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场地铺天的白色。
百合花拱门、白色罗马柱、花架和沿路铺上的白毯,就连宣读誓词的神父也一袭白袍。层次不同的白色点缀着银饰,婚礼场面圣洁华贵,新娘和新郎十指相扣,笑得幸福洋溢。
“我说……”
赤苇现在能轻易的凑近木兔的耳边,他穿了一双7公分的高跟鞋,“我真的觉得这个装扮没有必要。”
红裙像是盛开在雪地里的玫瑰那样突兀。
“怎么会没有。” 木兔闻言侧头打量他。
赤苇看着前方的新人,身上披着的宽大西装遮住了大半的美好光景,露出的白皙后颈能依稀看见闪烁的项链,就算如此,木兔还是能打包票绝对有不少人在他走进现场的时候就盯上了他。
早上酒店里刚完装的赤苇他见过。
丝质红裙,上半身到臀部贴身剪裁,很好的显现他没有丝毫赘肉的腰身。
挂脖肩带之后是大面积的挖背,蝴蝶骨在动作之下翩翩起舞,饱满臀部下的裙片带着柔软的皱褶,走动时候高开衩的空隙露出修长******,木兔看了一眼就撇过头。
辣眼睛?赤苇问。
咳,你这样不能出门,木兔当时这么说,即使这幅装扮对他来说已经无可挑剔,甚至带有致命吸引。
赤苇柔韧纤长的肌肉分布匀称,裙装和他身上的气质意外符合。相较于苗条的女人竟也穿出同样的性感、甚至带着阳刚的美,在木兔眼里简直漂亮得令人心痒。
他没有说出口,自己不想给别人看到这样的赤苇,又不知道拿什么借口搪塞,只好随口胡诌,一下说上半身太贴,一下肩膀也太宽会引人注目,要赤苇套上了自己的西装,倒是没想到赤苇点点头就同意了他的看法。
幸好。
他知道现在还是有不少人正盯着赤苇看,所以现在赤苇即使披着外套还是有些局促。
这点让他莫名烦躁,毕竟早就在入场的时候就看那些盯着赤苇的人不顺眼,恨不能抠出他们的眼。
“像现在就没有用。” 赤苇反驳,这个高度的他略仰头角度正好,淡妆凸显了他那双桃花似的眼尾和微翘的薄唇,看上去就像在撒娇。
“Dylan已经在看你了。” 木兔压低声音,赤苇小声嗤笑,颇有自信地说即使******成这样他也会看我。
木兔没有回应,算是默认。
“你跟黑尾该不会在整我?” 赤苇调笑。
先找上我的可是你,木兔说道,不过却有几分心虚,庆幸今天在这里的不是别人。
赤苇见着挑了挑眉,抬脚将鞋跟压上木兔那双程亮的皮鞋,“笑什么?”
“装了钢板,宝贝。” 木兔趁着鼓掌的时候说,“这都是任务需要,你知道的。”
赤苇收回脚,但他的胳膊还绕在木兔的,俩人贴得很近,“所以,这次七三开吧?”
“叫黑尾给你加奖金。”
“这样你就占到便宜了,” 赤苇淡淡道,“不如待会的bonus让你。”
“成交。”
2.
