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猎人女士满意于今夜这场舞会的一切:舞曲合她口味,环境数一数二,餐点和酒水贵得一塌糊涂,以及身旁这个男人还算有点眼力见,知道这一刻该请她跳舞。
他躬身,礼数一丝不苟地将右手贴于心口。猎人女士瞧着对方衣襟上别着的胸针,这繁花造型的宝石堆砌得可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等完成今晚这S级任务领到奖金,她给黎深再挑个胸针,就当是准备的生日礼物。
再朝那胸针盯下去就要被闪瞎了。猎人女士把手搭上男人递至她面前久等了的手,与他踏着乐曲起舞。
此人舞跳得挺不赖。今晚这一遭还真是哪哪都好,只除了人群间隙中现出的黎深那张冰块似的脸不好。
音律涌涨,猎人女士随之漂亮旋身,趁与男伴错开身位,她与黎深隔着双双对对贴身共舞的人们相望。而她立刻被男伴手上发力一收牵回他面前。
逗到这里也逗得够了,如此良辰美景,可不能再让那人无心消遣了,哪有人来舞会是在舞池边上站桩的。
猎人女士向舞伴表示她跳腻了。“我有啲攰了,不如我哋唞下?”
“你话事。”
对方同意,并随她走进吸烟室小憩。
没一会儿猎人女士便觉察到整个房间的温度下降了几度,看也不看就知道是谁进房间来了。
猎人女士勾唇一笑,夹烟的纤颀两指朝男伴勾了勾,男子忙不迭掏出打火机要为她点火。
可打了好几下也没把烟点着,打火机是半点火星都冒不出来。
能打着才怪呢——打火机上咔呲咔呲结起了一层极薄的冰霜。
猎人女士笑意更盛,把穿过熙攘人众来到她面前的黎深介绍给男伴。“呢位係我医生,Zayne。”
与黎深的握手让男子挨了一把手上的无声角力,他看了看猎人女士又看了看黎深,识相地告了辞。
无妨,猎人女士从这个讲方言的男人这儿套到的话够多了,足以证实猎人协会收到的情报无误。今晚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她加班加点为这场异乡行动中计划要接近的六位目标人物准备了四门语言,费了这么大工夫,今晚的行动她只许成功。
可一只打火机退下,就立即有四只款式各异的打火机总算逮着机会同时从周遭递来,在猎人女士烟前围了一圈。
这几个陌生人的打火机也没逃过同时失灵的下场。
——自然全拜黎深所赐。
摆弄一阵还是打不着,打火机的主人们只好悻悻散开。
“吸烟有害健康。”恪尽职守的黎医生语气不善地对他的猎人患者诫之以医嘱。
“不开心也有害健康。”
猎人女士反唇相讥,在黎深嘴角印上一吻,见到他嘴角终于上翘才罢休。
猎人女士把一口没抽成的香烟搁在吸烟室镶钻的浮雕古董烟灰缸上,挽上黎深臂弯,推开吸烟室大门,与他迈进扑面而来灯火辉煌的喧嚣。接下来得想办法先让她真正的男伴好好开心开心。
那支孤零零的烟被人拈起,送到鼻前轻嗅。抬头,正看见大敞的门之外一双璧人天造地设得挑不出哪里不登对的背影逐渐没入人群。
猎人女士看出专门为别人“开心”的黎医生自己没开心起来是因为对她刚刚那句介绍不大痛快。她笑着理一理他妥帖规整得几乎没什么需要整理的衣领,借势凑近,近得微仰一仰脸就与他鼻息交缠、目光交融。“咁点吖?同佢介绍‘呢位係我先生’?”
行了,不用她储备伶仃的外地话逗他了。既然出差到同一个地方,黎深要参加的国际学术研讨会也参加完了,她把他拐到这场舞会上,当然是正儿八经请他来跳舞的。
不等黎深答话,猎人女士退开半步,正式向他发出邀请。
“不知道能否有幸请芯源介入症治疗专家、Akso医院心脏外科中心特聘主任医师兼行政副主任、‘Evol-Cardiac医学研究室’科研组长、天行大学硕士生导师、摘星医学奖获得者、林德奖最年轻得主黎深先生与我跳上一曲?”
