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栎鑫在一楼喝水,嘴巴张不开对不了瓶,只好不嫌麻烦拿个杯子倒出来。
造孽啊,把下巴笑脱臼了这种事说出去也会把别人笑脱臼。
王栎鑫被自己气到叹了口气,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一回头是陆虎:“哟,虎哥。”他尽量不张嘴地讲,搁在平日里还会添点话,今天也省了。
谁知陆虎望着他笑得挺不好意思,王栎鑫神色狐疑起来:“你干嘛?”
陆虎没答话,往他耳边凑了凑才小声说:“栎鑫,求你个事儿。”
“说啊,跟我用得着这样?”
“哎呀,就,那个……”
王栎鑫满脸无语斜他一眼,把空杯子往餐桌上一放就要回楼上。
“哎别别!”陆虎在身后拉住他的胳膊:“就想问你房间能不能让我一小时。”
接下来王栎鑫的表情可谓七十二变,他先愣了一下,然后眯着眼睛上下扫了扫陆虎,再一副“原来如此”的了然神情,最后迟钝地瞪大眼睛:“一小时!?今天这么累,半小时差不多了吧?”情绪些许有点激动,嘴巴张得大了一点,痛!说完他赶紧捂了一把下巴。
王栎鑫的大嗓门本来就容易音量超标,陆虎赶紧拍了他一下:“你小声点儿!”
“行行行,那就半小时?”
“来不及啊!半小时不够的。”陆虎急道。
于是王栎鑫又皱眉眯眼想了想,突然坏笑起来:“哦~~~~!”他伸出食指点点陆虎:“你下午……嗯?”
陆虎窘迫了两秒,但既然面前的是他把兄弟,干脆也不装了:“是嘛。”
这下轮到王栎鑫沉默。
陆虎还挺意外,以往他俩答是与否都很干脆,特别在陈楚生的事上。他不属于任何人,大家早有共识。彼此能相让的不过是一个时机,最后到底成不成还要看各自努力。
王栎鑫只知道陈楚生很少拒绝陆虎。
“行吧。但今天大哥喝了不少,你尽量快点,我也挺困。”
陆虎看他最近确实累:“那要不你今天去我那儿……”
他是好心建议,王栎鑫却像被踩了尾巴,险些跳起来:“你做梦吧?少废话,快点就是了。”
王栎鑫又不得不托住下巴。
陆虎在门口敲了敲。
“栎鑫?进来啊。怎么去这么久?”
很好,陈楚生还没睡。陆虎开门先喊了声“哥”。
陈楚生衣服还没换,一身橘红色坐在床边看手机,分辨出声音抬头看看:“虎子?怎么了,有事吗?”问完又开始看手机。
“哥。”陆虎没说话,只是走到那人身边把背在身后的东西拿给他看——一根细皮带。
陈楚生点屏幕的手指顿了一下,抬头有点为难看看他:“虎子,今天有点……”
听出点拒绝的苗头,陆虎脸上已经害怕起来了。
陈楚生见不得他这个表情,叹口气把后半句话咽下去,左手拿稳手机改为用拇指戳屏幕,心不在焉把右手伸给他:“把我首饰拿掉。”
陆虎兴高采烈“诶”了一声,皮带先放在床上,一手捧着陈楚生尊贵漂亮的右手,一手把戒指和手链小心地摘下。他看看陈楚生的左手:“哥,表也摘了呗?”
陈楚生抬眼不可意思瞥瞥他,语气依然慢悠悠:“摘,肯定得摘~贵死了好不好?”然后把手机换到右手,左手别扭地交叉过右手也要让他摘。
陆虎不大熟悉这些人民币浓缩体,听他说贵更是不敢瞎拆,左比划右比划半天不知该如何下手,突然听到头顶两声轻笑声。
低沉慵懒的笑声,搔在陆虎心上很痒。他一抬头就发现陈楚生没在看屏幕,眼睛半睁望着他,露出一个好整以暇的笑。
“看到中间那个扣吗?往上拔就好。”
陆虎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把几件金属制品整整齐齐放在两张床之间小小的床头柜上,头上已经微微见汗。
陈楚生总算收了手机,出伸手,四根长长的指头从陆虎的额头钻进头发轻轻梳了一把:“怎么那么紧张?”
