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将我留在没有你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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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今记得那是一个很烈的夏日,日头大得像是要将人烤干,热的让人口干舌燥,她就站在这里,眼神像是要将我望穿,******的像一把利剑,直直的挑断了锁住我的紧绷住的弦,放出欲望的洪水猛兽,甘愿与我一起沉沦。
在她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的年纪,我已经爱了她经年。
初见她时,她还像一只久经流浪的小猫,龇牙咧嘴对我竖起防卫,这个世界没有她爱的人,包括奶奶。与我不一样,她并不来自某个福利院,她像是一个突然流离失所的人,我不知道奶奶从哪里把她带回来的,她不提,我也从不问。
我就像往常一样,上学,放学,完成作业。
后来我发现她会偷偷观察我,然后在即将与我撞上目光的前一秒迅速收回视线。
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很热衷于照顾谁的人,我只想让自己好好活下去,不再害怕失去,不用考虑温饱。我也不喜欢交朋友,我习惯了一个人,我可以自己消化心事,然后重新打起精神。
她似乎没有这么怕我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大概是没事找事吧,就是想说点什么,我鬼使神差地问:你想吃苹果吗?
我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就像一颗石子沉入了大海,她抬头看,我从椅子上腾的站起,从果篮里拿了一个苹果,大概是想掩饰突然又尴尬的行为,我专注于削苹果这件事,下刀钝钝的,盯着刀口谨慎又小心,直到把果皮削成一条长长的薄条才算终止。
好厉害,她很小声地说。可还是被我听到了。
我大概也没想得到妹妹的第一句夸奖是因为会给苹果完美的脱了皮。好在因为这个苹果我们的关系总算破了冰,我用水果刀削下一片给她,她说好甜,谢谢哥哥。哥哥真好。
最后一句是我胡编脑补的,那时候的她可不会说这样的话,但在我的回忆,我偏要囫囵添上这一笔,至少在我的记忆里想象她印象里我的总要是最好的。
她喜欢玩一些角色扮演的游戏,哦,就是过家家。
她扮妈妈,我演爸爸,我们已无数次创建了我们的家,在那样稚嫩陌生的称谓里。
后来我渐明白了一些,她却不再喜欢这样稚气的游戏,那便成了我一个再也无法宣泄的堵塞的路口。
清晨再次降临大地,时间一天天过去,它始终以相同的速率移动,只有感情以不同的速率起伏。
她成了我身后的尾巴。我们一起上学,她坐在我的单车后座,从腿都蹬不着地到抱怨我不安一个搁脚的踏板,从牵着我的衣角到抱住我的后背,从一路沉默寡言到哥哥长哥哥短。
我们相互依偎了很多个年岁。
我记得她换第一颗牙的时候,捂着嘴不让我看。
想必我也不是什么严肃至极的哥哥,所以她已经预料到了我不会郑重其事的安慰她而是先背过身去大笑,气的一个晚上都没理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她太可爱了,说话漏风的缺牙巴小鬼。哄还是要哄的,她也不是真的生气。
晚上我把她写的和好券塞到她口袋里,好声好气的跟她道歉,她才勉强回了两个哼哼的鼻音。
哦?你说和好券,她还写了很多。
那天晚上我带她偷摸出门,站在老式洋房前,黑漆漆的看不见什么方向,只有月色渲染一点柔色的光,她把乳牙抛得很高,可能是想立刻就长出新牙吧,我用evol控制着,直到它平稳地落在屋顶,给了我一个触底的力,她才安心下来。
“哥哥,我的牙很快就会长出来了,我马上就会长大了。”
她十六岁了。
她不抗拒我的接近,甚至开始依赖我,这使我感到一种变态的独占欲******,甚至没来由,我想我大概把她当作了我的私有物。
她喜欢只将头发吹得半干,然后湿着发尾坐在我一眼便能看见的地方,怎么就这么巧呢,她知道我又要说她,你瞧瞧,可就偏耍无赖一样的要我替她吹干。
我将手指******她的发根,抚摸着她的头发,不敢太用力,又怕她湿着头发着凉,她被热风烘的舒服的眯起眼睛,露出洁白的脖颈,她身上还有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却和我身上的不一样。
