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铲｜何处惹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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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练结束之后都要回宿舍，洗漱，然后睡觉，为了洗漱的时候不会凑在一起，三个队特意分了先后顺序走，朱志鑫走的时候去看过，苏新皓那队还在训练，看起来应该是最后一个回去，于是去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带着自己的队员先去占领洗手间的位置。

宿舍的浴室其实远不止四个，但是由于水管和热水的原因，事实上能用的也就只有四个，他们到的时间正好，先回去的一批人已经洗的差不多了，朱志鑫看见穆祉丞从苏新皓的房间擦着头发出来，肩上挂着半湿的毛巾，看方向是要往他们房间走的样子，于是快步上前揽住人。

这么快就洗好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问。

穆祉丞回他说没多久，语气懒洋洋的，没走两步问他吹风机是不是在他们那边，他在苏新皓的房间里没找到。

“啊，对，放在开门进去的桌子上。”朱志鑫想起昨天晚上张极来他们那里吹头，吹风机当时被左航用着，于是张极跑去苏新皓那里拿了一个过来。

又忘记放回去了，张极这丢三落四的习惯什么时候得改改，朱志鑫摇摇头，想开口问穆祉丞吹完头能不能顺便给苏新皓带过去，然后听穆祉丞说他一会吹完给苏新皓拿回去。

哦，好。

到嘴边的话吞近肚子，心里却莫名腾起一股不爽，他不知道自己在不爽些什么，明明恩仔说的话也是他想说的，但他就是有种被抢占先机的感觉，于是嘴先大脑一步输出，他听见自己说不用了。

“没事，一会我拿过去。”

好在穆祉丞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点着头回他说好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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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意外的站了挺多人，刚出浴室的左航，等待洗澡的张极，洗完澡后过来找左航的陈天润，再加上进来的他和穆祉丞，不算小的房间愣是被五个大男生弄的站着都嫌挤，张极眼疾手快先一步踏进浴室，砰的一声关上门，不问外界喧嚣。

朱志鑫楞了一下，朝浴室大喊，知不知道谁才是这个房间这正的主人，张极你给我出来，我先洗！里头听见这句话，下一秒就传来花洒喷水的声音，张极的声音透过水雾传到外面有些模糊，但朱志鑫听得清清楚楚，那个欠揍的家伙扯着嗓子说他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然后又夹起声音，妖娆的问那鑫鑫宝贝要不要来和我一起洗啊。

气的朱志鑫站在门口笑骂了一声滚，无奈拿着自己的东西出门寻找空地。

其实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是他们这队最晚回来的一个，陈天润说他刚刚出来的时候碰到了张峻豪，余宇涵肯定去找童禹坤了，而他房间的浴室里此时此刻站了个张极，所以他就只有一个去处，就是他刚经过，穆祉丞刚里面从出来的，苏新皓的房间。

朱志鑫摸了摸鼻子，站到苏新皓房门口时还莫名心虚，他的盆子里装着苏新皓房间的吹风机，因为穆祉丞说他人都走到朱志鑫他们房间了，左航没洗头，用不上吹风机，那他干脆直接在他们那边吹得了，反正朱志鑫也说那个吹风机他要自己拿去给苏新皓的。

可能真是练习练懵了，说话不过脑，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说出口的那句话。

他不知道刚刚在自己房间里耽误多久，又或者是他在这扇门前停顿太久，等他终于复盘完自己的言行，做好心理准备后刚要推开门，就听见身后的声响。

是苏新皓，他走上前奇怪的看了眼朱志鑫搭在他门把手上的手，抬手，直接按到把手的后面，大拇指碰到朱志鑫的手背，手就下意识往旁边移了移，让接触面分开，他感觉到身边的人身子有一瞬的停顿，沉默了半晌，苏新皓才一动。

他把门打开了。

朱志鑫还一动不动的杵在门口，苏新皓先他一步走进去，站在门里默默看了他两秒，然后问他。

“不进来吗？”

他没回答，只是抬起脚步跨进去，脚抬得高高的，好像跨过什么障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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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摄像头开着，那摄像头旁边亮着红灯，格外刺眼，朱志鑫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转头打量苏新皓的房间。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他们刚来的那一天就把这里逛遍了，更别提还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只不过苏新皓的房间他来的少之又少，即使他知道苏新皓住在这里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但他依旧认为每次自己来的时候，这里总是比上一次见到时有所不同，可能是沙发上的枕头变了，地上铺的毛毯之前好像在另一侧，床头柜上的东西已经换新了，桌子上的电脑和书籍也换了位置摆放，于是他每次来都致力于记住这个房间现在的样子，仿佛可以以此来记住那个时候苏新皓是什么样子。

