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求石榴】下 [极皓 / 含部分朱苏] ABO

「苏少爷,有人给您送了一个画卷和一封信,是军营里送来的。」
「军营?」

今年冬天特别冷,霜降才过、气温马上降下来,厚外套都得备上了。
苏新皓已经将近半个月没有见过张极。
每回都刻意避过,连前阵子左航邀请他们参加女儿的抓周,张大少主也以事务繁忙为由并未出席;粉扑扑的小娃娃不愧是左家人、毫不犹豫就抓了一个摆在苏新皓跟前的小药秤,末了咿咿呀呀地爬上苏新皓的腿,小手拍拍他的肚子。

管家拿进来一个普通的木盒,盒里摆了个卷轴和一张信纸,文末落款是朱志鑫。
摊开画卷,一幅色彩鲜艳饱和的石榴图。
苏新皓看了信,大意是当年新官上任、没时间给他准备新婚祝福,现在位置坐稳了,赶紧派人补上,祝他子孙满堂。
「周管家,在前厅随意找个合适的位置挂吧。」

他很清楚朱志鑫这是记仇,只不过包装得彬彬有礼、让他难下台阶罢了。
当初信誓旦旦地说着两人还是朋友,恐怕只是苏新皓的自我催眠。

张极也好久不搭理他,苏新皓总感觉最近懒倦得很,看本书不时困乏、有时弹着琴都会不小心打起盹;左航年末里也忙,他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没想过要去找医生问问是什么毛病,想着或许只是天气转凉、不注意受寒感冒了,多吃点补充营养的东西、过几天自己就能好。

两个帮佣的小姑娘拿来板凳垫脚,手忙脚乱地就是没法将画轴顺利钩上,苏新皓看了一会儿,让其中一个帮忙扶好凳子、另一个拿着画,自己踩上板凳、一下就挂好了卷,让两个姑娘接着去完成昨日给她们派的习字作业。
张家名声在外虽是褒贬不一,可在这里做过工的人肯定都是一致好评,从发迹祖辈开始、对待家里佣人都是和气,说毕竟都是最亲近的人;而苏新皓倒也没忘记做教师的热忱,平日没事就教年纪小的姑娘、男孩们认字和算数,一圆孩子没法上学校的遗憾,未来也有机会谋个更好的出路。

「苏少爷!少爷!少主、少主和柳爷在码头突然被一堆军人抓了!您赶紧、赶紧去救少主啊!」
苏新皓认得这个额上还流着血、不顾管家阻挡、冒冒失失冲进前厅朝着他大喊的少年,当时他偷了赌场里的钱险些被人打死,是张极出面圆了这事、将人安排在码头帮工当作还债,从此就认了张极是他大爷。

初冬里下雨还是比较罕见的。

苏新皓顾不得身后拿着伞追出来的小姑娘,交代几句便匆匆披了件单薄的大衣向码头赶,任凭豆大的雨点落在身上、打湿衣衫,也无法阻挡他焦急赶赴脚步。

海港边寒风刺骨,薄大衣根本无法抵御冷意,可苏新皓像麻痹了神经、只顾着在一片狼藉的沪湾里找到一个能问上话的人。
「你们怎么回事?张极呢?」
「苏少爷?您可算来了!方才码头来一帮狗官,说我们码头盖了一批官府的货,啥证据没有就抄我们地儿、还给兄弟几个动手;他们想带走少主、我们不让,就威胁开枪打死我们!我们、我们只好……不过、柳爷跟着去了!」
「好。你们受伤的赶紧处理,严重的话派人去左家医馆找左航、说你们是渝城码头的人,其他人赶快整理一下。」

苏新皓在一群狼狈的工人里望见了熟面孔,是码头负责管帐的帐房先生,灰头土脸地坐在一堆毁坏的帐本边;他快步上前细问,大致才瞭解了状况。
张家做着事儿虽然并非完全干净,可素来对官方的东西不会怠慢、也因此常年与官府相安无事,如今突然出了这么大乱子是十分稀奇;而又如此大张旗鼓派人来码头弄得一团混乱、甚至带走了掌事,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摆平。

