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夏天

朱志鑫一开始是很讨厌苏新皓的。 他看不惯男孩的种种。他会吉他，会钢琴，会骑马，更令人生厌的是他那张精致的巴掌大小的脸，圆乎乎的杏眼看上去软糯而没有任何攻击性，总是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朱志鑫刚和苏新皓见面的时候两人都穿着白色的衬衫，十三四岁的年纪，风一吹衬衣就鼓鼓囊囊的涨起来，像是马上要扬帆的小船。
苏新皓脾气好，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朱志鑫明里暗里的敌意，拿了冰淇淋总是往他这边凑，巴巴地问他要不要吃。小馋猫朱志鑫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一来二去吃了一整个夏天的冰淇淋，也不再好意思对苏新皓板着张臭脸，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也随即消失不见。
苏新皓是那个夏天转学到T城来的。教室里的冷气开得足极了，他的皮肤因为小小的紧张和四周的寒气而微微泛起些鸡皮疙瘩。他在黑板上流畅地写下自己的名字，笑眯眯的样子让谁都不忍心拒绝。他不是不懂得那些女生灼热的目光，他只是习惯性地忽视掉它们，一如他邻座的男孩朱志鑫。苏新皓跑操回来常常发现自己的课桌抽屉满得快要溢出来，巧克力蛋糕冰淇淋蛋挞果冻拥拥挤挤，他好脾气地笑笑就从中拿出一只冰淇淋问朱志鑫要不要吃。
朱志鑫皱皱眉接过冰淇淋。真好吃。他小小的舌舔着来自苏新皓的冰淇淋，虽然自己刚刚把女生塞进抽屉里的零食全部倒在了垃圾桶里。朱志鑫知道自己是好看的，只是美貌并非在自己人生中处处以祝福的形态出现，有时候过人的眉眼也是一种难捱的诅咒。他把零食拿出来扔掉的时候会看到抽屉底部用红笔写满的“娘娘腔”“小白脸”。虽然看到过很多次，球衣被恶意地破坏也发生过，或是要上体育课就突然找不到自己的运动鞋了，但是朱志鑫的心还是小小地发出了破碎的声音。苏新皓看到他皱眉就凑过来，拿出文具盒里的黑笔涂掉那些歹毒的话语，写上大大的“你真帅”，抬起头来对朱志鑫邀功般的笑。
朱志鑫低着头嘟嘟哝哝一句：“真烦人。”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得要命，好在苏新皓脾气好根本没在意，笑眯眯地凑到他面前来看他，睫毛几乎和他的睫毛交错：“你真好看……眼睛，鼻子，嘴巴……都是。”苏新皓像是不服气似的翻了翻眼睛，在满满当当地抽屉里翻翻找找，又献宝似的给朱志鑫拿来些包装的花里胡哨的小零食，“告诉我怎么能像你一样高，好不好？”
漂亮的男初中生的日常就是如此。被喜欢，被追逐，被******，收获甜蜜的赞美和恶毒的谩骂，朱志鑫扯来张数学卷子随便画上两笔，心里的算盘噼里啪啦打得飞快，直接略过解题步骤写下最终答案。苏新皓真是多管闲事的主，看见他写得快了还不服气，偷偷把朱志鑫的笔盒藏进自己书包里，心想等你要是用橡皮那还不得找我问问文具的去向。朱志鑫根本没料到还有这种操作，他三下五除二在课间把今晚作业一笔不错地写完，上课铃敲响了就趴在课本后面当鸵鸟，最近没来得及剪刘海，有点挡住眼睛了，他得时不时捋一捋才能看清窗外的蓝天和白云的形状。一来二去苏新皓也学会了朱志鑫的快速解题法，不过在方方面面都不甘心居于人下的苏新皓还是不得已被朱志鑫的身高压了一头，在月考的放榜上名字紧紧挨在朱志鑫后头。
