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次方】相聚的路虽遥远-河马的秘密河

“妈的！”郑云龙给阿云嘎打视频电话，第一句话就说的这个。
阿云嘎在家里的沙发上坐着，看到郑云龙的脸不由得笑了起来：“谁惹着你了？”
郑云龙好像刚洗过澡，短发还是湿的，水都滴在脸上，被他一把捋到头顶，他的眼睛红红的，看着阿云嘎的眼神都带着让人心碎的泪光：“……我看你节目了。”
阿云嘎一愣，看着自己的膝盖，有些哽咽：“什么节目？”
郑云龙瞪了他一眼：“靠，央视那个啊，唱古诗的。刚刚放完你的片段。你没看吗？”
阿云嘎长叹一口气，抬眼看着屏幕中蜜汁角度的郑云龙的怪脸：“看啦。你怎么知道今天播？”
“说的好像你没发微博似的，”郑云龙轻轻说，“嘎子，你还好吗？”
阿云嘎抬起嘴角：“看样子，你比较不好。怎么样？唱得好吗?”
郑云龙没再看屏幕，而是不知道在望着何处走神：“歌写得特别好，填了很多词，很好听，你唱得也好，很感人。”
阿云嘎笑着道谢。
郑云龙接着说：“你……别难过了。”
阿云嘎沉默了一会，忽然说：“大龙，你知道我家的事吧？”
郑云龙看着屏幕里有些失真的阿云嘎，揉了揉湿润的眼：“啊，知道……你真的挺不容易的。”
阿云嘎想逗他：“所以我长这么老不是没理由的。”
郑云龙并没有被逗笑，只是问：“你为什么没哭?”
“什么？”阿云嘎不太明白。
郑云龙看着手机：“当众讲自己家里的事，还被那些老师们那来点评，为什么没哭。”
阿云嘎忽然就觉得鼻子有些酸，勉强地笑着：“我是内蒙汉子，有什么好哭的，录节目，要讲的词都是事先准备好的。”
郑云龙说：“那我替你哭。”
话音刚落眼泪就哗地留了下来，跟小孩子弄丢了玩具似的，无声地哭得让人心碎。
阿云嘎看着他哭，也觉得想哭。刚才他也看了电视，回忆起往事其实想到的更多是遗憾和责任，还有愧疚。他想到嫂子，侄子，想到其他兄弟姐妹，也想到电话另一头的大孩子。
阿云嘎有些哽咽地对郑云龙说：“干嘛呢，又不是你家的事，你哭得这么起劲干什么？”
郑云龙用那种我见犹怜的眼神，眼泪汪汪地对他说：“我想抱抱你。”
听到这句话，阿云嘎的眼泪就憋不住了，他把手机移开，抹了一下眼泪，又笑着看郑云龙：“说什么傻话。”
郑云龙缓了缓，拿纸巾擦了鼻涕，用力眨了眨眼睛：“我就是心疼你，觉得你受太多苦了，就他妈想抱一下你疼一下你，行不行啊？”
阿云嘎心头一暖，不由得笑出了声：“行，行，我们大龙最疼我了。”
郑云龙眼睛鼻子都红着：“你看见我剪头发了没。”
阿云嘎好奇：“拍不到，你挪一下我看看。”
郑云龙把手机从上向下对着自己的头顶拍：“看见没？”
阿云嘎无奈：“看不清，你头发吹一下吧，别感冒了。”
郑云龙嘟囔着找角度：“早知道我白天就拍张照了……”
阿云嘎被他逗乐了：“没事呢，我们家大龙，长发短发都是帅的。哎你怎么穿短裤啊，快把长裤换上。”
郑云龙赶紧端着手机钻进被子里：“不冷。”
阿云嘎叹气：“你这熊孩子。”
“嘎子，”郑云龙突然道，“你说你大哥会不会希望你结婚生子？”
阿云嘎愣住了，沉吟了一会：“……应该是希望的。”
郑云龙皱着眉头道：“那，等你需要结婚的时候，我们就……恢复以前的关系吧。”
听了这话，阿云嘎突然怒从心生：“郑云龙******泥马！*********逗我？！”
郑云龙咬着嘴：“你一定是要完成你大哥的期待的吧？我可不想跟你搞什么地下情，也不想破坏别人的家庭。”
阿云嘎觉得自己要吐血：“*********有点良心好吗？要散伙就别等以后，现在就赶紧散了，老子不稀罕你，******！”
一气之下就挂了电话。
阿云嘎心潮起伏，越想越觉得委屈，郑云龙这个******，明明是来安慰自己的，结果最后说什么恢复以前的关系，当自己是和他玩玩的吗？阿云嘎是蒙古汉子，做了决定就不后悔，他既然选择了音乐剧，选择了郑云龙，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回到平凡人的平凡日子。本以为郑云龙是最理解他的一个人，结果郑云龙居然说要放他结婚生子？
草。
阿云嘎失眠了。他刚从长沙回北京，其实很累，看了自己的节目又有些惆怅，睡前又被郑云龙这个******气到，弄得他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偌大的房间只有自己一个人，他的亲人在远方，爱人在远方，夜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拥抱着自己入睡，想想还*********蛋疼。
他有些后悔跟郑云龙发脾气，毕竟那个人守着电视看自己，又特地打电话来安慰他，自己应该感谢他。但谁让他敢说结婚的？他阿云嘎要结婚也是和郑云龙结，分手了还想做回朋友，门儿都没有！
阿云嘎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机，不知不觉就躺到了半夜，终于有些睡意了。他一直没有联系郑云龙，但心里却在惦记对方，不知道他是不是头发没干就睡了，不知道他最近排练苦不苦，不知道他有没有生自己的气……
就在阿云嘎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家门被关上的声音，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在向自己靠近。
阿云嘎猛地惊醒，感觉到房门口有人，喊了一声：“大龙？”
郑云龙惊讶地问：“你还没睡吗？”
阿云嘎赶紧打开床头灯，看着那个风尘仆仆的男人：“你……现在几点了？你怎么在这？”