他实在不想这么做,但莫可奈何。
=====

苏新皓是在大学时候认识的朱志鑫。

他是被军校选中来普通大学里学习新知识的,教授安排他照顾新同学的校园生活,好让人早些适应融入。
他们很快就好上了。
朱志鑫大他一些、早早分化成Alpha,而他在即将升上三年级时、因为一纸检验报告辍了学,毅然决定前往偏远地区的小学校里做教师。

可这并未斩断他和朱志鑫的缘分。
书信不辞千里地一封封按月送达、不论春夏秋冬,遇上大节日还会额外收到照片,即使长久未见、苏新皓也能从信纸上逐渐工整的字迹参与他的变化。
他也给他回信,跟他说哪几个孩子又长大了点,和他分享世外桃源的生活如何让人陶醉。

一直到他回了那个三年未归的「家」以前,一切都还是自由且广阔。

『我们,到此为止吧。』

他们约在学生时代常去的咖啡馆。
苏新皓以为军人的血性会让他大发雷霆,但朱志鑫半天没说话、只是将手上那一杓砂糖又倒回罐子里。
『这么突然啊。』
『嗯,我……我要结婚了。』
『这样啊。那祝你们早生贵子。』

苏新皓再也没见过朱志鑫了,只是偶尔会从旁人口中听见关于他的消息。

「我要见朱副官,请帮我通报一声。」
「先生,这里可是军事要地。」
「我知道。请帮我通报一声,拜托你了。」
朱副官曾经弄丢一套军服的袖扣,尔后再也没穿过那件衣服。
苏新皓将一枚银色袖扣连同几张纸钞塞进那个守门的小军人手里。
=====

军官行馆和码头区域隔了一大段距离,水泥堆叠的建筑都是冰冷的灰色;苏新皓被安排在完全密闭的会客间里等待,唯一的出入口派了人把守。

「给你送的礼物还喜欢吗?」
苏新皓低头做了几次深呼吸,下意识捏起自己的手指,那是他紧张且不知所措时的习惯动作。
门板打开后又被轻轻阖上,军靴踩在坚硬地面发出沉重的闷响,朱志鑫理了理袖口、慢悠悠地与他相对而坐。

他想过十多种他们再次见面时的场景。
有在路上散步偶遇的、有在晚宴上碰巧相见的,唯独没有这种,张极不在身边的。
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膝盖。

「你应该不是来找我叙旧的吧?时间有限,有话还是赶快说比较好呢。」
「张极……」
「喔、我说你突然要找我呢,为了这个事啊?苏新皓,你不是会轻易低头的人啊。」
莫名的、苏新皓感到一阵恐惧。
指节轻轻抵着下颔让他抬起脸,朱志鑫的样貌和印象里似乎没有分别,却好像又有微妙的差异;五官愈发英气、脸部线条变得更加棱角分明,特别是左侧眉尾断开了一小截、近看是一条浅浅的疤痕。

他们都变了。

「打了官家东西的主意还想全身而退,我也爱莫能助呢。」
「到底是什么货物不见了?」
「也没什么、就是一批军火而已,上头着急得很、指示严查。」
「不、不可能!张极不会做这种事……」
朱志鑫舍弃了座椅、坐在桌子上,他从以前就不乖乖坐椅子、喜欢坐在桌面或围栏;他俯身凑近苏新皓耳畔,放低的嗓音里听不出情绪。
「苏新皓,你怎么结了婚就变傻了?张家的水有多深,你不清楚吗?至于张极,你又了解他多少呢?」

你又了解他多少呢?
匆匆地把自己的后半生交出去,一问三不知。

「你们没有证据,也不能就这么随意把人带走。」
「如果没有证据,我也不想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们确实在码头边、张家的一个库房里找到一点东西;有个码头工也招了,说是上面人让他们把东西搬到里面藏着。」
「不可能、他不会的……」
他有些慌、不安地搓着双手,指尖都泛起红。

