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禹】爱之必要(上)

 

#第一人称

#伏笔颇多,耐心观看。

 

他说他喜欢萧瑟的海。

 

我咧开嘴朝他笑了笑,说,“那下次一起去看。”

 

我们的故事开始了,就在此刻。

 

 

 

 ?:

 

  我是在小学认识张泽禹的,他一家人从哈尔滨搬到重庆生活,就住在我家对面。我们的父母认识,所以我们也经常待在一起。

  

  刚认识的时候他跟我一样都很慢热,我一想这不行啊,然后对他那叫一个热情,买冰水绝对会给他多带一瓶,尽管我总是打完球后才拿起晾在一边的冰水,一摸,化了的水珠沾了一手,然后飞奔回家,敲响隔壁那扇门。

 

  叮咚。

  房间里的人慢吞吞的出来开门,我直接把水塞到他手里,一句话都没说就跑了。据我所知,张泽禹身体有点差,喜欢喝青提汽水,但不能喝冰的。小卖部全都是冰的。

 

  水早不冰了,连化了的水珠都被我一路甩干了。水也不是特意买的,只是在买柠檬汽水的时候顺便搭上他的。

 

  我简直就是时间管理******。完美。

 

  我正感叹于自己的细致,手机突然响了。

 

  ZYZ:向您转账五元整。

  ZYZ:谢谢。

 

  我期待和他成为他的第一个好朋友,甚至坏心思的想,最好也是最后一个。

 

 

  关系发生转变是在那年寒假。

 

 

  重庆难得的下了雪,对于我一个在南方地区的孩子可真是太难得了,一拉开窗,一股止不住的寒意扑面而来。

 

 

  我麻溜的穿好外套,敲响对面的门,张泽禹磨叽了很久才开门,泛红的鼻头尤为可爱,我盯着他,一时竟忘了说话。

 

 

 “怎么了?”他问我。

  “张泽禹你敢信,外面下雪了!”我拉上他就往外跑,走进寒风里。

 

 

  “张泽禹,你看雪!”我拢起一手的雪,揉搓成团给他看。

 

 

  他无奈的笑了笑,我才想起来他是哈尔滨人。雪什么的肯定看见都普通的不行。我泄气般的把雪团砸在地上,雪裂开了。

 

 

  他转身往屋里跑,我以为他要进去了,没想到他探出了头,双手扩成喇叭状,喊“张极!这就是雪吗,好美啊,我第一次见!谢谢你!”

 

  我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了,他夸张的神情安抚了我刚刚的小失落,我回喊,“真的吗?我才不信嘞。”

 

  

  他跑到我身边,认真的注视着我,说,真的,我第一次在重庆看到雪,尤其是和你一起看。

 

  后半句我没太听清,因为隔壁邻居喊我们,让我们赶紧进去,说外面冷,小禹不能受冻。

 

  我这才注意到张泽禹还穿着睡衣,内心‘靠’了一句,完了完了,肯定着凉,完了完了。他已经捂着嘴开始咳嗽,我这才后悔莫及,刚才心急什么。

 

  我在他家找了两包速食咖喱饭,他吃完就开始犯困了,眼皮不住地打架,我不让他去睡觉,硬拉着他陪我看动漫,还不时跟他讨论一下剧情。

  

 

  他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我听不大清,就靠在他旁边,他头一歪,竟然靠着我肩膀睡着了。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把手伸到床上,拿了条小被子盖在他身上。

 

 

  然后把电视声音关掉,再轻手轻脚的把张泽禹固定好,坐在他的书桌上翻阅他的书。他总是在笔记上圈出一部分然后画上问号。

 

 

  我仔细回想一下,这都是板书上的内容,我们班的老师又都是老重庆人,口音重的很,张泽禹肯定听不懂,学起来肯定挺吃力的。

 

 

  我从身上摸索出一支蓝色的笔,开始在他打问号的地方做注释和标记,时不时还画点图。后来我也有点困了,躺在他旁边睡着了。

 

 

  后来我被饿醒了,跑到厨房熬了点粥,又撒了点肉松,香香的,想着这样张泽禹应该就有点胃口了。

 