仪式结束,他们从户外转移到了宴厅,配合里头金碧辉煌的布置,各路妖魔鬼怪似乎也迅速换上了礼服准备争奇斗艳,开胸露腿是基本,台上的致辞来宾甚至穿得像要去参加格莱美奖。
赤苇觉得心里平衡不少,尤其是看见坐在坐在一旁的新娘笑里藏刀,暗自调笑也许第一支舞开始前,那个来宾就可以准备滚蛋了。
接着就被香槟呛了一口。
他瞪着手机屏幕,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天。心头涌上一种叫自作自受的悲哀,他发誓他将会永远地讨厌卡农D大调,当他看见那条信息的时候。
[擦口红,擦性感点。]
“擦口红?”木兔的头凑了过来,他抬眼看着面如土色的赤苇笑道,“这边黑尾让你擦呢。”
“这是什么烂到不行的环节。” 赤苇一脸冰冷从晚宴包里拿出了镜子和口红。凭靠七三分的诱惑,强压下了骨子里要走人的冲动,用反正裙子穿了妆也化了假发都戴了来说服自己不差这步。
他将镜子端到眼前,双唇微启,“明明都没掉啊。”
一旁的木兔咽了咽口水,“上司叫你补,你不得不补。”
“好的。” 赤苇转头送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缓缓将那支口红压上了柔软的唇瓣,任由红色一点一点在他的嘴上晕开,看在木兔眼里还真有那么点勾人的意味。
木兔盯着盯着便褪去了笑意,余光里他们的目标——Dylan,显然已经上钩,有意无意地朝赤苇这边靠近。
他在心底疯狂地骂了一连串脏话,例如这人明明看见对方有伴还准备下手,例如目标档案资料上被黑尾标记的那句,油盐不进,只好美人,他妈的还得是男美人,这才终于有点明白前天派遣任务时那段对话。
“那就只能叫赤苇去了。” 黑尾解释时用红色马克笔在上头圈了几圈,“最美的。”
赤苇愣了愣,半晌才道,“这种狗屁麻烦事就会安排我。”
当时的木兔爆发出狂笑,他记得自己还鼓着掌说没错,这就必须赤苇出马了。
实在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简直挖了个坑给自己跳,谁知道走到这步,跟赤苇差不多心烦的也就是自己。
赤苇抱着臂端详那份档案,不管木兔在旁落井下石,“要两个人不是吗?另一个呢?”
“是打算让国见…” 黑尾摸着下巴,一边思索一边说,“啧,但是你俩一起组合好像也有点奇怪,毕竟应该只有一个饵……喂——”
他拿着资料夹打了下在旁边晃悠的木兔,“你跟赤苇一起去——”
“行。” 赤苇在木兔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摊上什么的时候就替他应下了,算是刚才的报复。
“不是吧——?”木兔嚎着明明他还在休假中,那边的赤苇已经收走了目标资料走到了门口。
“后天见,木兔前辈。” 赤苇朝他笑了下,“这都是任务需要,你知道的。”
“提前预祝我们第45次搭档顺利。” 他推门离开。
木兔被他笑得脑子空白,一时都忘记要和黑尾抗争,被称作公司的地下室一片沉默,剩下了敲击键盘的哒哒声。
“木兔前辈认命吧。”那边打字的月岛头也不回,“最近赤苇前辈早就发现你在躲他了。”
“什、什么?”
“你喜欢他的事情应该也被发现了。” 黑尾补充。
“你、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木兔呼吸不自觉变得急促,他从办公椅上蹦起来。
“我没有喜欢赤苇啊!” 他辩解道。
“啊…” 月岛闻言没有多做回复,“大概明白了。”
“明白什么啊?” 木兔把自己弄好的发型抓得和心里一样乱七八糟,“我哪时候喜欢赤苇我自己都不知道。”
“哦…木兔前辈没有喜欢赤苇前辈吗?” 这下今天有工作的金田一也开口,“我刚来的时候以为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哈啊?!” 过于冲击的话语,木兔双手叉腰愣在原地,黑尾叹了口气,上前拍拍他的肩。
“兄弟,保重啊。”
3.