我几近疯狂的贪恋这个味道,滴落的水珠晕进她的睡衣,和她的皮肤贴在一起。她好像很放心自己的哥哥,所以大概这就是为什么她放心的只穿一件睡衣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可我夏以昼可不是什么克己复礼的君子圣人,我克服不了渴望,这使我感到口干舌燥,我想大概是燥热的风也吹干了我的皮肤,轰鸣声鼓动着我。
这是一种不正常的热,我说不上来,但它持续烧灼着我的心脏,直到它变得滚烫,富有生命的有力跳动。
爱,原本就是自卑弃暗投明的时刻。
她总爱和我玩一些出其不意的突袭游戏,比如躲在柜门后面试图吓我一跳,我通常配合着她的小把戏,假装自己并没有看到她,然后顺着气装出被她吓到的样子。或是靠在一起的时候她的手摸索过来然后在我的腰上乱挠,想要看我窘迫求饶的模样,大概是我这方面演技太差,还是第一意识实在骗不过她,她的反应实在可爱,恼羞成怒地怪我为什么不怕痒。
天爷,这也要怪我,苦着张脸像我欠了她一******债。
我只能与她角色互换,成为那个光明正大的“偷袭者”,直到她笑的受不了直往我怀里缩说哥哥我错了。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处在这种趋近于无限平衡的状态。
直到那天我们玩游戏的时候她告诉我她有喜欢的男生。
那一刻我没控制住情绪,我从震惊到呆滞到难以消化这个消息,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的跟她吵架。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
喜欢?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我大吼。
我就是这么一个善于打破别人美梦的人,恶劣的,不讲道理的。我甚至不知道对方是谁,就开始到处挑刺她喜欢的错处。
我将她贬成一个不懂情爱的小孩,将她的喜欢视作情窦初开的朦胧崇拜,我******着她也说服着自己,这不是喜欢。
我把她的喜欢贬进尘埃里,就如我的一样。
“夏以昼,你******。”
那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我,眼神好像我是一个棒打鸳鸯的封建大家长。我承认那个目光伤到我了,像打在我脸上的一记耳光,落在我头顶的一记闷棍。
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嫉妒。
可我什么都不能做,我过界了。
我算什么呢,也就只是她的哥哥。
她是我羽翼下长大的小猫,可她首先属于她自己。
于是我离开了花浦区,考去了天行市,那个离家很远的地方。
走的那天她还是来了,忍了半天最后在我背过身去的那一刻还是哭的很伤心,可以说是号啕大哭,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我们之间不知道算是谁与谁和解了,反正白云苍狗,无论是什么都会飘散在那天的风里。
“我从没将我的爱意说出口,可若眼神能传情的话,连傻子也猜得到我在没命的爱她。”
我像一个极致的悲观主义者,悲拗地鸣泣,用咸涩的泪水灌溉伊甸园,企图扼杀疯长的欲望。
我想她大概是原谅我了,不然也不会在我背包夹层里塞那条吊坠。
When You Come Back。
她或许不知道这对一个亡命之徒来说意味着什么,如同灵魂赤足在旷野里奔跑,精疲力尽,然后她将我的灵魂拽住了,想要阻止它与氧气厮磨而渐消逝的生命。
吊坠冰凉的温度冷却我滚烫的血液,冰的我生疼,我在那一瞬间就后悔了,我用力的将她的轮廓刻进我心底,想着一生都不要忘记这张脸。她已出落的这么美丽,那一双眼能轻而易举地撩动我的心弦。
夏以昼,你可真够狠心的,就这样走了,这双眼,就再也看不到了。
这双眼里,也不会有有你了。
车开了,她的身影快速移动,哪怕我紧贴着玻璃也再也望不见,变成了人群中的芝麻小点。可那张脸还是很清晰,即使我睁着眼,她也那样鲜活的浮现在我眼前,言笑晏晏。
我明白了。
因为在此我爱你,而地平线徒劳的将你遮掩,置身这些冰冷的东西中、我依然爱你。
我情愿她值得这世上一切最美好的东西。
天行市离家的距离好远,是晃不到尽头的大巴,是颠簸三天的火车,是这一头的期待和那一头的牵绊。
那天夜里我梦见了她,与其说是梦见,不如说是我为自己编排的一场美梦。尚塔尔说,作家滑稽的自己模仿自己,改动场景与情节,重新回到一个死去的主题,好几光年以前就已经熄灭的感觉。
我恶劣地将所有回忆篡改成了她很爱我,然后梦里的我拥抱她、亲吻她、触碰她,即便在编织的幻境,我仍将她奉为不可染指的缪斯。
但我又是这样顽劣而矛盾,一边乞求着她的全部眸光,眼波流转只为我,一边就想将她钉死在我身边,永生永世地囚禁她,与我共作不可挣脱的困兽。
<“腐朽更吸引我。”
“艺术呢?”她问。
“是一种疾病。”
“爱呢?”
“是一种幻想。”
“宗教呢?”