但也只是快速的扫了一圈就收回了视线，他将盆子放到沙发上，再抬头，苏新皓已经拿了衣服把摄像头遮了起来。

“你洗过没？”苏新皓问。

朱志鑫摇摇头，回他说：“还没有。”

于是苏新皓了然的点头，他讲那你快点，先去洗，我先躺会。

朱志鑫再次抱起洗漱盆，刚刚苏新皓和他说话的时候其实并没有看向他，他一直面对的是苏新皓的背影，而他转身朝浴室走，听见身后一声闷响，应该是苏新皓扑倒沙发上的声音。

所以就是故意不看他，朱志鑫眯起眼，脚步沉，心里更沉，等到浴室门口的时候才开口，声音低低的，说的很轻，他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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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门关上的声音让苏新皓松了口气，他闭着眼，兴奋的一天的身体在静下来后便格外沉重，脑袋也晕，甚至有些头疼，而后浴室里响起水声，淅淅沥沥的，搅的本就不清明的思绪更乱些，想到曾经他们一起洗过澡，想到浴室的冷光下白到耀眼的皮肤，皮肤上暴起的青筋，湿润的发丝，和流水淌过，沾上点点水珠的，也是最吸引他的那张脸。

朱志鑫的睫毛很长，眨眼的时候如蝴蝶煽动翅膀，很多场需要淋雨拍摄的物料里，他注视着挂着水还要振翅的蝴蝶，脆弱又顽强的挣扎着，直到那些雨水在翅膀尽头汇聚成一颗不大的水珠落下，那一刻朱志鑫抬眼望向他，于是他看到了万千蝴蝶飞舞。

真是个肤浅的人啊苏新皓，他抬起胳膊盖住自己的眼睛，呼吸轻缓，他又想起朱志鑫小时候的样子，他的这位朋友，从来都是张扬的过分，所有人都惊叹他的漂亮，美的雌雄莫辨。

从前的朱志鑫脸上还有婴儿肥，五官精致，但那时的确更柔和，眼睛也更圆润，里面总是泛着水光，盯着人的时候亮晶晶的，爱笑，笑起来最是软乎。

没有人能拒绝的了那样的朱志鑫，他总是这样认为的，苏新皓知道自己从来都是颜值至上，对朱志鑫可谓是切切实实的见色起意，但那双明晃晃写满了喜欢和羞涩的眼睛能把他的魂都勾走一半，喜欢变得轻易，给的爱也轻易，他喜欢那个还有脸颊肉的朱志鑫，喜欢那时时时刻刻都需要他，粘着他的朱志鑫，最喜欢每次只要看到他就会笑起来的朱志鑫，眼里炸起光亮，好像在那一刻，那个少年满心满眼只有他，如同拥有了全世界一般，他也被全世界拥有。

然后就不可避免的想起下午上课时突如其来的对视，被单领出来都两个人在那一刻都显得格外局促，他不可否认当时被老师点到的时候心跳空落了一拍，站起身时预想到可能发生的尴尬，于是又多了些许烦躁懊恼。

说起来他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和朱志鑫如此长久的对视过了，要较真的话甚至可以说从小到大也没几次，其中还包括表演课需要，或者录物料时抽到的任务，就好比这次，两人一组锻炼眼神表达，要真这么说，他们反而在课堂上对视的更多。

为什么，因为朱志鑫做不到用自己来直视他吗。

他们以前总是睡一起，入睡之前的姿势总是面对面，他们会在黑夜里对视，然后朱志鑫问他自己好看吗。

当然好看，朱志鑫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他甚至觉得不会再有比朱志鑫更好看，更符合他审美的人了，于是他点头，用损友的语气敷衍他说好看好看，别自恋了朱志鑫，快睡觉。

但是朱志鑫老是让他先睡，于是他只好闭上眼，在脑海里重新勾勒那双眼睛，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见过很多次朱志鑫的眼睛，在月亮的余晖中映的像星星，后来星光渐渐熄灭，变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那口黑洞将他吞进去拆吃入腹，醒来之后自己被抱住，蜷缩在朱志鑫身边，手或脚，总要有一个是缠在一起的姿势。

他不知道朱志鑫算不算一个有表演天赋的人，他明明对剧本上面渲染的情绪接受良好，表达的也很到位，甚至表演老师还建议过他要不要转去影视部，朋友们也说朱志鑫是专业的，但就像课堂上那样，朱志鑫对上他的时候总是忍不住错开，眼神动作甚至情感，他的一切送到朱志鑫那里好像总是会扑空，这不是一个好演员会做的事，又或者是朋友，可朋友之间更不该如此。