黎深纵容女伴的小调皮,紧跟着一步步倒退着步入舞池的猎人女士,牵住她递来的手。“我的荣幸。”
任乐章如何涌流变幻,猎人女士只是全身心地跟随自己与黎深生长出的身体默契,在黎深的牵引下自如地完成一个又一个旋转与步法转换。相比他们第一次一起跳舞,这回的配合好了太多。
而某人看样子对今晚这场舞会不如何满意。
“八个。”黎深挑明症结所在。
“黎医生太医者仁心,不愿相信这里一派欢乐、与普通人无异的路人里多得是来取人性命的恶徒么?埋伏的人可不止八个,至少有十三个。”猎人女士好心提醒。
“我说的是今晚向你发出过跳舞邀请的人。”
黎深揽在猎人女士腰后的手臂猛一收紧,把她牢牢禁锢在他怀里。
猎人女士相信自己的心脏经过黎医生长期诊疗后健康得很,此刻的怦然悸动只是受了乐声震耳欲聋的鼓点的影响。
黎深扫一眼周遭,补充道:“现在是二十一个。”
猎人女士心领神会,知道他这回说的是包围他们的人,并且认同这说法,是二十一个没错。
显而易见,有人快失去耐心了。
猎人女士低声向黎深透露她的任务进度:“今晚他们非法走私的货物已经被我掉了包,离任务大功告成只剩最后一步——逃出这里。”
这伙人反应得真够快的,这下是有些棘手。好在猎人女士提早做了布置,只等全场的警报装置如期拉响,疏散掉不相关的人员,在保证群众安全的前提下她便可以大展拳脚。
5。
猎人女士悠然倒数。
4。
猎人女士向后倾倒,一腿屈膝抬起,紧夹在黎深腰侧。黎深一手搂着猎人女士就着舞姿将她的腰身下放,另一手提住她屈起的膝弯。
3。
黎深亦俯身贴向猎人女士。他们的上半身贴合得如胶似漆。
猎人女士在黎深耳畔轻吹一吹气,红唇翕张,便如一簇艳冶波荡的赤焰点燃了茫茫冰原,黎深的肌肤由耳垂始,被烫出一片洇晕开的浅绯。
她只不过朝他柔声呢喃一句:“你知道我身上的武器会放在哪。”
2。
黎深放在猎人女士腿上的手一寸寸朝她腿根探去,深入她礼裙的高开叉内。
猎人女士攀在黎深肩上的手同步下移,一路滑下他的背,指尖在他裹着礼服也能觉出鼓胀肌块的后背轻啄,最终她的手轻车熟路地游进他上衣后摆。
舞会入场前她在他身上塞了一支便携式电磁炮。怪就怪自己这身打扮不方便带太多武器混过安检。也是,现如今都什么年代了,街上男人穿裙子的都多了去了,下回再来这种高档地儿出类似任务,她一定穿一身便于活动的西服,好干架不说,浑身上下兜还多,藏多少武器都好说。
1。
警报骤响。慌里慌张的现场安保人员忙着把乱哄哄的人群往外疏散,剩下些逆着人流的,全是要冲上来对付猎人女士和黎深的。
猎人女士与黎深站直的刹那,绑在猎人女士腿上的枪与别在黎深腰后的电磁炮被同时抽出,她持炮他持枪,二人朝彼此身后开火,清扫奔着对方后背来的敌人。
无关人员还没撤干净,为防波及无辜,猎人女士把歹徒们往安全出口的反方向引。
退无可退了,猎人女士的后背已经挨上了玻璃幕墙。外头就是远在脚底的满地华灯与车流。
猎人的枪口该对准的永远是流浪体而不是人类。虽然猎人女士已把她的武器调成击中人后足以将其麻倒又不会危及性命的档位,但这批新型号弹药是她凭借这次任务才好不容易从协会武器库申领到的,用不着在这些人身上浪费太多。猎人女士徒手比划了几个回合,又干趴下一圈从各角落里涌上来的打手。
