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犬

猎犬

BKPP
拳击手*黑道公子

 

好的猎犬都是自觉忠于主人而又时刻想要挑战权威的。

被Billkin掀翻时PP还没来得及反应,恍然感到分明上一秒他俩还坐在一起面对面吃饭。这是身为老板的PP.Krit能给他的野狗最大的奖励,而下一刻,Billkin就身体力行地朝他要了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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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击手都是仅凭被放大了的雄性生物本能,一直向前的兽。在PP这里,既然只能向前而不可后退,就有被驯服的价值。Billkin起初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连头都不能抬,问话一个不对就是劈头盖脸一巴掌,打到伤口崩裂有血裹着脏兮兮的汗淌下来,依然一动不动。

那时候他们还是老板和他的狗之间的关系。

从初次见面就知道对方绝非易于征服的善类,这一点再清楚不过。PP的家族地位显赫,除了名头正派的生意之外,还跟南半球半数地下产业撇不清关系。黑白通吃意味着继承人中既要有名校出身、长袖善舞的稳重商人,也要有PP这样的小儿子—看似玩世不恭,逃避责任和更多曝光,实则拥有另一重更为安全的身份。

深埋在地下,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从人心的贪婪与绝望泥沼里打捞出一点点有价值的东西,利用完,再干净地踢开。

成年之际被教给这些的那一天起,PP就走上了一条自己也看不到尽头的路。

眼前是稍有不服便能惹出无尽麻烦的,父亲养的一群家犬,起初PP稳不住阵脚,硬是从带头搅事的里面挖了几只眼睛出来才平息人心。身后是父亲漫不经心的嘲笑和狠心抛弃,那种冷冰冰的目光能生生把人看穿,意思是—“我的儿子要么做低阶游戏里安全的寄生虫,要么到外面的世界去弄点动静出来看看”,绝无转圜余地。

从第一次握******里便沾上了一点血,过后再怎么洗手也洗不掉那份深深的纠缠,干脆就此成了洁癖,洗很多次手,脏东西入不得眼睛。

小少爷不喜欢未经驯化的兽的眼睛,因此,从第一次见面,Billkin就被强行按着低下头,全程看见的只有一双翘起来晃个不停的尖头高跟皮鞋。

问身体数据,估量比赛级别,似乎从一开始就是来挑刺。Billkin的身体条件不够专业数据,只能算中轻量级,那些人在他面前议论时,语气深深刺伤了他的自尊。

Billkin在地下拳击场打比赛不过两年,起初只是爱好,后来逐渐有人找他打耗时赛,他怕见血,打得少,尝到了一点甜头—那些赌红了眼睛的家伙给他的钞票可不少。再后来大学没毕业就离开学校,家庭变故,找了一圈工作不如意,咬咬牙一低头,就答应了几次三番软磨硬泡的经纪人,正式进入生死赛场的队列,代号“野狗”。

野狗在成为野狗之前只是个清清爽爽的乖学生,念书,锻炼身体,照顾母亲,生活单调。直到意外在沙袋上找到了身体内部力量爆发的******,稍加训练之后,又在地下赛场为自己赢下了几台车,一些暂时可保衣食无忧的资财,于是逐渐深陷其中。

但那时,他距离到达PP面前还有很远。事情真正发生变化是从一次输掉比赛开始。对手被他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再多一用力对方就会送命,一根骨头断在Billkin的膝盖底下,扎进肺里只是Billkin一念之间。没有人在意,这种赛事只求一个******,见血假如赢得漂亮,反而能够提升身价。但Billkin打算放过那个人,一松懈,被对方绝地反击掀翻在角落。

后来就是不断地血涌上来,腥臭的浓黑的血,深深诱发野兽搏击的本能。

PP见到Billkin的时候,“野狗”的名头在小圈子里叫得很响,他也已经挑选好几轮了。从中轻级到重量级,身体条件天生优越、数字好看的大有人在,但他很难满意。开启一桩新事业,想从头便做出一鸣惊人的效果,PP要的东西只能从最肮脏混乱的东西里面找。在他看来,“野狗”只是乱,还不够脏。

Billkin打某一场生死赛的时候,PP被安排在观众席最隐蔽的角落观赛,见到了那个负伤累累的孩子,红着眼睛用单边手腕掀翻一个大汉,最后骑在对方脖子上打烂了半张脸,用膝盖送给对手致命一击。
的确很野,却远远没到震慑狼群的地步。