「不早了,赶快回去吧;如果有人去问话、记得否认到底,把自己摘干净哈。」
「阿志。」
朱志鑫顿了顿,他已经没让人这么喊他了。
苏新皓的眼神澄澈而坚定。
想想自己当年就是喜欢他这双灵动的眼睛。
「算我求你了,把张极还给我吧。」

「那你要拿什么来换?总不能白给、那我也太亏了。」
「你想要什么?」
他突然很想知道,苏新皓能为一个根本不知道爱不爱的名义上配偶付出到哪种程度。

「如果我要你呢?」
「好。」
苏新皓不假思索。
=====

张家一夕间炸开了锅。
一部分人去了码头帮手,一部分人在宅邸内焦急。
直至深夜仍是灯火通明。

军官行馆的床比想像中舒服些。
苏新皓包着一条毛毯呆坐着。

这也算是发挥了他存在于张家的价值吧?

「后悔了吗?你还有机会走。」
朱志鑫倚着门板,随意甩了甩发丝上的水珠。
「你快点吧。」
「哎,真心急。」

他没穿上衣、只披了件外套在肩上,苏新皓才看到冷白的胸膛腰腹也挂了几条疤痕。

毛毯被剥开、凉气渗入,他捉紧滑顺的丝质衬衣;清冽的冷杉气息夹带风雪一丝丝释放,绝对不算会令人不适的气味,可突发的晕眩和呕吐感狠狠侵袭苏新皓,凭一点摇摇欲坠的意志力强撑着意识。
手掌撩开衬衣下摆探入,满布的厚茧反覆摩娑小腹肌肤,粗糙又陌生。

「张极看起来没什么耐心,他对你好吗?」
「他对我、很好……」
「这样啊,真好。」
掌心向上游移,朱志鑫轻捏了捏他的乳肉,手感不是单纯消瘦干瘪、是饱满富有弹性的肌理,张家确实没苛待他。
黑琥珀沉香穿破冷杉的凉寒,更馥郁的气味试图裹住Omega,苏新皓蹙着眉、下意识想要远离过分浓重的信息素,撇过脸忍不住开始干呕。

「哎、你再不情愿也没必要这样羞辱我吧。」
「咳、不、不是……我……」
他整天没吃过东西,胃里只有酸水、吐也吐不出什么,只能捂着嘴承受沉闷的不适,腹中翻江倒海;他不是没闻过朱志鑫信息素的味儿,就是今天觉得特别呛人。
是因为被标记过了,所以本能地排斥其他Alpha的信息素吗?

冷杉黑琥珀的气味又逐渐散去,只余一丝清冷漫在呼吸之间,朱志鑫盯着面色苍白的Omega瞧了一阵,最终替他整理好衣衫。

墨******辆低调地在暗夜中行驶,最后停留在张家大宅不远的巷弄。
苏新皓下车时双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
「乖乖待着、别再找事,我会放他早点回家。」
「谢谢。」

朱志鑫和他的黑色私用车一并消失在夜色之中。
=====

这几日外边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

张极望着自己拇指上的扳指发楞。
分明这种时候不该儿女情长,但苏新皓怎么样了呢?
心里烦得很,只能无谓地朝牢门铁栅上捶了下。

无论大人们如何评价,张极第一次见苏新皓就肯定他会分化成Omega,与自己无比契合的Omega;而他也清楚,苏新皓只是把他当成弟弟才疼爱罢了。
但那又如何?他可太心仪这个哥哥了。
而一切都过于顺利地、朝他预料的方向发展。

若要说唯一的意外,他倒是没想过会有朱志鑫这个存在。

「干什么破坏公物啊?弄坏了要赔的哈。」
「这样就坏的话,你这军营也太水了。」
「我水归水,终究还是在外边。你不如先考虑下怎么出来?」
朱志鑫甩着钥匙串,刻意拿在他眼前晃了晃;如果没隔着一片铁栅,张极会先上去招呼他两拳。

「除非死了被抬出去、还有什么好考虑的,我扛就是了,东西毕竟是在我码头丢的;你们把柳哥放了,一家老小还得生活、别为难他。」
「唉、这样我很难办,苏新皓是让我放你,没说让我放他。」
「他找过你?」
铁栅震了震、发出尖锐的金属敲击声,朱志鑫感觉张极或许真会把牢门给拆了。
Alpha的信息素在狭窄的空间里碰撞较劲。