不过恋战下去不是办法。她感应到空气中流浪体愈来愈强烈的能量波动,看来他们打算放出个大家伙。
赶在那之前,黎深摆脱了两个悍匪的纠缠,把枪抛回给猎人女士,好让她左右开弓,一******一手炮地对付源源不断的匪徒。他自己则双手握拳,身形倏地急涨,直至一身裁剪精当的礼服被撑得寸寸迸裂。
可破碎的衣料中******出的并非他的肌肤,而是漆黑皮毛。
趁众人目瞪口呆的工夫,拦在他们面前的已是一头体长近乎达到黎深本人身高的俊伟大黑豹,这身量能把不少中小型流浪体比下去。
黑豹一爪子拍下去,以落爪处为中心,地面裂隙与冰霜向四周飞速扩散。有个壮汉避之不及,冰霜爬上他一条腿把他冻在原地,他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法把腿从地板上*********。
黑豹冲围堵猎人女士的几人张口咆哮,一下把他们震退了几分。接着豹子回头催促猎人女士,嗓子里发出阵低低的呼噜声。
猎人女士岂能不领情。她骑上黑豹比她那辆坐骑270HM还宽敞的后背,油光水亮的厚不拉几豹皮摸在手里那叫一个心痒痒,肌肉发达、******高翘的大******裹着这成色的皮,看在眼里那叫一个手痒痒,谁能忍得住不在这******上狠狠落下一巴掌。
猎人女士立刻感到身下的巨兽猛打个颤,夹紧******弓起背,浑身黑溜溜的毛都要炸起来。
猎人女士笑眯眯,变成大猫猫了也还是对被拍******这么应激呀。
此时能量磁场遽然扭曲,隐约有逐渐凝成实体的庞然大物要撕开空气中某个透明口子。
黑豹又呼噜两声,猎人女士明白这是在叮嘱她“坐稳”。
下一秒,黑豹腾空而起,冲向将窗外夜色一览无余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巨型玻璃幕墙。
琮琤玎玲的玻璃崩溅声为舞会华丽的舞乐谱出了终曲尾声。百米高空中的狂风自四面呼啸袭来,猎人女士拼命环抱她身披兽衣的爱人,她保证,神明与神明编纂的命运终究无力迫她与他分离。
黑豹奋力上跃,使劲把爪子按在大楼外墙上,凭着掌下释出的结实寒冰把四爪吸附在墙面上。
圆月当空,这幢超两百层的大厦外观被设计成高塔,外墙全由玻璃拼接,这座登上塔尖就好像能伸手摘月的通天巨塔在月华映照下通体流烁着银辉。
猎人女士叼起******弹匣,用嘴麻利填弹、上膛。怕什么,她又不是没征服过高塔。
几声巨响,一个巨无霸从他们刚在楼面上破开的洞里钻出来,******因它的身形而乒铃乓啷扩张了一圈。不,不止这一个,它后头还接连钻出了两只流浪体,不必探测器播报,单凭肉眼也能判断出这几个家伙全属于高危级,日常任务里可难得一见。它们毫不费力地往上攀爬,朝猎人女士与黎深追来。
黑豹四爪腾飞,在平滑如镜的墙面上如履平地、行步赛风,向塔顶疾奔而去。
猎人女士搂紧豹脖子,腾出一只手向底下开枪。她启动Evol,利用共鸣将黎深那一招凝冰绝活的威力开足马力添到最大,霎时间冰暴摧枯拉朽横扫楼面,几有能雪地冰天之势。
