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耳洞

赤苇京治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眼睛被蒙得紧,丝绸冰凉的质感又不会让他感到过度的不适,眨眼时还能听到睫毛与布料摩擦的扑簌声,下意识想用手去揭,却发现双手也被交叉着绑得死,和身后应该是柱子的东西捆在一起,外套应该是被人脱掉了,领带却还勒着脖子难受,隔着西装裤,******下面是柔软的触感,微微凹陷,像是软床垫,还是价值不菲的那种。赤苇皱了皱眉头,五感在一片黑暗中慢慢苏醒过来。
手好酸,头好痛。
赤苇记得被绑架之前是跟排球部一起去聚餐来着。刚结束为期一周的加班,他原本的计划是回家把公文包一扔,洗个澡然后把卧室的床帘拉个严严实实,瘫到床上,他要把这一个星期没睡的觉都补回来,但木叶那天兴冲冲在群里说自己升职了要请大家吃饭,顺便也当作排球部小聚。群对话框里上一次聊天记录显示是在半个月前,木叶的提议倒把大家都炸出来了,鹫尾的恭喜和白福问去哪里吃的消息同时跳了出来,平时忙着赶通告的小见也说刚好有空,赤苇想说自己来不了,但又有些不忍扫大家的兴,道歉的话删了又打打了又删,最后认命地闭上眼睛,在对话框道完贺然后说自己也有时间。
——太好了,那我们人齐了。
——木兔要来吗,没看他说话啊?
——他这两天集训拿不到手机,我们时间刚好在他结束后两天,到时候跟他讲,那家伙肯定会来的。
于是社畜赤苇京治一下班就带着巨大的黑眼圈在烤肉店见到了他的球星前男友木兔光太郎。
高中时代为期一年零五天的无疾而终的地下恋情,赤苇京治归结于青春期冲动幻想作祟。体育馆浓度过高的荷尔蒙,樱花树下暧昧不清的光影,或者是毕业季的眼泪营造出分别后应该思念的氛围,可当他升入三年级,熬夜成为常态,训练变成负担,当他发现自己甚至没有时间去思念,没有精力在被熟悉的声音叫到名字的时候变得雀跃,他在电话里跟木兔提了分手。谈的时候没有大张旗鼓,分的时候也没有死皮赖脸,木兔接受得比他想象中轻易许多,赤苇倒松了口气。
木兔不提及,赤苇不在意,排球部不知道,于是当他们是高中时代关系亲密一些的前后辈,只是毕业后联系少了,见面难免生疏。赤苇来的时候木兔只是慌乱地看他两眼,打招呼都还是经由木叶提醒。
吃饭的过程赤苇有些记不得了,他好像没跟木兔说几句话,倒不是自己觉得尴尬,他从来没想过这段关系会不会带来什么不好意思。三年级的时候忙学业没闲心去管,工作了更是看得开,昏昏沉沉的脑袋被工作带来的疲惫和被打乱休息计划的烦闷填满,困得要死,累得要命,四肢都瘫软,喝酒都费劲,赤苇只顾得及保持自己的清醒和礼貌,倒是木兔显得不自然许多,大家给赤苇留的位子在他旁边,烤肉店空间本就不宽敞,九个人围着拼在一起的两张桌子更显得拥挤,夹牛舌都会挤到肩,拿杯酒都会碰到手,木兔便不跟他们抢牛舌,装果汁的杯子也只是安安稳稳地放在跟前,木叶喝多了,还醉醺醺地说木兔今天怎么回事,开玩笑说是不是好久没见到赤苇了,怎么还害羞了。
后来,后来他好像也昏沉沉的,不知道是喝醉的还是累晕的,赤苇记得他站在门口,头靠在旁边人肩上和大家挥手再见。
“____,把赤苇送回去哦!”
