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戒烟

 

*

新的分镜草稿刚从传真里吐出来,座机又响,走廊里几人催着即将开始的再版销量会议,赤苇编辑一手攥着那沓草稿,只瞥了眼最末页老师龙飞凤舞的留言,飞奔回桌前接了电话,没忘记平复了呼吸再开口,您好这里是周刊少年漫画编辑部的开场白熟练极了,说话的时间里又冲同事们点头,手又推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电话里约好稍后联系,等待对面挂断后才放下座机听筒,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同事为他拦住的满员电梯。

赤苇京治与平常的每一天无异,兵荒马乱地开始了工作日兼交稿日的上午。

会议没持续太久,再版的好消息令人振奋,向来剑拔弩张的市场部营销部同事也都和颜悦色。散会后赤苇与几人走去吸烟室,随意聊了些话题,很快烟燃掉了一大半。

手机提示音响,赤苇在吐出的烟雾里看屏幕,夹着烟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两下,他作势抖落一截烟灰。

“晚上九点到东京。”消息简短得像个命令。

赤苇估摸着最迟几点下班,好能回去先洗个澡换身衣服,灵巧地手指已经飞速敲字回了“好,要接你么?”

对面的回复也快:“不用,在家等我。”

赤苇简单回了个好,紧接着婉拒了同事递来的第二支烟,说着还有工作就出了吸烟室。

烟味实际是固体微粒,除了衣服还附着在头发和手上,对气味敏锐的人一闻就该发现,他的木兔前辈不喜欢烟味,于是他就不得不在人回来之前洗去恼人的味道。

如此对待******是不是太上心了点?

 

回了办公室就被新人哭诉着完了原稿赶不上了,赤苇编辑却是冷静,先问进度再问原因,最后又陪同着后辈新人马不停蹄赶去了作者老师家门。

“靠谱的前辈”或许是赤苇经年积累的好名声。

看着新人编辑面对漫画家耍脾气无可奈何,本着原稿优先、死线最大的原则,赤苇编辑连哄骗带胁迫地,总算是让老师重拾了斗志。第一关是过了,新人编辑也坐到助手边上开始工作,赤苇松了口气去联系最晚的交印时间,后辈担忧地问赶不上怎么办,他也只是说“做到你能做的全部就好”。接下来又是不可避免、一周一次与时间赛跑的战斗。

回去的路上赤苇还暗想,他这迂回的功夫多半还是高中练出来的,不可避免地又想到木兔前辈,如果他的大脑也是台计算机,硬盘里或许存满了木兔前辈的各类资料,以前是眼睛掠过的截图,到如今都是限制级的视频。他不是文学编辑,却也能用上千个辞藻或是比喻去形容木兔前辈的每一块漂亮肌肉。

所以他这才被套牢了。

思绪被甩开,赤苇编辑的工作餐简单解决,下午又要一个个确认原稿准时提交,或者是浏览新的分镜脚本,忙得几乎没片刻空闲,所幸这周连刚签下的新人也没太为难,看来今天不必加班了。

晚上六点赤苇开车回家,晚高峰没堵太久,他还有闲心透过车窗玻璃欣赏着夏天的夕阳,路过超市采购了常备的食材和日用品,包括了避孕套和润滑液,还有他不爱用的沐浴露和剃须泡沫。七点半加热了冰箱里预先做的晚饭,八点洗碗后又用剩饭捏了几个饭团,八点半洗了时间很久的澡。

九点半,密码锁响了。

九点半过一分钟,他被抱到了床上。

十二点半,赤苇随意套了件短袖靠在阳台窗口抽烟。

 

也不是每次都这么急,今天他们快两个月没见,这几年来算是间隔比较长的。木兔光太郎身为职业球员,每年也总有些封闭训练期,今天也大概是刚结束,自己是他来找的第一个人么?该不该为此庆幸呢?

