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三年太长

一次合宿。

赤苇京治像往常一样把自己的床铺铺在了木兔光太郎的左边。

当天的雨下的很大，裹挟着夏天独有的、潮湿、闷热的气息。大家的训练劲头都不是很足，尤其的木兔光太郎，“他的状态既不像消极，也并不算积极，就好像……有些心不在焉”赤苇想。

因为天气原因和与以往相比较为沉闷的氛围，经过白福和雀田观察后向教练的劝说，以及赤苇的暗示下——老实说，这种沉默的氛围让赤苇也有些力不从心，教练提前结束了一天的训练。

此时的所有人已经早早上床，因为训练量减少的缘故，大家都还有些许无处发泄的精力。房间内充满了喧嚣与嬉闹的声音。

“Hey Hey Hey！”

赤苇表示无奈。

他出神地盯着木兔眉飞色舞的侧脸。

因为是地铺，两个人的被子几乎紧挨着，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近极了，好似同床共枕一样。

赤苇京治有个秘密，

他喜欢木兔光太郎。

但是他不确定这种情感到底是来源于日复一日的相处、逐渐拥有的默契、回忆中逐渐堆叠的经历、他选择枭谷的那一天就注定会有这一一天的，类似在平淡的日子里渴望寻求******的“日久生情”，还是，他真的可以信任这种“注定”的命运。

所以他总是很享受此时这与大多数时间不一样的相处模式。无论是学校里两人间的共进午餐，放学后的结伴通行，课间的相聚聊天，还是此时此刻——安静的注视。不是作为搭档参与其中，不是公共场合中装作波澜不惊、实则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的注视或者开辟道路的角色，而是作为“木兔光太郎”私密日常生活中的一个旁观者“赤苇京治”，没有人会注意到他放肆展露、蔓延的情绪与思绪，而木兔更不会注意到的。这已经令他感到满足。

不知听谁谈起过，学生时代的暗恋就像一不小心摇晃过度的柠檬汽水，一旦出现开口就会倾泻而出，酸酸甜甜的果汁撒了满手，一个不好便只剩点点滴滴的回忆。

赤苇感觉自己的心就像灌满了那酸酸甜甜的柠檬汽水，经过他2年来的小心翼翼又欲罢不能的摇晃早已充盈着大量气泡。

他不是会贪图一时快乐的轻浮的人，他从小便向往着浪漫、忠贞、至死不渝的爱情。17岁，对于他的家庭、他的教育观念来说绝对不算定数。他的勇气最多允许自己在两所同等地位的学校间选择枭谷、选择排球，但是选择自己的人生伴侣甚至单纯的开启一段新定义的关系，他不敢赌。

也许要等到大学吧，也许要等到木兔前辈这个排球脑子找到得以安定下来的球队吧……

……

“唰——”耳边传来的被子窸窸窣窣的靠近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木兔的胳膊就在这时搭在了赤苇的身上。定了定，又接着收紧，环住了他。

“！！！”

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下来，刚才还在谈天说地的几人现在看上去都已经半睡半醒了。

赤苇的身子僵在原地，他不敢动弹、不敢出声、更不敢转头去看木兔的表情和状态。

他甚至贪婪地想，要是时间定格在此刻就好了。

……

不知过了多久，赤苇的心脏终于回到了原位。但是胸腔中共鸣的“砰砰”声和近乎剧烈运动时的心率还是放肆地倾诉着他心中所想。

他终于鼓起勇气开始翻身朝向木兔。

木兔在感受到赤苇动的那一刻便开始缓慢而不甘地收回手臂。

“啪”赤苇在他的手即将离开他身体的那一刻伸手抓住并按住了他的指尖。

恍惚间，他好像能够感受到自己上扬的嘴角。如果现在有人经过，也许也能看到他溢出眼角的笑意吧。

他甚至荒谬的认为，木兔这只今天根本没累到的、狡黠的猫头鹰压根没睡着，他虽然无法看到那家伙的脸，却在脑海里构思出了他得意地笑。

“大概，木兔前辈和我有着一样的想法吧……”

……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一阵刺耳的******充斥了赤苇的脑海。他睁开眼，看到闹钟上大大的“June 1, 7:00am”，看到日历上被红笔大大圈出的“1”，旁边批注着“夏季合宿开始！！！”

“原来，是梦啊”
“没想到第一次做青春期小孩不寻常的梦竟然是这种平淡的内容”

三年太长，长到他等待三年都无法说出“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