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吉］You’re still here/与你同在 （现代paro）

　　艾伦咬了一口手里刚出炉的烤红薯。

　　“嘶……好烫烫烫！”耳边传来含糊的惊叫声，他心急又怕烫的哥哥总是不吸取教训，即使是在冬季，食物冷却也比不过冒失下口的速度。

　　艾伦看了眼正伸出舌头用手扇风的吉克，即使是这时他还执着地抱怨：“烫就算了，这个不甜。”

　　拽着哥哥的围巾走到街角，将两人裹住，艾伦又咬了一口，随即含住吉克张开的双唇，用舌尖把温热的红薯块递到他嘴里。

　　“唔…艾…嗯……”纤维在挤压中分散，软糯细腻的甜味混杂着木炭烤过的香气，充盈着吉克的口腔。

　　艾伦把红薯全喂给哥哥后又缠着他吻了会儿，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脸上的潮红像是冻伤般经久不散。

　　“艾……”吉克刚开口，艾伦又凑上来，吮吸嘴角溢出的津液。

　　“别亲了，还在街上。”他作势要推开弟弟，但也只是堪堪虚扶在肩上，别过头难为情地舔着红润的嘴唇。

　　艾伦点点头，帮哥哥整理好围巾，后退一步等吉克缓过神。

　　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吉克还有些难以适应，起因仅仅是艾伦半夜下楼喝水的时候听见他对着圣诞树小声许愿弟弟能更喜欢自己一点，尽管当时离平安夜还有好几天，但吉克早早准备好了圣诞节专属的家居摆件，甚至每天都偷偷对着圣诞树顶上的星星重复自己的愿望。

　　听到艾伦脚步的吉克心虚回头，耳尖有点发红，但表情还是绷得很正经，问艾伦有什么事。

　　艾伦用放空的表情看了一会儿跪坐在树下一脸紧张又尝试表演出十分乖巧的哥哥，直到他有些坐立不安才说是去喝水。吉克听了立即起身冲去厨房接了杯直饮水给弟弟，直到看见艾伦双唇间含着的小绵羊印花才意识到拿成了自己的杯子。

　　但艾伦不在乎，他把剩下的水一饮而尽，杯子随手放在茶几上。吉克干站在艾伦身边，手无知觉地抠着沙发的皮面，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始新一轮对话。

　　他们平时从来不讨论情感话题，所有亲密行为都发生在上床和上床的前后，任意一方的抚摸和索吻都仅仅代表着对欲望的渴求。吉克已经不想深究为什么会和亲弟弟产生并保持******关系，可能是醉酒、合理同居、身体合拍、不会怀孕之类的叠加。至于艾伦为什么毫无芥蒂地接受了这种******关系，吉克只能归结于他不在乎，而且脑回路远离俗世，也许还缺根筋。

　　很长一段时间里吉克都试图把平日里淡泊的兄弟之情和床上激烈的情事分开看待，但是每当艾伦在清理过后亲吻他的脖子和脊背，抱着他入睡的时候，吉克都会有种两人相爱的错觉。

　　还是希望弟弟能真喜欢自己啊，吉克低着头想。艾伦半天没什么动静，他忍不住要开始说些什么，结果一抬头就被弟弟俯身贴过来的脸吓了一跳。湿润的唇擦过他的脸颊，浅浅印在吉克嘴上，艾伦重新站直，保持着空白莫测的神情和他说了声晚安，转身回楼上继续睡觉。

　　吉克呆在原地，摸着嘴角反复回味这个纯洁的晚安吻。

　　第二天吉克起晚了，他昨夜半天没睡着，好不容易入眠后又睡得太沉。艾伦出门上学前去吉克的房间喊他，吉克抱着被子哼哼，冬天起床对他来说实在是过于艰难了。

　　艾伦思索了一下，掰过哥哥的脸深吻。

　　“嗯……”迷迷糊糊地回应着，身体的惯性已经把接吻等同于******的邀请，他伸手想抱住弟弟，却被寒冷的空气直接冻清醒了。

　　“艾伦、那个，还要上班…不能做。”虽然他的晨勃很精神。

　　艾伦挑了下眉：“没说要做。”

　　“但是可以，把班翘了吧，我也不去上课了。”他的学校明天开始放假，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今天只是去走个过场。