乐队终于从卡农奏到睡美人圆舞曲,今天的女主角换上一身珍珠色礼服,和男主角一齐登场,俩人相握着手,在歌手慵懒地唱出第一句歌词,同时踏出了步伐。
新郎圈着妻子的腰,脚踏着优雅、轻巧的并换步,旋转和摆荡丝毫不差,俩人如同电影里的睡美人和王子浪漫共舞。
“好恶心。”
“嗯?” 赤苇侧头靠近木兔让他再说一遍。
舞池里的波浪裙摆转起来时,晶莹的水钻映亮了宴厅里女人的眼。
“我说。” 木兔的鼻尖蹭到了赤苇的头发。
他维持着礼貌的笑容,用香槟一点正随着Once Upon A Dream华尔兹的新人,“他们两个,职业演员。”
“都请来Lana了,能不演好?” 赤苇也微笑。
一场美丽纯粹演出,自然无人关心精巧舞步下,灵魂空洞的提线木偶如何。
一曲毕,宾客鼓掌,新娘笑着鞠躬,并邀请相约而来的男女客人一起进入舞池共舞。
赤苇诧异地看着身旁的木兔从位置上起身。
“请?” 木兔微微欠身,朝他伸出了手,笑得有些狡猾。
他知道这时候赤苇没办法拒绝他。
否则一旁的Dylan会立刻上前邀约,那么他们就得提前进入计划,免不了赤苇还要被吃几口豆腐,哦,木兔绝对不会说这是他一直极力想避免的。
赤苇目光如炬地看他,嘴角的微笑像是想将木兔生吞活剥。
办公室里,监控画面前的黑尾欢呼出声,“我靠,木兔牛逼。”
金田一点点头,把刚刚差点被老板踹翻的薯片递给了国见,“黑尾前辈神助攻了。”
“木兔前辈意外地很争气呢。” 国见吃了一口递给月岛,月岛蹙着眉摇头拒绝了。
这头的赤苇将手交给木兔,木兔一把将不是很情愿的赤苇拽起来,怕他后悔似的,手牵手走进了舞池。
“我记得…” 赤苇咬牙切齿,木兔将他拉近,俩人还隔着一点距离,但木兔放在他腰部的手却很温热。
“我记得整套计划里头,没有这一步吧?”
木兔盯着赤苇的眼睛,很绅士地摆荡着,“怎么了?难道赤苇不会跳女步吗?”
赤苇深呼吸一口气,稍微凑近了点,“故意的吧、嗯?”
木兔顺势抬手,让赤苇转了一圈又再次回到怀中,赤苇小声地让他不要放肆。
但木兔没听见,余光里Dylan目光灼灼,心思也早不在翩翩起舞的女伴身上。
同时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俩人默契十足的舞步,赤苇高挑的身材和唯一披着西装外套的身姿也很显眼。
乐队的奏鸣越发激昂。
左转、右转,那件红裙在黑色西服下绽开又收起,赤苇和木兔双手交握,被对方带得连转好几回。
“我快吐了。”赤苇转得脑门发晕,回身就看见木兔铁青的脸。
他气笑了,“都是我在转,你臭脸什么?”
“失算。”
木兔咬着牙的话音刚落,奏乐也跟着停下,赤苇一怔,心底暗叫不好,便被木兔转了出去。
一、二、三…
赤苇踩着重新奏起的圆舞曲转了三圈,停在原地,立刻被一双陌生的手给牵了起来。
舞伴交换。
“笨死了。” 监视器前的月岛忍不住说,“好好的C级任务,给木兔前辈玩成了S级。”
“怎么办?” 金田一问,国见在一旁道,“这下被吃豆腐是在所难免了。”
“嗯……” 黑尾摸着下巴思索,“能帮就帮吧。”
镇定,镇定。
赤苇的肩膀摆转着,舞步保持流畅优雅。
可以感觉眼前的Dylan显然对他十分感兴趣,目光不至于低俗,但扫过颈脖的视线仍是搞得赤苇有点发毛。
毕竟他有遇过想将自己生扒了皮的,没遇过想将自己衣服扒了的。
“Dylan,你可以这样叫我。” 这次的人物目标朝他开口,赤苇正视他那张颇有魅力的脸蛋,大概明白“有些人”为何会沦陷至深。
Dylan盯着他,竟也没看出赤苇自若神态下的打量,继续道,“能否得知美人你的大名?”