他是蓄意要Billkin蒙受他经历过的一切的。只有这样野狗才能和主人真正地站在同一阵线。打压,否认,冷漠和故意******,能用的手段都用上,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Billkin感到一夜之间,全世界都离开了他,除了那个不要他好过的家伙。

也曾有过按照训练计划稳步提升体能的时期,被PP喊过去压着后脑勺按进蓄满水的浴缸。靠着肺活量大捡回来的一点点尊严,转眼又给踩在脚下。这个花重金买下他的家伙只是沉迷于此类游戏,而根本没打算给他留后路似的。

“你打比赛的时候,不是恨不得对手死吗?怎么现在倒怕起来了?我又不想你死,就是死也不会让你死在这,我只是要你做我的狗而已。”PP有一张生活优渥的脸,养得骄矜而疏离,看起来纤纤弱质,一转头又会在手下造反的时候果断扣响扳机。

黑洞洞的枪口下面,是“那个世界”的逻辑。Billkin知道一旦开始就不能回头了,最终还是跟着眼前的人走着,直到恍然忘记万劫不复的处境,只知本能。

比赛赢了,PP就让所有手下见到Billkin立马靠边站,Billkin的所有需求没有人能说一个不字,他还可以叫他PP,对老板直呼其名,这在其他人都是掉脑袋的事情。越是这样Billkin越感到孤立,了解他的人怕他,过去的对手恨他,家里人被安置在见不到也不能联系的地方,曾经的世界好像被他主动忘记了,又何尝不是把他彻底排除和遗忘。在PP身边的时候Billkin享有一切,除了PP,这个过分洁癖的家伙会招来一群又一群纤细漂亮的男孩给Billkin,示意他随意取用甚至蹂躏,但绝不过问Billkin的感情。

直到Billkin没忍住亲近了其中一个,带那孩子牵手走在大街上,那个讲起话来温吞水一样、会不胜娇羞地在******时颤抖的男孩却从背后中了一枪。Billkin发了疯冲进PP办公室,却被告知老板出国了,同时塞给他的还有那个男孩—他短暂的恋人—向外传递他们组织内部消息的证据。

Billkin消沉了一些时日,最百无聊赖时,PP亲自带着酒上门,把他从脏乱不堪的小公寓里捞出来,胡乱给自己灌了肠,骑在Billkin身上对他说:“干我。”

野狗没有听话,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这个心如蛇蝎的漂亮男孩,算得上是美人,可惜越美越让人害怕。

“你怕什么,Billkin?我是你这一边的,知道吗,嗯?Billkin?”

PP有一双深邃会蛊人的眼睛,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眼睛会说话,PP长长的睫毛给眼睛周围过渡了一圈阴影,在那阴影底下他湿漉漉的眼神仿佛无时不在求救。“帮帮我Billkin,我要你……”最终只是附耳说了这样一句,Billkin就被PP拽入更加无穷无尽的长夜。夜更深处,他们在那张单******簧床上做到忘记了时间,不记得身在何处,不记得自己是谁,更不记得世上还有除了******之外的事情。Billkin仍然只能算作中轻量级选手,但经过一段时间的实战和强化训练,在床上的威力有增无减。

有时PP递给他一只电动跳蛋,“你会想用它做什么?不管你怎么做我都原谅你,现在试试看,跟随你的心,”他托着Billkin的脸像哄小孩,主动把自己的******打开,对着Billkin不知道第几次抬头的******坐下去,被顶到深处也只是痛苦地笑着,笑得很******。Billkin简直像要疯了一样,他接过那东西就打开到最大,把自己*********对着PP的肠腔野蛮地塞进去,疯狂跳动的玩具碾压过PP深处的敏感点,******得他失声******,大张着嘴巴却眼神涣散,指尖缠绕在身后的窗帘上,把窗帘也拽下来了。金属条落地的动静吓了他一跳,躲在Billkin怀里痛苦地尖叫着,又像在无间地狱里受罪的一缕孤魂。

******的时候,两个人像被系在一处的野生的鬼。

Billkin不得不承认,PP的身体给他造成了莫大的阻碍。他没法思考,没法一寸一寸地感受,甚至没办法去恨。PP******衣服骑在他身上哭,被他用工具玩得一次次******到失禁,按理说他该很享受才对,想要狠狠折磨他才对,可Billkin发现自己就只会哭。PP哭他也哭,平时他能叫老板的名字,现在他还能把这个牙尖嘴利、在外不饶人的男孩揉进怀里欺负,可他就是禁不住,看到PP宛如溺水的眼神,双手紧紧抓着自己像不会放开一样,Billkin鼻子酸酸,喉头一滚就是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他恨不得放声大哭,一边按着PP操干得大开大合一边骂着这该死的世界,这该死的,怎么还没毁灭的人间地狱。