陆虎挠了挠腮帮子老实回答:“你最近太累了,应该让你好好休息的。”
“……怕我说不?”陈楚生还是笑。
“……嗯。”
年长男人闭上眼睛慢慢摇摇头:“不会的,虎子,不会的。”
他从床边起身,把皮带捞进手里,慢条斯理把有扣的一头在手上绕了两圈,边绕边想起来问:“你来了,那栎鑫……”
“哦我找他借了一个小时房间。”
陈楚生又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半天才说:“脱了,趴好。”
陆虎这个比痔疮还让他难以启齿的癖好最初没打算让任何人知道,一般只有压力很大情绪很坏的时候他才会“想”。
后来和哥几个一起录节目的时间越来越长,在东北有天夜里他在卫生间难受得哼了出来,刚好被也来上厕所的陈楚生听到。
“没事儿,哥。你先回去。”他其实没打算吓到陈楚生,这几个人里他最不想吓到的也就是陈楚生,因为他知道他哥是个很健全的人,一个周正的圆,完完整整闭合,没有缺口。
可坏就坏在陈楚生关心他,口头答应回去却并没有真的走,在他又一次痛苦喘息的时候又问了一遍:“虎子,你到底怎么了?”
陈楚生温声细语的,那一刻陆虎莫名觉得委屈,眼泪从眼眶涌出来,把什么都和此刻关心他的人说了。
陈楚生确实是个圆,好在他是个很柔软很柔软的圆,如果用带着爱意的手去触碰它,他竟愿意为别人变换形状。
在最初的震惊和无措后,他领悟到陆虎需要一根刺,便拉扯着自己的边线,长出了一根刺。
第一鞭落下来,除了疼还有更严重的酥麻感,陆虎没忍住嗷了一声。
陈楚生没绷住笑了:“是不是下午那个游戏弄的?”
陆虎趴在被子里闷声不响点点头。
“那个泡沫棍子不够疼是吧?”
又一鞭,声音比上一鞭还清脆,微微交错着打在右半边******上。
只打到一次的地方红色很浅,线条交叉的地方深一点,多次交叉的地方会形成很红的一个小圈。
痛觉像一副画被陈楚生一笔一笔画在陆虎身上,执鞭者做这事已经有了丰富经验和成熟的流程,听着陆虎渐急的呼吸觉得自己该准备了,也顺便让陆虎歇一歇。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左右看了看。这间卧室没什么放东西的地方,床头柜满了,他的床上趴着陆虎,一会儿还要容纳他自己,只好犹豫着把衣服搭在衣架上。那东西就一根杆儿,容易掉东西。
陈楚生穿着白t和******走回床边,突然低低说了一声:“哎呀糟了。”
陆虎从被子里抬头:“怎么了?”
“没有润滑诶……”他看了陆虎一眼,然后明知没有还在自己行李里翻了翻,又在屋子里没头没脑翻了翻:“那怎么办?要不……”
随着拉开床头柜第一个抽屉的动作,他的话戛然而止。
细长手指勾着抽屉边沿不让它自动合上,陈楚生一动不动往抽屉里瞧了好半天。
陆虎不解地问:“里边儿有?”语气相当难以置信。
陈楚生撅撅嘴,终于把手伸进去,食指中指夹着小盒,拇指食指捏着管身展示给他看。
陆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小声但崩溃地问:“节目组为什么准备这个!?”
他这一说又连环吓到了陈楚生,陈楚生瞪他:“你乱说什么,王栎鑫带的啊!”
“哦,哦。”陆虎把心放回肚子里,他差点爽忘了这里也是王栎鑫的房间……“嗯?”
他盯着陈楚生,直把那人脸盯得红起来,不耐烦地把他脑袋转回被子里:“有就行,你管那么多呢?”