郑云龙的头发有些乱，他走到床边坐下，轻轻对阿云嘎说：“我来抱抱你，来，起来让我抱一下。”
阿云嘎鼻子一酸，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他稀里糊涂地被郑云龙拉了起来，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牢牢圈住，郑云龙外衣上的寒气还让他有些起鸡皮疙瘩。
郑云龙在他的肩窝用力蹭了蹭：“可算见到你了……想死我了。”
阿云嘎一边流泪一边说：“你有病吗？不是说每天都要排练吗？”
郑云龙亲了他的脖子一口：“下午才排练，我待会给你做给早饭就飞回去，不耽误。”
阿云嘎一下软了下来，不由自主地也回抱着这个男人，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你……你干嘛特地来一趟……”
郑云龙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背，低声在他耳边说：“我来抱抱你啊，看你在电视上那样我真的受不了。”
阿云嘎吸了吸鼻子：“你真是，非要弄这么伤感，我又不是承受不了。”
郑云龙放开了他，吻了吻他的泪痕：“嘎子，我跟你道歉。”
阿云嘎还抓着他的胳膊，不解：“什么？”
郑云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在阿云嘎面前打开：“我骗你了，我不会让你去和别人结婚生孩子的。”
阿云嘎捂着嘴，看着那枚在昏暗的床头灯下闪着银光的戒指，嘴唇有些发抖。
郑云龙拿起他的左手，把戒指往他无名指上一套：“你还是跟我结婚好了，我也挺不错的，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能暖被子能给猫喂食儿，能照顾你疼你爱护你，跟你一起挣钱买房，一起出去旅游，工作上也支持你，就是生不出孩子……咱大哥应该不会太介意吧？”
阿云嘎又好气又好笑，眼泪都憋回去了：“你，你就不先问问我的意见？”
郑云龙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你看不上我吗？”
阿云嘎的无名指根凉凉的，郑云龙的手又是热的，在这个北京的凌晨，他有种不现实的感觉：“我，我爱你的。”
郑云龙高兴地吻了他一下，眼睛也红了：“嘎子，我可能替代不了你的父母，你的大哥，但我绝对不让你在我这里受委屈，努力不给你留下遗憾。我想当你的朋友，你的兄弟，你的丈夫，你的家人。”
阿云嘎给他一个白眼：“怎么你就是丈夫了？”
郑云龙温柔地看着他笑：“好，你是丈夫。阿先生你愿不愿意娶我啊?”
阿云嘎笑着靠在他肩上，与他十指相握：“看你表现吧……”
郑云龙殷勤地说：“那我就去做早饭，你再睡会儿。”
说完就扶着阿云嘎躺下，给他盖好被子，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关掉了床头灯，轻着脚步离开了房间，不一会厨房的方向就传来了水声。
阿云嘎还有些缓不过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做梦，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无名指，忽然觉得北京的深夜也并不寒冷，家里多了一个人，空气都变得温馨了起来。
阿云嘎不由得伸出手来，从各个角度看这枚戒指。这是一枚光秃秃的银色戒指，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上面什么图案也没有，好像还有些松了，戴了一会已经被自己的体温捂热，仿佛已和自己融为了一体。阿云嘎不由得翘起了嘴角。
不一会儿郑云龙又来到房间，身上带着厨房特有的温暖和香气，轻轻地叫着他：“嘎子，醒醒。”
阿云嘎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探到郑云龙的手，握住：“没睡呢，现在几点了呀？”
郑云龙揉了揉他的手心：“6点多，那你起来吃早饭吧，吃了再回床上休息一会。”
阿云嘎老实地起床穿好衣服，来到餐厅发现郑云龙已经在桌上摆好了两碗面，他看了一眼，扑哧地笑了：“热汤面你也惦记着？”
郑云龙解开围裙往椅背上一放，坐下来给阿云嘎递筷子，似乎有些不满：“哼，以前我管不了，可你以后只能吃我做的了。”
阿云嘎又有些忍不住鼻子发酸：“你怎么这么霸道……”
郑云龙笑着看他：“趁现在没结婚，后悔还来得及。”
阿云嘎好笑：“咱们俩怎么结？”
郑云龙见他不动，就帮他把汤面拌了拌，还吹了几口：“我们都穿西装照张相，交换戒指，就结了。”
阿云嘎无奈地摇摇头，吃着郑云龙给他煮的热汤面，很烫，也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但他觉得吃到肚子里浑身都踏实无比。
郑云龙把碗洗了以后就要出门，阿云嘎从背后抱着他，抚摸着他的左手：“我这次没准备，下回给你买给鸽子蛋吧。”
郑云龙的右手也握住他的手：“这是你说的，不够大我就不答应啊。你还要跟我求婚。”
阿云嘎觉得全身都暖洋洋的，胸口被愉悦填满：“好，下回给你求婚，你可得好好打扮打扮。”
郑云龙笑着转过身抱住他：“嘎子，我得去机场了，你接着睡吧……我爱你。”
阿云嘎的脸蹭了蹭郑云龙的，轻轻说道：“嗯，排练加油，你短发也很帅……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