后来就演变成两个人一起上课发呆。他们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老师乐得清闲，两个得意门生坐在一起妥妥的浪费资源，但是拉他们去办公室谈心商量能不能换位置却狠狠碰了壁。苏新皓笑容盈盈地拒绝老师的提议，转过亮晶晶的眼睛看朱志鑫，“朱志鑫怎么想我就怎么想”，两个人在课桌底下勾勾手指，心里的甜蜜差点满溢出来，一下子没控制住差点笑容上脸的朱志鑫咬咬下嘴唇才按捺住这份欢愉，人前还是那副生人莫近的高岭之花的模样：“我不想换位置。”老师败下阵来只能说那你们可不能成绩变差啊，苏新皓把胸脯拍得啪啪作响，另一只手把朱志鑫的手指骨节摩挲得更为彻底。
朱志鑫一紧张就脸红耳朵红的毛病很难改。苏新皓记得有一回数学课看到朱志鑫在玩手机，他好奇凑过去看，两个人就在书本筑起的小小空间中越靠越近。不知道是不是空调制冷已经不太好使，两人的鼻息清晰可感，温温热热的男孩气息，朱志鑫耳朵肉眼可见地烧红起来，别过头去连手机也不愿看。苏新皓不知道怎么鬼迷心窍一般凑上去碰了碰他的唇，他无师自通的恋爱******将面前的男孩直接降维打击到溃不成军。苏新皓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的完形填空12个空，朱志鑫整整错了10个。
夏天总是美好的记忆。朱志鑫记得和苏新皓头一回去海边，两个人撒丫子在海岸线上奔跑，年轻的肉体美丽得像是永远不会黯淡的日光。朱志鑫那时候才知道自己讨厌苏新皓什么。他讨厌他活力的笑，讨厌他自然而然地接受所有人的善意，讨厌他对所有人敞开心扉的模样。他想他自己是自私的，他希望苏新皓只看着自己，心门的钥匙只留给自己，他看向苏新皓的目光能否有一天反作用到自己身上，也是如此灼热像太阳。他们在课堂上旁若无人地牵手过好多次却从来没有开口说过爱，浸泡在少女小说中的朱志鑫觉得不完满，哪有一个和恋人的夏天没有粉色的泡泡。
粉色泡泡咕嘟咕嘟。
苏新皓逆着光走向他，他的身高拔节得很快，大有赶上朱志鑫的势头。朱志鑫撑着手坐在沙滩椅上看他，苏新皓低下头落下一个轻轻柔柔的吻，尝到男孩嘴角夏日果饮清爽的味道。朱志鑫的耳朵又开始红扑扑的了，好可爱。苏新皓忍不住这样想到，也忍不住轻轻咬了一下他红得发烫的小巧的耳垂。
好喜欢你。苏新皓如此低语着。他跨坐在朱志鑫身上，明显感受到身下人的异常。那里硬硬的。他的脸不知怎么地也刷的红起来。朱志鑫别别扭扭地想推开他却被他楼得更紧，苏新皓还是露出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耳边的低吟像是恶魔的耳语。
“好硬。好想要了吧。”
朱志鑫一下子就浑身发烫起来。他不是没有幻想过这样的情形，只是在海边要做这种事情再被全部看光自己的身体，未免有点太羞耻了。他结结巴巴地说不想要，这种言不由衷被理解成欲拒还迎，苏新皓直接上手动作，把他硬邦邦的性器从沙滩裤里拿出来。朱志鑫脸红得要命，黏黏糊糊的那玩意儿被苏新皓小巧的手握着，苏新皓整个人挡住了海滩上其他人的视线，他们坐的地方算是隐蔽，路过的人只会以为他们在进行青春期男生的小打小闹。
“不想要？”苏新皓轻笑了一声，“看来你很知道什么叫要和不要是吧。”他手上使了点劲，明显能感觉手里的性器又变大了一些，或者说，这多少有些超出同龄男生的尺寸。上面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有些抽动。“你懂得好多啊，平时是不是也是这样意淫着的啊。”