「我让他拿自己换你、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那个安息香味……啧啧、看他多着急你啊。」
「朱志鑫!你对他做什么了!」
「你怎么不自己回去问问他?洗把脸就快走吧、张大少爷,好好惜命啊。」

运气真好啊、张极,最终得到苏新皓目光的人。
朱志鑫转转眼珠子,锁上空荡的牢房。
=====

琴架上攀爬的花朵都枯萎了,已进入冬绝。

苏新皓正窝在房里抱着件张极的毛衣,握着张纸条打瞌睡。
这阵子不仅变得更容易疲惫,还时不时渴望着熟悉的Alpha气味,他尝试解释为标记造成的贺尔蒙紊乱,一面四处找寻残余的玫瑰红酒气息将自己包围。

朱志鑫应该还是个守信用的人吧?

「苏少爷!少主回来了!」
门外不晓得哪个小姑娘喊了一嗓子,苏新皓立刻醒了神、正想出去迎接,一股淡淡的烟硝和着室外凉意撞进门来。
张极的杂乱地发丝垂落着,衬衫多了不少皱褶。

「张极?张……」
他被扣着肩膀按在床褥上,Alpha眼神里的情绪明显不是多高兴。
「朱志鑫对你做什么了?你们还有联系吗?」
「什……张极,你放着正事不处理,回来就急着编排我吗?」
「苏新皓,你是我的配偶。」
「张极,你是张家的家主。」

不应该是这样的。
苏新皓用力推了他一把。

「一定有其他方法啊……」
「是、但一定没有这个方法快,现在都乱成什么样了?张极,我的清白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苏新皓……」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在吃药吗?」
他比自己想像中的平静。

张极沉默着,甚至没发现苏新皓的指尖更冰凉。
他轻轻搓揉着Alpha的指节。
像小时候发现被大人责骂后、蜷缩在橱柜角落哭鼻子的小张极,他会一起躲进柜子里、牵着他的小手耐心安抚。
那手已经大得能将他完整覆住。

「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那药很苦、很难吃,但有一天你不再需要我,就可以毫无顾忌地丢弃了,张家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你;你可以把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都是我指使的,然后再给我安一个不忠的罪名,名正言顺地扫地出门。」
「哥哥。」
「我确实查到了一些东西。伤害你的,我不会坐视不管。」

外边不知怎么着,一瞬间闹哄哄的。
苏新皓把张极塞进了隐蔽的小角落里。
=====

知人知面,难知心。
或许有时候,总是亲近的人伤你最深。

「苏少爷,少主、回来了吗?」
「少主回来没有,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周管家。」
老者浅浅笑了,取下眼镜擦了擦。

「苏家一向是看重利益的墙头草,如今张家这座山就要崩了,苏少爷不如考虑一下和我们合作?」
「好啊、我下辈子会考虑的。」
「苏少爷,您哪儿都好,就是这脾气、实在太倔了。我始终不明白,少主怎么就看上您了?」
「因为比起牡丹,他更喜欢永久花吧。」
张极隔着条缝,费尽全力才忍住奔上前的冲动。

枪管抵在喉咙,苏新皓在枪托砸上脸时不注意擦破了嘴角,鲜血沿着下颔线滴落、弄脏被单。
「既然少主还没回来,就请苏少爷和我走一趟吧。」
「你觉得他会为了一个Omega赔上自己?亏你是从小看着张极长大的,一点不了解他呢。」
「那苏少爷要和我打个赌吗?顺道陪我们打发点时间?」

「打什么赌这么有意思?能不能算我一个?」
大抵是卡了消音器,没惹出什么太大的响动,只有短短火药爆裂的脆响和子弹穿透血肉的闷声,人体先是撞在床上才慢慢滑至地面、几乎没有一点声音。
这套床单应该不能再用了。