“赤西,叫我赤西就可以。” 赤苇浅浅地微笑了下,微微凑近Dylan的身子,这样能挡住他往后看木兔的视线,他挑了挑眉说,“久仰Dylan先生大名。”
木兔看着赤苇主动靠近对方瞪红了眼。
“啊、是,” Dylan对于赤苇的接近十分受用,殊不知赤苇看着木兔那边上火的视线正觉得爽快,继续完成任务的动力都被加满了。
他不自觉笑得甜,加足马力称赞道,“Dylan先生的舞跳得真熟练。”
“是吗?” Dylan闻言低笑了下,“赤西的步子也很漂亮呢。”
这边的赤苇进度超前,无师自通悟出了通关技巧,那边的木兔已经快抓狂了。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单纯因为赤苇和别人跳一支舞而感到愤怒。
很刺眼,视线里那双搂在赤苇腰际上的手,和赤苇搭在一起的掌心,让他觉得喉头发干、手心发麻。
赤苇朝他这里眨了眨眼,像是在说这样一来对计划的推进很有帮助,木兔嫉妒情绪险些爆发,他沉着目光,用口型和赤苇说了句“等我”。
赤苇正想摇头,Dylan却一个反身将他带远,木兔立刻追了上去。
“木兔前辈的女伴真可怜。” 国见盯着屏幕不断重复的旋转步,觉得姑娘的鞋底大概要起火了。
“她待会肯定会爱上Dylan,Dylan温柔多了。”
“现在是要先想办法让木兔前辈冷静一点。”月岛说,“他感觉能直接把那个女人拎起来,挤进赤苇前辈的下一个旋转位。”
“哦——” 国见难得笑出来,他指画面,“他还真的那么做了。”
旋律再次进入******前,木兔不顾女伴发出的惊呼,踏着翼步挤进了赤苇下一个即将转到的位置。
此时乐声正好一转,来到了即将交换舞伴的时刻。
赤苇余光瞥见后有些好笑。
整段舞跳下来并没有如同想象中的糟糕,相反,Dylan是个优雅的绅士,不论是转圈、倾斜都潇洒典雅,谈吐也得体,即使是他对自己的图谋不轨也包装得漂亮。
“看来你的男伴很喜欢你呢。” Dylan问得暧昧,赤苇却不含糊,笑道,“同行人而已。”
“是吗?”
“是的。” 赤苇演技一流。
他微微侧头,是木兔喜欢的那个角度,晶莹饱满的项链终于从领口滑了出来,“毕竟是家里人指定的对象,很难推脱。”
Dylan露出灿笑,抓住了赤苇缓缓滑下他胸口的手,带回了原本的肩上,然后抽出暗袋里的房卡,塞进赤苇西服外套里、顺势一个摆荡,将赤苇绕出去,又收回臂弯。
“那么,我等你和他道别完。” 这是Dylan今天离赤苇最近的一次,乐声扬起,他将赤苇最后一次转出去,然后离开了舞池。
4.
赤苇踩着轻巧的步子,再次转回到木兔怀里。
俩人对视,赤苇笑着准备和木兔炫耀自己轻易拿到了Dylan的房卡,此时,乐队的演奏突然一转方才的华丽优雅,单凭两只提琴拉出了挑逗、慵懒的气氛。
Por Una Cabeza,探戈经典名曲。
舞池里开始出现议论声,赤苇也不知所云地环顾周围,回神却对上木兔着了火般的视线,还没能反应发生了什么事,已经被对方掐着腰猛地拉进怀抱。
“唔。”赤苇惊呼一声,俩人之间胸膛紧贴,木兔温热的吐息尽数吹进了他的耳边。
“I got you.” 他说。
“不、木兔——” 都说吃醋的男人不能惹,赤苇现在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侵入步,木兔踩入赤苇的双腿间,赤苇被迫扭身收脚,腰肢转开一个流畅的弧度。
“赤苇看上去很喜欢跳舞,” 木兔作为探戈的带领者显然野性得很,他打断赤苇,“陪前辈跳再跳一支,不行吗?”
赤苇侧眸对上木兔还闪着火星子的眼神,鼻尖是对方爱用的那款古龙水,强势地萦绕住他。
在暗恋对象蛮不讲理的占有欲下,很难做到无动于衷。
“Tango?” 他说。
木兔将赤苇搭在他肩上的手拿过来吻了下,“Tango.”
“OHHHHH——” 看见实时监控的办公室里乱叫成一团,80%来自金田一黑尾和刚来的及川。
及川现学现卖,模仿刚才监视器里的画面,深情款款地拉住了岩泉的手,“Tango?”
“go个头,滚!” 岩泉立刻嫌恶地扒了他的头,“认真看!再吵把你丢给Dylan。”
这边俩人的眼神不断交织、碰撞,赤苇推开木兔的肩,用巧劲离开了对方的怀抱。
在木兔鹰隼般的视线下,赤苇退开时的眼神也丝毫不逊色,如同宣战,又像勾引。
游刃有余的转肩,他褪去了木兔早上为他披上的西装,使劲地扔到一旁。
木兔强压着心跳走近笑得诱惑的赤苇,心底那把火越烧越旺,顺手就从桌边的花瓶里抽出了一只玫瑰。
“我的西装、就这么扔了?”
