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彻】沙漠之花

第二人称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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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来到草原的第三天。

 

一切的起因都是你在出任务时使用Evol共鸣了疑似芯核的宝石，结果霎时间完成的不仅仅是上司交代给你探查的任务，还超额的给自己和当时懒散在旁边等待的秦彻一同卷到这奇怪的草原。

 

虽然对于秦彻来说，这完全是场无妄之灾。

 

不过他适应的明显比你还快得多的多的多——

 

“既来之，则安之。”

 

秦彻低笑着弹上你思虑过重好几天的小脑门。

 

但是没办法不纠结啊——

 

你在部落的毡包思索。

 

既不像步入了幻象，但也不像真的。

 

热情的草原居民，触动味蕾的羊奶，以及摸起来像棉花团子似的小羊。

 

就连外出时刮起的风，也像这每日转变的天气一样，时而凌冽，时而温柔，卷过草浪的风波也一同轻轻地拂过你的皮肤。

 

毫无疑问，这些感官上的反馈都是切切实实的。

 

但这一切如果不是假的，只是共鸣那么一小块宝石，究竟是怎样就直接让你和秦彻突破空间的桎梏，从城市直接到达草原？

 

啊……想不出来……

 

你苦恼地揉了揉头发。

 

再过两天就可以跟着塔尔娜参加塔拉的草原庆典。

 

只要赢得了冠军，就可以得到传闻中红石。

 

虽然从各种描述而言听起来十分甚至有九分对的上，简直太契合不过那带他们来但又不翼而飞的宝石。

 

但这一切实在太过恰到好处了，简直就像定点定时触发的任务一样。

 

就像玩游戏到关键等级，陪伴在身侧的小精灵会自动提醒你：亲爱的勇者，快去参加比赛吧，赢得你的圣剑，去拯救世界，打倒魔王吧！

 

恰到好处让你忍不住思虑到万一呢？

 

现实并非游戏，秦彻作为暗点组织首领，觊觎他的人实在太多太多。

 

如果这正是一场刚好借助你闯入他身边的而并起阴谋该怎么办？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莽撞，秦彻也不至于被连落一起到这里。

 

但目前也只能等着秦彻那边的进展了。

 

毕竟草原庆典的摔跤比赛历来只有男性参加。

 

你还记得前天夜晚悄悄问塔尔娜“历来？那女性可以参加嘛？”她当时那诧异的眼神。

 

也是，你光一股劲想冲去进帮帮忙，但是不管是体能和各个方面因素的原因，女性参加这个比赛都太奇怪。

 

篝火明明离得还算远，你却觉得烤的脸上有几分热。

 

塔尔娜笑着揶揄你问：“这么担心自己的心上人嘛？”

 

“别担心，秦大哥看起来就很厉害，一定能夺得一个不错的名次。”

 

篝火噼里啪啦地烧着，照亮了这位活泼的牧羊女的面容与她笑起来晃动的红珊瑚珠串。

 

“这种比赛，你只需要相信自己的心上人就好了。”她向你眨了眨眼睛，那一副“我完全理解你的”表情就像在跟你传授什么过来人的秘诀一样。

 

“我之前也是这样，很担心赛尔特，临近比赛那段时间焦虑到好几晚都睡不好觉。真奇怪，明明比赛的又不是我，但是我比他还担心输赢。”塔尔娜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靠近篝火汲取温暖。

 

“不过后面看见他比赛的时候，我那颗跳动不安的心却一下子就放稳了。那可是赛尔特啊，我在担忧什么呢？难道他不值得我的信任嘛？他肯定会赢的，我当时就这么想着。”

 

你怔怔地听着。

 

也忍不住学着塔尔娜伸手靠近篝火。

 

“是啊，那可是秦彻。”你说。

 

世上还有比他更可靠的人嘛？

 

他如果真的想做某件事，那有什么是他做不到呢？

 

就像你曾厚着脸皮的硬在N109区塞去一只受伤的白鸽恳求照顾一段时间，在那个连路边的花可能都是用鲜血灌溉的地方，却能在你回来时养出那么明媚的鸟儿。

 

它自由肆意飞跃的身姿与洁白柔软的羽翼，无一不在诠释它的处境——被保护的很好。

 

那副现象慕容置疑。

 

想到这里你都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以前自己和秦彻真是都傻傻的。

 

“啊……笑了……看你低落一两天了，你终于笑了。”塔尔娜将脸靠近你几分，她的笑容却比这篝火更温暖的多。

 

“果然还是提心上人管用吧，你们是闹矛盾了嘛，要我帮你们调和一下嘛？”她说。

 

“没有。”你把脸往手臂里埋了埋。

 

也不知道是什么没有，是没有吵架，还是你和秦彻现在还没有互称心上人。

 

“在聊什么呢？怎么都缩成一团了？”秦彻用签子串好他仔细掰下的烤羊腿向你这边走来，正式加入你们话题。

 

“没聊什么，这可是女孩子之间的话题。”你对秦彻嘴硬道。

 

秦彻挑了挑眉，又将手里的烤羊腿递给你：“我不能听？”

 

“秦大哥，你早晚会听见的。”塔尔娜微笑着帮忙打掩护。

 

“那好吧，我有耐心一点好了。”秦彻似是遗憾又似玩笑的拉长了音调，像是勉为其难的接受这个破绽百出的说辞。

 

他瞥了一眼越坐越远的你，看见你因为离得火苗越来越近，整个脸都烤的红彤彤的，一把伸手给你往自己身边拽过来一点。

 

“倒也不必靠那么近，别烤傻了。”

 

“喂——”