　　他在吉克鼓起勇气从被子里弹出来之前把刚穿上的外套裤子都脱了扔在地板上，快速地躺进了哥哥温暖的被窝。

　　兄弟两人都是裸睡派，不过有时吉克自己睡会套一条长度盖过大腿的薄睡裙，上面印着卡通猴子，在洗衣机的反复蹂躏下胶印已有诸多裂痕，但布料柔软，无论是睡觉还是被艾伦隔着衣服抚摸都很舒服。

　　艾伦在他******上的动作逐渐淫猥，微凉的指尖伸进裙底摩擦会阴，他排名前三的敏感点。吉克颤抖着夹起双腿，死死卡着弟弟的小臂，像是拒绝又像是挽留，他全身发软，含糊地用鼻音******，却被艾伦当成了撒娇，变本加厉地伸出两只手指同时揉搓前面的卵蛋。

　　吉克缩成一团，毛茸茸的发顶抵在脖子上，艾伦感觉在应对******的母猫，骨架很大，毛发蓬松，声音绵软，大概是奶油色布偶。

　　他抽出手，起身打开了空调。失去安抚的吉克扭动着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把半张脸埋进枕头里，故意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艾伦。他决定放弃全勤奖了，最近忙于处理年末积压的工作和布置圣诞装饰，都没怎么做过，艾伦这一撩拨更是难以招架。

　　艾伦开始摸他的头，手指******发旋把睡得凌乱翘起的头发拨顺。

　　今天的项目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吉克眯起眼睛享受弟弟的服务，甚至主动用脸蹭他的掌心。他们俩一旦开始******就仿佛换了人，平日里吉克虽然时常对艾伦表示关心，而弟弟的回应总是冷冷淡淡，他也不会特别勉强自己进一步互动。但是在床上的艾伦简直有求必应，时常还会主动向哥哥索取，吉克也乐于满足艾伦的要求，两人的肉体关系和谐到快震塌床板。这也是他如此留恋与艾伦睡的原因，每周的频率高到同事皮克指着脖子上交错的吻痕偷偷问他到底钓了几个******。

　　室内逐渐温暖起来，甚至有一丝燥热。吉克掀开被子，他的裙摆已经卷到了腰际，光裸的双腿张开摆成m形，做出坦荡的邀请。

　　艾伦跪在他腿间，扶着半勃的******舔舐，动作不算熟练，但也小心翼翼地不嗑到牙齿。平时主要是吉克喜欢给弟弟******，艾伦的反应很诚实，令他也获得了相当大的乐趣。

　　吉克抓着床单******，马眼被柔软的舌挑弄，他完全硬起了，前列腺液断断续续地溢出。艾伦含住******，试着像吉克给他做过的那样将整根柱体包裹进口腔，顶着喉眼让他有些难受，下意识的收缩爽得吉克哽咽一声，右脚踩在艾伦肩膀上，脚趾蜷缩着发抖。

　　艾伦吐出口中的性器，转头清了清嗓子后顺着柱身往下舔，唾液打湿暗金色的体毛，和舌头一起滑到会阴。

　　这一小块不见天日的部位异常敏感，吉克合起膝盖，大腿紧紧夹住艾伦的耳侧，双手也按着他的头顶拼命推拒，进来前扎好的丸子头散了一半，垂下来铺在身上，像被章鱼包裹着******，反而更加******。

　　即使吉克的四肢都加入了******，艾伦也巍然不动，自顾自地舔咬吮吸。

　　“嗯啊…这也太、啊、好痒…”吉克眼泪狂飙，转头叼着枕套小声哭泣，感觉像体验到了************。艾伦放过那片充血发红的皮肤时他喘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本以为弟弟已经打算结束这段甜蜜的折磨，然而他继续往下，舌尖在肛口打了个圈。吉克差点被舔射，他从未期待过弟弟服务到如此地步，而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甚至惊慌到有些崩溃，陌生的******席卷身体，只能任艾伦抬起******，把脸深深埋进缝中。习惯了******的舌头十分灵活，吉克感到肠壁的褶皱被撑开抹平，一边呜咽一边不由得庆幸昨晚洗澡的时候偷偷用手指玩过自己，还顺带做好了清理。

　　当然这也是他半夜没睡被艾伦撞见的原因，一切因果都是迟早会衔接的闭环。

　　艾伦也察觉出哥哥的******不算干涩，有新鲜的使用痕迹，他停下动作，抬头煞有介事地对吉克说道：“我最近没什么事，想要了可以直接讲。”