他开始变得不知道怎么样去喜欢朱志鑫，那就算了，苏新皓想，那就不喜欢朱志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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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停滞，朱志鑫擦着头走出来的时候苏新皓已经从沙发上起来了，说着自己要躺会儿的人正坐在电脑前，显示屏开着，看样子正在播放他最近新写的demo，朱志鑫踱步过去，停在人身后，想了想还是决定凑过去。

苏新皓带着耳机，并没有发现身后站了人，直到脸颊突然被一抹湿润触及，转过头才恍然知道原来朱志鑫洗好了。

视线一触即离，太近的距离让苏新皓的鼻腔充斥着自己用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但和自己印象中的又不太一样，混合着朱志鑫身上独有的一种特殊香气，据说是蓝风铃洗衣液的香味，揉在一起，把他的思绪一并搅乱。

两个人的眼神都飘忽，朱志鑫轻咳了一声，开口说我洗好了，你快去吧，余光瞟到苏新皓泛红的耳朵，心情立马明媚了不少，甚至贴心的拉远了距离，若无其事的抱着盆子朝走去门口。

苏新皓堪堪反应过来，他这时候说话也不过脑子，问：“你要走了吗？”

“我吹个头发。”

朱志鑫歪头看他，手去拿被他放在架子上的吹风机，摆弄插头的时候眼神还不忘看向苏新皓的方向，结果发现苏新皓也在看他，对视上的两个人又迅速撇开头，朱志鑫掩耳盗铃的打开吹风机，好像风声乍响在耳边就可以盖过刚刚的慌乱，苏新皓则是拿起自己的东西快步走进浴室里。

一扇门隔绝两个世界，偏偏两个人都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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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新皓推开浴室门后惊讶的发现朱志鑫没走，不仅是没走，还一副主人姿态的躺在他床上玩手机，直到他快走到朱志鑫面前，这位“睡客”才反应过来看他，然后用稀疏平常的语气问他洗完了，怎么这么慢，看到他湿乎乎的头发后又接了一句，快去吹头发，吹完睡觉，困死我了。

“怎么，要我给你吹？”

朱志鑫的话在耳边响起，陷在被窝里到少年揉了揉眼睛，撑直了手臂要坐起来，看动作是真的要起来给他吹头发的架势，苏新皓吓得连连发出子墨哥真传“干嘛呀”之音，一只手按住被子不让朱志鑫动，顿了两秒后果断撒手，甚至是小跑着去门口吹的头发。

其实本来没有很困，可能是吹风机运作的声音太过催眠，又或者是外绕在周身的味道太让人安心，等苏新皓吹完头发关了大灯躺上床时，朱志鑫已经迷迷瞪瞪的快睡着了。

身边陷下一块的感觉还算清晰，昏昏沉沉的大脑开始重新工作，如果是早些年的他，能在下一刻直接陷入深度睡眠，那时候所有人都说朱志鑫人如其名，睡觉的时候就和死了的猪一样，死猪不怕开水烫，他能历经喷水、拽被子、被苏新皓扯着半个身子直立后，依然能倒下雷打不动的睡死过去，不可谓不是另一层面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但好歹也长了这么多岁，这些年他们这群人的睡眠质量急转直下，很多人入睡困难，就算是睡着了，半夜却经常梦魇连连，实在是睡得不安稳。朱志鑫在他们这群人里算时睡眠质量最好一批，但最近压力大的他确实也没睡好几觉，此刻躺在苏新皓旁边，他却觉得自己一下自安定下来，比任何助眠产品都好用。

床不大，毕竟单人间配的就是单人床，两个大男孩躺在一起稍显拥挤，他面朝外侧，苏新皓的呼吸喷洒在他背后上，透过棉质T恤传递给身体各处，他感受到气体在背上扩散成一小片区域，消失，然后再次被触及。非常缓慢的，轻柔的，带着过高的温度。

苏新皓没有开小夜灯到习惯，黑暗中朱志鑫听见身后传来声音，比呼吸更轻，好像怕惊醒他一样，苏新皓问他今天怎么会想来和他一起睡。

他没回话，睁开了眼盯着正对面的电脑屏幕，电脑在充电，那个充电的插头上闪着蓝光，在旁边还有苏新皓放在那里同样在充电的耳机，耳机的充电口闪着红光，一红一蓝交错，颇有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味道，像他和苏新皓一样，如此交错。