“是时下流行的信仰代替品。”>
航校的课程紧的我没太多时间费力思考,像一尾不知疲倦的鱼,不知目的的游着,企图去到汪洋的尽头,逃出这片海,这种忙碌直到我毕业进入航天署的时候才算得以喘息。
奶奶死于旧疾,我告了假,回去为奶奶处理后事。
我想她应该会与我生疏了吧,青春期的小孩都是这样,何况我在她眼里大概是一个决然抛下她离开的坏男人。
也是,我在她生活里缺席了六年,她早已长成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我不过是一座已经越过的高山,不必再依靠的臂膀。
她向我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好像要说她过的不错,于是真心在教眼睛撒谎。
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像哄孩子一样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我说,别怕,哥哥在呢。
然后我的衬衫被她的泪氤湿了,潮湿,******,决堤地,侵蚀着我的心脏。
整理奶奶遗物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份报告,一份关于芯核能量波动的观察报告,研究对象一栏赫然写着妹妹的名字,最后一行写着近期波动异常。
那个平时慈祥温柔的奶奶,似乎也有我们不知道的一面。
我把报告很小心的藏好,至少不想让当事人知道。
那夜我纵容着她睡在我的床上,靠在我的怀里,缩进我的胸口,在这里避风挡雨。我知道这样的不对的,可我已不想再管,或许我也渴望而依恋着,看着她在我臂弯里沉沉睡去,均匀的呼吸着,胸口的起伏一下又一下撩动着我的心,我闭上眼努力平复着,飞行员的耐力训练大概还是有点用的,至少意志上教会我如何对抗欲望。
过了很久,久到我觉得自己就这样死去,唇上突然微凉的触感让我的心擂鼓大噪,可我却不敢睁眼。
我以为我用拙劣的演技骗过了她,殊不知鼓点般的心跳早已出卖了我。
她贴我那样近。
可她什么也没再做,就好像这只是一个美丽的意外,或又是我编造的幻觉。
我的肾上腺激素高速分泌着,使我彻夜未眠。
那天之后我没再离开,无论是为了弄清楚什么。
她长大了,不再那样依靠我,反而让我没了安全感。她变了很多,时间或许真的能磨平一切,又是一个短暂而炽热的夏天,蝉不要命的鸣叫着,它们也就一个夏天,这样灼烤着自己的一生。
她赤着足踩在实木地板上,穿着一条若隐若现的白色纱裙,薄薄的一层,吊带被系的很低,像是故意要将里面的春光无限泄露给我这个不知目的的坏人。我看到她胸口若隐若现的字母。
“纹身了?”
“是啊。”她像是早有预谋,等着我问。
“纹了什么?”
她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我,试图从我眼中看出什么不一样的情绪,然后突然笑了。
你猜。
我没有追问,那是她的自由,即便她已经脱离了我记忆里乖巧的印象,但她仍然是她。
或者说她比我自己更像自己,她是更勇敢的我,无论我们的灵魂是什么组成的,她的和我的是同一个料子的,我爱她,更爱她的灵魂。
然后她开始做一切试探我底线的事情,比如故意溜进厨房在我的菜里放满辣椒,然后强迫我吃完;比如在我面前毫不避讳地看一些******电影,甚至邀请我一起观赏;比如在一个缀满星星的夜晚站在我房间的阳台吹风抽烟。
这些事情像一节脱轨的列车,两条铁轨向前延伸出去,到我眼不见的尽头,不知道下一秒是与我擦身而过再不相交还是直直的撞上我,使我鲜血淋漓。
老式居民楼的夜灯并不敞亮,昏昏暗暗里我只能看清那双在我梦里出现无数次的眼。
我并肩站在她身边,就这样沉默地对盏着月亮。
哥,你抽吗?她问。
我点头。
然后她深吸了一口,将云雾吐纳含在嘴里,吻上了我。
升起的烟雾缭绕着我的视线,我看不清她的眼,我的心尖发麻发颤,过了电似的,使我头皮发紧。
她退开一些,与我留出一个对峙着像是接吻的距离,直视着我的眼睛。
“胆小鬼。”
我听到了她带着些哭腔的尾音,声音小的差点就要被吹散在风里。那只被我压抑了很久的兽开始不要命的撞着囚笼,露出尖牙利爪大口撕咬着。
天边的你流浪白云外,请你回来我身边。
我仅存的意志力被她轻易的瓦解,她的眼泪像是关不住的水龙头,试图冲刷着我们之间的滔天罪孽,我们交颈取暖着,她不停的啜泣,就要哭出声,然后一口咬住了我的肩,牙齿深深嵌进我的皮肤里,就要将我深吞入腹,实施着报复。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我托起她的身子,她顺势攀住我,我直视她的眼睛,声音沙哑地问她,想好了吗。
我虽然这么问,却不容她拒绝,哪怕她说不要、那也来不及了,谁叫她惹上了我这么个混账。
“我爱你。”她回答我。