从深空俯瞰,塔以距离塔尖不远的某一点为中心长出冰层,整座塔渐渐覆于冰层之下,如同插在地里的一支晶莹老棒冰被均匀裹上一层糖霜。微渺如粟米的几粒黑点被冻入霜衣,不多时,不堪重负的薄冰绽裂,黑点——流浪体们一动不能动地从塔面脱落。
长裙裙摆在黑豹背上猎猎翩飞,夜风鼓动下绽若高岭孤花。那豹在月光中黑得斑斓的如缎皮毛上,两条纤秾合度、薄肌虬起的长腿紧夹豹腰。猎人女士贴着巨兽脊背,她身躯随着他身躯奔腾时的颠伏而一颠一伏。
猎人女士的一只红色高跟鞋不慎被地心引力牵着坠向遥远地表。她目送随风远去的高跟鞋,觉得真可惜。
不是遗憾鞋跟里的最新科技武器装备,她叹的是她本来还想穿着这双鞋踏上黎深胸膛呢。
(二)
接应他们的直升机飞回临空,降在黎深家楼顶。
等猎人女士帮黎深掏出兽耳里的降噪耳塞,黎深抖抖软弹的耳朵,站直四肢从猎人女士脚边立起。整趟飞行他都家猫似的蜷在她脚边,如一座不得任何人逾越的蔚然黑山,每一吞气一吐息,连绵的肌群翕动,黛墨峰峦规律地鼓张。
黎深正要迈出爪子从打开的直升机舱门下去,脖子被轻轻一勒,一只镶铆钉的黑色皮项圈扣了上来,项圈银链攥在猎人女士掌中。
“闹市区,猛兽出行得有严格的出行规范哦。”猎人女士呼噜一把家豹的大脑袋。
黎深摆头拽了拽,银链哗啷啷响得悦耳,看样子结实得很,休想挣脱。
那么好吧,他唯有忠实听令。
电梯门开启,猎人女士牵着她的巨兽步入深夜里落针可闻的住宅长廊,路过一扇扇邻舍寂然紧闭的房门,走向黎深居所。
不愧是顶级猎手,仗着肉乎乎的爪垫,黑豹走起路来还真是半点动静都没有。若是有睡眼惺忪的邻居不巧在此刻打开家门瞧见这人一兽并肩潜行之景,大概会对那头黑得如同身染夜幕、来自黑夜深处,黑得几乎在廊道的一团阴影里只看见凭空悬浮的一从莹莹发光的瘆人绿瞳,却乖乖待在那位人类身侧的生物骇叹:Why this big cat look so……nice?
黎深家的门是指纹解锁,可总不能指望用黑豹的爪子能解得开门锁。
然而猎人女士实在不舍得黎深现在就恢复人形。
从脚上摘掉的那只仅剩的高跟鞋被她拎在手里,尖利得本身就能作为一件武器的细长鞋跟一旋就被轻松卸了下来,再一旋,各式工具从鞋跟里齐刷刷弹出:麻醉针剂、多功能袖珍刀、超微型高功率激光炮……
猎人女士从中挑出一支极细的************,三两下就把门捣鼓开了。
她伸手挠挠黑豹下巴以示歉意。“撬锁的赔偿费会赔给你的。”
黑豹舒服得眯了眼去享受猎人女士的撸猫指法,哪还顾得上什么赔不赔的,急切地用脑袋把她拱进门。门关上前,黑豹把猎人女士丢在门外的落单高跟鞋衔进门内,放在鞋柜边摆好。他查看鞋柜,幸好因为猎人女士常在这过夜,她的东西搬过来不少,鞋柜里也收纳了她好几双鞋。
没有她能穿的鞋也没关系,明天他恢复人身后去给她新买一双。
一记抽打让黎深不得不把全副注意力呈给他的人类。
猎人女士取走门边衣架上的一条领带,挑眉:“猫咪可用不着领带,但是,别浪费呀。”
工作任务已圆满完成,剩下的时间里,新任务是别浪费了黎医生难得一见的兽态。
