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罗斯星的王座在空了几百年后,被传说所歌颂的女王重新执起权杖,四散在各处的圣骑士团终将凝聚成一股强大而稳固的力量,维护这颗危机重重的星球重生。守护好菲罗斯星的王是圣骑士学院的唯一教条,而守护好这颗星球,是王的唯一职责,是你亲手选择的路径。
登基典礼的服饰穿着繁琐,那颗异常闪烁的芯核被牢牢桎梏在你胸口的胸针上,“授剑仪式”是王储必经的考验,你进入星降森林更是众望所归。那只匍匐在迷雾中沉睡的流浪体再一次亮出尖利的獠牙恐吓着,不过这次的对象不是沈星回,而是一位所有人希冀的女王。
七天——七个日夜的流转在星辰变换之间曾经显得那么漫长,如今却像一粒粒尘土,白白留在你途经的每一处缝隙中,那深处不是生活的土壤,也非柔软的胚地。这片森林是一袋饥馁的胃,只将你周而复始地拉入流星下萤火纷飞的宽厚脊背上,引诱你、溶解你,直至填满它,填满广阔的大地。
沈星回的肩膀比起在学院时宽了许多,如同雏鸟褪去稚嫩的羽翼,只为迎来新生,也许时间的计数已经无法辨析日晷究竟转了几轮,那个落日下温和的轮廓,在流动的视线中与眼前的人重合。他的白色外袍在回溯的宇宙间变得柔软了不少,你的脸颊贴在沈星回的肩头,分明是风尘仆仆的临降,他却干净得似凯旋的勇士,可细微的划痕总归难以完饰,连接成枯萎的枝杈盘桓在长袍的末端。
你的呼吸就这样直直喷洒在他的耳根处,在夜幕下也难掩泛红的耳尖,温度氤氲在感官之间潮潮的闷着,围绕在周身的点点萤光踩着心跳的频率闪烁,为毕业学级准备的舞会迟迟没能迎来瞩目的第二主角,逐月的学级长也未曾应下任何邀约。
“沈星回。”你低低地喊他,曾经挂在嘴边最熟悉的三个字,在双唇的碰撞间竟也变得令人恍惚起来。
唯一的王子殿下毅然决然抛下使命与整颗星球踏入回溯之旅,画上了菲罗斯王室史上最离经叛道的一笔浓墨,而后没有人再叫过那个名字,似乎抹除一个称谓就可以抹去他的存在。
“你骗人。”空气似乎停滞了一瞬,就连他的萤光也呆愣了片刻,“这是你变出来的光,不是萤火虫,我们也不可能去到乌鲁鲁星。”
记忆中你根本没能听沈星回讲完剩下的答案,带领先锋小队与流浪体搏斗的过程中你早已精疲力竭,在那束光再一次将你拉出时空的间隙时,你终于有机会放下紧绷的精神喘息,靠在他的肩上沉沉昏睡。
可这次你没睡,你能感觉到沈星回托着你双腿的手臂紧了紧,由他的嘴角开始下注,上扬或是下落。他抿抿嘴,似乎在思考,从你的角度只能看见因为这个动作轻微鼓起的脸颊肉,鼓起的气球最终落地,他开口,低沉的语气却传来丝丝歉意“我……”
“你看,有流星。”未说出口的语句被打断,沈星回顺着你的话抬头看向夜空,闪亮的星星挂着尾巴落下,比起昙花一现还要短暂的瞬间映照在他的眼底,可就连平静的湖面也掀不起丝毫波澜。
你没有将多余的目光分给天空,那颗流星在这段轨道上周而复始,在沈星回迈过星辰花丛的第十步开始上演。额头、眉峰、挺翘的鼻尖,再是微启的双唇,他像是一笔一画仔细斟酌着绘制的肖像,你瞥见干裂的唇面,感到不安起来。沈星回和大多数人都不相同,生命在纯洁的末端燃烧,燃烧前,未来一直在不参杂质的蜡液里掩藏。假若未来只留下纯洁和无垢,谁还有必要预见自己的纯洁和无垢呢?