赤苇又点了第二支,七星的盒子被他搁在阳台的花盆边缘,和打火机放在一起。打火机还是某次他们开房的酒店附赠,高档酒店的东西质量不错,并非是他想留作纪念。晚风吹来的确实阵阵潮热,吐出去的烟又拂回脸上。

木兔前辈在他的浴室里冲澡,总是说着太闷不关门,他从阳台里总能窥见一二,吐着烟圈看水花从比男模还好看的健美身体上流下,那双刚抱在他身上的手打着沐浴露泡沫,他倚着墙刚还在回想******的滋味,现在看着又想要不再来一次。

哪怕前面他可能已经求饶着说不要了。

但床上的话怎么能当真?

 

 

*

明明刚见了面就急切地亲吻,前戏却漫长得让他头疼,赤苇不得不挑衅着说,木兔前辈你再不上我就要怀疑你不行了。激怒猛禽的后果就是被摁着头整根吃下去,还要说你嘴巴这么厉害不如干点有用的事,于是赤苇的嘴唇撞在同样粗硬的耻毛上。

他尽可能卖力地服务着,深喉的干呕也得忍住,口腔逐渐被当成一个可插入的穴,他被顶得快要窒息,接满了木兔射来的******才被放开,咽了一半又吐了一半,喘着气依然不服软地说怎么这么多这么浓,你自己没撸过么,也没找别人?

没有,全都喂给你。木兔前辈这样咬着他的耳朵,语气温柔动作却重了太多,发泄一次竟然这么快又硬起来。赤苇被他摆弄着趴下,腰像个******的猫咪塌下去,翘起******把做好准备湿湿滑滑的穴完整献给他。

木兔的动作果断又有力,每一下都重重撞在让他失控的位置,赤苇把头埋进床单里,他没再压抑声音,******攀升他很快爽利地射了一次。但对方显然不准备这样放过他,粗大的性器还插在身体里就抱着他转了一圈,两人面对面后木兔前辈继续勾着他亲吻。长着茧的指腹粗暴地掐弄乳首,下半身却只是缓缓起伏,赤苇骑着他,被磨得又情动。居高临下的位置终于能把木兔前辈的身体尽收眼底,肩膀上的肌肉贴还在,赤苇去伸手细细触摸每一寸皮肤,这种时候不必藏起他的迷恋,或许表达出想要更能让对方兴奋。

但是******被那双单手持球的大手箍着,只能随身下的起伏尝到些快乐的滋味。还好木兔前辈也没让他等太久,肠壁的肉都被碾开,顶得更深,赤苇觉得自己怕是每一种姿势怎么舒服都被对方熟练掌握了,不然怎么这么快又想射。可他总不能如愿,木兔松了一只手堵住他前端的精孔不让他释放,加快了速度说赤苇你越来越敏感了,但我还想多做一会。

嫌顶得不够深不够重似的,木兔坐起身抱着他操弄。舌头嘴巴都用上了,******被咬得肿痛,腰也被掐出了红痕,像是想把他吃下去,赤苇从不讨厌被留下爱欲的痕迹,木兔前辈要给他,他就全盘接受。那张不肯放过他的嘴巴还总要说些荤话,问他喜不喜欢,要不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赤苇除了说好还能怎么办,他被死死固定在欲望中枢,******一波一波,只能哼着说再快一点,再多给我一点。木兔前辈如他所言地******冲刺,捣在深处他最要命的位置,赤苇爽得眼白翻过去,前面射不出什么东西,后面却在流水,身体里的巨物还在耸动着要他吃下更多,他又出尔反尔说不要了,会坏掉,眼泪也要流下来,他像个过于熟透了的水果,被木兔前辈捅一捅就四处流出汁液。

但这时候木兔却耳鬓厮磨地说喜欢你,爱你,赤苇好漂亮,你好性感,最喜欢你在床上缠着人不放,这时候嘴巴才比身体里面还要软,再多叫几声让他听听。

于是赤苇意乱情迷地胡乱叫了一通,不知羞耻地把木兔前辈爱听的哥哥老公都喊了个遍,不知道是不是话语奏效,木兔被他绞缩着终于缴了精,两个人都喘着气躺下,起伏的胸口贴着,汗水和******黏在一起。木兔前辈不忘了起身去冲澡前再留下一个吻,体现他这个床伴有始有终的温柔。