陆虎这回没有顺从地低头,他契而不舍转头看向陈楚生,倒不是他还要放什么厥词,单纯因为接下来是他欣赏那人动作的好时机。
陈楚生当然察觉了他的目光,但也已经习惯……慢悠悠把******退到膝盖,从鲨鱼拖鞋里抬起一只脚,柔软的白色棉料轻轻掠过细瘦的脚踝奔向自由。
陆虎的喉结翻滚了一下:“要我帮忙吗?”
陈楚生低头挤了一点润滑在左手指尖,头也没抬:“不用,你趴你的。”
“……哦。”
于是陆虎乐得清闲,继续欣赏他忙里忙外。
陈楚生用左手拇指把稀薄的胶体在指尖灵活地推开,然后分开腿半跪在床沿,伸手往后探。
陆虎看不清背后的动作,只能看他的表情……他抿着嘴唇,直到手上一个比较大的推进的动作,才松开嘴唇发出一声轻哼。
陆虎不自觉眯起眼睛,臀部和下半截背上正适度的、******辣的疼,他的好大哥正优雅地准备着自己。从他偏低的角度能窥见微张嘴唇里尖尖小小的牙齿——很可爱,咬在他肩上都没有很疼的。
陈楚生认真摸索了一会儿,才重新拿起那根细皮带。
陆虎条件反射缩了一下,陈楚生对他的反应置若罔闻,利落地抬手又甩了一鞭子。
歇了一阵子过后,原本热辣尖利的痛里混进了一些别的……钝痛。
陆虎猝不及防嗷了一声,比较响亮,陈楚生气得膝行几步,拿膝盖顶顶他侧腰:“你小点声,蔡老师睡对面呢!”
“哦哦!哥,我错了。”陆虎赶紧伸手把自己的嘴捂住,视线一转看到他因为动作变化垂在身侧的亮晶晶的手指,呼吸更急促了一点。
陈楚生从陆虎身边退了半个身位,左手继续绕到身后开拓,右手又扬了一鞭子,刚好拍在臀瓣上最红的一片区域。
这一下把陆虎的眼泪逼出来了,但只是生理性的,他一边捂住嘴在被单上蹭了蹭眼泪,一边还有空想他哥真是好能干好协调。
“……虎子,捂嘴就捂嘴,别把鼻子一起捂上。”
陆虎从鼻腔嗯了一声,才发觉自己是有点呼吸困难,赶紧把手往下挪了挪。
陈楚生好气又好笑,丢下皮带用指尖在他伤痕累累的******上按下四个点,练琴的手指力道均匀,显得小指处格外痛,陆虎情不自禁在床上弹了一下:“啊啊!”喊了两声赶紧又把嘴捂好:“怎么了哥!?”
“先说好,哪天你要是玩起什么窒息……我绝对不会陪你的。”
陆虎看陈楚生说得挺认真,一时不知道该震惊他居然知道那么时髦的词,还是该震惊他觉得自己的变态程度会逐步升级,一下子也有点崩不住:“生哥,这两码事……不会的。”
陈楚生眼里还有些警告意味:“你说真的啊?”
得到陆虎一再保证,陈楚生才撅着嘴点点头:“那你起来,我看看差不多了没。”
陆虎一下又从下巴红到耳根,他还是不能习惯陈楚生仔细审视他的勃起程度,今天他自己感觉打得还比较到位,硬得有点疼了,赶紧摆摆手:“哥,东西放了吧,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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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栎鑫在一楼躺椅上靠了一会儿,讲实话,真有点困,可一闭眼睛就觉得心烦气躁。这会儿该休息的都休息了,就算个把没休息的也瘫在自己窝里刷手机,只有他有家不能回。
楼上那间原本属于他的房间里像是发出了什么人听不见只有狗能听见的高频音波,时时刻刻拽着他的神经提醒自己的存在,刺耳。稍微望一望,又刺眼。
王栎鑫不去看了,直勾勾瞪着眼前的空气,无意识地拿舌头舔着臼齿的咬合面。
他今天连外套都没穿,夜深了,有点冷。
陆虎坐在床沿,他本来想给陈楚生口一回,陈楚生没要。两根灵活的手指把套子递给他,准备就绪就直接把膝盖跪在他身侧,按着他的肩膀慢慢往下坐。
刚才那一顿鞭陈楚生打得心应手,没冒什么汗,这会儿倒是因为身体被一寸寸撑开的饱胀起了一层薄汗,整个人变得滑不溜手。
陆虎抓不住他:“哥,能行吗?”
