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夏】理智与情感与狼人（上）

夏油杰一觉醒来，浑身酸痛动弹不得，四肢关节好像被打碎又重组，侧过头看到枕头上滴落几滴血。过往尴尬记忆逐渐复苏，手腕传来湿润亲吻让他回过神，夏油杰平躺，垂眼看床边，五条悟清醒得比他早，坐在床边像个尽职尽责的陪护，只有手上嘴里不闲着，又拿他的手腕磨牙。

这个吸血鬼在手腕内侧脉搏的地方舔来舔去，要咬不咬，搞得夏油杰悬着心，索性动了动手指挠他下巴，示意自己醒了。五条悟抬眼看他眼睛都睁不开，很是餍足地笑，转而用虎牙硌夏油指腹。

 

“几点了？”夏油闭着眼问。五条把他的几个指腹都啃过一遍，开始缓慢把他的手指往嘴里吞，含糊地说：“下午四点。”

夏油发出挫败的鼻息。五条心情不错，继续补充：“过了三天了。”他含着夏油无名指，看见对方企图装睡逃避问题，索性又直球：

 

“我们结婚吧，杰？”

 

“……”

夏油喉咙干涩，一边思绪百结，一边是尴尬的后遗症，良久，还是没狠下心拒绝五条第二次，低声说好。话音刚落，喉咙拉扯又是暧昧阵痛，他有限的回忆里出现各种不是那么温和的画面，有点后悔自己的草率。

 

虽说如此，也很难直接拒绝。

左手无名指根传来刺痛，五条在他睡着的时候没有进食，在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后，终于按捺不住地在那里咬了一圈带血指印，缱绻地吸吮那个血色指环。夏油脱力躺着，四肢被宽厚皮环束缚，沉重铁链拴在四柱床柱上。

 

“蜜月要在哪里呢？”五条钻到他怀里，捋夏油还没变回去的耳朵和尾巴。狼的耳朵抖了一下，蓬松的尾巴把两个人缠在一起。

“越远越好，”夏油咕哝，“如果五条家不知道就最好——”

 

“啊，”五条尴尬地目光游移，“关于这个，在你昏迷这段期间，伊地知来过……”

 

 

 

 

理智与情感与狼人

Witness & Wedding & Werewolves

 

    

 

 

 

伊地知洁高第一次叩响五条家的大门，是家入硝子带他来的。

 

彼时伊地知洁高大学毕业，年方二十六，刚刚转化为吸血鬼。与其他好奇心旺盛的大学生不同，伊地知转化是出于择业志愿的考虑——他的家族与御三家的血族有着几百年的密切往来，是最亲近的血仆族系之一。

这个称呼虽然有些封建，但事实却远非如此。御三家的直系人数稀少，总需要一些来往密切的其他家族共同管理庞大产业，以及在医疗系统内供给无公害食粮。

伊地知洁高其人心思纤细，身材削瘦导致双颊凹陷，加上本土社畜特色的不安黑眼圈，整个人就是幼儿读本里睡棺材、穿斗篷、有尖牙的吸血鬼模板。被介绍到五条家帮忙打理资产前，他早听说现任五条家主比他年长几百岁，因为经常在外游荡，近期刚刚接手家中事务。

御三家家主辈分都差不多，伊地知见过禅院直毘人和加茂宪伦，心里早有个大概。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硝子带他推开五条家死气沉沉的纸门，窗棂漏下细碎光斑，传说中的五条家主倚在躺椅里轻轻摇晃，下半身盖了黑色皮草，只能看见一丛雪白头发。

硝子眨了眨眼。伊地知清了清嗓子，礼貌地问候了一句：“五条先生。”

 

话音刚落他看见硝子眯起眼睛。伊地知正纳闷，躺椅里的人被皮草裹着，打了个滚儿起身。

五条悟从躺椅里探出头来，眨眨眼睛问：“干嘛？”

 