 

醒来时Billkin很冷淡。但这不寻常的冷淡里面有和平时不一样的东西。任是谁也罢,发生过那样激烈的性事两个人谁都不会再一如往常。这就是早晨的空气微妙之处,好像每一天都和前一天一样,叫人宁愿什么都没发生。

靠在床头吸烟的PP瞥了他一眼,Billkin那副傻乎乎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性感,反倒有些憨,但联想到前一夜他莽撞得可爱,PP又很来劲,嘴唇向上弯起来笑了一下,微不可闻地,拿着烟就走出去了。

Billkin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原本就不怎么整齐的公寓现在像自然灾害现场一样,公寓主人头脑混沌地躺在它里面,是个恰如其分的核。

他要了PP,两次,不,很多次,后来好像一直在要,挂在PP身上动,像渴求无法被满足的小动物。Billkin是选手,平时从未如此放纵过,他知道PP也该被自己折腾得够呛,可那人走出去的时候连一点脚下软的迹象都没有。

那人也是靠着这种面孔的切换,步入步出于黑夜、白昼之间的么。

有那么一瞬间,Billkin从浑身得到极度满足的酥酥麻麻里出来了一下,只是一下,有什么东西扯着了他。迷恋力量的极致释放、疯狂宣泄的人从来不吝于承认某种压力,存在于他们生命里,无解的、淤血一样化不开的负担。就是因为能感受到这个才需要寻找生物本能的出口,血的出口。这是他选择地下拳击的理由。野狗和赛场上训练有素的游戏犬不同,野狗不是以简单的胜负为荣,而是追逐着破碎感让自己离开地面飞起来的一支箭。

而现在有人抓着他这支箭的箭尾了。那个人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只知道是和自己一样嗜血的怪物,冷冷淡淡的,有显赫家世和一大家子狼心狗肺、对他虎视眈眈的父叔兄弟。

任是谁都能看出来他背后阴云密布的重重阴霾的家伙,却只晃悠着站在人前、仿佛毫不费力就能把人踩在脚底下。Billkin开始觉得事情有意思了一些。

新的比赛通知跟新的合同一起落在Billkin那张从来不用的办公桌上,保时捷钥匙、高级成衣、几张卡和一些现金,他比赛,得到的无非是这些东西。PP把自己塞给他之后,Billkin又多了一重隐隐的期许,虽然他自己也没意识到,那就是身为老板的PP何时会再次爬上他的床。

他绝不能主动表现出来,PP会厌恶这一点,敢于对他心存渴望的人大概都被玩得很惨。就像猫不能想要水里的鱼那样,溺死的猫没有机会可言。

赛场上。Billkin凭借直觉知道,咫尺之间,感官会被放大,远近也没有意义,出拳,格挡,以肘部迎接一击,后退半步,还回去…野狗打架够狠,不怕疼,招数也直接,场上的人都在沸腾,而角落里投来的目光更叫他兴奋。赢了,他会小声欢呼,象征性地鼓鼓掌,给些打赏和嘉奖。输了,他会走下来踩着Billkin的脸,给他濒死的痛增添一点儿羞辱。Billkin匍匐在地,在后脑勺的钝痛和对手扑上来前的一刻里想,要是这样被他折磨死了也不错呢。

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弹起来用双腿夹着那个人的头,漂亮的反击,完成了,比赛结束得毫无悬念。手被裁判举起来的时候,拳套里还淌着血,湿漉漉的,又热,让Billkin想到裹在套里的******,PP被他******过一次就不要了,后来一直戴套,即使那样PP也被他弄得很湿,整个人白花花热腾腾像一条拧不干的热毛巾,水从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里流出来。

 

PP差人把Billkin叫到办公室,亲自站着迎接他的小野狗,用手拍了拍Billkin的脸,半是假意问他“没事吧?我看你摔倒那一下伤得挺重的。”Billkin回答没事,老老实实穿着PP给的高级西装,整个人比平时精神了几分,身材练得健硕有力之后,穿衣服也显得有型了。

果然,PP很满意,捏了捏Billkin西装下的肌肉,突然抬起他的手腕,悬在那儿给他系袖口。Billkin窘住,办公室里其他人哪见过老板这个阵仗,只知道打拳击的不要命的小子真有两下子,一个赛一个眼睛里出火。