“嗯……可以……”陈楚生的声音有点发飘。
他身上体毛并不旺盛,私处的毛发也显得温顺柔软,在陆虎小腹上痒痒蹭过。
比起最开始,现在的陈楚生已经熟练了很多,陆虎还记得第一次的尴尬情形,他哥因为试了好几次都找不到顺利吃进去的办法,急得抹了一把泪。也把他心疼够呛,反复说了几次“要不算了吧?”可陈楚生就是不肯放弃,脸上表情犟得很。
陆虎忍不住想,陈楚生是在替他受罪,于是他咬咬牙不再温吞,把人从身上掀下来按倒,缓慢地把自己往里钉,每次只进去一点点,但半分也没有退过。
全程陈楚生紧张地抓着他的胳膊,也不叫喊,只是随着他的挺进皱起眉头咬住下唇。
过半之后陆虎有点急了,捧着人脸喊:“吸气,哥,别憋气。”
陈楚生这才想起这事,连着深吸几口气,突然看着他笑出声来,腰腹随着笑声一下下牵动,相连的地方也一下下牵动,两个人都忍不住哼了几声。笑完哼完陈楚生说:“我们两个都够笨的哦?”
陆虎满脸明亮的笑容俯下身抱紧他:“嗯。”
那时陈楚生给他的偏爱如此明显,谁也追赶不上。
可后来……
其实前几期披荆斩棘陆虎看了的,直到王栎鑫入了队,突然就看不了了,听了苏醒隔三差五的观后感更是看不了了。
……哦,他突然理解了王栎鑫的沉默。
******上骤然增加的痛感打断了陆虎天马行空的回想,是陈楚生没跪稳,最后一程狠狠跌在他身上。
那人在耳边“啊”了一声抱着他的脖子急喘气,他也被突如其来增大的压强突袭,伤处痛感骤然增加,不由抽了口气。
安静的夜里,喘息声在不大的房间里此起彼伏。
陆虎伸出手在那把越发瘦削的背上轻轻抚摸,摸得到薄薄覆在骨上的皮肉。
“没事吧?”
“……嗯。”陈楚生在他耳边趴了一会儿,总算重振旗鼓稍微抬了抬腰,才动两下突然又愤恨地在他背后拍了一巴掌:“你真的是……怎么比刚才还……”那只断掌就算没花大力气拍下去也有点疼。
陆虎不好意思地呵呵笑,没办法,痛感就是会******他让他兴奋:“哥你再拍就更不好过咯。”
话音刚落,立刻感到那双爪子在他背上缩了一下,指尖从皮肤上轻轻划过,甚至有点痒。
陆虎想陈楚生其实是很可爱的,生活中时常显现这种类似“好汉饶命”的幽默感,像一只亲人的猫不吝露出肚皮。
陆虎的目光跟随怀里人起起落落。
那张脸上的表情放松而沉醉,有时让人错觉他乘在一艘船上,只是随着海浪漂流,慵懒惬意……但下一秒陆虎真实的感受又会打碎这种错觉,陈楚生每次抬起腰臀,******都因为发力收紧,依依不舍包裹着他,几乎像是一种挽留。
好几次陆虎都头皮发麻地哼出了声。
如此全情投入的抬起落下,紧窄入口变得温软,可惜没多久陈楚生就累了,从他开始低垂的头和声音变得更黏糊和拖沓,陆虎能轻易分辨:“要不我躺下吧,你重心好掌握一点。”
“嗯……”陈楚生已经不大乐意浪费体力说话,伸长五指在陆虎肩上推了一把。
陆虎顺着这股幽微的力量向后倾倒,身上的人晃了一下,他赶紧伸手抓着陈楚生的两肋稳住。
有一会儿陈楚生趁机休整一动不动,矜贵的下巴依然抬着,只垂眼睛看他。
他没有出现平日空气安静时会出现的不安与焦虑,在陈楚生物理意义上居高临下的注视下平静异常。那人瞧他半天,唇边才勾起一个笑倾身下来接吻:“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时候你眼神又挺有攻击性的。”