苏新皓在断片前只记得张极正扯着朱志鑫襟口,下一秒就要打起来。
=====

好吵;好困。

张家别馆里久违地点起了灯。
「你俩要再发出声音一次,今天是免不了一天造化哈。」

都说把着你命脉的医生最是惹不得,好歹是时时都在和阎王爷交手抢命的主。
暖黄色灯光不算太晃眼,苏新皓眯了一会儿便努力撑开眼皮,张极和朱志鑫一左一右坐在门边、彷佛两尊门神笔挺地杵着;左航就坐在旁边、拎着他的手腕,另一手拿着沾好药水的棉花棒轻轻擦拭,一点刺痛感并不难受。
左医生很快发现自己正朝他眨眼,挑起一边眉毛当作回应。

「疲劳、头晕、发热、想吐、肚子疼,还有什么毛病没有?」
左航扶他坐起身喝点水、瞪了想离开座位的张极一眼,苏新皓还有些懵、半晌才意识到在问他话,傻呼呼地摇摇头。
「那你听仔细啊,避孕药不许再吃了,你现在吃也没用了;上次我给张极那堆东西,一天可以多吃一点补补身体、长点肉;然后你这十天半个月里Alpha都不在、胎像不是很稳啊,等等我再给你开个安胎的注意事项,想好受点就乖乖照做、我没说可以的就别做,这样听懂没有?」
「懂……啥啊?」
左航十分真心地翻了个白眼。
「苏新皓,我说你能不能自觉一点?一个身体两条命、都要六周了。」

他愣愣地望了张极一眼。
对方似乎已经知晓、向他点了下脑袋,眼睛圆溜溜地盯着他瞧,没有激动地弹起来像只大狗一样蹦着傻乐。
哪有第三人知道,不多久前、左航让朱志鑫干脆把枪管塞进张极嘴里看能不能安静些。

「反正都怀了、你就安分点,我是不可能帮你流掉啊。对了、你这伤口别碰水,每天按时涂点药、几天就能好,其他我会给你们家小ㄚ头交代,真有啥不清楚再问我吧。」
左航将瓶瓶罐罐塞回随身的小药箱里,没忍住打了个哈欠,走到门边拍拍朱志鑫肩膀示意可以一起滚蛋了。
朱副官还记得给他们带上房门,忽悠走了刚想敲门打扰的小姑娘。
=====

玫瑰芬芳溢散出来,苏新皓感觉自己像喝多了红酒,又有些晕呼呼的。

「我睡很久吗?」
「两天了。」
「那朱志鑫怎么在这……」
「你还提他……」
比起不满、张极更多是委屈,抓住了苏新皓一根手指,他被这个幼稚的举动逗乐,轻捶了下对方臂膀。

「事情都处理好了?」
「已经摸清楚他们脉络,朱志鑫带人去收拾,柳哥看着呢。」
「你还是自己去盯着比较好吧。」
「柳哥能行的。我跟你说、我看人一向很准的,我一直就不顺眼那个管家。」
「这哪有什么根据……」
「有啊,像你、我从小就喜欢你。每次你都会带一块糖来橱柜找我,说你会和我待在一起、让我别哭了。」

苏新皓没有拒绝张极的环抱,被他哄得耳根都有些红。
他的双臂环在胸口、将脸埋进颈窝,呼吸着清淡甜美的永久花;信息素环绕上来,Omega下意识朝Alpha伴侣靠近、倚在人身上,有些眷恋令人安心的味道,孕期症状的不适感跟着缓解不少。

「小时后的童言童语怎么作数啊。」
「为什么不作数?你又骗我?」
「张极,我很抱歉、我一直都不是个完全诚实的人。」
「唉,那你骗我吧,说你也一直喜欢我,骗我的也没关系。」
「你有病吧……」
张极肯定他这句话是真心的。

苏新皓难得主动做了点什么,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还平坦的腹部。
「如果我哪天得走,我只希望孩子能归我。」
「服了啊、哥,都已经怀上了,你还想走去哪?就这么不信我?」
手臂紧了紧,张极将苏新皓整个圈在怀里,不给一丝缝隙逃脱。

「我、我这是未雨绸缪!」
「行,孩子归你,你归我。」

――End.

文章来源:{laiyuan}

© 版权声明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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