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不错,阳光眷着春日最后的脚步,连风的脚步都轻快许多了。木兔光太郎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推开了医务室的门,入眼是学校里最纯白的房间。镶在墙上的四方小窗将楼下操场的绿茵,连同窗边探出的枝桠和一小块蔚蓝色的碧空围起,活像一幅悬挂的油画,令推门而入的人都不由得心境开阔起来。纯白色纱帘不断被微风扬起又落下,波浪一样摆动的轻纱好像能直接挠在木兔心里,痒痒地漾出波纹。
门在身后关紧了,他四下看看,看不见老师,又叫了声名字:“赤苇?”
一声模糊的回应传出来,大概是没有做好准备,还听出了些慌张,“在……木兔前辈,我在里面。”
他往里走近,拉开纯白的帘子伸头看了一眼,赤苇京治正坐在病床床沿。
不太记得他怎么来的医务室,木兔光太郎觉得脑子浑浑噩噩,明明赤苇跟自己不在一个班级,甚至不在一个年级,不在一个楼层,可就是知道他在医务室。要说是心电感应也太邪乎了,因为他像失忆了似的忘记了自己踩上楼梯前发生的一切。
毫不夸张的是,他忘记的东西包括并不限于早餐吃了几个煎蛋,班务有没有收自己的作业,甚至于现在算是中午还是下午。他只知道赤苇在医务室,他要来见他。
“好些了吗?”他走进帘子,又随手拉紧,薄薄的布帘遮不住楼下不时透过窗子飘进来的,来自操场的嬉闹声,“老师不在?”
“老师说先下班了,我马上也要回去,快到部活时间了。”
他刚要起身,又被木兔按着双肩坐下,“你还没说好些了没。”毕竟脸色看起来还不太好的样子,不能说抱恙,但也绝对算不上舒服。
赤苇跟他僵持不下,总算还是认输,“说实话,不太好,但也还能忍耐……”
木兔见他不再挣扎,便松了双手在他身边坐下。赤苇的话停在一半,不前不后。木兔追问:“不太好?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赤苇京治难以启齿,话语在喉头滚了几滚,再吐出来又是另一番话:“小问题,不会影响社团活动的。”
“赤苇难道觉得自己还不如社团活动重要?”木兔低着头,根本不想起身离开,“开什么玩笑……”他扭头看过去,直视赤苇的眼睛,用不容拒绝的语气,“给我看看。”
“什么……”
“哪里不舒服,给我看看!”
赤苇京治后仰了一点,木兔光太郎甚至都没有靠近,后仰的动作显得他很心虚。木兔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脸和耳垂,温度很高,“发烧了?”
赤苇摇了摇头,木兔半信半疑地又伸出手去摸他的肚子,赤苇一个劲往后躲,还是被他隔着校服衬衫摸到了小腹。“肚子痛?”
他依然摇头。
“到底哪里不舒服?”
他并不是不愿意说,只不过这种事放谁身上都是天方夜谭。他嗫嚅着回答了一句,木兔没有听清,将耳朵凑到他嘴边,让他重复。
“我可以跟您说,您可不要觉得我恶心。”
木兔想,难道是哪里烫伤?他最怕看那种被烫出来的水泡,但嘴上还是倔强地保证:“绝对不会有那种想法。”
赤苇京治让他闭上眼睛,神神秘秘的,木兔照做,下一秒就感到对方攥着自己的手腕移动,直到触摸到一小块温热的……木兔睁开眼,赤苇正拉着他的手摸向自己腿间。
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睁眼睛,赤苇京治赶紧甩掉他的手,往另一面侧过身子,“就是这样。”
木兔莫名其妙,“这样是怎样?是那里……那里生病了?”