 

赤苇抽完了两支烟后又给植物浇了水,拾起边上七星的空盒,回房间里木兔正从浴室出来,他裸着上身,浴巾裹在腰上,头发垂下来显得人也柔和,闻到了烟味却又皱眉。

“赤苇,你烟瘾变大了。”大概是说他一盒烟抽完的速度变快了。

赤苇没回应,又说冰箱里有饭团,饿了的话前辈可以吃两个。

没想到木兔前辈这时候凑过来又捉着他接吻,舌头钻进去很快离开。头发的水落到赤苇的脸颊,嘴唇离开了他手却开捏在下巴上。

“戒烟吧赤苇。”

赤苇不置可否,挣脱了力度不大的手脱开些距离,说木兔前辈不喜欢烟味,这就去洗澡刷牙,你想再做一次也行。

“明天有安排么?”赤苇没直接问他要不要留宿,他好像总是习惯于之说出思考的一小部分,剩下的那些都尽量自我消化。

“应该没有,能休息两天。”

“噢,那住我这儿吗?反正我白天上班。”赤苇边说边脱了身上的短袖,裸着身体在木兔前辈的注视里走进浴室。

“好。”木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接话的却只有花洒水声。

 

 

*

戒烟哪有这么容易,戒人也一样。

真要问他,其实赤苇已经想不起来他们是怎么成了******。这件事总要有人起头,那必然是他早早中了圈套。

从远距离的仰慕,到近距离的欣赏,最后到无法自拔的幻想,对赤苇来说好像也没花太久的时间。高中生本就容易慕强,他又太早认识了这世界上最有强者风范的木兔光太郎,让他分清楚这心情是单纯的崇拜还是性吸引,这也太难为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人了。

早在第一次之前他已经被木兔前辈勾了好几年。高一时懵懵懂懂,只觉得木兔前辈是遥远的明星,说出来也不怕大家嬉笑,好像除了他也没这样尊敬木兔前辈,大家说他看起来古板实际是古怪才对。

他本也没在意,后来升入高二,他莫名成了木兔前辈的跟班,甚至开玩笑他掌握着枭谷王牌的使用指南。赤苇听了也总是反驳,他只是喜欢看前辈发挥出实力,真像是个不接话茬的顽固分子。他不过是为了努力站在木兔前辈的身旁,做了该做的事情。

 

木兔前辈毕业后,再次见面是赤苇大学时去看他的比赛,赛后木兔还来找他,赤苇编了个借口说:“大家不能来现场,托我带些签名纪念品,好让他们去吹牛,王牌木兔光太郎曾是我们枭谷的老队友。”他知道木兔前辈最爱听夸奖的话,这时候听了果然笑得又像高中的模样,才说他多带了几件球衣,要不签名送给你。

于是赤苇跟着木兔前辈去了他的房间,离比赛场馆不远的高档酒店,赤苇止住想入非非的思绪,哪知道木兔前辈问他“其实是赤苇自己喜欢我吧?”他有点慌神,故作正经地说部里的其他人央求,接着木兔前辈低头在他耳边笑,说“他们早就问我要了,人手一件。”

没等他再反应就被夺取了一个吻。

赤苇在木兔前辈的味道里晕乎乎地丢盔弃甲,他负责欲望的部分催着他与木兔前辈贴得更近,负责理智的大脑却只会说冲冲冲,负责情感的心脏却紧张得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他被吻得差点忘了呼吸,又被在木兔前辈低笑声蛊惑心智,手没留意摸上了比赛后还在充血的胸肌,这下不论是大脑还是心脏,都欢呼着加入负责欲望的部分了。

 

以前高中训练时他也见过木兔前辈冲澡,裸身画面一闪而过却冲击太大,高中生赤苇开始在深夜幻想着前辈******,释放之后罪恶感却充满了他的心脏,于是再也不敢与木兔前辈同时冲澡。思春期的冲动太难缓解,还好他极少外露情绪,即使偶尔在比赛后流下泪来,也能把秘密藏得好好的。