他没讲话，苏新皓也就不讲话，他默默的闭眼，脑海里想着怎么让自己快点睡着，数星星数到189颗的时候，他感觉到被子被拉起来了一点。

朱志鑫转过身来和他面对面，苏新皓睁开了眼睛，意料之中看到若隐若现的一点水光，朱志鑫也睁着眼，他看着他，他们在对视。

“又不是没睡过”朱志鑫开口说道，这是回答他之前问的那句话，但他说的很有歧义，即使这是事实，也确实没什么毛病。

苏新皓的头又泛起疼，他皱着眉去按自己的太阳的，听朱志鑫说“难道你不想和我…”睡吗。

于是他打断了朱志鑫的话，那种调笑的语气，他用膝盖想都知道朱志鑫后面要说什么。头愈发的疼，神经一凸一凸的，他甚至忍不住想问朱志鑫是不是在玩他。

可面前的人安静下来，抬手轻轻覆在他的头上，抚去他的手，接替着给他******，过了会儿才暗戳戳发了声委屈的哼响，他被气笑出来，万分疲惫地叹气，说朱志鑫，别搞我了。

******的手顿住一瞬，随即又恢复动作，朱志鑫憋着气不吭声，苏新皓只好把人的手扯下来，再次重复那句话。

空气都有一瞬间的停滞，万籁俱寂中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心脏，一下一下，重重的砸在耳膜上，偌大的房间里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于是只好敛下眸，紧张到暗暗咽口水。

突变也就发生在一瞬间，朱志鑫突然跪坐起来翻到他身上，原本放置在胸******叠的手也被牵制住按在身侧，柔软的席梦思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他被深深压进床垫里动弹不得，他想他们真的是长大了，小时候的他怎么样都不会想到自己未来还有比力气比不过朱志鑫的时候，而那个从前看着就娇气的白团子现在反而是他们中力气最大的人之一。

好像时空错位，他和朱志鑫活成相反的自己，又在某种程度上是极其相似的对方，他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居高临下但没有半点动作的朱志鑫，脑子里跳脱的思考他们这样是好还是不好，行还是不行，允许还是不被允许。

然后被硬生生扯回来，仰视的视角里他能完全看清朱志鑫的眼睛，被浓郁的墨色覆盖，翻腾着各种低压情绪，然后看着朱志鑫缓缓俯下身，越来越近，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差几厘米的时候才停下。

近到朱志鑫眨眼他都能感受到睫毛的颤动，呼吸交错，嘴唇几次张阖却始终说不出什么话来。太奇怪了，他想，这个姿势真的太奇怪了，他微微仰头就能亲上朱志鑫的地步，这个人甚至还侧了脸，鼻尖错开，眼睑下垂，让他有种朱志鑫真的要亲上来的错觉。

心脏又开始活跃，他不知道朱志鑫有没有听到，但心动周期的加快让他变得更加紧张，那个关头他甚至忘记了如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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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没有亲上来，朱志鑫在那个极度暧昧危险的距离间保持了几个呼吸不动，随后撑着手臂拉开了点距离。

他直勾勾盯着苏新皓看，手指却越收越紧，苏新皓被他捉着的手腕开始泛疼，但他也不吭声，朱志鑫知道他是很能忍受疼痛的一类人，偏偏生的白，身上很容易就留下痕迹，于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朱志鑫开始执着于在他身上留下印子，于是他迁就着去习惯这样的痛感。

朱志鑫对他的腕骨情有独钟，说稍稍用力就能看见指痕，像易碎品，脆弱易折，但是夏天的时候露在外面太容易让人误会，苏新皓严令禁止他在上面留痕迹，所以那股劲没有持续太久就松了下来。

苏新皓动了动胳膊问他好点没。

他说：“你得早点睡”，因为明天第一个彩排的是朱志鑫那组，而苏新皓他们排在最后，能睡久一点。

而他说完这句话后意料之中的没有听到朱志鑫的回答，只是被压下来的重量弄到闭嘴，颈间多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柔软的头发蹭在皮肤上过痒，但他没有推开身上的人，被松开的手落在人的身后，从颈椎顺到腰腹，轻轻拍着。

最后的最后他被人面对面抱紧在怀里，手和脚又纠缠在一起，透过接近天花板的墙面看到微弱的蓝光和红光交合在一起，接近同频的一闪一闪跳动着，像他和朱志鑫一样，如此纠缠不清。

然后他听见朱志鑫开口，嗓音极低，像祈求也像命令。

他说：“苏新皓，你不要对别人也这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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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