又一记领带鞭笞送来的细微痛感在毛皮上闪电般掠过。黎深退开半步,颈上的束缚却把他扯向前。
他的人类可不容许他退。他只好跟随她的脚步,迎面承接一发接一发的抽击。
她往卧房的方向引一步,他就朝那儿追一步。
直到他们迈入他卧房,他进入她领地。对于打流浪体没打过瘾的猎人女士而言,今夜真正的狩猎对象似乎是他黎深。
床前,猎人女士赤足而立,手无寸铁、仅仅拈着一条领带,却令人觉得她有得是力量收拾面前的任何猎物。
不过她这会儿可不是手无寸铁了。猎人女士从黎深卧室里翻出几样往日惯用的工具,这多亏黎深的纵容。看得出这些器械被他和他其它物品一起悉心归置了,这般纤尘不染,也不知日常擦拭过多少遍。
还是鞭子更趁手。猎人女士满意地捻了捻手中这件道具,抛开领带。
猎人女士甩甩鞭子,想比较这玩意儿用在人身上还是猛兽身上更合适。嗯,对大猫来说,把鞭子落在他皮肉结实的兽躯上可不比鞭子在他眼前左晃晃右晃晃更能激发他本能的兴奋。瞧把大猫给逗的,圆碌碌大脑袋追着鞭子转,恐怕下一秒就忍不住要扑上去。
还有,项圈嘛兽戴着和人戴着就是不一样。
鞭子扫过项圈,颈部这致命部位被对方鞭子轻抵着,对绞断猎物脖子最为熟悉的食物链顶端巨兽却亮着脖颈一动不动,任她肆意动作。
猎人女士用鞭子挑起黎深下颚。直视金翠的豹眼,夜愈浓,愈将其衬映成两汪碧光大盛的幽泉。
猎人女士暗叹,平日里对着黎深这双眼,怎么就没想到人家本来就是猫科呢。
鞭子后移,在兽背上一下下轻拍。黎深此黑豹实为黑色美洲豹,细看才知这豹皮远比纯墨要来得华丽,乌黛中隐隐是通身遍布的大朵大朵花形斑纹,斑纹之间还流淌着被浓郁墨色渗透的极浅金色,毛皮每每随着浑身肌肉的牵动起伏一下,这沿袭了种族基因的金色底色就浮起一阵轻薄的金光。
“这是玫瑰形吧?”猎人女士手指点在一朵朵斑纹上,她可是专门上网检索过美洲豹资料的。
黑豹摇摇头,爪子照地上一按,再松爪就有一朵剔透的冰雕盛放在地,同黎深总爱用来替她消磨时光的那个小把戏一样。
猎人女士俯望不会枯萎的茉莉冰雕,原来谜底就在谜面上。
她弃去鞭子,脸颊蹭在花形斑纹上,手掌陷入温暖的皮毛,顺滑的手感叫她爱不释手。这儿捏捏那儿捏捏,沿着鼓囊囊厚墩墩的肌肉一路摸上比黑豹身长的三分之一还长的尾巴。
手指合拢才够握住这粗尾,从尾巴根一把顺毛到尾巴尖,循回往复。黎深见她玩得不亦乐乎,干脆蜷起四肢爬卧在地上,等她玩个够。
一看大猫放松了戒备,猎人女士勾唇,手从尾尖捋回了尾根就往豹子******去,捏了捏旋于其下的那对鸭蛋大的大铃铛。
黎深端雅的坐姿一下便维系不住了,他浑身猛颤,扭头望猎人女士。猎人女士才不住手,把睾丸揪一揪又弹一弹,个大馅圆,还覆着与他全身皮囊花样一致的漆乌细绒皮毛,手感趣致极了,外观也深惹人爱,比起人的相同器官,这一局,豹胜。
黎深满是尖利大牙的嘴里冒出一串绵绵不绝的超低音咕噜声,简直是持久续航的低音炮气泡音嘛。等黎深变回人形,非要他学学这声音不可。
“小猫咪已经达到性成熟了,不是么?”猎人女士手上加了力道把玩豹阴丸,明知故问:“这是……要******了?”