赤苇只给他半个后脑勺,黑发下露出的耳垂红得异常艳丽,木兔好像意识到什么,却还是咽了咽口水,口是心非。“我没明白。”
赤苇干脆双手捂脸,胡言乱语地解释:“那里……一觉醒来就成这样了。”
那里吗?木兔光太郎从睁开眼开始,脑袋里就嗡嗡乱叫,像是被什么神秘力量吸引着,不自觉地靠近,直到贴上赤苇的后背,感受到这副身躯在怀里轻轻一震。
他把下巴搁在赤苇肩上,嘴唇几乎要碰到通红滚烫的耳垂了,“到底怎么回事,不要吞吞吐吐的,我再摸摸看。”
赤苇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就从裤边钻进去,直接碰到刚刚那块温热的秘境。随即一愣。
原本应该是凸起的男性特征,反而平滑柔软,从来没有过的手感,甚至微微湿润,隔着******向指尖和手心传递着湿热的触感。赤苇急忙把他的手拉了出来,阻断了他想要进一步探索的冲动。
理智短暂回笼,木兔光太郎转回去,双手撑着床边,好久才说出口:“……赤苇变成女生了?”
“没有!”这位迷茫的后辈显然很难接受自己一夜之间转换的性别,他一手按在胸前,一手摸了摸凸起的喉结,努力确定着剩余的男性特征。接着眼泪委屈地落下,他也很难接受莫名其妙的身体变化,说实话,他思考了一整天,前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事实上却是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只有在部活结束换衣服的时候,看着木兔半裸上身的样子,偷偷想了一下,如果我们任意一方是女生就好了。
喂,不是吧?只是想了一下,连一秒都没到!而且凭什么变成女生的要是赤苇京治呢?
木兔能理解他的慌张和难过,他甚至比他更慌张更难过,他们就这样并肩坐了一小会儿,短暂地沉默了一小会儿。风不断吹动纱帘,连带着吹动病床边轻薄的帘子,把楼下操场断续的嬉闹声吹进来,像跟他们隔开了两个世界。赤苇擦去眼泪,又流出新的,木兔听他抽鼻子的声音,直起身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皱皱巴巴的纸巾袋,里面只剩一张纸巾。
他把纸巾抽出来递过去,赤苇正用手背擦眼泪,压根也没看见。他又干脆绕到另一边坐下,拉下赤苇的胳膊,用纸巾给他擦眼泪。
“这样也……也挺好的……”“哪里好了?!”
他发誓只是口不择言地想好好安慰一下赤苇京治,可这位后辈压根不领情,被他戳到了痛处,甚至少见地提高音量反驳起来。木兔被他吓了一跳,擦眼泪的手也抖了抖,不小心戳进他眼皮。
“嘶,疼!”赤苇再次捂住眼睛,又有眼泪流下来,木兔想要查看却又被他躲开,双手一时间僵硬得不知该往哪里摆。
他懊恼地垂下双臂,连带着一起垂下的还有那颗银灰色毛茸茸的脑袋。“怎么会这样……我是个好没用的前辈,当然……这样当然不好,只是我根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赤苇放下手,总算没有继续流泪,眼眶和鼻尖都通红的,说话时鼻音浓重。
“我知道。”他也低着头,看到木兔光太郎焦躁的,不知该放在哪儿的手,下意识就握住了,“可是木兔前辈不是好没用的前辈。”
木兔抬头看他。
可他现在心情不太好,“只有一点点没用。”
这对木兔光太郎已经很受用。
他撇了撇嘴,往前挪一点,赤苇没有再躲,他就再挪一点。他顶着他的额头,捧着他的脸,拇指指腹轻轻拭去他眼角未擦干的泪珠。他想着,都这种时候了,赤苇还在安慰我,他对我用情之深可想而知,我一定一定不能辜负他,要对他的付出负责到底。这正是表明心意和决心的好时机。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他咽了咽,“我都会继续喜欢你的。”
也许他也喜欢自己,也许他只是处在情感最脆弱的时候被自己趁虚而入。木兔很难分清这其中的区别,只知道自己凑过去吻他的时候,他非但没有后退,还主动迎了上来。所以这个吻就更加理所应当、肆无忌惮起来。
接吻是一切的结束,更是一切的开始,木兔将他推倒在床上,欺身压上去。他吻得很生涩,赤苇回应得很生涩,又好像想要赶紧忘记一切的不愉快似的,胳膊紧紧勾起了脖子,手指挑开衬衫下摆,贴着小腹摸上去。
男高中生青涩的吻近似小兽的啃咬,******的,偶尔刮痛嘴角,连彼此的唾液都冒起甜丝丝的味道。木兔舔了舔赤苇的嘴唇,又歪过头去吻他的下颌,顺着线条柔和的颌骨向上游走,将发红滚烫的耳垂含起来舔吮。像熟透的樱桃一样鲜嫩欲滴,真想咬咬看到底是不是酸酸甜甜的好口味。
“会生宝宝吗?”他支起身子冷不丁问了一句,“赤苇那里变成女生的话,万一变不回来了,会生宝宝吗?”