他怀里抱着一只毛色黑亮的大型狼犬，正亲昵地用一只掌心胡噜狗的头顶。硝子眼尖看见他俩下半身盖着毛毯，心里翻了无数白眼，直觉来的不是时候。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五条喊她：“硝子——”

他声音不显，另一只手不知所踪，怀里的动物哼唧着眯着眼睛趴下去。

硝子瞥了目瞪口呆的伊地知一眼，把手袋里的生物课实验报告扔在和室门口的矮几上。

“我不会再帮你俩写作业的。”她撂下一句威胁，推了大脑当机的伊地知往外走。听到这里伊地知走出门，突然恍然大悟：

 

 

这个“五条”，好像是自己大学低两年级的那个系草来着……他抱着的是什么？是狼吗？

 

 

#

 

 

一年前。

 

“这是狼吗？”生物课上，硝子看着五条的手机相册问。夏油刚结束一轮病假，眼眶发青地趴在试验台上，和鱼缸里的金鱼大眼瞪小眼，听见他们的话，僵硬扭过头去。

“不知道哎，”五条小声说，“你说这会不会是那个什么，狼人——”

“你和他打了？”硝子问。她没掩饰自己的紧张，五条拍了拍她手背。

“没有，”五条说，“我知道轻重——他很快就离开了。”

研究不出什么，他懒得继续这个话题，转头看课堂难得假寐的夏油杰。“杰，”五条轻声在他耳边唤，“快下课了……”

硝子被他的声音肉麻得鸟肌，把椅子搬得远了点。她和五条在入学前就有交情，不然也不会答应和他、以及他在图书馆一见钟情的男朋友，看起来是普通人的夏油杰上一节选修。硝子作为女巫，在医学部想要通过考试是很轻松的事情，因此被五条拉来做生物实验选修课的帮手。

“杰，不舒服吗？”五条问夏油，“我送你回去？”

夏油摇摇头，和他们一起走到校门口，与五条在放学时段拥挤门口光明正大吻别，转身往自己租的宿舍走。

他锁好门，躺在床上，浑身发热，感觉迷迷糊糊间有人抱着他，在捋他冒出来的耳朵。

 

 

他已经和五条悟交往小半年。入学的第一个学期，夏油杰在图书馆自习，偶遇来还书的五条悟。两个人觉得对方哪里有点熟悉，陷入了很俗套的一见钟情，互相吞吞吐吐面露难色一段时间，最后还是滑入爱情旋涡。

五条悟在系内有宿舍但不常住，夏油杰在校外租了一间独栋，二人从上课给对方占座（你们不是一个系的啊！硝子大声说），到在图书馆接吻，再到周末手牵手去商业街吃冰点，最后夏油杰把五条悟送到宿舍楼下，在门口不好意思吻别，牵着手安静抱了十分钟，耳鬓厮磨间夏油杰摩挲自己剪短的指甲，感受到五条悟轻轻咬他温热的颈窝。

后来那个周五他们牵着手，一路沉默地回了夏油杰的公寓，直到周一早上才衣衫凌乱地往教室疯跑，脸和眼睛都是热的。

 

五条越来越频繁地住在夏油的房间。在他没发现的床底暗门下，地下室阴冷，铁链和镣铐静静躺在那里。

夏油变成狼人是由于儿时的一场意外。他被狼人咬的时候还很小，遇见五条前，变身之于他是每月一次的、孤独的苦修。把自己缩在黑暗的地下室，咬着东西，忍受着变身的剧痛，默默等待这段时间过去，筋疲力竭地解开镣铐，走回房间淋浴，然后独自睡在单人床上。

 

而后，在夏油自己意识到之前，和五条恋爱后，他过于频繁的情绪波动导致了当月变身的提前。他一直对于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但是自从和五条******后，他高估了自己的体力，殊不知对方如果是普通人类，一般是不会做得这么可怕的。

第一次提前变身，跑出去遇到小巷里的五条是意外。满月又白又亮，他失去理智，往不见光的地方跑，迎面撞上一个梳高马尾的女生。

禅院真希与他在小巷两边对峙，缓缓从JK的单肩书包里抽出了游云。

 