黑豹喘声粗沉。
不过可不能这样便宜小猫。猎人女士在床沿坐下,笑望黎深。
黑豹压低庞然身躯,贴地向她匍匐爬来,在她脚边趴下,四肢收叠,琥珀融玉的圆眸直直盯人,长尾巴在因肌肉层摞而高拱的******上卷过来扫过去。
猎人女士伸出一只手,跟要小狗表演握手似的示意黎深递爪子。
大得几乎盖了她整个手掌的爪子一搭上来就沉得把她的手压了下去,得用些力才能托起来。
把每一瓣极富弹力的肥嘟爪趾摁一摁,挨个弹出来形若弯月镰的锋锐趾甲。
黎深哪还经得起磨蹭,他立起上半身,两条前肢搭上床沿,撑在猎人女士身侧。
猎人女士被巨兽突如其来的迫近给逼得后倾,那对前肢如同人臂将她半环着,她淹没于如山豹躯投下的阴影,只能仰头去望黑豹幽绿的眼。
黑豹再往前压,猎人女士终于后倒于床。整只豹步上床,四肢围于她周身。猎人女士此刻完全被笼罩在庞然兽身下了。
如同头顶的夜空降临于她身,即将咆哮着把她拢裹入其中。
猎人女士乐意之至。
她利索地褪去长裙与******。否则,看黎深豹视眈眈那样儿,动作再慢一秒只怕她衣物就要碎裂在他豹齿下了。
黎深埋头细嗅猎人女士曲起的双腿,喷出的热息扑在她肌肤上,从膝头蜿蜒而上向腿根而去,搔得猎人女士痒得难耐,于是她顺从地打开双腿。
黎深伸舌舔舐猎人女士******。粗粝长舌上生有细小倒刺,一舔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卷走猎物的一块皮肉,此时只能小心万分轻舐她最娇柔处,还要谨防獠牙伤及这太嫩滑的皮肤。
然而他腮边的几根颤悠悠长须扫过猎人女士腿心,仍是痒得花核直颤。猎人女士因着工作早习惯了每天全副武装,毫无装备暴露全身最不堪一击的部位本就令她遭受从心底蹿往百骸经络的臊意,这一稍加撩拨更是使得串串火花燃爆在五内。她下意识缩着腰要向床头退,逃离始作俑者。
而一只豹爪轻轻按住她肩头,她被锢得再动弹不能。花缝已沁出润泽花露,豹舌颗粒感分明的摩挲正摩得人小腹内热浪涨得快要钻心而出,他却倏地中止。
黎深抬头,微微曲低四肢朝猎人女士压来,热烘烘的豹皮已贴上她胸腹,但他体重全支撑在他四肢上,半点没落在她身上。
猎人女士与近在咫尺的豹眸相视,忽而生出种不祥的预感。
可他以其身为笼,牢牢箍住了她,她是一分一毫都躲避不得。
遽然有物破入她花穴。在不得已的吞纳中,猎人女士靠被强开的内壁分辨出此物呈棍状……哈、呃……且带着皮毛……是尾巴。
黎深把尾巴逐寸推进,耐心扩张。往复******中,尾巴上柔软的万千绒毛在穴道内剐、蹭、勾、挑、旋,轻易就兼顾了******内上上下下能引她颤栗的幽隐之处。
花穴已被舂捣得汁水淋漓,尾巴却仍在向内深入。猎人女士骇得绷紧腰身,那尾巴之长,是能贯穿她上半身的。不能再往里伸了,黎、黎深……
不疾不徐的撞击令黎深的名字在猎人女士齿间唤得磕磕绊绊。黎深俯低脑袋靠在她颈侧。四枚可敌人类匕首的犬齿不知差几毫几厘就沾到她颈部肌肤,只消轻轻一触就会划开人类肌肤,牙关再一闭合就能于须臾啃断人类脆弱的脖颈。
来自旷野的兽类欲望从每一寸血肉、每一粒细胞中觉醒,这便是兽态的麻烦所在。如同拼命抑制他体内穿骨刺髓、永不停止生长的冰棱,黎深尽全身之力对抗自己的牙齿对于洞穿猎物鲜嫩喉颈的渴望,他也绝不会让无数遍破他体表而出的冰棱伤及与他相拥的爱人。他也绝不会就因此放弃与爱人相拥,在这颗星球上好不容易于亿万人中与她重逢,他怎可不去争一个与她肆无忌惮相爱的结局。
神志快要被杵成一团浆糊的猎人女士意识到尾巴撤出了她的身体。没等她喘匀一口气,又一物闯进来。她即刻明白这可怖的东西是什么了。