赤苇京治想这个人还真不负责,说送人结果人送到绑匪手里头了,亏得白福学姐还那么放心。他想骂两句,嗓子却******辣地疼,又硬生生吞回去,丧气地挪了挪******,却又在一瞬间僵住——失去视觉的时候,其他的感官往往会被放大,赤苇听见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在离他有一定距离的地方。
好吧,他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围栏里的羔羊,好像下一步就能听到刽子手的磨刀声,然后那人连蒙眼睛的布条也不揭就把刀架到他的脖子上,锋利冰冷的刀口稍一用劲就划破了皮肤,血会把白衬衫弄脏,不好洗干净。那个人想要什么呢?劫财还是劫色?或者是运气更差一点让他碰上了都市怪谈里的杀人魔,尸体会被怎么处理呢?要是被抛尸的话那就太惨了,算了他总会开口说话的吧,要真是这样他还能商量着让他帮忙火化一下。
赤苇京治自认倒霉,干脆闭上眼睛,大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他不是把死当成什么忌讳的人,领导无理又事多,同事面上看着礼貌——有求于人是这样的,赤苇就差手把手教怎么做了。上班上得想死,加班加得想死,本来以为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真要死了的时候还真没什么波澜。他还是只是觉得好累,眼睛痛,太阳穴痛,手被绑得也痛,喝酒解乏都是屁话,亲身试验后发现酒精只起到让头变得更痛的作用,赤苇开始后悔怎么喝了那么多,怎么还让人绑了,怎么被绑架了也没人来找他,按理说聚餐完回家都会在群里报平安,不会绑匪连平安都帮他报了吧,还是大家放心得过头了……
等等。
“……咳咳……”赤苇清嗓子的回音传到耳朵里,封闭的空间。他还听见那人起身的声音。
脚步声,搓手声,衣料摩擦声,金属碰撞声,呼吸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促……
“嘶……”眼睛一下子从黑暗里解放出来,赤苇京治眯了眯眼睛,熟悉的轮廓,他在心里用零点五秒完成了八九不离十的猜测,而这荒唐的猜想在眼睛彻底适应这里的光线的同时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木兔前辈?”
木兔光太郎站在他面前。
周围没有别人,但赤苇不觉得他会是什么别人雇来的打手。
按理说应该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或者至少挂一张残忍冷酷的脸,毕竟木兔光太郎现在是以绑匪的身份站在赤苇京治面前。但实际上赤苇看到的是他本身不带情绪的五官慢慢挤到了一起,他看着熟悉,高中木兔忘记怎么打斜线球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
这似乎是近段时间内唯一能把他逗笑的事,赤苇懒得装,只是顾及木兔的面子还是偏过头去笑。
“这算是绑架?”发酸的手腕提醒着赤苇京治,他这也才看清自己是被绑在了床头的柱子上。听到“绑架”两个字的时候,木兔警觉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随即也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赤苇看他不说话有些窝火:“木兔前辈想干嘛?”语气不善,倒像他要绑架人。
“我不是!”
“啊?”他在说什么?
“那个,我是说,好久不见了,赤苇。”
“啊?”他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绑架?
赤苇皱着的眉头里带着愠怒,木兔现在就像学生时代那种题目都不看就开始作答的,在职场里也不怎么按要求办事,这种人他最头疼。上周新来的实习生就是这样,赤苇想到他那笑哈哈又固执的样子就想翻白眼。
木兔感觉赤苇的眼神像刀一样飞过来,要把他扎死,虽然他本身也觉得自己干出这种事,也就快要死了,还不如把什么话都讲出来,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又鼓起勇气一般直直地盯着赤苇,但没有看眼睛,视线应该是要偏一点,在……
“赤苇的耳洞,长好了啊。”耳垂的位置。
语气惋惜、遗憾,还含有微不可查的愤懑。但面前的人是赤苇京治,他当然察觉得出来。
木兔毕业的时候他们一起去打了耳洞,打完出来的时候木兔盯着赤苇耳垂上的银钉看了好久,赤苇戴着好合适好好看好喜欢的话说了个遍,赤苇说这是送给木兔的毕业礼物,木兔就说这是留给赤苇的独家纪念。但校服的第二颗纽扣是可以放在盒子里珍藏的,耳钉在校纪森严的枭谷却是不被允许的,于是赤苇的耳洞在他不注意的地方悄悄地长合了,等他终于想起来照镜子的时候,发现的不止有疲惫的双眼和厚重的黑眼圈,还有完好如初的耳垂,被木兔夸过的、圆润的、漂亮的耳垂,但那已经是分手之后了。
长合了便也就长合了,他也没有再去打的打算,那时打耳洞的刺痛感也被身体忘掉了,只有在社交平台上刷到打耳洞求助帖的时候才想起来,哦,好像是会痛的,只是具体怎么个痛法就记不得了,他没心情再去重温,还有可能他现在也不会觉得痛。
“我以为你会讲点别的。”
“什么别的?”