 

欢闹的话语与故作生气的锤击交织在一起，最后都融在篝火噼里啪啦的声音里。

 

“咚咚咚”一阵轻缓又富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你的回忆，与之一同而来还有探着脑袋对你邀请的

塔尔娜。

 

“下午好，要一起出去走走嘛，正好带你去个好地方？”

 

“好地方？”你放下手里绣了一半荷包。

 

“这个也可以带上。”塔尔娜指着指你刚刚放下的荷包，笑了笑道，“说不定会用上呢。”

 

你耐不住这份心意的邀请，还是挑一匹马跟着塔尔娜，去看看她想要带你去的地方。

 

从草原上策马一直跑了足足两个小时，久到你甚至都以为塔尔娜不是要带你去某个地方转转，而是要带你跑出这片草原的尽头时，她终于开始放慢了节奏和步伐。

 

“咳咳……接下来我要讲一件事。”她骑马回头朝你笑着，开始一副准备讲故事的口吻清了清嗓子。

 

“你知道的，我们一族是草原上的民族。为了放牛羊，所以大家总是在不断地迁移部落的驻扎地。从我出生起，我就觉得草原实在太大了，上一次部落踏足的地方也许也要花上十几年才能再次路过，又或许，永远都不会再去。”

 

“但是在这看不到边际绿色海洋里，偶尔也是能看见别的景色的。”

 

“比如？”你配合的接了话，有点明白这位草原姑娘的好心了。

 

“比如在有些草原的不少地方，还能看见不同品种和大小茂密树林与湖泊。有些交界处，还可以看见沙漠。你们很幸运，刚好遇见我们部族这次迁移扎根到靠近沙漠位置，可以一口气逛看好几道景致。当然，特别不是沙漠的风景，而是别的。在五年前，部落第一次驻扎到这里的时候，我见到了一份来自沙漠的奇迹。”

 

“我以为这辈子也许都很难见到这份景色第二次。但是前端时间这里部族再次驻扎来到这里时，恰好下过几场雨。前天我策马去看，我又一次看见那份景象。”

 

什么景象？

 

你没来的及问，就看见塔尔娜“驭”停住了马。

 

不再响起的马蹄声揭晓这次出行的终点。

 

越过草木逐渐稀疏的山丘，后面全是属于金沙的世界。

 

细密铺至的砂砾上，是各处绽开的草簇，与迎阳傲然挺立的花儿。

 

数不清的紫色与黄色花朵交织着，亲密的身姿依偎地靠着彼此，白色蝴蝶被风惊起又扑向另一朵花蕊，它扇动的翅膀在反射下就像斑驳的光都让你忍不住抬手，遮挡这过烈的太阳。

 

其他颜色的花也随风晃动着自己的身姿，引得你忍不住低下身子双手做捧状地围圈一朵。

 

它们这么小，又看起来这么轻飘飘，一阵风都似乎能给它们带走。

 

“我第一次见到时，比你还惊讶呢。”塔尔娜从你身边探出脑袋来，语调是止不住的欢快。

 

“这片干燥连呼吸都会比别处更多蒸发体内水分的地方，却居然培育出了漫山遍野的花海。”你抬头看她。

 

塔尔娜笑嘻嘻的戳你：“是啊，很漂亮吧，就像单独给沙漠割裂开的一条花毯，像一副画卷一样。要不要给秦大哥挑一个像他的颜色带回去，最近他好像在忙什么，都经常见不到人，让他看看这花，等比赛过了有时间，你们还可以一起再来这玩。”

 

“或者采几朵，晒干后塞在荷包里保存许久，我给赛尔特的荷包就里面放了这个。”她干脆坐着你身边，随手揪下两朵花，认真的对你说道。

 

“像他的花……?”你低声地复念一遍。

 

“可是这些都不够像他。”你伸手抚平了几朵快被风吹歪的花瓣，谢过这善良又美好的心意。

 

“那他像什么？”塔尔娜问。

 

你想了想：“像树。”

 

缄默可靠。

 

光是存在某处，就会显眼到让人无法忽视的地步。

 

“像久行草原或沙漠后遇见的枫树林。”

 

“路过无数同色世界后，所见最鲜亮的色彩。”

 

不温暖，但是很明亮。

 

从一颗干瘪的种子生长起它就见过最干涸与漆黑的土壤，成苍天大树时，每一片叶子红的胜过最浓烈的火，连风都会路过都会悄悄张望它。

 

只要它想，它伸出的枝干是鸟雀最可靠的落点，最坚固恒久的家。

 

“诶——”塔尔娜笑着拉长了音调，“这种形容秦大哥知道嘛？不知道岂不可惜，我可以提前透露给他嘛。”

 

“塔尔娜！”

 

塔尔娜将刚刚手里的花儿递给你，笑道：“好嘛，好嘛，那我不说。不过真的不带点花儿回去嘛？这可场景可是很难见的，留作纪念也好啊。”

 

“我们之后可以还去一个地方嘛？”你想了想，没直接回答，询问一声。

 

“当然，你想去哪？”

 

……

 

“所以你不打算跟我讲讲你今天一下午跑哪去了嘛？”秦彻一把接住远远就朝他飞扑而来的你，问道。

 

一整天他今天都没怎么逮住你人影，神神秘秘的。

 

上午躲着他在偷偷房间干些什么，下午干脆不见人。

 

“以后你会知道的。”你将脑袋埋在他身体里，衣服都因为太阳晒的过多滚烫滚烫的。

 

但是比这些都滚烫的是藏在你衣服口袋里的荷包，小花和枫叶的气息似乎还久久停留在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