禅院真希是吸血鬼与人类生下来的混血。与普通的吸血鬼不同的是，她的身体里永远有人类的血液，因此体能要强过纯血吸血鬼的均值。夏油和她对上，战况一触即发，这个时候，和直哉等人约了聚会的五条突然和一群人一起出现了。

夏油看到五条的第一反应是跑。直哉试图拦他，被他顶到灌木丛里。五条追上来的时候，夏油尾巴一扫，五条被他撞到墙上，手臂被旁边的钢管划出深可见骨的血口。夏油停住了，转身看他，犹豫着要不要靠近的时候，看到满月的光里，五条的伤口愈合了。

夏油不作停留，在他追上来之前往宿舍的方向跑。他还留有意识，脑子里一直在想：

悟是什么？

 

 

 

至于五条在夏油醒来后，和他摊了牌，也是不久后的事情。同样是非人类的两个人毫无种族隔阂，夏油是全无常识，五条是毫不在意，丝毫没有敌对种族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矛盾感。

 

次日早上，五条坐在夏油家的早餐桌前读非人类******报纸。报纸的一角由禅院家的直哉刊登了目击证词，上书“SHOCK 狼 极度危险”等等字样。

五条看着那个“极度危险”几秒钟，念了一下标题，嘶地抽了口冷气。

 

“我一直很困惑，”他腿间传来声音，“按照常理来说，尸体也能勃起吗？”

 

桌下雪白毛毯上，跪着耳朵还没收起来的夏油杰，戴着项圈，垂眼故作驯顺地含着五条的******。五条伸手摸他的耳根，一路挠到下巴，摸了摸他脸颊上被自己性器顶起的凸起。

“当然，”五条说，“我是自然繁衍的产物——吸血鬼也会结婚生子的，冷知识？”

夏油感觉到他的动作有逗宠物的性质，不满地抬起泛红的狭长眼角睨他，身后的尾巴却诚实地一扫一扫。

五条被他色到不行，捧着他的脸，拎着项圈把他拉起来坐到自己腿上。夏油家居裤还没脱，被仓促地剥下来，剩的一部分捆着腿，兽类******的影响让他的******又湿又红，五条草草扩张一下，慢慢就着这个姿势把自己楔进里面。

夏油双腿踩不到地，手扶着他的肩用******浅浅地吞。早上刚起两个人都懒洋洋地，狼的耳朵耷拉着，在五条眼前晃来晃去，惹得五条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去揪那对耳朵。夏油躲他，腰一软被******直接顶到了敏感点，耳朵“唰”地立起来，尾巴毛也炸开了。

 

五条笑得很甜地凑过去亲他。夏油迷迷糊糊被他蛊着亲了，总有点不详的预感，就被这人找准了地方，按着腰把自己往他的******上按。他进得不深，只是顶着夏油的敏感点操，看男朋友耳朵一颤一颤地好玩，空出一只手揉夏油的尾巴根，摸到那里湿嗒嗒一片，穴里的水一层一层地顺着******淌下来，在水声里夏油叫得也更甜腻了，五条恍惚听着像幼兽的叫声，恶作剧地凑过去亲夏油耳根，学着幼狼的声音奶声奶气地拉长声音哼唧。

夏油被他气到，又不敢咬他，咬着牙把声音憋回去，在顶弄起落间发出被挤压一样的哽咽声，耳朵内侧的血管都憋得充血了。五条还不满足，叼着他耳朵尖的软骨，扯着夏油的尾巴把自己操到深处。他沉浸在近乎捕猎一样的******里，没注意到自己尖牙冒了出来，夏油被他这样威胁地咬着已经要不好，何况又被突然操狠了，尾巴甩来甩去，桌子上的杯子盘子跌落，牛奶打湿地毯，靠背椅也翻倒在地上。

椅子翻倒的瞬间，五条抱着夏油，以近乎瞬移的速度旋身把他压在毯子上。天旋地转，夏油第一次意识到五条作为吸血鬼的速度和力量，这些第一次加诸在他身上，让他意识到之前那些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很可怕的******里，五条还在收敛着。