“那意思是把我绑过来就是为了打耳洞?”
“我没有!”
“啊?”
“赤苇不准说‘啊’!”
这下赤苇真的闭嘴了,木兔不自然地抽了抽嘴角,往一边让了一步,好让赤苇看清一直被他挡住的后面桌子上的东西。
一下子数不清多少层的首饰架,各种款式的耳钉,大的、小的、圆的、方的、金属的、带钻的,都被好好的放在防尘盒里,像标本一样,赤苇好像看了一场展览,收藏家花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心血和精力。“每去一个地方打比赛都会去逛首饰店,看到适合你的就买了。”
木兔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把绑着的绳子解开来,声音暗哑:“赤苇,你戴起来肯定会很好看的。”音量小得像在耳边说悄悄话,倒不是什么故意的情调,赤苇感觉木兔在心虚,在讨好,在撒娇。“你知道的,我只是想来让你看看这些东西,我没有想绑架的,我怎么会绑架你呢?没有的。”
意识到木兔真正的意图的时候赤苇在心里发笑,说木兔聪明,他又能干出绑架这种蠢事,说他愚笨,单单一个首饰架便让他的长情一览无余。赤苇坐在床边活动着手腕:“这是你家地下室?”他环视着四周,屋里面是类似卧室的装修,但没有窗子,门也关得严严实实。
“唔,嗯。”像是没料到赤苇会问这个问题,木兔愣了一下。就在愣神的空隙赤苇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反应过来才看见赤苇整张死气沉沉的脸埋在他身子投下的阴影里,黑眼圈重得把他吓了一跳。
木兔看见赤苇从他背后的桌子上摸出来一根别针,举到半睁的眼睛前,捏着自己的耳垂就把针头刺了过去。许是刺的时候痛,赤苇没什么血色的下嘴唇被他用力咬红,口水沾在上面倒显出了健康的红润,赤苇伸了伸脖子,像是炫耀,偏过头把还在出血的耳洞给木兔看,血不多,刚好积在刺穿的小洞上,聚成饱满的血珠,像被打磨光滑的血红宝石耳钉,在圆润细嫩的耳垂上更显得艳丽诡谲,赤苇幽绿的眼睛半眯着瞥向他,嘴角挂着笑,眼球上覆了一层睡眠不足催生的红血丝。
像是饮了血的玉,清冷孤高与美艳妖冶都到了极致,裂纹蔓延全身,看起来一碰就碎。
他着实是被赤苇吓个不轻,木兔从来没想过赤苇脸色会那么苍白,没想过赤苇的黑眼圈有那么重,红血丝有那么多,更没想过赤苇会就这样拿根别针就自己穿了耳洞。木兔承认他有私心,但他怎么可能会干出伤害赤苇的事情,他明明只是想让他看看,看看而已,赌他会不会感动,如果赤苇只是冷眼,那就放他走,他自己也好死心,如果有那么一点波澜,他就把这几年来的深情一股脑倒出来,然后说他想复合,虽然宫侑早就跟他讲过立深情人设一点用没有,说不定人家还会烦你,但反正都是赌了,反正他都干出绑架这种事了……
但怎么会这样?
木兔有些恍惚,他到底是离开赤苇多久了,久到他记忆里的赤苇好像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
但明明是一样颜色的绿眼睛,一样柔软的黑卷发,只是成年人太疲惫了吧,或者是说,正是成年人的这份疲惫让他看起来变得更加成熟和……他还没想出来个结果,生理的反应就快过了脑子,喉结滚动着咽了口水,木兔顿感大事不妙。
“我去拿酒精,要消毒的。”木兔下意识想离开,不是因为赤苇,要去处理一下自己……
“赤苇你干嘛!”