　　吉克有点欲哭无泪，接近半个月的高强度工作使他精疲力尽，即使戒断反应让身体饥渴得不行，也腾不出时间，毕竟他们一做就是几个小时，再缺乏睡眠可能会直接猝死在办公室，只能偶尔在浴缸里舒缓一下欲望。

　　大学生真闲啊，他回想起自己作为学生会会长忙得焦头烂额的大学生活，决定修正为他弟弟真自由。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艾伦完全没往他找了新的******上怀疑，还有可能是找了他也不在乎。除了自由，吉克不知道艾伦在乎什么。

　　“不是，我上班太累，没时间找你、唔…”艾伦又低下头舔弄。“对不起，嗯…今天不、不去了……”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要道歉，只是顺着本能往下说，“做完和我睡一会儿吧。”相比性，他好像更需要催产素，但平日里疏离的兄弟关系实在是无法给他拥抱弟弟的勇气，更别提接吻对他们来说只是性的邀请。

　　艾伦收回舌头，嗯了一声表示答应。他把******又抬高了一些，扒开湿淋淋的******舔得更深，吉克配合地把腿圈在他脖子上，让艾伦空出一只手抚慰被冷落的******。前后夹击******得吉克直仰头，他快到了，眼前白光乱窜。

　　似乎想要碰到前列腺的位置还差不少，艾伦悄悄失望了一下，收回舌头，换成两根手指轻车熟路地压在哥哥的肠壁和前列腺的相接处，同时用嘴接管了不停流水的******。

　　交叠的******让吉克没多久就交待了，眼神空洞地看着弟弟一点点吞下口中含着的******，末了还用舌头仔细清理好乱糟糟的******，之后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去漱口，马上就回来。”

　　他失焦的视线最后定格在弟弟嘴角沾着的白色浊液上，回过神来只无措地把自己裹回被子里。

　　艾伦果然很快就回来了，带着清爽的漱口水气息。他的勃起还没消退，但只是脱去衣物，抱住拿后背对着自己的哥哥，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你这里……怎么办？”吉克用******蹭了蹭他的硬起。

　　“别动。”艾伦把下巴放在哥哥肩上，咬着他热度未退的耳垂。“睡吧，等会儿就下去了。”

　　吉克的耳朵以前从来没有这种腻歪的待遇，可怜地带着脸颊一起红了大片，但他也确实困了，平复一会儿心情后立刻陷入昏迷般的沉睡中。

　　傍晚醒来的时候艾伦还在他身旁，靠坐着床头，手指在平板上划拉。窗帘半掩，夕阳斜斜地照在地板上。

　　久违的充足睡眠让他快活地伸了个懒腰，艾伦收起平板，问晚上吃什么。兄弟俩对下厨的抗拒出奇地一致，即使完全能胜任简易的菜品烹饪，也时常坚持靠外卖解决晚餐。

　　吉克先解决了一下缺勤问题，好在他作为模范员工兼管理层总能轻易得到上级的谅解。明天就是周末了，休息充分的两人难得在家煮了点意面，把速食肉酱炒热后盖在盘子里，冒着热气的样子也算是富有生活气息的简约一餐。

　　吃完后艾伦去洗餐具，吉克叉着腿坐在餐桌前发呆，听到厨房传来的水声后决定先去洗个澡，他吃饱喝足摸着肚子站起身，白日宣淫的触感还隐约残留在体内。

　　艾伦拉开浴室的门时他哥正躺在浴缸里哼小调，仔细听约是《雨中曲》，以吉克的品味，相比歌舞电影，他从《发条橙》里学来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一些。说不定兄弟俩喜好相近，有空可以一起去电影院，艾伦想，他们还没约过会，******是不需要这些的，平时在家也是他霸占着显示屏和沙发打游戏，谁知道吉克在房间里偷偷看什么电影。

　　听见弟弟的声音，吉克往里挪了挪，让艾伦也坐进来，两人并排还是有些挤了，平时都是叠着直接开始做，现在他们紧紧贴在一起，沉默着享受热水。

　　吉克还是忍不住亲上去，抱也抱过了，睡也睡好了，他现在只想立刻疏解欲望。艾伦别过脸，说先洗澡，之后去床上做。他急得直接起来想跨坐到弟弟腿上，却脚底打滑，没站稳摔在浴缸里，半边身体压着艾伦，在水里扑腾得像条鱼。

