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失海

 

究竟是如何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的？

 

月色里，夏以昼有些看不清妹妹熟睡的侧脸。她就在自己的怀里，身体靠得那么近。或许夏以昼是这个低温的夜里唯一的热源，于是她越挨越近，埋在他的胸膛里，此刻平稳有力的心跳声成了她的安眠曲。

 

夏以昼不想再去深究原因了。

 

他的妹妹好可爱。脑海里只有这个想法。不知不觉间，夏以昼手掌覆上妹妹的后脑勺，用力将她拥入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就好像害怕她会和月光一样一声不响地溜走了。

 

他才是最恶劣的人吧，借着哥哥这个身份如此光明正大地接近她，却又是最别有用心之人。

 

低头吻在了妹妹的发顶，夏以昼感受着滚烫的欲望。

 

你是在夏以昼怀里醒来的，他抱你抱得太紧，硬生生把你憋醒。你抬头，想要叫醒他，却不小心磕到了他的下巴，他闷哼一声，你越发来劲：“快松开。”

 

“不放。”夏以昼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嗓音里还带着些嘶哑，“不是你昨晚上看了电影不敢睡觉，非要我陪你的吗？”

 

你感觉脸上一烫，差点忘了还有这件事。

 

夏以昼看向你，紫罗兰色的眼眸还氤氲着一丝雾气，眼尾有些泛红，他揉了揉眼睛，就这样侧躺在枕上看着你：“多大的人了，还要和哥哥一起睡觉。”他的语气里带这些调戏的意味，嘴唇勾起，仿佛心情很好。

 

“现在不需要了。”你用被子把头蒙住，不再看他。

 

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闷闷的，听得夏以昼心痒痒，他开口道：“怎么一睡醒就翻脸不认人啊…”

 

听着他这么说，你觉得自己就像那些喜欢玩*********的女人一样。心跳加快了，不知是不是被子里空气不流通，你感觉自己的脸更加灼热。

 

都怪夏以昼…爱说些容易令人误会的话…

 

“你快出去…等下奶奶就醒了…”你露出一双眼睛，看向他。

 

他一手支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你，闻言更是笑了起来：“害怕奶奶发现什么？你干了什么心虚的事吗？”

 

“明明是你，你大早上从我房间走出来，不会很奇怪吗？”

 

“叫妹妹起床很奇怪吗？”

 

“你以前都只是敲门而已。”

 

“也对。”夏以昼终于起身，他叹了一口气，“妹妹长大了，和哥哥不亲了”

 

你在被子里的腿揣在了他的背上：“难道不是你故意跑到天行市上学，一年都见不到几次…”

 

正在低头穿鞋的夏以昼闻言愣了愣，脸上的笑容被替换成一脸的严肃，他站起来，低头看向你，眼眸里闪烁着说不清的情绪。

 

你见过这样的情绪，在当年你送他去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绪。

 

是悲伤吗？还是无奈，亦或是你们处在这座名叫临空市的城市，看不到极昼与极夜的遗憾？

 

你对上他的目光，倒也没有闪躲，你没有做什么亏心的事情，你只想知道，你们的关系在一次次的别离与重逢里，又被时光拼凑成了什么模样。

 

或许，心怀不轨之人，欲行不轨之事的人，从来都难独善其身，从来都不是仅你一人。

 

夏以昼还是堆上了一个笑容，敲了敲你的脑袋，像是夏天带你去超市里拍西瓜那样：“好了，这个月我都会在家陪你，好不好？”

 

你露出了一个不可置信的眼神。

 

“怎么那样看着我？”夏以昼收了手，“航天署把我之前没有休的假都给我批了，在家陪着你不好吗？”

 

“正好你也放暑假了，不忙吧？”他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向你。

 

有一种被惊喜砸中的无措感，你半晌才点点头：“不忙。”

 

“那就好。”他轻掩上门，离开了。

 