木兔一下子被赤苇逼得连连后退,背一下子抵到墙上,赤苇以出乎意料的强硬力道抓着他的手腕按在墙上,半耷拉的眼皮抬起来仰头看他,眼下的青黑被阴影扩大。
“你硬了。”
疯狂吗?赤苇吗?木兔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对,他硬了,对着这样好像下一步就晕倒在路上、薄得像一片纸一样的赤苇,他觉得自己除了心疼之外,任何的反应都是千不该万不该,本身绑架这件事就够他被千刀万剐,突如其来的******更是足够拉他下十八层地狱。
没等木兔作出什么反应,他一下子感受到赤苇湿润柔软的唇瓣贴上了自己干涩的嘴唇,他的吐息喷打在鼻尖,升温的空气酝酿着情热和暧昧,温热的舌头顶了顶紧闭的牙关,不紧不慢地轻轻撬动,赤苇半睁开眼,眼波从唇齿流转到鼻尖,最后变成对视,明明不动声色,木兔却感觉那墨绿色眼睛在引诱他,嗔怪他,催促他。
木兔感觉自己应该是被鬼缠上身了。
他急切地把主动权夺回自己手里,用舌头掠夺着赤苇口腔里的每一寸柔软与高热,还要把氧气也抢走,赤苇半推半就着,木兔就把手穿插到没修剪的黑发里,扣着后脑勺,一边抚摸着安抚他,一边一点一点加深这个吻,还要往前迈步子,逼得赤苇连连后退,等到摔倒在床上的时候分开,赤苇才有机会大喘气,他嘴巴肿了些,脸颊也泛起了红晕,木兔看着可爱,不自觉地把不容忽视的裆部靠近赤苇的大腿和胯,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擦着。滚烫的温度隔着两层裤子都能感受到,赤苇当然明白木兔下一步想做什么。
“木兔前辈知不知道这传出去叫性骚扰。”
“赤苇会传出去吗?”木兔的嘴唇蹭着赤苇的耳垂,刚刚打耳洞的位置已经结了血痂,他用舌尖轻轻去舔,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心理作用,还是尝出来了一丝铁锈味。
“前辈,说严重一点这叫******的。”
“……那赤苇愿意吗?”木兔把头抬起来,双手撑在赤苇头的两边,他看着身下阴影里的人身子颤抖着咯咯地笑,脑袋左右晃悠着,像是终于从梦中醒过来一样,他直直地盯着木兔,眼皮不再耷拉,但眼里又弥漫着欲望的水雾,要拉木兔进入另一个幻梦。
赤苇坐起来,木兔也就站到一旁,看着赤苇把被扯散的领带解开,又不急不忙地解开皮带,他坐在床上,全身上下只剩一件解了一半堪堪挂着的白衬衫,长期在西装裤下不见天日的大腿******,缺少锻炼而堆积起来的脂肪被挤压着,又平添了一份肉感,木兔看得口干舌燥,站在一边动却也不敢动,他穿戴得比赤苇整齐多了,只是牛仔裤的裆部被支起来了一个太明显的帐篷。
“有润滑吗?”木兔看见赤苇把手伸到后面,伸了一半才想起来抬头问他。
木兔急急忙忙地拉开床头柜,把一管全新的润滑剂递给赤苇。他听见赤苇一边挤的时候一边轻轻笑:“专门给我的?真想******我啊?”