〈我因为不懂得爱的方法而误杀了所爱的人,就像那些蛮族的掠夺者。
我在那些倒地的人还在微微翕动的嘴唇上接吻。〉
我托着她回到了我的房间,带上了阳台的窗。然后粗暴的将她扔在床上,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欲望,拥有。
撕碎她的身体,咬烂她的咽喉,在没有别人的角落里放肆的相爱,即使只有一瞬,我不管今日是否是我如昙花一现的华胥幻境,我只想要现在,当下的我们属于彼此。
我解开了她的衣服带子,终于借着月光看清了胸前的纹身。
Caleb。
是我的名字。
我的心脏今天大概有些过负荷运作了,开始一抽一抽地疼。
什么时候纹的。我粗粝的手掌抚摸着那几个字母,她的皮肤很柔软,我都怕弄疼她,指尖压过的地方留下淡淡的红痕。
她抓着我的手,将脸放进我的掌心,猫儿一样来回蹭着。
不重要了。
她急切的扭着腰肢,因我的触摸而敏感的发抖。
她牵引着我的手放在她脖子上,然后收紧。
夏以昼,真想和你一起死。她说。
我发狠的吻住她,舌尖疯狂攫取着她赖以生存的氧气,舔舐到啃咬,我的手在她身上胡作非为,毫无章法,这一刻似乎只是寻求着本能,就像一头******的野兽,狠狠钉入她的身体。
六年来浓稠的思念都化作这场狂风暴雨,每一滴都砸在我们身上,麻木我的感官。
那个吊坠,就是她偷偷塞给我的那个苹果吊坠。我一直戴在身上,即使睡觉也不会摘下来。因为颠簸的顶撞,吊坠从我脖子上坠下来,冰凉凉的落在她胸口。她被冷的一激灵,随即跟我更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两团******就这样毫无隔阂地贴在我的胸膛,压缩着里面的空气,随着颠簸上下摇晃,若即若离叫人心痒。
我只瞥了一眼便觉得气血上头,腾出一只手将两只做乱的玉兔团在手心,用手收紧又放开,凭着我的心情揉捏成任何形状。
“哥哥,舔一舔…”
她真是******地不像话,明明我的欲快将她燃烧殆尽,可她还不知死活的要再添一把火。
我伸出舌尖去舔那一颗尖芽,灵活的打着圈,另一只手在她身下灵活的出入着,她舒服地仰着头谓叹,然后随着我手指的速度声音渐变了调,像一只******的猫儿,叫的缠绵悱恻。
幸好她独属于我,不然我想我会嫉妒的发狂。
我完全进入她时她哭了,不知道是不是疼的。
理智告诉我应该等她适应,可我的劣根性就想看她为我失控的表情。于是我整个退出又整个深深的进入,沉迷的观察着她放纵难耐的表情,她的指尖在我背上抓挠着,留下一道道血痕。
这不算什么,不过闹脾气的小猫撒撒娇罢了。不信你看,我一停下,她就又泱泱地贴上来求我动作。
今夜,神明给我指示。
理性已死,本能才是造物恩赐。
我对她毫不怜惜,彻底露出她从未见过的阴暗的那一面。一个亡命信徒,就这样将他的神压在身下,听着她难以承受而溢出的呜咽,哭着求饶。我食髓知味,一遍遍的带神重新攀上云端,看她被我弄脏弄乱,变得乱七八糟。我环着她的腰,无论夜晚或睡眠,都无法把我们分开。她也是一只不知纲常礼教的野兽,与我缠绵,誓要共坠欲望的深渊。
来吧,一起下地狱吧,鲜血淋漓地成为一种依靠。
再后来我真的成了她依靠的肩膀,她成了我的妻。
流言蜚语不过是不需要打伞的细雨斜风。至少我们终于可以高调的在城市中牵手,在黑夜里吻别。
领证前一晚我彻夜难眠,直到她抚平我的眉心告诉我,
“夏以昼,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我信了。
可她终究还是食言了。
一场大规模的流浪体爆发的芯核能量波动彻底带走了她。
领走她的遗体的时候,我觉得我死了。
我死了。
整个世界成了一座纪念馆,处处提醒我她存在过,而我却永远失去了她。
我搬离了花浦区,去另外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浑浑噩噩地活。或许我早已不想活了,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属于我,再也没有一盏灯是为我亮着的,我怀里的温度是冰凉的,我的心肝脾肺脏都被捅烂了。
真是狠心。
一个人只要学会了回忆,就不会再孤单。
哪怕在世上只生活一日,
你也能你也能毫无困难地任凭回忆在囚笼中独处百年。
那年我们一起种下苹果树苗都已经长大了,春去秋来却无人采摘。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我坐在她墓碑的台阶上,抚摸上上面的文字,像是擦拭着我生命的纹路。
最下面的一列字。
未亡人,夏以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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