赤苇知道木兔前辈是个陷阱,他根本没掌握使用指南,时常自以为了解木兔前辈,他又总能再次突破预期。他像个追风筝的孩子,到头来没能操纵风筝线却唤醒了猛兽,才发现把自己给交待了。

就像是那晚他被木兔前辈亲吻着拥抱着,他问自己想不想做。赤苇不敢说他想得都要发疯了,只害怕现在是个梦。后来梦醒了,他躺在木兔前辈身边,锁骨上还留着对方咬下的牙印。

赤苇像无法直视太阳光一样遮住眼睛不敢去看木兔前辈。可这太阳光格外眷顾他,木兔前辈隔三岔五来找他。后来他毕业前租了公寓,他们在这张床上分享了无数个粘腻缠绵的夜晚。木兔前辈成为职业运动员后越来越厉害,比赛时点燃全场的热情,回来又折磨着赤苇也承受他过剩的体力和荷尔蒙。

也逐渐接受了他们这囫囵吞枣的关系,木兔这个器大活好的******也真是不错,沉沦于床笫之间的亲密也好,赤苇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如同不知何时染上烟瘾一般戒不掉。

 

 

*

赤苇是在第一次赶不上原稿的夜里开始抽烟的。

他安慰了漫画老师,已经延迟到最晚的交印时间,带来了其他空闲的助手来帮忙,尽了他能做到的一切努力,最后仍不得不采取了最下策,他握着手机道歉鞠躬,挂断电话却并没有想象中流泪。那个星星都要熄灭的冬夜里他已经熬了两天,挂着黑眼圈长着胡茬,咖啡喝得都要反胃。

新人编辑赤苇很快接受了这次挫败,也处理得当,在此之后也更加谨慎干练,这是他成长路上的第一步,后来发现所谓“成长”的另一种表达应该是“老去”。

这个世界上人无法掌控的东西太多,所以人类寻求简单易得的******,比如酒精,比如烟草,比如******。

那天过后的周末他睡了很久,醒来时木兔前辈像是从年少的梦里穿越而来。思绪还没清醒就发现木兔前辈钻进被子里给他******,他睡得迷糊也不知道白天黑夜,更别说木兔前辈是什么时候来的他这里。但其实赤苇也很想他,思念被融进******里都交给了木兔前辈。

之后他主动骑上木兔前辈的跨,撞得大腿跟都发青也没停下来,直到木兔前辈在他身体里******,他愣怔地听着木兔前辈说爱你,体内被突如其来的******击中,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喘息和******,承接着细细密密发烫的亲吻。

事后他点了一支烟,拉上阳台的玻璃门看木兔表情复杂。

等他回房间去木兔前辈才说“赤苇你怎么开始抽烟了?”又说他不喜欢这味道,你快去洗澡。

赤苇心虚地对他说不会上瘾的。

 

 

*

下班回家时木兔前辈并没好好待在家里。赤苇望着他买回来的晚饭食材有点愣神,或许是他不该默认木兔前辈会等他一起吃晚饭。

连发消息问一下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之先腌制牛肉煮上米饭,等待的时间才看到木兔前辈的消息:“不好意思赤苇,临时有事回队里了”。

他顿时自嘲一笑,编辑着消息时又收到一条“事情完了就回来”。

赤苇回了句好,大概不该一时脑热就请了年假,这种突然请假也有无法放手的工作,完全是在吃亏。偶尔赤苇也会做这种行动快过脑子的蠢事,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能被两条消息就惹得心情忽上忽下。随便解决了晚饭后,所幸开了电脑继续他提前下班还没完成的工作。

很快赤苇就发现他宽心得太早。

手机推送的消息被他在电脑上同步打开,黑狼俱乐部的直播频道里木兔选手正襟危坐,正在发布着退役声明。

 

他隐约也察觉到了这天的到来,他们不怎么聊这些,事实上他们见面的时间太少,木兔前辈的青春热血大概都洒在了那片九乘十八见方的球场,能留下多少给他赤苇都该满足。

“……谢谢大家关心伤病的情况,这是谨慎决定后的考虑,很荣幸职业生涯能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在这里画上句号……”赤苇听着猜测他是在背公关稿,但也说得情真意切,他听着都有些鼻酸。