当然有,当然有。陆虎用舌头扯住那条很会唱歌的舌头。他的自卑和愤怒很可能分量相等,一为表一为里。可他是人,人的表里并不会永远固定在那里。在陈楚生这里,偶尔的交换也很安全。
陈楚生不需要他任何回答,一吻完毕,唇边扯着一根银丝直起身,那丝线在空中断裂坠落,落在皮肤上划一条带着凉意的细线。暂停键再次切换成播放键,陈楚生又向前挺腰,让那根东西从******滑出来,再弓起身,把它完完整整容纳进去。
陈楚生身型瘦长,偏偏******长得饱满,动作快了就和骑坐的身体拍出轻微的啪啪声响。
陆虎痛快到骨头都舒展开来,颤抖着吐出一口燥热的气。他特有的浪漫主义大脑忍不住胡思乱想,他想和陈楚生做这件事只能叫“******”,不能用别的词,比如“上床”“******”什么的,那些词要么冰冷要么轻蔑……而陈楚生一举一动都像是爱你的。
陆虎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值得分享,于是原封不动说了一遍,开始陈楚生还有些疑惑和好奇,听到最后一句哧一声笑了:“是啊。不然呢?我有这么闲……啊!”
陆虎掐着细瘦的腰猛地抬了一下胯,逼出一声失控高昂的尖叫。
陈楚生狼狈地分出一只手把自己嘴巴捂住,还是因为主动进犯的攻击,一颤一颤漏出细碎的声响。
这会儿臀部用力还是很痛,尤其是最重的几道痕迹像被火燎过,抽痛。但陆虎并没有停下,汗很快从他额角争先恐后冒出来,沾湿了头发。
在让人脑袋发晕的颠簸中,陈楚生伸出手把他的额发往后撩了撩。
屋内两个人正情到浓时难舍难分,满室致密的喘息中突然******一声敲门声。
陈楚生吓了一跳,赶紧咬住嘴唇稳住身形,陆虎也立刻不动了,用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提问的音量小声问:“谁啊?”
门外传来王栎鑫又懒又哑的声音:“我。”
陆虎赶紧从乱糟糟的被子里扒拉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没到呢!还二十分钟啊!”
但门外的人没再客气,毕竟说到底这也是他房间,直接推门进屋:“你好意思,这大半夜就我一个在楼下演卖火柴的小女孩,又困又冷!”
听到开门声的一瞬间,陆虎发掘出了前所未见的敏捷,飞快地把陈楚生拽开拿被子裹好,自己只来得及搭上重点部位。
王栎鑫进门也很遵守礼节,不怎么搭理他俩,自顾自找了睡衣来换:“你们忙你们的,我戴耳机睡觉,甭管我!”
只是从头上拉掉白色线衫时动作稍大,胳膊碰到门边的衣架,两件橙色的衣服摇摇欲坠晃了晃,王栎鑫眼疾手快在落地之前接住,瞅了衣架一眼,转手放到自己床尾。
陈楚生慢半拍反应过来,把被子往陆虎身上拉了拉,一向主意挺多的人突然没了话。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室友麻利戴上耳机背对他们躺好,中间没和他对视一眼。他搞不清心里是清醒还是失落,只知道不太好受。
陆虎被王栎鑫的雷厉风行搞麻了,像一只受惊狐獴,看看不远处的背影又看看陈楚生:“要不……我先回去了?”