赤苇京治似乎早已把烦恼抛去了,面对这样的疑问,处于宕机状态的大脑运转失灵,竟反问起来:“木兔前辈要试一下吗?”
他们紧紧贴合,下身隔着校服裤子蹭在一起,甚至好像稍一用力就能嵌进赤苇的身体里去。木兔飘飘然起来,他觉得自己好像漂浮在太空,像失去了安全绳的宇航员,就这样漂浮着,漫无目的地漂浮着,任凭自己被吸进无边虚无的黑洞里去。
他睁开眼,耳边是电子闹钟刺耳的聒噪,眼皮被清晨的阳光刺得生疼。他醒了,原来是自己做了个荒诞无稽的春梦。想想也是,世界上怎么会真的发生那样的事,简直是天方夜谭。而赤苇又怎么可能露出那样的表情,分明是木兔光太郎自己的猜想。然而就算都是假的,梦到半截就被闹醒可不算什么好事。
一把摁掉闹钟,木兔光太郎再次闭上眼睛,下半身硬挺又鼓胀。本来是青春期正常的晨勃,可刚刚的梦境那么真实,甚至于赤苇身体的温度和光滑的皮肤,两腿间湿润又柔软的凹陷,都不断冲回脑海中来。蓬勃的下半身一时半会根本没有退潮的趋势。
木兔抬起胳膊遮眼,把自己蒙进一片黑暗中去,回忆起梦里赤苇京治挂着泪珠的脸,无奈地将手伸向罪恶的根源,试图释放不为人知的欲望。可天不遂人愿,还没碰到裤子边,就被一阵狂烈的敲门声惊吓住了。
“光太郎!快点起床,要迟到了!”
自打照面开始,木兔前辈的状态就不太对劲,周围明明弥漫着可疑的低气压,脸上却显然在试图掩盖这种消沉。这很不符合他的作风,要知道木兔光太郎的状态虽然转换随机,变化多端,但从来没有过要掩饰的意思。
赤苇京治想要一探究竟,却也是一脸的欲言又止。大家自然而然地认为那个调节主将状态的人应该是副主将,却不晓得,连副主将都不在状态时,又应该由谁来调整。排球部的众人察觉到一丝诡异,却难寻根源,竟然强撑着这种莫名压抑的气氛度过了整个部活时间。
直到部活结束,众人离开到门前,木叶秋纪才突然用手里的空矿泉水瓶敲了敲门框。“喂,我说,明天再这个状态我可饶不了你们!”
木兔光太郎梦游了一整天,总算在此刻回过神来,刚要蹦起来反驳两句,却发现部活室里只剩下自己和赤苇两人。
他看了看身边的赤苇,那个令人羞愧的梦又出现在脑中,于是干脆胡乱把随身物品塞进包里,准备逃跑。不巧的是赤苇京治也在此刻同时开口:“木兔前辈……”
两人的视线慌乱地对上,赤苇吞吞吐吐地提出:“没有事的话,可以陪我去一趟医务室吗?”
“医……医务室?!”那不就是梦里的……“你那里……哦不我是说,哪里不舒服吗?”心里的声音警告自己,梦里荒诞的场面都是假的,现实中哪会发生那种事情呢?