在瞬移的加速度里他被掼在地毯上操，他能承受五条的力量，但可怕的不仅仅是力量，五条的手，五条的牙齿，五条的声音，五条的眼睛，五条把他钉在原地的******，五条的速度，还有他对于这些超自然能力恐怖的娴熟。

夏油变成狼人十几年，自认为除了变身的痛苦外已经能控制一切超自然现象，如今终于意识到不可控的除了痛苦外，还有******。他在被五条超出他几百年的能力挞伐，不可控的力量压制下，尾巴顺从地抬高，******颤抖着迎接******更深更重地捣入。

******的时候眼前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好在指甲剪短了，他无来由地想，感觉五条抽出******的时候不自觉地再次碾压过前列腺。他已经******射了两次，******又从根部开始颤巍巍地立起来。

五条喘息着，把沾着体液的******蹭在夏油手心，毫不在意那里已经变成了爪子。他在夏油的手里抽送了一会儿犹嫌不够，得寸进尺地把******喂到夏油嘴边。

夏油还失着神，喘息的热气呼在怒张的******上。五条伸手进去，摸着他的犬齿，小声学他之前******懵了的声音叫了几下。

他叫的时候夏油的腰抖了一下，应激地跟着他，试探着叫了几声，五条得以趁机扳着他的犬齿，把自己的******塞进去，在夏油显露兽态时有点粗糙的舌面上蹭。夏油无助地躺着，被他半骑在脸上操着嘴，偶尔发出不适的窒息声，都被五条拎着项圈调整了脖子的角度。

 

夏油被他操了一会儿喉咙，******又勃起流水，五条伸手去给他打。夏油刚从不应期恢复，在五条的性器底下发出可怜兮兮地求饶声。五条不为所动，换了个方向，一边插他的嘴，一边用手指奸那个还没休息好的******。夏油被他插得蹬腿，尾巴啪嗒啪嗒地拍着地面，五条安抚似的摩挲他的大腿根。

 

然后五条的动作慢了下来。

 

……他对夏油的脉搏着迷了。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已经把******近乎整个******夏油喉咙，漂亮的脸贴着夏油的大腿根——贴着他的******喘得很煽情。五条闭眼忍耐了几秒。

呼吸平复后，他把自己从夏油的嘴里*********，亲着他的侧脸，而后瞬间，再次操进夏油的******里。夏油的嘴还合不拢，******也有了兽化的倾向，******骨勃起得又热又烫，在五条用力的操弄中凭空晃着。

五条伸手给他打，看夏油终于恢复了点意识。夏油张了张嘴，喉咙有点肿了说不出话，但他看见五条的眼睛——他在之前经常看见五条这样的眼神，只对他的眼神，如今终于知道为什么。

他在五条加快的******里尖叫。五条还在压抑，快压抑不住了——他又从夏油身体里抽出来，捧着他的头插他的嘴。他始终没有******，又不愿意再用夏油沙哑的喉咙，把夏油的脸颊顶起一块。

他换姿势的频率越来越高，夏油在他的喘息里，仿佛自己的喉咙、自己的******、自己的手是同时被三个五条操着。五条再次进入他身体时他终于抓住五条，已经射空的******骨依然硬着，五条盯着他，鼻尖的汗珠发凉，无助地滴在夏油眼睛里。

夏油闭眼。他捧着五条的脸，努力在他越发狂暴的顶弄间睁开眼，无声地用口型说：

“来吧。”

 

他用力把五条的脸按在他的颈窝。五条扳着他的腿到疼痛的地步，******粗暴地以可怕的速度操了几十下，******射出微凉******顶入结肠口。夏油无声地张大了嘴，被使用过度的喉咙已经没法发出声音了，灭顶窒息一样的******里，狼的******淅沥地失禁了，温热液体流淌过他们的小腹，打湿了地毯。

天旋地转里，五条第一次咬了夏油。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