你挣扎着从他的背上下来,伸手抚平被压褶的衣袖,指尖顺着腰间的衣沿一路攀上。“高尚的骑士要时刻注意穿戴的整洁。”
“高尚的骑士也应该尊重话语自由的权力。”沈星回攥住你的手掌轻轻揉捏着,你自知理亏,嘟囔一声点点头,掌心却感受到他胸膛下炽热跳动的心脏。
扑通、扑通、扑通。
听觉被浸泡在水下,耳膜鼓胀着,只能听见这沉闷的敲击声。因为沈星回是虚幻的,水分吸附在每一粒尘土,三原色融汇成最原始的黑,然后由光划破它,电力停止流窜,水波停止荡漾,只有那声音还在流浪,在及胸线的深度里打转,氧气被挤压,你只能在微弱的真空里挣扎。
“你对流星许了什么愿望?”指尖相扣的感觉很奇怪,指根留下握剑的痕迹,与他的靠在一起时总是摩擦,可谁也没舍得松开,他宽大的掌心几乎将你包裹,为触感也蒙上一层薄纱。沈星回似乎问得漫不经心,只是牵着你的手一小步一小步地走,缓而慢的挪向这段路的终点。
“我希望——”
他还在走,尽管你在原地站定不肯继续,你们之间的距离需要靠抬起的手臂相连,可他依旧迈步向前。你慌忙跟上前,紧紧抓住那道忽闪的光。
夜幕低垂,轻柔的萤光敲打着四周的青草和花朵的叶片,随后湮灭。
再见时沈星回已经接任首席圣剑骑士,佩剑与外袍碰撞发出的声响在空荡的大殿里格外显著,曾经并肩战斗甚至引以为中心的人,此刻正欠身于王座下向至高无上的女王行礼。稚嫩的学院年级长出落成稳重的骑士,他的轮廓锐利了不少,在行礼时也始终挺直腰身。
“你真的要走吗?”回溯Ⅱ号的修缮在女王的眼皮底下完成,你十分确信答案只会有一个,却期盼着或许会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飞船已经准备出发了。”他的声音不比少时轻巧,你迈下阶梯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才后知后觉,你们错过了彼此变化最大的那些年。褪去骑士的礼服,他只身着最便利的战斗服来觐见,也没有后退半分,任由你向他贴近。
“可是,你要面对的是很危险的航行!”
“只要女王陛下不下令围剿,我们就会安全。”
你的体验里似乎有一种巧合在起作用,犹如一道镜廊,一个影像一直延续到无限的深处,遇见的每一个事物也会清晰地映射出过去所见到的事物的影子。“女王陛下”,这样的称呼在过去从来没有出现在你的想象里,王这个称呼一直以来都是为沈星回的未来准备的,而现在,它近乎取代了你的名字。
人们总是会对未有的结果产生设想,在无法更改的选项前,完成一个可能的结果或许是趋利避害的本能。
“沈星回,如果我们还是逐月和猎星的学级长,你会邀请我跳第一支舞吗?”你抬起手臂搭上他的肩膀,没有留出拒绝的余地,此刻大殿的光线不如记忆中的舞会那样富丽堂皇,这是菲罗斯星最严肃的地点之一,却在此刻悄悄孕育着少女的渴望。
沈星回低下头,手掌覆在你的后腰,一步、两步。你看,默契的舞步从来不需要节拍的敲打,所有未完成的梦境,都有可能实现,不是吗?
