股粘稠的热液被渡进了他的嘴里。“尝尝您自己的味道吧,爸爸。”木兔说。赤苇这次实在无法接受咽下自己的******,刚想扭头吐出来,就被木兔捂住嘴抬起了下颚。他反应不及,在重力作用下,嘴里含着的******瞬间便滑进了嗓子,于是喉结上下一滚,被迫将自己射的东西也吞了下去。

木兔满意地抬手,摩挲赤苇汗湿的黑色鬈发。从鬓角到下颌,他如同一位正在丈量模特各种比例的雕塑家,深情款款地用手指细致地描摹赤苇的脸。另一只手则移到赤苇的脑后,将他眼上蒙着的黑色布条解开了。

2.
横滨三面丘陵,东临太平洋,水深港阔,便利的海运带来了城市的繁华,也滋生了阳光背面的罪恶。这座城市像一块海绵,吸汲着不断涌流的阴暗潮水,并随之无限膨胀,然而它不会泄露这部分阴暗,只会把它像掌纹一样藏起来,将其写在街巷的角落、窗棂的护栏、楼梯的扶手、避雷的天线和旗杆上,每一道印记都是抓挠、锯锉、刻凿与猛击留下的痕迹。

盘踞在这座港口城市最大的*********组织的头目赤苇京治,身上传闻有三。第一条当然是历代所有青年才俊的共同点,无非是其颖悟绝人、身手不凡,十六七岁便在业内展露头角,短短一年之间便大刀阔斧地堵住了愤愤不平的悠悠众口,接替了父亲的位置;第二条是说这位年轻的首领似乎不近女色,年过而立仍未成家,却偏偏莫名其妙地收养了个半大孩子,令人费解;

至于这第三条,则显得旖旎了许多——据说赤苇生得很是漂亮,宽肩窄腰、身材颀长,眉眼上挑、瞳如翡翠,五官皆清秀隽永似工笔细描。曾有一次交接货物的时候,被对方组织里一个有眼不识泰山的毛头小子误当成了牛郎,摸了******想往床上带,被他一拳打掉了三颗牙。也多亏了赤苇涵养奇佳,仅仅是打了一拳略施警告,要搁在别人身上,一枪崩了脑袋都算是手下留情给了个痛快。

只不过这两年来,赤苇在有意把收养的孩子当作接班人培养,便不常露面了。因而各类党羽中新晋的后起之秀大多并没有见过赤苇本人,所以在听到第三条传闻时无不嗤之以鼻。别人态度如何木兔并不关心,但在赤苇脸上的布条掉落的一瞬,在看到赤苇因突然见光而微微眯起眼睛、睫毛上挂着被******出的生理泪水的一瞬,尽管已经看了整整九年,他却仍是心脏一紧,裤子包裹下的性器硬得胀痛。

他在赤苇糅杂着愤怒、质询、失望与不可置信等种种复杂情绪的眼神中,泰然自若地拿来一把剪刀,当着赤苇的面,沿着他的鼠蹊部将******裁开了一道。赤苇的声音因为超负荷的震惊而不自觉地开始发起抖来,他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木兔仰起头,露出一个与往日如出一辙的明晃晃的笑脸,圆圆的眼睛像半透明的菠萝硬糖,竟还透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他甚至还举了举手里的剪刀向赤苇示意,回答道:“我知道啊,我马上要干您。”

赤苇一时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他急喘了几口,双手在背后紧握成拳,修剪整齐的指甲悉数掐进掌心里,已经开始往外渗出丝丝缕缕的血迹。******被裁开一道后,半边布料往前耷拉下来,里面的******也随之弹出,肉红色的顶端还在汩汩冒水。木兔把他的******拨到另一侧,剪刀在反方向的腹股沟继续剪裁,一边不忘贴心地嘱咐道:“请爸爸不要乱动哦,万一我不小心剪到您身上了可怎么办。”

剪刀锋利,几下就将棉布完全剪开了。随着木兔松开手,前后都脱离开来,两片布料连同赤苇的自尊,一齐轻飘飘地掉在了皱巴巴的床单上。眼见木兔从床尾的桌子上摸过来一管润滑液,挤了满手要往他身后探,赤苇终于真正恐惧起来。他仍在试图用言语阻止木兔接下来的行动,颤抖着声音不断声明强调:“木兔,我是你父亲,你这样做有悖伦常……对,是******……”

“******?”木兔饶有兴致地重复了一遍。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的无稽笑话,眨了眨眼睛,说:“我和您有血缘关系吗?我今年十七,您二十九,我倒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这么漂亮,能勾引得您十二岁就留了情种。既然没有血缘关系,又哪里有什么伦理可言?”