赤苇摇摇头,“下午陪生病的同学去医务室的时候,把外套落在那儿了。”
当然可以,可为什么非要是医务室?木兔不想拒绝,但又忘不掉梦中的场景,于是跟在赤苇身后亦步亦趋,偶尔问出一句“老师这时候还没有下班吗”这样的话。赤苇则微微侧过脸回答,他知道钥匙放在哪儿。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前后进了学校里最纯白的房间。镶在墙上的四方小窗将楼下操场的绿茵,连同窗边探出的枝桠和天边摇摇欲坠的夕阳围起,活像一幅悬挂的油画,令推门而入的两人都不由得心境开阔起来。纯白色纱帘不断被微风扬起又落下,波浪一样摆动的轻纱好像能直接挠在木兔心里,痒痒地漾出波纹。
赤苇的外套在医务室角落里的椅背上挂着,像等待又像在陷阱里布设的诱饵,像引诱他们靠近的毒蛇,向他们示意枝头鲜红的苹果。木兔光太郎怔愣着,闭上眼睛摇了摇头,那毒蛇又消失不见了。
“拿到了,可以走了。”赤苇好像有话堵在心里,到了嘴边却成了这一句。他从来都是有话直说的性格,之所以会这样,还是因为要说的话实在难以启齿。
木兔却是忍到了极限,既然已经到了医务室里来,他拉住赤苇的胳膊,清了清嗓子。“等等,那个,我有话想说。”
医务室的窗子没关,微风扬起纱帘,这场景跟梦中极其相似,却因为此刻的夕阳而有所不同。木兔光太郎下定决心,“赤苇要我陪着一起过来,也有话要跟我说的,没错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干脆坦然面对好了。有些事情不是忍忍就能过去的,每天都要见面的两个人,还是不要对对方有所隐瞒才好。
赤苇点点头,“好,你先说。”
细节固然不便透露,但也足够令人震惊,两人并肩坐在床沿,眼前就是与风纠缠嬉戏的纱帘。楼下操场上还有零星的人声,夕阳跑得很快,天色迅速暗下去,光线昏沉混沌起来,看不太清对方的表情。
赤苇京治短暂沉默的几秒时间里,木兔光太郎浑身都紧绷起来,他早已做好了被讨厌的准备,却在此刻还是有些惧怕对方的反应。他嗫嚅着道歉:“这样很对不起你,可是在你不知情的状态下,擅自把你当成幻想的对象,我会更加良心不安。”他像一只躲避危险的鸵鸟,脑袋几乎要埋进地里去,“请不要讨厌我……”
“……所以没有做到最后吗?”
木兔抬起头,简短的一句问话似乎对此刻的他来说格外的难以消化。赤苇躲避着他的眼神,“在木兔前辈的梦里,我们没有做到最后,就醒了,是吗?”
他讷讷地点头,赤苇京治把脸转向另一边,只看到从发边延伸出的通红的耳垂,木兔咽了咽口水,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
“但是我梦到了最后哦……我和木兔前辈,在我的梦里可是做到了最后呢。”
梦里那种可以称作是妄想情节的假设当然只停留在假设之中,木兔光太郎惊讶的是赤苇京治竟然也做了一样的梦,像是某种感应一样,可为什么人要在这种事情上相互感应呢?他们生怕自己会被对方讨厌,会被觉得恶心,却又在相互坦诚的此刻重新紧张起来。
所以现在呢?现在要做吗?既然是做梦,完全可以说开了然后约好了忘掉。但是这种事又怎么能忘得掉?木兔光太郎想,自己晚上想起来就一定会继续早晨未得逞的事情吧。他往边上靠了靠,贴着赤苇的胳膊问,“那是什么感觉?”
对啊,做到最后是什么感觉?赤苇京治此刻扭过脸来,鼻尖轻轻地碰撞在一起。
“要试试看吗?”