可PP就像没事人一样带着Billkin进进出出,跟他同桌吃晚餐,带他去半私密的家庭宴会。说是宴会,全程他也是不出去的,只坐在小房间里喝喝酒,Billkin沉默地作陪,有人不怀好意靠近时,他用凌厉眼神赶那些人出去。对方一见家里瘦瘦弱弱的小少爷养了这么只猛犬在身边,也就暂时绕道。

 

他把Billkin带到父亲书房门外,问他:“知道这是哪儿吗?”Billkin摇头。PP笑着说,“是我连靠近都会很痛苦的地方。”嘴上说着,却是一点也不痛苦的样子。

要证明什么似的,PP把Billkin留在门外自己敲门进去,Billkin还在门口发呆,听见里面没多一会儿传出来的动静,差点失控冲进去。但直觉又告诉他,最好还是不进去的好,在所有需要外人介入的事情里面,家事向来是禁忌。

PP走出来扶着门框,头也没回就沉默走在前面,Billkin在后面,目瞪口呆看着PP脸上那一只红肿得刺眼的掌印,PP没有同他说一个字,可负气出门前,给Billkin瞧见咽了一咽眼泪。那是他素日云淡风轻时看不出来的慌乱和无措,虽然知道谁都有狼狈的时候,Billkin还是说不清道不明地慌了神。

那些被他嘲笑讥讽的时刻,被按在水里挤压肺部最后一丝空气的时刻,在他的鞋头底下经受失败的苦味,可这都来得直接,来得痛快。按着PP在身下操干的夜晚,搂PP在怀里像玩一个百依百顺的人偶,那些记忆虽香艳却也难言刻骨。唯独PP从父亲房里挨了打出来,笔直挺着背在Billkin前面走,他在后头一步步跟得像丧家犬,丢了魂失了心的疯子。走出去没多远PP一转头,险些撞上Billkin,Billkin猝不及防停下来,还没抬头就听见PP笑他:“你哭什么?”

他一愣,鼻子一抽,发现自己哭得鼻涕齐刷刷下来,淌了一脸。

 

而一转眼又是凶狠疯癫的野狗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和对打,Billkin为PP的地下拳击事业赢得了一些名声。开始有人绕过PP的父亲主动找PP合作。Billkin日程更紧,付钱看他打表演赛的就排到两个季度开外,这当中不乏要投资PP生意的。于是PP也跟着忙起来,俩人一头热,见面的时候却格外少,偶然在公司门外远远看见了,Billkin低一低头,PP微不可闻地把眼帘一收,就算是见过了。Billkin虽然没听过他说什么,上回在PP家里见到他和父亲是那个情形,也就知道这份事业对PP来说十分要紧,自己又很享受在拳台上站到最后的那种感觉,沿现在的同一条轨迹走下去,好像没什么不可以。

Billkin人生中从来就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读书的时候他认真读书,偶然发现打拳居然十分痛快,于是改去打拳,拼命活着只是人生本来面貌之一种。然而恰巧地,他遇到了PP,坐在棋盘一侧,矢志要走到最后、于厮杀中取得最终主动权的PP,把他当作猛犬饲养在旁,从不放松缰绳的那个家伙。

这样的家伙,也会像寻常得不到父亲的爱的孩子一样,站在人间街头无处可去,举目看着来时路,冲Billkin淡淡地苦笑。

那天两个人回家路上,Billkin擦干眼泪,话比平时更少。倒是PP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他,“你跟家里人关系怎么样?”

普普通通的家庭,家里每个人之间互相帮助,除了母亲身体差些需要人照顾,多数时候家人之间连抱怨都很少有。按理说这样的家庭不会出Billkin这样的人,可他打起拳来心无旁骛,只追求沉浸其中的******,也正是身后没有牵挂的缘故。那些在赛场上他拳头底下倒下去的对手里面,不乏欠了债的、无家可归的、孑然一身的,倒鲜少有人知道野狗生长于一片莽莽然、生机勃勃的丛林,离开家之前,Billkin连厮杀是何物都不曾体会。

“你觉得我能超过我父亲吗?比如说,吞了他的*********业务线,或者断掉他的毒品运输,全部换成我的人?”PP又用颇为玩味的语气问他。

Billkin下意识想摇头,愣了下,点一点头,“可以的。”他没想过PP的野心从何而来,一开始他在PP身边连命都险些保不住,更无暇抬头看一看周遭的光景。近距离看PP的时候,他脸上的掌印连同苍白神色一起,给Billkin造成极大的冲击,他才意识到这个人的人生也可能是脆弱的,没有尽头,笼罩在很冷很薄、荒凉的雾下面,要靠他自己走出一条路。