朱志鑫被突如其来的调戏搞得愈发面红耳赤起来，他实在无法想象秀气如幼儿的面庞上，那薄薄的红唇一张一合吐出的这些淫词秽语。他不可能不知道要和不要意味着什么，在第一次打开潘多拉的魔盒之后，所有的克制都成了糊着的一层薄纸罢了。
“好硬。”苏新皓这样调戏着他，嘴里也不歇着，“平时上课的时候也是这样想吗？想被我狠狠地赣，还是狠狠地赣我？糟糕，这么跟你说，我自己也有点忍不住了。”他的气息变得急促起来，“……啊哈……啊哈……好难受……”苏新皓一手握住朱志鑫的性器一手扒下自己的裤子，******而硕大的性器就这样直直弹了出来。
朱志鑫被面前的场景惊得语塞，半天才涨红着脸磕磕巴巴地说出一句：“……变态，你怎么************啊……”苏新皓把自己的性器抵到他的性器旁边，两只手一起上下撸动着，声音里也带了些喘息，“……啊哈……要问为什么……哈……当然是因为我每天都想狠狠地赣你啊……”
朱志鑫被突如其来的******激得一机灵，浑身上下的毛孔全部舒展开来，感觉从头到脚都要被玩坏，只能小声可怜巴巴地哀求苏新皓慢一点，白皙的脸此刻委屈得要命，皱皱巴巴地缩成一团。“呜……慢点……慢点……我不行了，我要射出来了……”感受到手里的性器明显大幅度地抽动了几下，苏新皓坏心眼地把指尖抵在马眼上，“啊哈……哈……听说堵住这里的话，******会更强烈呢……”朱志鑫已经被搞得有点神志不清，涎水都从嘴角滴了下来，微张的嘴角更有一种让人进犯的欲望。他难耐地缩起身子，下意识地合拢腿想把苏新皓的手驱赶出去，“呜……求求你……让我射出来好不好……好憋……好难受……”
苏新皓哪里可能让他这么好过，他喘息着说道，“不可以射出来，我还没有射……”他加快了撸动自己性器的频率，同时还不忘把朱志鑫的马眼锁得更紧。在******的巅峰来临之时，苏新皓也忍不住浑身发抖起来，将自己的浓白的******悉数射在了朱志鑫平滑的小腹上，滴滴答答地流下来许多。
苏新皓进入贤者模式之后看着朱志鑫那副欲求不满的模样更是心动得要命。朱志鑫可怜巴巴地望他，眼睛无辜可怜得像是只被抢了吃食的小狗，“呜……不行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求求你了……我想射出来……”他爽得有些过分，本来漂亮的下三白眼此时翻白得更为明显。苏新皓终于不忍心再捉弄他，刚把手指移开就听到朱志鑫一声娇媚得要命的喘息，射出来的******又多又浓稠，自己的手也未能幸免。
此时的朱志鑫已经顾不上什么羞耻心，磕磕巴巴地叫苏新皓不要看他。他本来喝的果饮就不算少，在被苏新皓折腾前就微微有了些尿意，此时更是克制不住那种想要释放的冲动。“呜……不要看我……”苏新皓哪里搞得懂朱志鑫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当他是害羞，还用手指弹了弹他没有完全软下来的性器顶端。这一弹可不得了，淡黄色的液体尽数喷出，是朱志鑫怎么夹腿也控制不了的失禁。尿水就这样浇湿了苏新皓的沙滩裤前端，把衣物布料打湿得几近透明，刚刚收回裤内的性器又隐隐约约有想抬头的趋势。
朱志鑫被搞得浑身脱力，软趴趴地歪在沙滩椅上，心里想着要怎么样给人赔礼道歉弥补对公共财产的损害。他不知道苏新皓在想些什么，虽然自己筋疲力竭，却莫名地有些期待这样的夏天和海边。
如果明年，也可以这样一起去海边就好了。
这样害羞的想着的朱志鑫小脸粉扑扑的，他习惯性地抬起手蒙住眼睛，只从指缝间看苏新皓。
好想和他，一起过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