呼吸交缠在两人狭小的空隙间,温度蒸腾在感官之间浸湿了土壤,沈星回的眼底有你看不懂的情绪,你似乎从来都看不懂他,无论是剑穗的秘密,授剑仪式的变故,还是投身回溯的根本原因,无论是何选择,分岔路口也不会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所以在唇瓣相触的时候,你品尝到了酸涩。他的蓝眼睛从高处滴落了萤光,宽大的肩膀后面,被阴云遮掩的阳光丝丝缕缕,一碧如洗的春日的天空变得斑斓。他的青春的眼神一点也不残酷,刹那之间,你感到那双眼睛对整个世界的人也是抒情的。
他的白色外袍依旧干净,此时却被你的指尖抓出了痕迹,亲吻间隙的喘息沉沉压在你的耳畔,不安分的手指撩开层层叠叠的衣物,昭示着彼此契合的心意。
沉睡的欲望被唤醒,当你被压制在王座上时才感到一丝清醒,你略有惊恐地推推他的肩膀,低声呵斥着,“沈星回你疯了,这是王座…!”
“向女王陛下践行吻别,不是首席骑士应该做的事情吗。”明明是问句,却问出肯定的语气,将你笼罩在身下对于沈星回来说绰绰有余,似乎是顾及不久之后的登基典礼,他只是克制地伸手钻进裙摆之下。
视线无法触及,你只能凭借触感意识到他拢起手掌整个包裹住******,经年累月的战斗使得掌根磨出薄茧,他似乎有意地用粗糙的角度抵在敏感点碾磨,嘴上还不忘提醒你,“这里是大殿,发出声音会被听得很清楚的,你不知道吗。”
指节陷进缝隙的时候是被湿润包裹的状态,溢出的粘腻液体打湿了底裤。眼前的人占据了你的整个青春,说是所有的努力都以他为风向标也不为过,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来去如风一般自由,在诀别的当下,以别样的方式在王座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你想狠狠地质问他,可质问这个词存在在你和沈星回之间本身就足够违和。身体的反应遵循的是心底的本能,你只能抬手勾住他的颈脖,拉下他与你一同沉沦,你用酸涩的鼻尖蹭蹭他的脸颊,徒留一些理智将每一寸触感都刻入骨髓,他也会这样吗?
你放松身体好让他不那么费力,沈星回的指尖徘徊在入口打转,痒意充斥着足够的胀感,一呼一吸间缠着他纳入,黏着的触感让你觉得陌生,可他似乎有意逗弄你迟迟不肯再进一步,只得由你自己张开双腿往下坐。
异样的感觉,却想要得到更多,剑柄上的剑穗换成了你送的那个,一晃一晃带你回到学院长廊下沈星回对你的邀请。
帮我一个忙。
“帮帮我…”
算作默许,你抬腿夹在沈星回的腰侧,脚跟抵在他后腰处顶了顶。如果此时有人看见,只会觉得是女王与骑士在商谈什么秘密要事,殊不知整洁的衣物下是紧紧相缠的情感。沈星回的性物比手指难容纳得多,只是进入顶端就要撑满******,浅浅地动作就足以让你咬得紧,他的手掌揉抚着你的小腹,轻微施压让敏感点更容易被顶撞到,你哪里受得了这种******,咬着下唇握住他按压着的手臂推耸着。
“我不是正在帮你吗,女王陛下。”
后背是王座的靠背,身前是沈星回的进攻,感觉到你的为难,他倒是真的放下恶趣的心思,手臂捞起你的腰,手掌托在饱满的臀瓣,开始毫无章法的撞击,腿根被顶开一个大敞的角度足以容纳沈星回的身躯,你抬手捂住自己的嘴承受着从未有过的******。
裙摆包裹着风,过滤着风,不情愿地摇晃着。因而鼓起的裙摆的形状,并非完全随风飘举的形状。风弱了,裙摆的棱角没有了。这时,裙摆的边缘发出急促的呼吸,但是没有风的裙摆还在动,这是比风吹时更加细微的动。这种动涟漪般波及整个裙摆,从内部看去,整个裙摆好像涨水的不平静湖面。这是湖上的航船荡来的浪峰,或者是出港船只渐渐远去的余波。
你战战兢兢朝源头望去。这时你感到,黑暗中的自己睁开的眼睛,像锥刺一般疼痛难忍。
没错,他总是骗我。
和他相识以来,他对我说过许多的谎。
在巨大的飞船如流星一般划过天际,隐入夜色时,我知道,我的星星终于还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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