“就算不是血亲,你既然名义上叫我一声爸爸,就应该把我视为你的父亲!”

“可您刚才都不让我叫您爸爸。”木兔佯装委屈,掀起眼帘自下往上看他,面容青涩未褪,却无端地让赤苇心底生出了一丝砭骨的凉意。木兔嘴上还在撒娇,手里却突然猝不及防地一用力,两根指头裹着润滑尽数探进了赤苇的******。赤苇眼前一黑,撕裂般的痛楚激得他“啊”地一声痛呼,但还不等他适应,他就察觉到木兔想往他身体里塞进第三根手指,情急之下口不择言道:“混账!你这是******,是犯罪!”

“爸爸怎么今天净说笑话。”木兔说,“我今天刚杀了四个人,您身上背的人命也不少,要说犯罪的话,我还是在您的教导下一步步学起来的呢。不过——”

“我不介意为了肏您,罪加一等。”

与此同时,他精准地找到了赤苇前列腺的位置,毫不留情地狠狠朝下一按。赤苇的小腹抽搐了几下,鼓胀的******再次喷出了一股******,溅了木兔一身。

3.
扩张做得很顺利,尽管顺利的主要原因是木兔嫌姿势麻烦,便把赤苇推倒成了仰躺的姿态,赤苇四肢受限,彻底无法动弹,只能双腿大开着承受木兔的指奸。等木兔戴好避孕套刚进去半个茎头,房门却突然响了起来,规律的三声。紧接着管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菜做好了,我现在进来端给先生吗?”

赤苇痛得说不出话,******因过载的紧张与惊恐而骤然紧缩,箍得木兔头皮一麻,差点缴械投降。他忍了忍,抬手往赤苇的******上不轻不重地掴了一巴掌,低声道:“放松一点,不然我就让山田叔叔直接进来了。被旁人看着挨肏,爸爸会更兴奋吗?”

“不……不要……”赤苇小声哀求着,拼命摇头。

“那您就自己回答他。”然而话音未落,木兔就用力一挺,把性器全部插了进去。赤苇没忍住******了一声,不知有没有被门外的人听见,但还是立即紧紧咬住了下唇。管家一直没得到回应,便又叩了三下门,问:“先生现在要吃饭吗?”

“现在……先不用,你放在门外就好……唔!”木兔像是故意使坏,在赤苇说话时便不打招呼地大开大合动了起来。肉体拍打的“啪啪”声清脆响亮,赤苇担心管家还没走,怕被听见动静,只得软着声音不住小声求饶,企图让木兔轻一点。

木兔不以为意,反而变本加厉撞得更加用力,硕大的性器每每碾过赤苇体内的腺体,都会******得身下之人无意识地发出呜咽。

片刻后,木兔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探身将床头柜上的布丁端了过来,说:“差点忘了爸爸还没吃饭,一定饿了吧,先吃点甜品垫垫肚子。”说完便舀起一勺喂到赤苇嘴边。赤苇眼角还流着泪,却仍不近人情地抿紧嘴唇偏过头,明显是拒绝的意思。

木兔失笑,说:“请爸爸放心吃,这次没有药。”

赤苇似是难以忍受再看木兔的脸,抗拒地闭上了眼。眼眶内积蓄的生理性泪水被挤压了出来,顺着太阳穴流进他柔软的鬓发里。

“您真的不吃?”木兔又问了一遍。赤苇铁了心不回答,木兔浑不在意,他自有办法让赤苇开口。他缩回手,将勺子递进自己口中,吃掉了第一口布丁。浓郁的焦糖味在口腔内甜蜜地扩散,木兔咂了咂嘴,说:“很甜呢,不吃多可惜啊。您不愿意用上面这张嘴吃的话,我只好请您用下面这张来品尝了。”说着,他便将深埋在赤苇穴内的******拔了出来,带出一小股混杂着润滑剂的透明黏液。

赤苇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睛,正看到木兔挖起了第二勺,似乎要往他的******位置比划。两人对上目光,木兔轻而易举地便从赤苇的眼神中读出了屈辱到极致的妥协。他善解人意地再次将勺子送到赤苇嘴边,赤苇顿了顿,终于松开了紧咬的下唇,微微扬起脖子,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地将面前盛着颤巍巍布丁的勺子含入了口中。

4.
室内温度渐高,连空气似乎都化作了缱绻的胶质流体,被床上的两人吸入肺部,又变成滚热的汗液从皮肤渗出。赤苇大腿和小腿之间的金属扣被木兔解开了,双腿终于能自如地伸直,但经历了数次******,他早已脱力,一腿被木兔抱在臂弯里无力地垂着,另一条则搭在木兔的肩膀上,随着木兔的顶撞而不断晃动。