发布会后有记者提问起木兔选手接下来的安排,不可避免地私人生活,于是透过那现场直播的镜头,赤苇注视着木兔前辈泛起了少见的淡淡红晕,在那偏白的肤色上却明显。

“趁这个机会说一下,我有恋人了哈哈,已经在一起……”

赤苇关闭了直播。

他急需要点一支烟平复情绪。

 

偏偏口袋里只有个打火机,赤苇才想起来他想着木兔前辈讨厌烟味,剩的那盒抽完了干脆没买,下班前刚抽完最后一支。

赤苇自顾自转了几圈,也不知道是烟瘾犯了的焦躁,还是听了木兔前辈的恋爱宣言所以苦闷难以自持。

这种时候是不是该找人倾诉,赤苇胡思乱想着以往比赛时状态不好,他总会想要是其他更厉害的选手会如何,如今他一个周刊少年漫画编辑,每天处理都是些根本无关情爱的横冲直撞,很久没去探究内心深处的苦或者甜,他还以为自己乐在其中,事到如今三十岁的人像个十三岁的国中生只会逃避问题。

手臂被他用力抓了几下,他拿了手机,灯都没关就出了门。赤苇只觉得急需要一点什么东西,随便是烟也好、酒也好,或许打一炮也好。

也许他真该戒烟了。

 

 

*

赤苇在最近的便利店买了包万宝路,他喜欢的七星刚好卖完了让他烦躁,他在路边刚点起来,就被路过的主妇教训起来不要在公共场合吸烟,他手一抖急忙灭了,也没去反驳这里有吸烟处。

心情不好真的全世界都在逆势,赤苇摇头叹息,走了几步路推门进了家酒吧。

如今他也不算对酒陌生,社交场合酒局无法避免,主动喝酒的次数倒也屈指可数。这种吧台里一个人喝酒的男人估计会被打上某种标签,赤苇喝了杯啤酒,嫌不过瘾又叫了杯更烈的调酒,酒精入口时有人坐上邻座与他搭话,赤苇见是个男人还在想他有这么明显么。

对方还算礼貌,勉强聊了几句,但赤苇很快喝完了杯里的酒,他还有些自知之明,不打算再喝,思考着要不买上一瓶回家再喝,顺便跑远些的话再买包烟。那人却要再请他一杯小甜酒,赤苇瞥见那人摸钱包时带出来的七星,说酒就算了,烟能不能分他一支。

赤苇与刚认识不到半小时的男人走出酒吧,绕到门后巷口对方递给他一支烟。赤苇点燃烟深吸一口,吐出烟圈的时候被那人称赞了一句“你知道吗你很性感”“怎么会一个人没有个伴呢?”他没回答不打算接话,火光一闪一闪,那人自己也拾起一根,问他借个火,却没接赤苇的打火机,叼着烟让自己的头凑近,用赤苇嘴上的火光引燃了他的烟。

赤苇更加烦躁,刚想开口说走,整个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力气拽得差点摔倒。

那力气的来源是木兔前辈抓紧他的手。

 

 

*

赤苇没问他怎么来了,木兔前辈也没问他。赤苇的公寓离得不远,房门被重重地摔上,赤苇脱口而出别吵着邻居,他的手臂被掐得泛红也没去说,倒是担心起陌生人了。

木兔像是被他气笑了,玄关里就把人压在地板上,他实打实地体会到木兔前辈的力气,人被翻了过去,短裤连着******一起扒了下来。紧接着他听见身后解开皮带的声音,这一次甚至没花时间亲吻木兔前辈就要从后面插入,赤苇疼得下意识往前爬,但大腿被钳制得逃无可逃,他被肉刃强行破开一条通道,没等他适应就开始急切地往深处顶撞。还好昨晚刚做过,他总算是完整吃下去那根******。

不知道为什么,他没能从酒精、烟草里得到的某种东西,突然从这******一般的疼痛里得到了。

赤苇咬着衣领,抵在地板的手臂也开始发疼,木兔发着狠地顶他,硕大的伞头直直捣进内里深处,比第一次还要不得章法,但他还是逐渐******弄得软了,塌着腰配合着那根粗大的性器进出,******攀了上来,赤苇闷哼着叫出声来,又开始想他们这到底算什么,难道******也需要分手炮吗?

