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银赫呀,你没事吧。”
31岁的李赫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面前是一脸担忧的李东海。
确切地说,是年轻版的李东海。
他穿着蓝色的棉质睡衣,戴着黑色毛线帽,眉头皱着,一双大大的多情的眼中带着一丝无措,“银赫呀,我不是故意的,可是被枕头砸也不至于晕过去啊。”
21岁的李赫宰闭着眼睛挨了一枕头,痛得大叫一声,他恶狠狠地睁开眼,准备拿衣架严肃地教训一下始作俑者李东海,却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个魂掉。上一刻还拿着枕头疯狂扔他的人,正躺在面前的病床上输着液,双眼紧闭,眉头皱在一起,看上去十分痛苦。
“东海,东海,你怎么了?”李赫宰压低声音轻轻地问,病人没有回答他。他站起来四处转了转,最后翻开了旁边的病历本。
李东海……重感冒……2016年……
什么2016年,今年不是2006吗?写错了?
2、
“所以说你不是2006年的银赫,是来自2016的李赫宰,正在服兵役?”穿得像个蓝精灵一样的李东海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扒着刚从厨房偷来的橘子。
李赫宰点点头。
“你一睁眼我就看出来了,你的眼神不对。”李东海往嘴里塞橘子瓣,口齿不清地说,“银赫从来不用那种眼神看我。”
李赫宰又点点头。
李东海把橘子囫囵吞下肚,怀疑地瞪着面前的不速之客:“那你怎么来这里的?银赫呢?”
“我只记得我在病房里睡着了,一睁眼就到这儿了。至于另一个我,我也不知道。”李赫宰顶着数年前就被他本人和时代共同抛弃的杀马特发型,迷茫地摇头。没过几秒,他又痛苦地揪头发:“怎么办,东海还在生病呢,我想去陪他。”
“我生病了?另一个我生病了?”李东海一把扯住他的衣服,大力摇晃着,“那你得赶快回去啊,怎么办,我们一起想办法吧!”
李东海那双大黑眼珠骨碌碌转了两圈:“呀!刚才不是被我用枕头打了才穿越过来的嘛,我再打一下就能回去了吧!”他说完就拿起旁边的枕头狠狠砸了一把李赫宰。三秒后,目光涣散的李赫宰弱弱地拉住他的手:“东海呀,轻点儿,我现在这个小身板好像有点不禁砸。”
“嗯……赫宰……”病床上的人虚弱地******着,李赫宰连忙凑近:“我在呢,东海,怎么了,要喝水吗?”李东海眼睛依旧闭着,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赫宰,我好想你,我生病了,你来看看我好吗?赫宰……”
李赫宰听得眼泪都要下来了,每天对他鬼吼鬼叫的小老虎,每天充满活力的咋咋呼呼的李东海,什么时候会用这么虚弱的声音说话了。他鼻子一酸,轻轻握住李东海空着的那只手,用从未有过的轻柔声音低语:“东海呀,我在呢,东海呀……”
床上的人艰难地睁开眼,滚烫的泪水滑落在他更加滚烫的脸颊上。刚才在梦里离开他的李赫宰正坐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面色忧虑。李东海忍不住绽开一个微笑:“赫宰呀……”
“是我是我,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
李东海仿佛充耳不闻,只用含着泪花的双眼注视着他,笑容忍不住变大了点:“我刚才梦到你了,你背对着我走了好远好远,还说再也不理我了。”他说着,眼泪再一次滑落下来,却又固执地翘起嘴角,“原来梦是假的。”
李赫宰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难受得要命,过了很长时间他才艰难地开口:“我不会不理你的,永远不会。”
李东海还是笑着:“永远是多远,赫呀。”
“到你嫌弃我的那一天为止。”21岁的李赫宰还是没忍住,悄悄抹了把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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