即使身体并没有发生那样的变化,也是可以做的,明明都是零经验的高中生,赤苇京治却好像在主导一切似的。他抬手迫使木兔闭上眼睛,果断地跨坐在他身上,贴着他的嘴唇,小声地道:“事先声明,木兔前辈,我们现在正在你情我愿地做能令双方都快乐起来的事情。我们要为对方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如果任意一方觉得不舒服……随时都可以中断。”
这一段听起来像是免责声明的话语,脱口而出时轻且有力。木兔没有回答,有些迫不及待地环紧他的腰凑近,意料之中准确地咬住了那******合的薄唇。接吻时也没有松开遮掩对方眼睛的手,暴露了赤苇京治极力掩饰的不安和紧张,腰侧的肌肉显然紧绷起来,另一只手扶着木兔的肩膀,跟着他越来越深的舔吻越攥越紧。
两人轻喘着粗气分开,木兔拉下他的手,光线愈发昏暗了,还是能看出赤苇柔和的轮廓来。像有另一双手从他的眼睛里伸出来,仔仔细细描摹赤苇的脸颊、眉眼、口鼻,他贪婪地观察,舔了一圈嘴唇问道:“可以开灯吗?”
“不可以!”赤苇急忙打消他的念头,“会被发现的……”他提醒他,“这是在学校。”
木兔无可奈何地应了,声音在喉咙里含糊地冒出来,听着像犬类的呜咽。他再次凑近了,像梦里那样吮吻,把那些黏腻的动作又在赤苇身上******了一遍,恨不得变成一只巨大的章鱼吸附缠绕住眼前这副身体。
应该去锁门的,应该要把帘子拉上,又或者应该把窗户也关紧。可被他拥抱着,吻着,浑身都失去了力气似的酥软,过电似的麻痒。他偏过头咬木兔的耳垂,嘴唇在耳廓边游走,却说不出更多的半个字来。
木兔前辈应该没有说谎,而我却说谎了。赤苇想着,那样的梦,我做压根就没有做,却还是骗了他说自己做了同样的梦。但只是昨晚没做梦又如何?这种梦在之前的好多个夜晚已经做过好多次了。
今天原本是赤苇准备要告白的日子。
这样太卑鄙了吗?也没有吧。毕竟确定了对对方想入非非的人并不只自己而已。其他的顾虑还有吗?比方说,会有人突然闯进来也说不定,毕竟门没有反锁。紧张地看两眼门口,心都要提到嗓眼里去了。
天更暗了点,他们就更放肆点,越来越不满于仅仅是隔着校服相互抚摸。解开到一半的衬衫和裤子,又急不可耐地拥抱在一起,要肌肤和肌肤相贴,身体与身体亲吻。拉下******弹出两根耸立的******,亲昵地相互搓磨在一起,木兔将它们握进手心里上下来回抚摸,拇指轮番刮过两根的顶部。赤苇在反复******下夹紧他的腰身,伏在他肩上连连喘息,恍然间在他耳边小声发问:“那里也没有变成女生……木兔前辈会很失望吗?”