“如果想我早点赚到钱,攒够资历实现愿望,”PP说,“你还得再加倍努力才行。”

说的时候,声音很轻,可这回是字字落下去。远处的街灯亮了,Billkin只感到眼底再次涌上来点儿酸热把光冲散,满世界的光线把他包围起来,包裹在PP那个轻声的愿望和托付里。

再次一起躺在床上是在Billkin表演赛结束的季节。

PP的新工作规划一项又一项没完没了,每天埋在办公室开会到偏头痛。看到地下拳击场的年度流水总结想起来Billkin最近打完比赛在休养,最后那场比赛,Billkin虽然扛住了来自至少是重量级选手的进攻,坚持直立到最后,但双方伤势差不多,Billkin也是靠人抬着下的场。

于是此次见面打上探病的旗号。PP跑到Billkin疗养的温泉旅馆,丢下案头的事在Billkin房间隔壁住着,Billkin头几天还耐着性子陪PP下下棋,泡泡温泉玩玩水。熬到第三个晚上推开PP房间的纸门,断了的一条胳膊连带石膏挂在脖子上,脖子上却是沮丧耷拉着的脑袋,眼睛在PP身上看来看去,巴巴地看得PP都腻了,不屑似的从齿隙里笑出去一声,嘴上说,“进来吧。”

“看在你最近还算乖的份上。”PP对着坐在榻榻米上有些手足无措的Billkin,竟是自己主动亲吻上去。Billkin经了一吻,本来就从温泉池子里泡软了起来的身体更化成一滩,被PP捞过后脑勺继续深入地吻着。一下子Billkin受伤的手,疼痛见血的回忆,尽数抛到脑后,他只知道此刻用火热的嘴唇来PP唇边来回磨蹭,交换舌尖也挑起彼此的征服欲,在那股热切里还有一丝淡淡温存,情愫从心口破开,又满眼满身地波及延宕开来,经由PP撩拨的情欲浪潮是迅疾而无法控制的。

就像Billkin现在失控的身体反应一样。PP碰到他硬起来的家伙,耻笑揶揄着拿手心替他揉压几下,剥开Billkin病号服的裤子,一边替他脱衣一边自己挨上去,PP的身体很香,因为温泉和吻出了一点儿汗,微热。每次和PP******,Billkin都能感觉到好像是PP在夺取他,狠狠地把他的身体从内部拨响,响个不止的弦,远远荡出去又悠悠盘旋在足底的欲望,痒,急于止渴的鱼,全都随着性器的勃起而抬头。PP的容貌身体算得上品,可这,还在其次,最令人记挂的是他摄取心神的魅力,好像挨了他一下,不跟他酣畅淋漓睡过、将他这个人打湿绞透拧过一遍,人生便会就此堕入万劫不复的空虚。

为了不被空虚赶上,Billkin连伤处也顾不得,压着PP就要骑坐下去,被PP虚扶着一蹭一挪,榻榻米上两个人膝行而半躺下来,PP才慢慢地替Billkin揉弄胯间的物什,侧着身体给自己稍稍作了扩张。

Billkin是快要射出来的时候进入PP的。他喉头一紧,半含痛苦地******起来,实在又是被PP温暖的甬道包围,快活得每个毛孔都弥漫着尖叫,到嘴边就成了叹息。PP自己朝Billkin这边送着腰,让他抽送得省力些,一侧手臂也更能支撑身体的动作。两个人不知不觉手脚纠缠在一起,于是就掌心一合,紧紧地贴着,Billkin咬住PP肩头的痣,尽数******在PP身体里,引发PP一阵不自觉的颤抖,Billkin舌尖停留在那颗痣上来回地舐、讨好一般厮磨,PP的脚掌垫在他膝前,两个人抵着,爱着,无言空间里像已经过了许多年。

一下子落下汗来,才发觉******时的亲密混乱而无形状,横七竖八地躺在一张榻榻米上,不晓得第几次******过后,身下浸得汗渍透着水光,脏而黏稠的一片。PP始终半主动地方便Billkin动作,Billkin一直小孩子一样缠着他要,他也没吭一声。于此中事,PP倒是从没让Billkin委屈。得了满足的Billkin有些感激,心底还有许多复杂的情感涌动,趴在PP背上只是一记又一记,极力虔诚地吻,像朝圣。

 

TBC.
(写到这里停下之后拿起来看有些印象模糊了,可能不会继续写,或者为这个设定单独另开叙事线之类的。年后再见~)

文章来源:{lai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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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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