自从他上大学以后，你们就一直聚少离多。后来他又当了战斗机飞行员，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你以为你们要永远保持这样若即若离的联系，没想到，时光倒退，好像又把你们拉回到了一起上学的时候。

 

你在临空市念大学，没课的时候就会回家。你觉得奶奶挺孤独的，不过有时候路过夏以昼房间门口，空荡荡的气息将你包裹，这时你才发现，是你自己害怕孤独罢了。

 

夏以昼呢？

 

他会想你吗？

 

听说互相思念的人会在梦里相见，但是你从来没有梦到过夏以昼…从来没有…

 

暑气闷热，烈日当头，你和夏以昼默契地窝在了空调房里。你又翻找出几部恐怖电影，打算消遣时光。

 

“又看？你不是害怕吗？”夏以昼坐在你身边看你挑选着电影，“人菜瘾大…”

 

你瞪了他一眼：“夏天太热了，就要看点恐怖电影降降温。”

 

夏以昼闻言笑了笑：“这是什么原理？”说着，他张开了手臂。

 

“来吧，害怕的时候就往这里靠，哥哥的怀抱永远向你敞开。”

 

说者或许无心，听者实在有情。你只觉得周围的温度好像又上升了，赶紧又把空调调低了温度。

 

其实你并不害怕这些恐怖电影，有些情节你甚至能倒背如流，但是呢，谁叫如今夏以昼在身边，或许吧，他是个让你完全放下戒备的人，让你觉得你可以永远无理取闹，永远幼稚，永远长不大。

 

那么长不大，是不是意味着永远不会分开了呢？

 

电影里的女主尖叫了一声，你假装瑟缩一下，往夏以昼那边靠。

 

夏以昼也靠了过来。

 

“太冷了。”你解释道。

 

“那就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夏以昼嘴上这么说着，却没有丝毫动作。

 

“不要。”你回绝道。

 

靠得越来越近的时候，他顺理成章地搂住了你的肩膀。

 

夏以昼心想，薄薄的一片。

 

上学的时候男孩子走在一起总爱勾肩搭背，时不时还想互相撞一下肩膀，那些人都皮糙肉厚的，如果换作是妹妹，他怕自己轻轻碰一下就会被撞散，像风一样。

 

夏以昼手上的动作不禁更用力了一些。

 

“我说，你不会就想这一个月都让我陪你看恐怖电影吧。”

 

电影里，一只鲜血淋漓的脸映满了镜头，冲击感十足。主角团的尖叫声作背景的加成下，你觉得夏以昼的声音模模糊糊的。

 

“你难道还有别的提议吗？”你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荧幕。

 

“大概没有。”声音在你耳畔，吹出的气息在你的脖颈。

 

你转过头，蹭到了他的头发，有些扎人，似乎每年他都要定时理发，以前在家的时候是你帮他，不知道这些年又找谁了呢？

 

“夏以昼。”注意力被眼前的人移走，内心不安与叛逆的想******在骚动，“我们来玩一点******的游戏吧。”

 

“什…”还没等他说完话，你就一把推着他的肩膀倒向沙发，他下意识地护住你的脑袋，你砸在他的怀里，他砸在沙发里。

 

“啧…你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夏以昼还以为你只是在和他玩闹，没想到下一秒你的呼吸落在了他的喉结上，他的睫毛颤抖着，落下一片阴翳。

 

“夏以昼，你是怎么想我的？”你不起身，依旧趴在他的肩膀处，似乎只要他的答案不让你满意，你就会一口咬下去。

 

你感受到他的心脏振动着，他沉吟了半晌，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嘶哑，像是每天早上和你说话的那样：“想你…”

 

手指勾起了他挂在脖子上的项链，你吻了上去，冰凉的触感让你神智清醒，但是你自甘堕落。

 

“但是我不想你是我哥哥了。”你抬起眸，对上他紫罗兰色的眼睛。

 