陈楚生瞥他一眼,脸颊上的绯红已经被吓退一半,有些怪异的冷淡。伸手在他裆下摸索几下,摇头否定:“你现在回去怎么办?自己又弄不出来……”
然后那人在被子里躺好,脚尖点点他:“快点,我不出声就是了。”
陆虎崩溃地把头发挠乱,最后瞪了隔壁床一眼,也掀开被子钻进去。
这下姿势成了躺下的正位,陆虎一下一下往里顶,陈楚生左手抵住他,右手在身前******自己。
双重******很快让他丢盔弃甲,“不出声”的保证被情潮冲刷地支离破碎。
他只好高高仰起咬紧自己的嘴唇,喉咙的通道被强制堵死,鼻腔就成了唯一的出口。
陈楚生有点鼻炎,鼻腔出来的哼鸣听起来有轻微阻滞,磨出些沙沙的质地,长出无数细小的绒毛在人胸口搔挠。
陆虎出汗更严重了,心想这还不如叫出来,至少没这个声儿要命。
余光里隔壁床躺着的人果然动了动。
陈楚生也看到了,全身僵了一下,把陆虎夹出一声低喘。
仰躺的人松了手不敢再碰自己,而且他俩都快到了,浑噩的大脑还记得要去抓陆虎的伤处。
他伸手试了试,陆虎的位置有点低,没够到那人的******。
“你,你……嗯,上来点。”
陆虎心领神会,掐着膝窝把他折起来,往上蹿了蹿:“哥,开始了?”
陈楚生暗暗吸了口气才点头,他知道最后关头没人管得住声音,可事情到了这份上根本没有别的路。
随着他的指尖陷进红恨交错的臀肉里,陆虎攻势渐强,每一下都狠狠碾过敏感点。
陈楚生仰着脖子绷直脚背像弓上快被拉断的弦。
他闭着眼睛不肯睁开,因为最后几分钟的陆虎总让他觉得有些陌生,他不敢看太久。
大概从来没有人在陆虎那张长相可爱的圆润脸蛋上见过这样狠戾的神情,像是要把所有坏情绪集中在一起全部消耗掉……
而陈楚生,只有陈楚生,可以一边把住航向一边接受所有。
******的前一个瞬间他张着嘴迷迷糊糊地想,这下肯定要把王栎鑫吵醒了……王栎鑫会不会恼。
但他只来得及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就被结结实实吻住了。
他无暇去想,小腹筋挛似的抽动,脑中一片空白……
那根舌头不管他缺氧的闪躲,非要缠着他的舌头一起跳一支舞,陈楚生奇怪陆虎怎么还有这样的余裕。
颤抖的眼皮睁开了,但他突然发现陆虎正靠在他颈侧急促喘息,而从他面前撤离的那张脸……属于王栎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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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楚生皱着眉还没来得及问出任何问题,就看王栎鑫又急忙托着下颌一脸吃痛,出口的话变成了:“……你没事吧?”
陆虎以为问自己,从他身上撑起一点刚想回答,就听到斜上方有个声音答:“没事。”
陆虎吓得赶紧坐起来往回答的来源看,松了一口气和想骂人的神色一起出现在脸上:“你…你……”
王栎鑫瞥他一眼:“快回去吧,你什么你!”
“我…我……”陆虎抬手捶了捶额头试图唤醒僵住的脑子:“我帮……呃,帮生哥清理一下就……”
陈楚生想开口说不用,王栎鑫已经先抢了话:“你走你的,我来吧。时间太晚了,都先归位。”
收到逐客令的陆虎用眼神向陈楚生求助,陈楚生又觉得自己没到生活不能自理,挥挥手也同意让他回去。
陆虎只好认命收拾自己,更有王栎鑫在旁边把衣服一件一件理平整递给他,简直像一只看家狗监督外屋人快点滚蛋。
陈楚生看那俩人阵仗有些无语,趁着没人注意,伸手抽了几张纸巾把小腹上自己的东西擦干净,扔掉用过的纸又抽了两张。
“那哥,我走啦……”陆虎可怜兮兮和他告别。
陈楚生就那么攥着两张纸巾和他挥挥手:“嗯,回去早点休息咯?”
“诶好,哥也早点休息。”
王栎鑫听着他俩一来一往半声不吭,门关上,他已经又站在陈楚生床边,抓着那人的手腕把纸巾抢过来。
陈楚生愣住了,看他要掀被子才想起来按住:“干嘛?”
“帮你擦。”
“……不用,我自己可以。”陈楚生朝他摊开手,想把纸巾要回去。
王栎鑫一动不动盯着他,脸上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绪,突然伸手把床头柜上摆着的白管拿起来看:“这是我买的那个吧?”