“没有!”木兔急得叫出来。“只是放着备用。”
木兔自觉失理,解释的声音越来越小,但看样子赤苇好像也顾不上他说了什么,他已经把抹满了润滑剂的右手伸到了自己的身后,左手掰开臀肉,便轻易地找到了******的位置。赤苇侧面对着木兔,坏处是木兔既看不完全赤苇正面的表情,又看不清楚后面是如何一片春光,但好处是他既能看见编辑修长的手指弯曲着在******进进出出,润滑和体液被搅动得噗嗤噗嗤,又能看见赤苇伸长了脖子仰着头,甜腻的******和喘息随着吐息,从闭都闭不上的嘴里泻出,氤氲成情热的白雾。床单是乳白色的,衬衫是本白色的,人本来也是纸白色的,但现在皮肤却变成绯红,尤其耳朵,赤苇好像把自己变成了血做的红宝石,看起来艳丽、滚烫、暧昧。
只是傻愣在一旁,木兔不知道赤苇玩自己玩到了哪一步,他也不知道赤苇想让他怎么做,但他看见赤苇细长的脖子上顺着落下来几滴汗,******下面的床单都湿了一片,他下半身的欲望越来越蓬勃,缺乏弹性的牛仔裤勒得他痛,一度真的想直接提枪上阵,把赤苇操得说不出来话,他当然会照顾赤苇的感受,他知道那样赤苇也会很爽,不管什么绑不绑架,什么强不******,什么复不复合,他只是好想赤苇,他好久没见到赤苇了。
“木兔前辈。”赤苇叫他。
默契在这个时候重拾,就像部活结束的时候,木兔喊一下赤苇的名字,赤苇就知道要等他,放学回家的路上,赤苇勾一勾木兔的小指,木兔就马上顺着指缝十指相扣。木兔火急火燎地脱得************,又乖乖地站好,赤苇从那红得发紫的挺立性器也能看得出木兔忍得辛苦,他偏过头笑了笑,决心不逗他了,毕竟他本来都觉得自己上班上得都阳痿了,能让自己知道性功能没出什么问题,他还要谢谢木兔。
赤苇朝木兔歪歪头,木兔才顺着靠近他,赤苇推一推木兔的肩,木兔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但还是照着躺下,赤苇就一下子跨坐到木兔身上,柔软的臀肉贴着结实的腹肌,无论哪一方都无法不感叹触感的绝佳。
“下次要绑架的话,先帮我把领带取了,不要等到******的时候再来,勒着难受。”
赤苇把手撑在木兔的腹肌上,刚刚******滴落温热的******和着手上微凉的润滑被食指胡乱抹开,直到整块肌肉都变得亮晶晶,专注的好学生才抬起头看他,眼睛也亮晶晶的,像是在求证答案而自己本就胸有成竹。而木兔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明,冲动和欲望随着赤苇过高的体温传导过来,那样出格的撩拨更是让本就能被称之为凶器的******再涨大了一圈。而得到肯定的好学生先是退着坐到木兔大腿上,看了眼双手,觉得手上的不够了,又从******抹了一把,手指套成圈,把润滑和体液的混合物细细涂抹在柱身。木兔皱了皱眉,盯了一眼旁边的润滑,才发现赤苇一直看着他,上扬的嘴角就没落下去过,他没出声,只是用口型说着:
“我故意的。”
前端渗出清液,赤苇就混着木兔的和他自己的体液抹在一起,顺着每一条凸起的经络抚摸,用手指打量着长度,然后放到眼前。赤苇思考的时候会微微皱眉,这种习惯从学生时代保留至今,所以木兔问他:
“赤苇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能顶到哪里?”
“想出来了吗?”
“没有,试试就知道了。”
赤苇抬起******,大概比划了下位置,双手撑在自己的大腿上,慢慢地坐了下去。赤苇低着头,木兔看不见他表情,但大腿被明显地掐着变白。
赤苇在紧张?