夏以昼快要被你撩拨疯了，单薄的衣料，他能感受到里柔软的身体，你肋骨的重量，还有你和他渐趋一致的体温。忽然，他一只手环住了你的腰，他学着你刚才的动作将你推到了另一侧沙发上。

 

冰冷的项链横亘在二人胸脯之间，仿佛一座心的桥梁，振动着，共鸣着，暗示着。

 

就差一步。

 

“我以为你会永远做我的哥哥。”你笑了一声，搂住了他的脖子，又凑上前去，吻在了他的脸侧。

 

“你好奇怪，从上学的时候你就好奇怪，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挑了挑眉，有些得意。

 

夏以昼不说话，仿佛所有的话语都被堵住了。他的视线在你的脸上逡巡着，从眼睛到嘴唇，又从嘴唇到眼睛，盯着你的眼眸，他开口：“妹妹，我不想让你背负心惊胆战的一生。”

 

哪怕他们不是血肉相连的亲生兄妹，他也不敢跨过那条明眼人规定的伦理界限。他自己可以承受一切，妹妹呢？他不希望那些肮脏的字眼传到妹妹的耳朵里。

 

他时常在想，他时常在隐忍，万一真得发生了什么，他可以允许让妹妹把一切罪责都落到自己头上，可是如果妹妹要执意要这样，她的余生，他们的余生，都要顶着被人窥探真相的风险。

 

“可是我们不是亲兄妹啊。”你眨眨眼睛。

 

这句话，就像有魔力一般。夏以昼低下头，吻住了妹妹的双唇，特别温柔的一次试探，仿佛只是落到池塘的一点涟漪。没有想象中的深入和探试，他久久没有动作。

 

你发现他在颤抖，你想抬手抚摸他的脸颊，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还是害怕吗？

 

“妹妹，你还有脱身的机会。”夏以昼抬眸看向你，眼神虔诚得像在等待一场审判。

 

你沉默了一会儿，想到了很多。想到了你们第一次牵手上学，第一次被认成情侣，第一次被人欺负时你哥来救你…

 

你们是兄妹吗？被奶奶收养后，在法律层面上，你们在一个户口本上，你们是兄妹。

 

但是在血缘里面，你们只是一对互相吸引的有情人。

 

你扯住他的项链，那一刻，夏以昼知道了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夏以昼把你抱回了房间，是那个你们同床共枕的房间，只是这一次，将要发生另外一种事情。

 

他的吻率先落在你的眉眼处，又沿着鼻梁落到了你的嘴唇。夏以昼在这种时候似乎还要保持着哥哥的支持，一点一点碾着，生怕弄疼你一般。可是你玩心大发，伸出舌头，舌尖立马被夏以昼勾住，他挑了挑眉。

 

接着，是你从来没有尝试过的环节。

 

人类为什么要选择接吻作为表达爱意的方式？

 

嘴唇是用来发声的，是用来传递内心情感的。

 

当这一工具被没收时，所有的情意都被相连的唇齿勾走了，清肠刮肚地全部都落到了他的身体里。

 

你们互相交换一切，包括呼吸，包括语言，包括欲望与爱情。

 

他环住你的腰，你在床上跪直了，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的眉眼，此刻情动，长发落在一边，形成天然的帘幕，任谁也认不出你们是一对******的兄妹。

 

夏以昼从来不是什么道德高尚之人，在床上更是如此。他不知什么时候一双手就撩起了你的裙摆，双腿之间多了不一样的东西，你被扰乱了动作，就连换气都不会了，只有夏以昼还能一心二用地替你渡气。

 

“你故意来找我，我以为你很会呢？”调笑的声音在你耳畔想起，你被他的一双手搅得身体发软，只得倚着他。

 

“我能找谁培养这种技能？”你也不服软，故意气他一句。

 

这句话仿佛催生了夏以昼内心所有的情绪，天旋地转间，他整个人砸在了你的身上：“嗯，只有哥哥可以帮你。”