　　“嘶…”艾伦被砸得倒抽冷气，抬头对上哥哥含泪的眼眶，他扶着边缘站起，跨出浴缸，帮吉克检查受伤情况。

　　左边的手肘和膝盖都磕红了，手指压上去，吉克痛得直吸气。

　　“今晚不用跪趴式行吗？”他缩在只剩半缸水的浴缸里胡乱翻滚，艾伦无奈叹气，把满嘴跑火车的哥哥捞起来用淋浴头里里外外冲了一遍，还附带擦干打包，在吉克裹着浴袍去房间等他后快速洗了个澡。

　　洗完后艾伦没有直接去找吉克，而是下楼在冰箱拿了一小袋平时喝酒备用冰块。主卧的门没关严，暖气从里面漏出来，橘黄色小夜灯让敞开四肢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吉克蒙上一层茸茸的光，毫无意外看见******的哥哥，艾伦提着冰袋直接按在了他已经瘀紫的膝盖上，同时固定住另一边大腿，刺骨的冰凉差点让吉克从床上蹦起来。

　　“你看起来很熟练，唔姆、哪里学的。”他忍不住龇牙咧嘴。

　　“之前和阿尼他们练格斗术的时候经常被摔，学了很多处理伤口的方法。”艾伦头也不抬地说，手指轻轻摩擦吉克的膝盖，观察淤血积压的程度和骨头的状态，确定只是软组织损伤后松了口气，又去检查他的手肘，还好仅仅有点擦伤，皮肤表面的红肿很快就能消去。

　　“艾伦，这样好冷，我要性冷淡了。”吉克努力让冰袋保持在膝盖的位置，不要因为身体在艾伦同样冷彻心扉的指尖下发抖而掉在床单上。

　　“今晚不做了。”艾伦的话语也如此冷酷。

　　吉克想要大喊大叫，他今天全勤奖都舍弃了也只射过一次，本以为晚上会有场酣畅淋漓的******，结果就因为他猴急跌倒在浴缸惨遭禁欲。

　　艾伦拿过挂在一旁的睡裙让吉克套上，又压着他敷了一会儿腿，之后把化掉的冰水袋子扔进垃圾桶。

　　他也没有脱衣服，只是半合着浴袍一起躺下。

　　“嘿，这是不是太早了，刚睡醒没一会儿。”吉克小偷小摸地拿没受伤的腿蹭弟弟，却被用力捏了一把腰上的软肉，又麻又痛，他想缩起来，额头不小心直接撞到了艾伦的，兄弟俩双双捂着头对视，吉克发誓这么近的距离他绝对看清了艾伦眼中的笑意和嘴角勾起的弧度。

　　弟弟很少笑，总是一副虚无中透出点愤怒的神情，问他在想些什么，只回答不知道，脸上的迷茫也不像装出来的。吉克去学校接艾伦的时候偶尔能撞见他和朋友笑着说话，但也都淡淡的，发自真心却空洞依旧。

　　吉克一向清楚，艾伦的脸非常漂亮，可无死角看到他露出这种属于少年人的笑容实在冲击力过大，他把这一幕刻进脑海确保即使未来老年痴呆也不会忘却后捂住脸干号。

　　“多笑一笑吧，”他分开指缝再看艾伦，弟弟的表情已经接近消失。“求你了。”

　　“好。”艾伦拉过哥哥，从额头亲到眼角，再次给了他一个浅浅的晚安吻。

　　早有预料的吉克缠在弟弟身上，舌头追着他的唇，不依不饶地加深这个吻。

　　两人身体紧密契合在一起黏黏糊糊亲了好一阵子，但艾伦坚持不做，对于哥哥无处不在的勾引行为只是力道适中地拍了几下******作为警告，吉克含着弟弟的舌头******，接着被狠狠捏了把臀瓣。

　　“呜呃……”他差点被口水呛到，坚硬的勃起执着地戳在弟弟腿上，艾伦其实也硬了，于是拿手掌裹着两人的性器快速撸动，******和凸起的血管互相摩擦，前列腺液润滑发出咕啾咕啾的声音。“嗯…哈……”说实话这对吉克来说过于纯情了，在他的认知里只有青春期的男高中生才有兴致一起撸管，意识到艾伦可能在试图弥补他早年******绕地球一圈但恋爱空白的遗憾，曾经不屑的行为顿时充满了意趣。