木兔俯下身,整个人都趴在了赤苇的身上,性器因此进得更深。他痴迷般地舔舐赤苇的耳朵,吮吸他柔软的耳垂,却倏然感到肩膀一痛,随即有血腥味缓慢地蔓延开来。他直起身子扭头看自己的肩膀,皮肤上赫然一排紫红混合着青黑的深深牙印,正从破开的伤口里往外渗血。

赤苇的嘴唇上还沾着血珠,将苍白干裂的嘴唇点缀得妖冶。这种小伤对于木兔来说和被蚊子叮了没什么区别,他对其不闻不问,任由缓缓渗出的鲜血顺着胸膛滑下来,在因情欲而微微泛红的白皙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比起被偷袭的恼怒,赤苇此时此刻依旧抗拒的神情更让他觉得挫败而窝火,他搂着赤苇的后背将他抱了起来,让对方坐在了自己怀里,******直接楔在了自己的******上,进入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

赤苇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他近乎是痛苦地******了一声,再也支撑不住自己,如同坍圮的雕塑,崩溃地卸了力靠向木兔,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木兔的身上。夹在两人身体中间的性器已经射不出什么东西了,只吐出了一点清液,从柱身往下淌。但不等他缓过气,就被木兔一手揪着后脑的头发拉扯了起来。赤苇的表情呈现出虚脱的空白,像在看陌生人一般失神地盯着木兔的脸,几秒后眼神又逐渐失焦涣散。

木兔用食指点了点自己肩膀上的伤口,说:“看到了吗?您咬的。”

赤苇半阖上眼皮,没有回答。

然后木兔又点了点自己从肩膀一路延伸到前锯肌的血迹,用命令的口气说:“给我舔干净。”接着便把赤苇的脸按到了自己的胸肌上,身下也紧跟着继续挞伐起来。赤苇对于他的话语没有任何反应,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听见,但阴差阳错的,在失神状态下微张的嘴里一小截伸出的舌头却不断随着颠弄与起伏,听话地舐过木兔身上的血迹,仿佛一种变相的服从。他茫然地并拢两腿,大腿内侧丰腴的软肉夹紧了木兔的腰,口中一如往日无数次呼唤养子的名字那般,轻若絮语地喃喃:“光太郎……”

避孕套已经用掉了三只,木兔这次没有戴,闻言只觉下腹一紧,低喘了一声,直接射进了赤苇的身体里。

“您真是……”他没有说完。他紧紧拥抱着年轻的养父,第无数次吻过他的眼睛、鼻梁和嘴唇,将他下巴上悬挂着的咸涩汗液与欲坠的眼泪一并舔进了嘴里。

5.
赤苇恍惚间听见窗外似有雨声。仿佛有一场世纪末的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这座城市肮脏的肺部,剿杀工业区废水淤积的心脏。世人的幸运抑或不幸,皆融进了无言的大雨之中,弯曲的饱蘸叹息的目光,扭曲的不竭上伸的手臂,在暴雨中都化作了奇形怪状的朦胧的灰色剪影。许多被鞭笞的灵魂在雨地里哀求大赦,魑魅呼喊着魍魉回答着魑魅。

似乎第一次遇见木兔的那天,也是这样一个天光昏暗的雨天。彼时木兔八岁,个头已经颇高,然而由于长年的饥寒交迫,肌肉生长的速度远远赶不上身高的快速抽条,因而整个人显得瘦骨伶仃,形同一株被摧折了枝叶的树苗,手腕薄薄的皮肤都有骨骼撑出的嶙峋凸起。

但在孤儿院里那么多因为畏葸陌生人而扎着堆往后瑟缩的孩子当中,唯有他主动跑上前来,瘦削的两手紧紧揪住赤苇的衣角,仰着脸说:“求求您带我走,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学!”

如注的雨水把小孩银黑相间的头发淋得紧贴在前额,犹在湿漉漉地往下滴水,狼狈得像个街角垃圾堆里辗转求生的小流浪狗。然而刘海下面露出的那双金色眼睛,却蕴藏着呼之欲出的无限希冀与莫大憧憬的微光,是亟欲闯破樊笼的幼年困兽的挣扎与野心。

赤苇一手撑着伞,另一手从衣袋里掏出干净的手帕,动作轻缓地擦了擦小孩雨水淋漓的稚嫩小脸。黑伞之下光线更加晦暗,伞沿将天光切割成了黑夜与黎明交替之时的分界线。

赤苇当时回答了什么?连他自己竟然都记不太清了。

6.
“好,跟我走,你可以拥有一切你想要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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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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