陈楚生摊开的五指颤了颤,慢慢蜷起来放回被面上。
王栎鑫再要掀开被子陈楚生就没阻止,那双手也怕他着凉,碰到他的大腿后就给他又盖上了。
于是所谓的“清理”由可视的探查变成了暗处的摸索,指尖从屈起的大腿外侧绕后,一寸寸滑至柔韧的内侧,陈楚生轻而颤抖地吸进几口气。
他腿间薄薄一层粘液已经被肌肤捂热,由水性润滑、避孕套上的硅油和两人的体液混合在一起,被王栎鑫掌心的纸巾轻轻擦掉。
擦拭的手越往关键地点靠近,感受到的温度越是灼人。
指尖碰到微肿的******时王栎鑫抬眼去找陈楚生的脸,对方平静地回望,只在他探进去的刹那微微张开嘴唇喘息,眼神还是没有躲闪,与他的注视纠缠在一起。
手上温热潮湿的触感溯流而上窜进大脑,王栎鑫呼吸变快了,膝盖已经跪到陈楚生床沿,他正要掀开被子,突然余光看到床头那架摄像机黑洞洞的镜头,他皱了皱眉。
陈楚生望了一眼他在看什么:“哦,那个已经关了,你看灯都没亮。”
但王栎鑫不行,他站起来丢了手里的纸巾,还是转身把刚刚自己放在床尾的橙色裤子丢上去,他丢得挺准,正好盖住了镜头。
陈楚生瞠目结舌看了一眼自己飞上去的裤子:“说了关了啊……”
王栎鑫撇撇嘴:“我就不喜欢它对着你。”
陈楚生没话说了。
重新弯腰到靠在床头的人面前:“你真同意?我以为你今天很累。”
“累啊,累死了。可你……”陈楚生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笑起来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侧脸:“呵呵,你是没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都快哭了……”
王栎鑫扁扁嘴吸了吸鼻子:“你穿着我买的拖鞋用我买的润滑和套诶,你说是谁过分?”
“我我我。”陈楚生赶紧举手投降,一边投降一边往下出溜回被子里。
王栎鑫被他可爱的小动作弄得抓心挠肝,干脆一掀被子钻进去,把那两只漂亮爪子十指相扣按在原地。
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还盯着王栎鑫笑:“你总喜欢动嘴,今天就别了,等下大半夜跑医院好糗的。”
“哦。”王栎鑫也不甘示弱:“医生要是问我怎么又严重了,我就说吃陈楚生吃的。”他这会儿说话不怎么掀嘴皮子,听起来有点像咬牙切齿。
陈楚生抬膝盖在他胯上顶了一下,撅嘴骂:“神经病……”
王栎鑫从鼻腔哼笑出来,他确实动不了嘴,于是双手松开了对投降双手的钳制,在旧汗还未干透的皮肤上游走。
陈楚生全身上下就三个地方有肉,胸、******和大腿,手感都很好,柔中带韧,有时穿戴整齐还录着节目王栎鑫就忍不住上手,这会儿更是要揉捏个够。
王栎鑫用拇指指甲似有意又似无意轻轻刮擦手边的乳粒,陈楚生的呼吸窒了窒,但看他脑袋又要习惯性往下钻,眼疾手快扯住他的胳膊:“别了,你当心你的……”
王栎鑫安抚性拍拍那个手背:“你放心,我有数。”
陈楚生确认了片刻他笃定的眼神,最后还是松了手。
王栎鑫确实心里有数,他没张嘴,而是用鼻尖和嘴唇轻轻摩挲挺立的小点,陈楚生牙关立刻失守,******出声。
他在那人胸口笑起来,温热鼻息喷在敏感的皮肤上,陈楚生情不自禁把手指******他脑后的头发里,动情又色情地抓揉。
属于这颗脑袋的旅途并没有结束,今天陈楚生的******不需要再做准备,他格外悠闲,在此刻只属于他的领地闲逛。
于是鼻尖顺着浅浅凹陷的中线往下,他在那人肚脐上亲了亲,白皙的脸颊贴在小腹上。
陈楚生瘦薄,没有什么赘肉,但又因为不爱运动腹部没什么肌肉,他闭着眼睛轻轻蹭,觉得非常柔软。
尽管有人非常享受,陈楚生却被今天的异常举动搞得无措又害羞——在他的认知里显然是王栎鑫那种身材更好——有肌肉、有力量,稍稍发力腹肌就会勾出鲜明的轮廓,不知道自己的肚子有什么可看的。
“栎鑫,你……你干嘛?”