　　他们一起射在了浴袍上，艾伦拿它把两人擦干净后随意扔下床，继续抱着哥哥命令他睡觉。吉克虽然意犹未尽，但看见艾伦眼睛里越发危险的警告后乖乖环上他的腰尝试入睡。

　　本来做好了一夜无眠尽情感受弟弟体温的准备，结果白天一觉根本不足以弥补长期缺失的睡眠，吉克意外地很快睡着了，还有点轻微打呼。艾伦睁眼，小小调整了一下哥哥的睡姿，把脸埋在颈间，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他们倒是做了个尽兴，艾伦最后提出平安夜出门约会的时候吉克神智不清地答应了，他不禁怀疑这种状态下就算艾伦让他戴着项圈和肛塞四肢着地出门他也不会拒绝，但他的弟弟只是说想逛逛礼品店，顺便吃饭看个电影。

　　周末两日的纵欲和与高频亲密行为让吉克周一去上班的时候容光焕发，腰酸腿痛但脸上滋润的表情成功收获了同事们或羡慕或嫌弃的侧目，他还做作地清着嗓子，扒开高领毛衣露出大片牙印和吻痕，差点闪瞎纯情******波尔克的眼。

　　吉克抱着对平安夜的期待以超高的工作效率解决了最近在忙的大项目，以至于到了那天早上只能无所事事地坐在办公桌前喝咖啡，还好他平时就穿得很讲究，被天天套着工装夹克出去跑业务的波尔克吐槽骚包很久了，以至于为下午约会精心准备也没有被同事怀疑******变情人。吉克从来没掩饰过自己稀烂的情感状态和糜烂的性生活，除了现任长期******是他弟弟，而且他们马上要去像******情侣一样在圣诞节约会这件事。

　　平安夜放假正式开始后他努力克制住过于急切的步伐，围上围巾悠闲地走出公司大门，装得像晚上才会去酒吧约炮。

　　吉克今天没有开车上班，坐地铁来到市中心与弟弟汇合。艾伦披着头发，戴了顶毛线帽，羊毛面料中和了原本稍显凌厉的线条，看上去竟有些可爱。中午的餐厅挤满了人，他们不想排队，就在街边买了些小吃，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往对方嘴里塞吃的，坐在长椅上看人来人往。

　　吉克问下午的电影看什么，艾伦之前说这次约会安排全权负责，因此他放心地跟着弟弟四处溜达。

　　艾伦没有回答，只是咬开章鱼小丸子，确定温度可以入口后把剩的大半个拿竹签挑着喂给了哥哥，顺便用拇指抹掉了他嘴角沾着的酱汁。

　　吉克嚼着富有弹性的章鱼脚，耳朵又热起来，他从来没有如此感谢过街头情侣的密集程度，以及人们对于平安夜公共场合亲密行为的宽容。艾伦这几天大概背着他偷偷钻研了一番恋爱指南，有时突然亲昵的动作和表情生硬得好笑，观察难得试图转型的弟弟让吉克也乐在其中。

　　把食物解决得差不多后艾伦说去买咖啡，让哥哥坐在这里等他，因为咖啡店在附近，而且和影院不顺路。吉克猜测他可能看的是宠女友小妙招，但不太靠谱。

　　“香草拿铁多加一泵糖浆？”这小子还打听到了他的固定口味。

　　吉克点点头，决定顺着他扮演听话女友。

　　艾伦排了一会儿队，端着两杯咖啡回来就看到哥哥百无聊赖地撑着脸，和脚边的麻雀对视，还把包装袋里剩的面包屑撒到地上喂鸟。冬季的麻雀在市中心捡食，圆滚滚的，奓着毛，即使没有像候鸟一般去往温暖的南方，也在适应了都市生活后过得十分滋润。他等麻雀飞离才走近，吉克抬头接过温热的纸杯焐手，站起来让艾伦带路去电影院。

　　走进私人影院的时候他脑中浮现出许多糟糕的色情场面。原来不是纯洁的约会啊，吉克心情复杂，开始思考怎么做才能不弄脏裤子。

　　艾伦核对完预约信息后看到哥哥微妙地红了脸，无奈抓起他的手去了包厢。

　　交握的手干燥而温暖，第一次和弟弟牵手，还是在私人影院，吉克被恋爱感冲得有点上头，晕乎乎地脱掉围巾大衣，和艾伦一起陷在柔软的粉色床垫里，已经做好在烂俗爱情喜剧的背景音里做到昏天黑地的准备了，就看到艾伦打开投影，一阵欢快中透着悲凉的乐曲渐渐响起。