木兔捧起他的脸,在浑暗中看进他泛着幽光的眸子里,拇指摩挲他的嘴唇,“只要是赤苇就好,只要是赤苇……”
像断在某处的半句话,却又似乎不太需要什么下文了,说到底真正的意义也不再重要,只要他眼里是赤苇京治就足够了。赤苇京治比谁都清楚,这半句没头没尾的话,抵过千万句我喜欢你。
赤苇觉得心要冲破胸腔扑出来了,单薄的血肉之躯根本承受不了如此排山倒海的情感和******。木兔光太郎身上荷尔蒙的味道从每一根汗毛上散发出来,再钻进他身体里去,明明此刻一切都停滞了似的,却又好像历尽了狂风暴雨。
他偏过头含住那根拇指,像品尝什么似的专心地舔弄,舌头从指尖裹到根部,用像******一样的动作吮吸木兔光太郎的拇指。
接着那根手指抽了出来,续接上的是湿软的舌头,代替手指在口腔里胡搅蛮缠。又拉着赤苇的手一起抚慰那两根蹭在一起的******,温度稍高一些的部位,被两人的手指包裹起来搓揉玩弄,动作越来越快,力道时轻时重,紧贴着的身体开始失去理智地挺动。纠缠的唇舌也像两条失控的海蛇,毫无方向感地四处舔吮,温暖的牙床,柔软的嘴角。然后涎液疯狂分泌,吞咽一些,又有一些顺着嘴边流下了。
小腹好胀,腿根好酸,******颤抖起来,要去了。鼻息比任何时候都要粗重,喉咙里发出不堪入耳的******,赤苇突然绷紧了身体,脑袋向后高高仰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软遍布全身,******在木兔手心里抽搐着喷出一股股浊液。
两人的腹部都被射得一塌糊涂,木兔咬着赤苇的下巴,用夸赞的语气:“好棒,赤苇……射了好多。”他几乎要瘫软在木兔身上,却感受到另一根******还在顶着自己。
“我还没有射哦,”污言秽语在木兔光太郎的口中总是会被以极不相称的纯真语气说出来,“让我射吧。”
赤苇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掀翻在床上,木兔并起他的双腿,将******塞进他两腿之间,从腿间的******里插入,退出,再插入。天已经黑透了,透过月光隐约看到,敞开的衬衫下苍白又健硕的身体,雕刻般的肌肉线条,挂着盈盈的汗珠。校服领带还挂在脖子上,尾端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下半身,有点痒。木兔干脆捞起领带咬在嘴里,在赤苇的腿间猛烈撞击着。
这样没有什么******,但月光下模糊看到的画面,给赤苇造成了不小的视觉冲击;羞耻的姿势助长了心理作用;木兔的******从前端探出头时,又不时碰到脆弱的囊袋,刚刚******过的赤苇京治再一次勃起了。
木兔射在他身上,******涂满腹部,流过腿根,即使只借着微弱的月光,也能看见这番景象。木兔从身后抱着他,******在他臀缝间来回,他伸出手到面前抓起赤苇的,嘲笑他好色,又勃起了。赤苇被他笑得恼了,用******向后顶了顶,“木兔前辈不也是?”
干脆再来一次,“这次我想******去。”
明天会被发现吗?不知道,反正床单弄脏了,不如再来一次。他手上沾满了******往那入口刺探,一点点试探进去,一点点摸索,按压到会让赤苇发出奇怪叫声的地方,就多按几次。手指一根根增加,然后撤出来换成******,可那里太紧,进入到一半又朝赤苇的******拍了一巴掌,叫他放松一点。
原本好痛好痛的,******的余韵也遮不住的痛,可碰到那一点时又不自觉地颤抖,想要更多。然后能感到那根张牙舞爪的怪兽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一下一下顶得越来越深,木兔的胸膛紧紧贴着他的脊背,每一下顶进去都能挤到那个部位。他们翻个身,木兔趴在他身上,这样的姿势可以进得更深,甚至分不清******来自身体里的哪个部位,甚至忘记了疼痛。
赤苇咬着手背阻止自己叫出声,木兔心疼,拉开他的手,把校服领带塞进他口中。汗珠细细密密地布满全身,空气中都是艳丽旖旎的喘息和压抑忍耐的低吟。
******好快乐,******好舒服,木兔咬上赤苇的肩头,不住地挺进,“以后也要一直跟赤苇******……要……做好多次……好多次……”
好多次是多少次,没人规定过。以后又是到什么时候为止,也没有什么概念。
高中毕业吗?大学毕业吗?三十岁,还是四十岁?
长大以后再想起这******疯狂的青春,想起空无一人的医务室,想起被毒蛇引诱,偷吃禁果的你我,会后悔吗?会痛恨吗?抑或沉默,叹息,无言以对呢?
所以我要永远是现在的我,永远冲动,永远不知廉耻,永远横冲直撞。我要永远像此刻一样喜欢你。喜欢和你在一起,不给自己留下任何退路。我要丢弃安全绳,永远漂浮在太空,永远沉入无边虚无的黑洞。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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