木兔垂着眸看他,将玫瑰点在赤苇的额,轻轻地向下拂过,一如他烫人的视线。
随着渐低的乐声,赤苇噙着笑闭上眼,任由木兔将玫瑰的水珠留额间、鼻梁,最后轻点在他的唇上。
刹那间,钢琴声加入,乐曲被引渡至激昂。
赤苇卡着点,睁眼的瞬间将玫瑰抽走、叼住,贴紧了木兔的胸膛,他撇头,动作行云流水,利落又热情。
木兔抱着他顺势后撤,手在赤苇光裸的背上狠狠地摸了一把,仗着赤苇无法说话,他顽劣道,“早想这么做了。”
赤苇朝他挑眉,却被木兔带着一个倾斜下腰,肩背成美丽的坠落姿势。
木兔居高临下看着他,赤苇不甘示弱,长腿从开衩缝隙中抬起、过腰,攀上了木兔的腿,他听见对方深吸口气的声音。
赤苇笑了,木兔的眼神里是欲望和妒忌的杂糅,托着他的腰准备拉回,赤苇却先一步猛地直起腰板——
他贴紧木兔的颊,将玫瑰递到了木兔的嘴边。
暧昧又性感的旋律,较劲般的刺探。
木兔咧嘴将玫瑰狠厉叼走,在压力之下赤苇紧紧地攀上木兔的木兔的肩背,甚至能感受到那把“枪”的存在。
“你很喜欢搞这招。”赤苇指的是木兔稍微松开一些,又将他紧紧扯回的动作,他伏在木兔耳边道,“欲擒故纵?”
木兔无辜地眨眼,用一个平滑打断了他,接着跳了个撇转,赤苇的腿绷直贴地,再次下腰。
摆了一个漂亮的圆弧,缓缓起身的时候赤苇也开始对这场挑逗式的战争起了胜负欲。
他也想侵略木兔。
赤苇盯着木兔幽深的眼,伸手抽走玫瑰转了出去,定格抬起的臂膀如正式展翅的宣告。
转圈、在木兔的凝视中转回他的怀抱里。
贴紧胸膛,赤苇趁着间隙耍了个娇俏的踢腿,红裙飞舞。
“老天,他们还记得,这是别人的婚宴现场吗?” 监视器那头的及川看得双眼发直,“他们用眼神doi啊、眼神!”
“别说婚宴了,”国见已经被挤到了沙发下,“已经没有指望他们完成任务了。”
金田一愣愣地说会吗,黑尾迅速答道,待会没去楼上g…..讲到一半就被岩泉的抱枕攻击。
“跳得比华尔兹好的多。” 木兔道。
俩人的唇近在咫尺,呼吸间都是对方的气息,心跳得一塌糊涂。
“彼此彼此。” 赤苇笑道。
木兔呼吸收紧,但他并无不满,反而肾上腺素飙升,因为和他的紧贴的胸膛起伏同样地剧烈、甚至兴奋得微微颤抖。
“那要看跟谁跳。”赤苇补充,然后他一路摸着木兔的腰蹲了下去。
木兔的眸子越发暗,赤苇由下向上眨了眨眼,腿再次踢开长裙岔了出去。
这个姿势和角度都过于危险。
木兔猛地将他拉回来,俩人纠缠的视线始终没有分开,先撇开的人就输了。
“赤苇听说过吗?tango以前可是下流的舞蹈。” 木兔哑声说,“跳着这样的舞,能勾引、能挑逗,还会破坏家庭。”
“以前我是不信的。”
赤苇跟随他的脚步,“哦?”