她对黎深的******已熟得不能再熟,对豹的******却从未领教过。尺寸上有所差异已够叫人一时适应不过来,恍惚间她以为自己回到了与黎深尚未经历磨合期时共度的第一夜。更令人胆寒的是,与舌头一样,雄性猫科动物的生殖器上遍布细密倒刺,相比尾巴茸毛,倒刺在穴壁上掀起的******要更汹涌万分,感官神经被千潮迭起的生理性酥麻与悸颤横贯了个透。
黎深为免猎人女士不适,更费劲去紧憋体内升腾到快迸绽的欲焰,更为小心谨慎地控制抽送******的力度。压抑之苦将他剧烈折磨,他却甘受此苦,全因她甬道急剧夹嗦惹来的滔天******威力更盛,她亦如是,舒爽与无边膨胀的索求欲望压倒了痛觉。
黎深卷一卷尾巴,啪地拍在猎人女士臀上,敦促她腿架高些。
又一次全根疾退又全根疾入后,猎人女士被这捅来的物什冰了个透身凉。她惊得神志清明了回来,黎深竟用冰填平了倒刺间的罅隙,整具******被薄冰包裹得表面光滑,隔着冰倒刺万万不会弄疼猎人女士。而这层冰扩展了******的直径,******本来就吸吞得艰难,这下又猛地增了负担。
好你个黎啊……深、深……你难道、难道真的是天才……
猎人女士咬牙切齿地捉紧他皮毛,百轮又百轮的冲撞间,不知道有没有薅掉一把毛。寒冰携来的凉意毫不留情深深刺进早被他操得火热的内里,冰火对攻的先后夹击把猎人女士激得动不动就泄个一塌糊涂。冰在与肉壁的狂劲摩擦中消融,越来越多的冰水与体液满满当当挤在宫内,******搅得水声哗响。待冰化得差不多,黎深再度生出冰将倒刺挡在冰层后,仿佛能直贯天灵盖的冰凉再度重击刚才又被肏回沸烫体温的******。
把自己的******冻成冰棒,黎深也不好受,只能靠更卖力的抽怼来尽快甩脱冰的包裹,直到为了猎人女士着想不得不再一次把******冻成棒冰。
由于豹的胸背肌块过于粗厚,双手拥豹有些吃力。猎人女士死死攀着黑豹的背,十指深陷于他皮毛,猩红指甲被黑亮兽皮映衬得更显殷绯,恍如几滴鲜血滴落其上。任何命运、任何痛楚都无法令她松开拥抱他的双臂,天神老子来了都不行。
小说里巍峨的乞力马扎罗雪山上,有一具谁都说不清为什么出现在那里的豹子骸骨。若不能阻止豹子前往高能擎天的雪峰,她至少保证,从今后,茉莉花停止绽放的前提是整个春天的灭亡,无垠冰川中冰封的不会是孤零零的一具豹子遗骸,而是一双永恒地定格了美满的恋人。
同时登顶高峰后,黑豹脑袋拱了拱猎人女士,猎人女士心知肚明,他才不是想老实下来,兽态后的黎深难不成比人形黎深更轻易放过她?不变本加厉折腾才怪。本能驱动下他打算把猎人女士翻个面,从后攻入,这是雄豹雌豹交配的天然姿势。
这一回合他别想得逞。猎人女士凭着猎人身受百战的强健体格翻身跃起,骑上躺卧在床好比一张巨型肉毯子的黑豹。
豹态又怎样,照样得女上。
她一巴掌重重打在豹子******上。此举的后果她清楚得很,她要的正是这个。
一人一豹相拥而眠。猎人女士窝在自家豹子怀里,大黑豹成为猎人女士全球仅此一家最最最好抱的毛绒玩偶兼天然床褥。
黎深嗅嗅他熟睡的人类,回想今日舞会上她问的那话——“向他介绍‘这位是我先生’?”
近日她显而易见地在策划些什么,虽然不知道她背着他要为他即将到来的生日密谋些什么惊喜。
但他确确实实已经备好了一份礼物要送她。
其实他这次答应在他们共同的出差地约会,就是为了送出求婚戒指。
纵然他的猎人十分钟意他的豹子体,等一觉睡醒,还是先变回人形才行,他总不能以一只豹子的形态拿着戒指向她求婚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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