身后的人却说你这时候不担心吵着邻居了,赤苇你要不再叫大声点,让整栋楼都知道我们在******最好。

赤苇登时噤了声,又去咬衣领,木兔前辈适时伸来他的手指,******他嘴里搅着,赤苇含着那两根手指不想用力去咬,只好把木兔的手指也当成性器去温柔地又吸又舔。口腔的湿软给他争取来了奖励,木兔前辈终于把他抱起来进了卧室。

他这才总算与木兔前辈对视。

这是最后一次么?赤苇想问,但是没说出口。

 

赤苇躺下,就在他们做过数不清次数的这张床上,两人终于脱了衣服******相对。如果前面那段粗暴的插入也能算前戏的话,至少他们现在都硬着抵在一起。木兔前辈才开始补上扩张的过程,探入两根手指打着圈去按他熟悉的敏感处,舌头也去寻赤苇胸前的两点吸吮,******得他只被指奸得都要射出来。于是自暴自弃地打算享受起来,手从胸肌摸到腹肌,缠着后颈去接吻,黏黏腻腻地要他快点进来。

终于再次挺进的时候,赤苇说:“让我来支烟吧。”

他此前还从提过边******边抽烟,又找补似的,“我以后准备戒了。”

赤苇伸手去摸扔在地板的裤子,把那支烟咬在嘴里,想让木兔停了动作好让他点烟。木兔前辈果然不可能乖乖听他的,******得越发卖力,他大腿勾着木兔前辈的腰,整个人都被他顶到床板。赤苇只好放弃了点烟这件事,还是叼在嘴里。深处紧缩着去吃身体里的那根,每次抽出去都恋恋不舍地贴上去,缠着想要更多,想要木兔前辈的全部,最好把他操弄得上下前后都流着水,只记得木兔前辈的滋味才好。

他吸了口没点着的烟******,木兔前辈低头伸着舌头去抢似的,从赤苇嘴巴里夺了过来,木兔没去理会吐在了边上。他想笑,也确实笑了出来,木兔前辈却在生气,说“我嫉妒,这么会吸还如用来给我。”果然他的舌头被缠住,呼吸也要被惩罚一般夺走。

赤苇只能说好,“木兔前辈,我这么爱你,你要什么都给你,你要多少都给你。”

 

他好像知道这话会成为木兔前辈的催情剂,只有在床上,准备来说是只有身体交合时,赤苇也才敢吐露些放肆的情话。床话就像醉话,全都不得当真,所以也不必为意乱情迷负责。

赤苇双手圈着木兔前辈,大腿打开后身体被整个折起来,于是也被顶到最深处,他被木兔前辈的性器驾驶着飞速奔向欲海彼岸,但酒精的作用下******阈值被拉高,他只是觉得不够,被深深浅浅起伏着的欲望折磨得要疯掉,赤苇只能继续说着缠绵话,求着木兔前辈再多给他一点,把他操到哭才好。他没再去想以后,也没再去想从前,他只剩下了此时此刻,被钉死木兔前辈身上,体内深处痉挛着紧缩,终于脚趾蜷缩着******,被射完后还残余的硬度继续顶撞,******一阵一阵流着肠液,恍惚着失了神。

但木兔还没忘了他的话,抽出来躺来又问他还吸得动么。赤苇知晓他意图,才平复了呼吸又趴在他身上去含那根半勃的******。******的腥涩混合橡胶味,他小口的舔着直到舔干净残留的液体,也果然被他舔硬了。