 

手指轻轻勾起薄薄的布料，你没由来的想起这双手可是用来开飞机的…

 

关于下面，不用想你也知道此刻泥泞不堪，粘腻晶莹的******是天然的润滑剂，夏以昼的手指轻点，在你的******上摁了摁，从口腔里逸出奇怪的声音，夏以昼愣了一下，手指在******边上，迟疑了。

 

“你真得想好了吗？”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柔得不像话。

 

你哪管得了那么多，欲望如潮水覆盖了全身，你第一次发觉自己这么敏感，他的呼吸只是扫过你的颈间你就难受得不行。

 

你抓住他的肩膀，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了点哭腔：“嗯…你快点…”

 

夏以昼也是第一次见妹妹这副模样，他轻轻揩了揩妹妹眼角的泪水，一根手指轻轻探了进去。

 

妹妹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的肩膀，脸埋在了自己的颈间，身体微微发颤。

 

明明还是害怕，却还是要逞能。

 

就是为了逼迫自己说明心意吗？

 

夏以昼又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十分错误的选择。

 

他选择将自己的心意压抑十几年。

 

如果自己主动一点…

 

你不自觉地挪了挪腰身，向他的身体贴去：“我习惯了…可以再…”

 

夏以昼回过神来，手指没入一半，滚烫的甬道里，从未接受过外来事物的******，此刻甬道两壁内，所有的细胞都吸附过来，仿佛会呼吸一般。

 

“好。”夏以昼感受到自己的声音变了，就连话语里都染上了欲望的味道。

 

他的手指一点点深入，时不时停顿一下，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妹妹情欲的开关键，他摁了摁那里，妹妹的嘴唇咬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像被惹怒的小猫。

 

于是夏以昼又点了点，这一次你咬住了他的耳垂：“…不许再碰那里。”

 

夏以昼充耳不闻，这一次耳畔却是妹妹的另一种声音，神销魂断，说得是夏以昼还仅存的理智。

 

你还在颤抖着，偏偏夏以昼还不想放过你。骤然间，你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朦胧里，你看见你哥褪去的上衣，他的胸膛贴着你，但是项链冰凉的触感让你瑟缩了一下。

 

“凉…”你委屈地道。

 

夏以昼摸了摸你的脸颊，将项链叼在了自己的嘴里。

 

亚当和夏娃在伊甸园也是这样偷吃禁果的吗？

 

难怪他们要被放逐出伊甸园，这样让人迷失理智的行为，太过疯狂了。你感受着夏以昼的生殖器摩挲着你的******，你抓住了他的脖子。

 

是不是身体上出现联结，你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可惜你们没有一起出生，无法共享一根脐带。

 

但如今，你们可以自己创造身体的勾连了。

 

“哥哥。”你喊他。

 

夏以昼却停住了动作，抱紧了你。

 

“我在。”

 

你们还是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楼下传出响声，是外出的奶奶回家的声音。

 

你第一次体会到夏以昼口中的心惊胆战，难道余生你都要这样活着吗？不过你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在餐桌上，你悄悄用脚勾住了夏以昼的裤脚，还向他眨了眨眼睛。

 

你说：“我们是共犯了。”

 

 

深夜里，月色涌起，淹没了迷茫的夜色里。你感受着夏以昼的重量，那是他灵魂的重量。白天残留在房间里的情欲还未消散，此刻更是在月色里铺成开来。

 

春光一片，两相神和。夏以昼滚烫的东西在你的体内横冲直撞，他牵住你的手，扣上了你的十指。

 

月失于海，情难自匿。

 

你压抑着声音在他的耳畔喘息，无声的交合处，情欲震耳欲聋。

 

你不知不觉睡着了，夏以昼抱紧了你，一遍遍抚弄着你凌乱的头发。

 

你们不止是兄妹了。

 

夏以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