“赤苇你不会还是个雏吧。”
从前只是自己拿假************,尺寸也都中规中矩,哪里想过第一次实战就遇上木兔这大家伙,即使赤苇已经做了自以为很充分的扩张,真想到要被那么吓人的家伙钉进身体里,还是难免头疼。但听到木兔这话的时候倒不服气了起来,他抽空瞪了一眼木兔,把位置摆好就一狠心坐了下去,粗长的******一下子撑平肠壁的褶皱,滚烫的温度快要灼伤内里,敏感点被一齐碾过,赤苇一瞬间恍惚以为怎么哪里都那么敏感,骑乘的姿势进得尤其深,他吃了痛,一下子不敢动,还是木兔拍拍他的******:“赤苇放松点好吗?你夹得我好痛。”
身子慢慢往前倾,双手撑到木兔胸上,赤苇企图找到一个让自己舒服一点的姿势,深呼吸几口气之后,身体的感觉也逐渐奇妙起来,******逐渐适应了被撑开的感觉,被填满的舒适也逐渐取代了痛感,赤苇无意识地开始在木兔身上慢慢晃动,******在体内胡乱动来动去,戳到敏感点的时候他会忍不住仰头,发出打颤的******。
木兔看着赤苇逐渐尝到甜头,趁他不注意往上顶了顶胯,木兔如愿地听到了一声娇喘,却又马上从赤苇的眼睛里读出不满,不再敢动作。身上的人像是食髓知味起来,不再满足于左右的晃动,赤苇抬起一点******又坐下来,很明显这样上下的摆动更能让他获得******,拔插的频率逐渐加快,卖力的运动让赤苇出了一身汗,白衬衫被打湿了,隐隐约约透出肤色,来不及擦掉的汗水就滴在木兔身上,色情得倒像在点火。
赤苇也不说话,只是在他身上嗯啊嗯啊地喘着,木兔觉得他专注得可爱。“那么专心吃******,有那么馋啊?”恶趣味促使他,要让他说些话去逗逗这个认真倒过分的前男友。
木兔又被赤苇瞪了一眼,眼神是可以骗人的,但身体的反应却很诚实,他知道赤苇似乎喜欢听这些下流话,他刚刚快被吸得叫出来。“好会吃啊赤苇……”
“闭嘴!”长时间喘息******,赤苇的声音哑得有点不像话,若在平时木兔就要担心死了,可这是在床上,低哑深沉的嗓音倒成了一种情调。“快点行吗?”
好莫名其妙的指责,但木兔也就由着他去,哪里来得及委屈,他双手箍着赤苇腰的两侧,不由分说就发了狠得往上顶胯。欲望的洪流被放出闸门,裹挟着彼此,他们互相赐予,互相承受,成为颠簸的小船,无关友情爱情,无关现实梦境,只在此刻抱团取暖。
“光……啊哈光太郎……”
“京治……京治……”
“射进来……”
“好……好京治……”
赤苇精疲力竭地趴倒在木兔身上,毛茸茸的脑袋被汗水打湿了,木兔伸出手去抚摸,下巴抵着他头顶,把胸膛起伏的频率放得和赤苇呼吸的频率一致,他想亲亲赤苇,把头以一种生硬的角度歪了过去,赤苇睡着了,他便轻轻啄赤苇的额头,他看见赤苇的打了洞的右耳贴着他的左胸。
赤苇会不会听见他的心跳?比那一架子耳钉更真诚的心跳?
“赤苇,我们复合好不好?”

木兔光太郎醒的时候就看到赤苇站在全身镜前整理衬衫衣领,拿起领带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放在了一边,像是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又拿了起来,皱着眉把它打好。
“要走了?”
“嗯,醒了?”赤苇转头看了他一眼,顺手拿了西装外套,又回头对着镜子把外套穿上。
木兔看他一副真要走而不是跟自己开玩笑的样子,一下子光裸着从床上跳起来,赤苇整理好衣服,抓起椅背上的短裤就扔给他,一边往门口走。
“喂!等等!”木兔短裤只穿好了一边,他一只手撑着裤腰,没穿好裤子的那条腿弯到胸前,单脚跳到了赤苇面前,看他停下脚步才站定,快速地把裤子穿好。“咳咳,那个,复合的事……”木兔清了清嗓子,舔了舔早上起来干涩的嘴唇,他看见赤苇的嘴巴也有些干裂。
“哦,再说吧。”赤苇迈开步子准备走。
“那……那东西!”木兔又拦住他,指了指那边摆满了耳饰的架子:“……喜欢吗?喜欢就带走!”
赤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还可以吧,”他拿了旁边桌子上的钥匙,“我懒得带,钥匙我就拿走了,你有备用的吧。”
木兔连忙点头,生怕回答慢了赤苇会怎么样,赤苇抬眼瞥他一眼:“那行吧,我会来拿着戴的。走了。”
“嗯,到家报平安。……还有耳朵记得回去消毒。”
木兔听见他“嗯”了一声,头也没回地走出了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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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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