“那你听说过吗?” 赤苇侧着头,正是能够接吻的姿势,“以前这可是男同志间的舞蹈。”
乐曲再次回到小调,急躁而激进的转变令木兔从差点吻上他的恍惚中回神。
他转到了赤苇的身后,那腰肢在他手心下摆动,害他更难平息被对方捣乱的呼吸节奏。
惩罚似的将下巴贴在他的肩上,送赤苇转开时唇若有似无地擦过耳尖。
然后赤苇华丽下腰,木兔热烫的掌心贴在了光滑的大腿, 俩人的下身此刻危险地贴在一起,赤苇漂亮的喉结上下移动。
回身,他们面对面,木兔看见赤苇的耳朵红了,轻笑了下。
俩人双手交握,赤苇直勾勾地盯着他,微微屈膝摆臀,那件红裙在舞池中肆意绽放,最终他被木兔采摘,贴上温暖的怀抱。
回到了默契十足的旋转和步伐,亦敌亦友,也如同爱情里侵略和拥抱。
赤苇重心贴着木兔,后退着,又被他往回带进怀里。
木兔的气味、怀里的温度,一时之间令他有些贪恋,他抓着木兔的肩,没有再开口。
齐鸣的乐器逐渐减少,然后只剩下提琴和钢琴放慢而纠缠的乐声,他们侧伸腿,再收回。
“我不是喜欢欲擒故纵,赤苇。” 木兔开口。
他不再发起热情猛烈的动作攻势,只是将赤苇搂得更紧一些。
“嗯?” 赤苇靠在他肩上的头转回来。
他对上那双金色的眸子,拨开了方才妒火的浓烟,撇去挑逗的颜色,只剩下直白的爱恋。
小提琴最后一个音绵长温柔——
“我是喜欢你。” 赤苇的眼里映出木兔笑起来的表情。
一曲终了。
5.
玫瑰、西装、香槟都被留在了宴厅。
赤苇提着红裙、木兔拎着他的高跟鞋,两个人像一对亡命鸳鸯,就这么逃离了为他们鼓掌的观众和舞池。
“就说他们会忘记任务。”国见说。
“算了,好事成了就算了。” 黑尾撑着脸,“只是他们没有休假了。”
“什么?Dylan就这么吹了?” 及川惊叫出声,“不行,Dylan这只大鱼怎么能放跑、小岩,马上拿出我的礼服——”
“请安静!” 月岛开口,“我并不觉得他们忘了。”
又补充道,“至少赤苇前辈不会。”
“滋…滋…” 装在兔赤身上的******器信号似乎不稳,大家聚精会神地听。
接着传来了衣料摩擦的声音,然后是接吻的水渍声,“唔…木兔前辈,嗯…******器…”
“好。”
“咔嚓、哔——” ******器被捏爆。
半晌,月岛开口:“我错了。”
6.
“扣、扣、” 赤苇敲响了房门。
Dylan开门时见到的是比方才更诱人的赤苇,双眼晶亮、嘴唇润泽,面色和脖子还有些潮红,那条钻石项链在他胸前闪闪发光。
他迅速应答道,“赤西,亲爱的,等你好久了。”
“久等了。”赤苇微笑,背着手的他走进房间之后合上了门。
7.
赤苇拉开门,朝旁边探出一颗头,“搞定。”
木兔立刻从死角走出来,闪身进了房间。
“没怎么样吧?” 木兔立刻上下检查了赤苇,“有没有被攻击?他有没有吃你豆腐?”
“没。” 赤苇正在破解保险柜密码,“你先把Dylan抬进去更衣间锁起来。”
“哦、哦。”
8.
一个钟头后,黑尾收到一则加密信息,正疑惑着怎么回事,就被及川一下子打开了。
“喂喂——”
消息弹开:【满载而归!】
配图是木兔搂着赤苇的肩膀,赤苇手上拎着数条的宝石吊坠,其中一条最闪亮、华贵的,正是公爵夫人失窃的珍藏。
而公爵夫人的情夫,Dylan,正躺在更衣间里呼呼大睡。
9.
“接下来呢?”
赤苇喝着Dylan刚开的香槟,坐在床边看木兔兴冲冲地发送了那条短信,他问。
木兔转过头,对上赤苇的笑容咽了口水。
“要、要先验货…”
赤苇点点头,“然后呢?”
“这件房间明早十点退房,Dylan两天后才会醒。”
“嗯…” 木兔握紧了拳。
“然后…要清点装箱…”
“妈的不管了——” 他冲上前,扑倒了赤苇,然后对着那双盈满笑意的眼。
“我还是先验你吧。” 他吻上去之前这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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