王栎鑫不回答,他那么敏锐,当然察觉了陈楚生的窘迫,但就是坏心眼贴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回到陈楚生面前。
陈楚生的眼里还有些困惑,王栎鑫看着那张有点迷糊的脸嘿嘿笑了:“等会儿告诉你。”
他在乱糟糟的被子里翻到一个套熟练地戴上,伸手在那人大腿外侧轻轻拍了拍,那双长腿就自觉抬起来环到他后腰。陈楚生本来还想伸手给他************,结果一摸到手就收回来了,瞪着他:“你什么时候……?”
王栎鑫做了个鬼脸,有点不屑地回答:“我年轻着呢,以为都像你们这些老家伙一样勃个起要搞半……嗷!”
他下身遭到一把轻掐,裆部赶紧后撤几厘米,毫无威慑地警告:“别啊!等下掐早泄了啊我跟你说。”
“不行就不行,怪我掐仄一下?”
“嗯!?”
王栎鑫皱眉,捉住细窄的胯不由分说顶进去。
陈楚生那张时不时飞冷箭的嘴这下安稳了,赶紧抿起来防止过早喊出声。
王栎鑫故意飞快抽出插入一下,看着他克制的表情一个劲乐:“不是嚣张吗?”
陈楚生斜他一眼,直直看着漆黑的屋顶不接话。
王栎鑫躬身亲了口尖尖的嘴角:“好,不闹了。”
一开始的节奏很慢,幅度却很大,几下就把陈楚生面颊上红霞又逼出来了,只是色泽尚浅。
王栎鑫盘算着加快了步调,包裹他的柔软******随之升温,每一次挺进都能换来身下人轻生的******。
他觉得自己脑子开始犯晕,决定在还有理智的时候把想做的事先做了,于是把右手紧紧贴在陈楚生小腹上。
陈楚生稍微抬头望了望:“你,嗯,你干什么?”
“看看能不能摸到我自己……”
那片红霞登时更加艳丽了,但他调整了一下细碎的呼吸,问:“你想看吗?”
王栎鑫还没懂问题,抬头看看他:“看什么?”
王栎鑫没有得到口头回答,他只觉得手掌覆盖下的柔软皮肉向下凹陷进去——陈楚生腹腔吸气——他能看到自己在薄薄脂肪层下一次次顶出的凸起。
他又一次意识到,被陈楚生爱上,会得到很多让人意外、在此之前想也不敢想的东西。可以为了陆虎挥鞭子,可以为了他暂时放下疲倦,按住小小的羞怯,配合这突如其来的幻想。
王栎鑫莫名其妙想起前些日子在披荆斩棘,俞灏明说的莫名其妙的话:我们每个哥哥都像水一样。当时他只顾着翻白眼,现在……
别人他既不知道也不感兴趣,但陈楚生真的像水一样。
而他有幸让这一条溪流在他指缝间流淌。
******时心中的柔软和胯下的坚硬似乎同时发生,进攻变得更加激烈。换在平时王栎鑫会狠狠吻住陈楚生,他今天只能把汗湿的、滑溜溜的身体抱紧,借着体重更深地抵达溪流的中心,听耳边的叫声渐渐高亢,直到沾上明显的哭腔。
王栎鑫的脑子已经不能条理清晰思考事情,口中呼出的气像火灼过一样烫,他发出低沉的喊叫再一次扎进湿润甬道。
肉体拍击出的声音越发潮湿。模糊的视线里,陈楚生的腿不自觉蜷起来,平坦柔软小腹一下一下抽搐……
一片空白中,王栎鑫只感觉背上被划出几条线,泛起******新鲜的疼……但那没什么,那只是他的溪水奔腾着,溅起水花落在他身上的明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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