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泥麻薯sandwi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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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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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
声控灯开了关关了开,你们两个像行走着摸索前进的盲人。滚烫的呼吸,他按着你后脑勺的手,身高差过多你被他直接抱起来,他微仰着头,吻你吻得用力又深刻。你被吻到有点窒息,偏头想躲开又被摁住,殷红的唇肉互相磨蹭,来不及吞下的津液顺着嘴边流下,你呜咽地叫出哥。
明明是冬天,却置身于暴烈的日光下。狂热爱着彼此的恋人,伸手触摸就足以泛滥。夏以昼抚过你的脊背,埋于你的骨中喘息。
晚香玉,春梦,裙摆。
揉皱的衣物,缠绕的发丝,耳边是绿意的炸开。
众神发怒,于是纳西索斯爱上水中的自己,最终他死去。我们是如此相像,口是心非将对方推开,又妄想着彼此心脏又一次的贴近,病态的索求让人变得愈发沉默。
你的眼底住进永不停港的船只,雾蒙蒙的潮气总是沾上眼角眉梢。
你走到夏以昼身边牵起他的手没说话。两个人就一起看着不远处响了好一阵的礼花礼炮。
风将点点晚香玉的味道送了进来,连带着他的衣服上也沾染上味道。
“好像是李阿姨的儿子结婚。”
“是之前还想给你做媒的那个?”
“是呀,我说我才不结婚呢”
似乎失言了…好不容易活跃起来的气氛又掉了下去。
你轻轻抱住夏以昼,闷闷出声叫他名字。他揉了下你的后脑勺“怎么啦,这么不高兴。”
“我现在是以一个喜欢你的人的身份在跟你讲话”
他身体一僵,好半天才俯下身靠在你颈窝处。
“对不起。”
“不许再说对不起了。”你踮起脚试图让他靠得更舒服些,他个子太高了,弓着背怎么看都是不会好受。
“夏以昼,不要总是道歉,不要总是把错揽自己身上,总是怪自己,虽然说的不太现实,但是偶尔也可以依靠一下我的呀。”
哥哥,不要再一个人背负那么多了。
我们也不要再把彼此推开了。
哥的头发好柔软,你没忍住顺了好几次,他抓住你的手,低声黏糊地“嗯”了声,抬起头掰过你的脸吻了下来。
妹妹,你还记得那年在游乐园看到的那条鳞片残缺的金鱼吗?
你盯着它看了好久好久,问我能不能捞上来。你好可爱,回去路上总是问我要怎么养它才能治好。
可是妹妹,它生病了,落下的鳞片露出的皮肉,我也不知道它还能活多久。
勾连着神经与我的外衣,打开血淋淋的伤口,轻而易举能摸到里面的肋骨。
到我的身边来吧,接受完完整整的我。
在爱里湮灭,在爱里回生。
你的目光落向我,迟钝麻木的苦痛构筑成的堤坝开始坍塌。我们又再一次的同频共振。
风温温的,像是漫长湿润的换季期终于来临,可呼出的白雾还是晦涩难言。
你扯扯他的袖子想问他是不是不开心。
夏以昼勾住你的小指,接着整个手覆上来,这次,他喊了你的名字,又道“新年快乐。”
嗯?为什么要说新年快乐,不是还有好几天吗?你用眼神示意他。
“怕万一有事耽搁呢。”
“好吧好吧。”有够牵强的,白天有事晚上也能说半夜也能说呀。
“新年快乐,夏以昼,然后呢?”
他遮住你的眼,贴到你耳边,晚香玉的味道变得浓郁。
“我爱你”
妹妹,我长出獠牙,试图舔舐你的颈侧,血从我的唇边滴落,你的脖颈留下烙印,我们厮磨着,你的身体似因愉悦而发出颤栗,眼睛湿湿的要落下泪来。
人类最基本的两大需求:食物和性产生交叉。爱欲积累,我无法隐藏,我无法餍足,我们咬下同一个苹果,哪怕是呼啸着奔向末日,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里拉琴剧烈颤抖着,紧接着断裂。
一场爆炸,一条项链。
哥哥,要把我一个人留下吗?
分明是我还在寻找我们相爱的证据,我像一个怪诞荒唐的被执行了程序的机器人,破碎的手机屏,烧灼隐痛的伤口。反反复复抽取着记忆里的我们,可时间久了,这一段段变成了脆弱的谎言,一触就破。
哥哥,我们真的相爱过吗……
你要我,拿什么来怀念你啊….
可我也不想忘记你,夏以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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