事实上他本不善于******,这么多年总被连哄带骗地去给木兔前辈服务,也越来越会使用口腔,他卷着舌完整吃下去,没打招呼做了几次深喉,果然听到木兔前辈舒服地出了声,他适应着粗硬的东西顶住喉头的不适,没想到这时候木兔还伸手来摸他的喉结,指腹摩挲得无比温柔,他却敏感得颤抖,差点含不住。

赤苇尽量放松着喉咙吞吐,又用力去吸吐着前液得顶端,木兔终于也忍不住挺腰去顶,一次次撞在喉头,像是把口腔也当成一个用于******的穴,但赤苇顺从地承受着,好像每次都会演变成张着嘴******弄,然后用嘴巴接住木兔前辈的味道。

但木兔停住了动作,本该用力按住他后脑的手扶着他吐出来,赤苇咳嗽了几下,被欺负的人还满脸疑惑着。木兔前辈却说他已经消气了,“不想再弄疼你。”

赤苇还不服输地调笑,“不是让我别吸烟,用来吸你么?”

明明下面还硬着,这时候木兔前辈却坐起来拥抱他,抚摸他的后背,他恍惚间还以为他们回到了高中,如同多年以前安慰他不必失落那样,木兔前辈就要惊人地开口说只要下次再练习调整就好。但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木兔前辈真的语出惊人。

“赤苇,还是戒烟吧。要不就我也陪你一起抽烟吧。”

“木兔前辈不能抽烟,对身体不好,影响比赛……”

话还没说完,赤苇突然意识到木兔选手刚刚宣布了退役,他们这狂风骤雨地见面就做,都还没来得及讨论这件事。

 

“那赤苇就不怕身体不好?而且以后每天待在一起,我受不了烟味怎么办?”

赤苇推开抱着他的木兔前辈,拥抱力度不大,他果不其然看到那张苦恼思索的脸。

木兔前辈在说什么?就算退役了抽烟也不好还是别让木兔前辈抽烟吧?每天待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有恋爱对象了么?所以前辈退役后准备做什么,是暂时没想好要在我这蹭吃蹭喝吗?也不是不行也就是多买点菜吧反正这里木兔前辈也住得习惯……

赤苇一瞬间涌起太多思绪,最后只吐出一句:“你前面不是在开发布会么?”

“嗯,开完回家找你,结果看你在路边抽烟。”木兔前辈说起来又开始生气,但还是顿了顿继续说,“他们说消息泄露,干脆提早开了,本来还想晚上先和你说的。”

“那……”赤苇想问恋爱对象的事情,又不确定自己的立场,这时候再看他们还赤身裸体,各种体液混杂,深究个所以然简直烧脑。

“这两天我先搬过来,我们要不换个大点的房子?”

“啊?”

“在一起了就应该住在一起吧。”木兔前辈一脸理所应当。

“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赤苇大脑内存不够用了。

“昨天我问你,要不要和我永远在一起。赤苇说好,还叫我老公……”这时候木兔前辈倒是脸色如常了。

“你别说了木兔前辈……”

 

 

*

赤苇不知道是怪他们的关系开始得太晚,还是莫名其妙提速得太早。却总之如此这般稀里糊涂地,他掉进了木兔前辈的圈套。

沉默半天赤苇放弃了梳理感情问题,他们之间或许比周刊少年连载了十几年烂尾的漫画还要难以言说,完结时却只需要轻飘飘的胜利。

“那木兔前辈打算做什么?”前辈的伤有关系么,赤苇又没敢多问。

“还想打排球——不过好像不行了,先休整一段时间,要不去枭谷当教练?”

“去音驹吧,黑尾说他们的猫又老教练该隐退了。”

“哈哈哈……”木兔前辈笑着,还是没被赤苇转移话题迷惑,“赤苇,要戒烟。听说有那种戒烟糖,我这就下单买一点,你喜欢什么味道的?”

木兔已经开始浏览手机,问他喜欢草莓味的还是柠檬味的,赤苇推开手机凑近他的脸,说他喜欢木兔光太郎这个口味的,有卖的么?

 

 

Notes:

PS……不是说好写原作向暗恋文学的么,怎么写成******文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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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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