  我看着这碗粥,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又把他家厨房翻遍了,找到零星的几根香菜,撒了一片到粥上,才满意的递给张泽禹。

 

  张泽禹接过,凑近闻了闻,“香菜?”他问。

 

  我自信一笑,“精致吧?这么好吃的东西干嘛不多买点放厨房里”

 

 

  “张极,几百种蔬菜我就对它过敏。”

 

  “……”

 

 

  我拿起勺子想帮他挑掉,他却先我一步吞咽了下去。

 

  “偶尔吃一片也没事。”他说。

 

  我的心情忽而又很好了。

 

  

  再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张泽禹勉强退了烧,脸上的红晕褪了好些。我横抱起他,他好轻的,软软的趴在我身上。

 

  可能是我动作大了些,他醒来了,拽着我的衣角,“好晚了,一起睡吧。”

 

  我当然同意了,拍拍他的头让他赶紧睡,然后对他说,“晚安哦,张泽禹。”

 

  “晚安。”

 

 

 

 

  后来一天我来他家,听见他在家里练电吉他,我觉得他弹得特别好,刚想夸他,他问我,

 

  “你有学什么乐器吗?”

  “钢琴吧,之前学过,最近不弹了。”

 

  他笑笑,“我前几天找到这边补乐理的班,一起学吧。”

  我点点头。

 

  我显然被他燃起的乐队之魂感染了,那段时间每个周五我都跟张泽禹一起上乐理课,因为电吉他挺重的,我总是帮他提着。

 

  “走慢点,我要认认路。”

  “没关系啊,我认路就好了嘛。你跟着我,别丟了。”

 

 

  校音乐节那天我们一起表演了《不死鸟》,也就是那段时间认识了张峻豪,打架子鼓的,苏新皓,也是弹琴的,朱志鑫和余宇涵玩贝斯。

 

  当时台下呼声很高,尖叫声此起彼伏,摆Ending的时候我还坏心思的把手摆在张泽禹头上作势,张泽禹应该没发现。

 

  张泽禹那天身体不舒服,在宿舍休息,我陪着他在床旁边看英文报,他手勾着我的卫衣绳子。

 

  水刚烧上,余宇涵他们冲进宿舍来说比赛少个人让我救场,我点点头,起身,没注意到卫衣绳子还在他手上,张泽禹被扯醒了。

 

  “去哪?”

  “江湖救急,比赛少个人。你别忘了喝药,水等会就开了,泡一下。”

 

  他点点头,把头埋进被子里。

 

  后来回来的时候药没泡,水也早就冷了,张泽禹还没醒。

 

  

 

  因为跟张泽禹认识的久了,所以不跟张泽禹去上乐理课而是跟朱志鑫他们打篮球似乎也顺理成章。

 

  “张极。”张泽禹叫住我,我停下往回走的脚步,“做啥子哦?”我问。

 

  他盯着我,轻声的问,“今天也不去吗?”

 

  “哦,忘了最近忙着打球,不过等会还约了比赛,不去不得行噻。”我回答他。

 

  “嗯 。”他点点头,自己收拾电吉他,“你别对着我说重庆话,我听不懂。”不知怎么的,他眼睛红红的,眼神也想小动物一样伤感。

 

  我正要说什么,楼下的人已经在喊我了,我冲他挥挥手,赶紧跑下楼了。

 

 

  天很热,我中场休息的时候看见张泽禹和张峻豪搭伴走出宿舍楼,他帮张泽禹背着电吉他,张泽禹手里还拿着他最爱喝的青提汽水,他肯定不会自己买的,是张峻豪替他买的。

 

 

  我忽然有点莫名烦躁,但这股无名火实在无厘头,我揉搓着眉心,脑袋里蹦出很多没有注意到的小瞬间。

 

 

  比如张峻豪不对张泽禹说重庆话,比如张峻豪周五都不跟我们一起打球,明明他的架子鼓课在周日,比如张峻豪因为张泽禹那个床位看不见月亮而主动说换床位。

 

  太多细枝末节了。

 

  在孤单的时候,是不是只有月亮能和你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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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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