　　吉克怔住，从桃色幻想中挣脱出来，没想到艾伦准备和他一起看的是《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从对方肯定的眼神中吉克确认了艾伦是看过这部电影的，而不是单纯选了个应景的标题。

　　于是他枕在弟弟的臂弯里，一起安静地重温了这部关于战争与救赎的故事，在结尾与开头呼应的音乐中，艾伦侧过身吻他的嘴角，就像影片里的亲吻军官的战俘。吉克紧张地回应着，他不太确定艾伦选这部电影有什么深远的暗示意味。

　　出去的时候吉克还有点恍惚，艾伦问怎么了，是电影不喜欢吗。他憋半天，期期艾艾地反问：“那个，艾伦…你觉得我们也会像他们一样，在对立的阵营中走向悲剧吗？”

　　艾伦困惑地睁大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啊，哥哥。”他小声叹气。“只是挑了部我认为不错的电影测试一下我们俩的观影合拍程度，确保看电影可以作为约会的常备项目而已。”

　　“而且标题很适合今天，你不觉得吗？”

　　原来是故意的标题党，吉克有些无语，但确实放松下来：“我也挺喜欢这部的，就是进去之前还以为要做……毕竟是私人影院嘛。”

　　艾伦白了他一眼：“饿了，再去买点什么吧，离预定的晚餐时间还早。”

　　吉克又快活起来，拉着艾伦去偏离主干道的小巷口买烤红薯吃，小时候库沙瓦先生总会给他带，不过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不出意外吉克被新鲜出炉的红薯烫到了舌头，在接受完弟弟过于夸张的安慰后呆立在路边，缓了好一阵子才冷静下来，两人吃完手上的食物，接着逛起了礼品店。

　　街头的圣诞橱窗经过精心的布置，玻璃墙内堆满了礼物盒，圣诞树上绕着彩灯闪烁，吉克一只手牵着艾伦，一只手趴在窗前欣赏，表情兴奋得像个小男孩。这就是约会加成吧，他思索，以前看到这些只觉得是没有意义的广告装饰，永远都匆匆略过去。

　　他的弟弟就这样耐心十足地陪着，虽然他们逛了十来家店，试了一堆傻帽的驯鹿发卡和圣诞帽结果什么也没买，因为吉克早早就在家准备好了。

　　他们吃完圣诞晚餐，从餐馆出来后不久外面就下起了雪。附近有一个正在举行前夕弥撒的小教堂，两人轻轻推开门，守在旁边的修女向他们微微点头。兄弟俩悄无声息地落座在最后一排长椅，静静聆听主祭带领******们诵读圣经。蜡烛的光影打在脸上，摇曳不定，耶格尔家并不是虔诚的信徒，更何况兄弟******是需要在地狱走好几回的罪行。

　　“愿全能的天主垂怜我们，赦免我们的罪，使我们得到永生。

　　“阿们。”

　　吉克靠着弟弟睡着了，脸裹在围巾里。艾伦摘下他的眼镜，仰头凝视流泪的圣母像。

　　在听到哥哥的许愿之前，艾伦都没有突破兄弟兼******关系的意图，他本就对爱十分驽钝，既无法接收，也无法回应。即使在他们像热恋情侣一样相处一周后，艾伦也无法确定吉克是爱自己的，即使是他许下了那样的愿望。无心无情惯了的耶格尔兄弟如今正笨拙地模拟着俗世看来理所当然的情感，其中有几分真意两人都刻意不去深究。

　　暂时先维持这样的关系吧，艾伦决定走一步是一步。兄弟意味着他们将永远联连，一方身上流着另一方的血液，即使未来反目，也不能割裂天生的维系。更何况无数个******拥吻的夜晚已经让他们融为一体，生生世世共担罪责，没有逃避的余地。

　　艾伦沉思着，圣母怀抱死去的圣子，目光悲悯地看向他。

　　吉克醒来时子夜弥撒刚刚开始，艾伦线条流畅的侧脸在模糊的视线中，与教堂的雕像群共同散发出柔和的光晕。

　　艾伦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把眼镜还给哥哥。

　　“雪停了，我们回家。”他低声说道。

　　吉克点头，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向教堂的侧门。

　　“愿天父的慈爱，******的圣宠，圣神的恩赐，与你们同在。”

　　艾伦关上了木门。

　　

  
                                                                    End.

 

附插图

绘制BY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