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禹】潺潺十年

#一些拉扯，是被迫也是心甘情愿。

 #”我还是会忘记你，忘记与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忘记你在我生命中的一切痕迹。” 

 #推荐BGM：《北极星的眼泪》

 

Chapter.01

  ”北极星的眼泪，说不出的想念。”

  那年江苏雪下的好大。

  明明是雪，纷纷扬扬的冰冷，却让张极满身充斥热意。

  张泽禹带着一把电吉他从异乡奔回江苏，十九岁的少年满身热忱回到了他的乌托邦。

  那个十岁跟着爷爷去哈尔滨打拼，说要学好电吉他的张泽禹，如约在自己生日的前一天晚上降落。他走的那年，江苏的雪也下的好大。

  是在欢迎我回家吗？张泽禹想。

  欢迎回家，张极笑着说。 昏黄的灯光下照的张极满身都是柔光，语句也变得温柔起来。

  张泽禹从十岁离家就一直抱着张极的相片，每天睡觉前都会认真看看，防止回家时一眼认不到张极。

  但他太傻了，也不知道隔一段时间就问张极要新照片，愣是端着小时候的合照盯个不停。

  拍合照时张泽禹十岁，张极十五，十分熟练的圈抱了一只猫在怀中。

  但张极现在都已经二十四岁，样貌虽说跟十五六岁时差不了多少，但未免有出入。所以张泽禹没一眼认出来。

  细细观察，张极轮廓硬朗不少 ，声音也更有磁性。张泽禹在心里默默哀怨的说，什么啊，你都变了。

  但表面上迎合着，说，谢谢哥，终于回家啦。

  以前你都叫我小极哥哥的，张极稍带失望的转了身，在心里说，果然。

 

 

Chapter.02

“整个宇宙都流眼泪。”

  家里的客房已经被张极收拾的干干净净，拎包就可以入住，相对的，也可以拎包就走。张极看着莫名充满怨气的张泽禹，不解的问：

  ”怎么了，不喜欢这个房间吗，还是哪里猫毛没粘干净？哪里不干净我再给你打扫打扫。”张极作势就要去找那只作恶的猫。

  ”太麻烦了，没事。你走吧，我还要收拾东西，把带来的吃的放放好。”张泽禹嘴角下拉，张极看在眼里，转身偷笑。

  ”那我回房间了，有事隔壁喊一声。”

  ”哦。”

    张极离开房间后，张泽禹自暴自弃般捶打自己的胸口，嘴里念念叨叨，你怎么那么没用，想跟他睡就这么难说出口吗，他对自己说。

  

  ”小宝!不能吃那个!!”

  张极略显着急的声音惊了张泽禹一下，他赶忙打开门探出头。问：”怎么了哥？”

  ”不是，不是叫你，叫猫，猫。”张极解释。

  张泽禹”哦哦”了两声又惊了，”你管猫叫小宝？”

  ”它喜欢这个名字。”张极一本正经的解释，给那只猫顺毛，”对了，下次不能给它吃巧克力，里面有可可碱，猫吃了很危险。”

  才不会告诉你是因为你的离开让我太过想念。

  ”哦好，我不知道，我以为它喜欢吃，就掰了一点放它盆里了。”张泽禹摸摸头。

  ”不对啊，它好像不叫小宝啊，叫什么来着。”张泽禹觉得奇怪，努力回想。

  张极眼神莫名放光，期待着张泽禹说出那个名字。

  ”啊，记不起来了。”张泽禹脑袋一片空白。

  “记不起来就算了。”

  张极语气是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无奈和失望。

 

 

Chapter.03

 “北极星的眼泪，你哭红的双眼。”

  张极在五岁时被张泽禹的爷爷领回家，那时候张泽禹刚出生。

  张泽禹从小就跟张极很亲，什么事都要带着张极，唯一一次，他独自一人去河边洗火龙果，打算洗给张泽禹吃。

  他很喜欢看张泽禹吃完火龙果唇红齿白对着他笑的样子。

  张泽禹许久没有看见人影，着急的出去找，整整三天没有回来。

  他甚至都忘了给猫喂食——这是爷爷送给张泽禹的十岁生日礼物，一只捡来的猫，张泽禹给它娶了名，啵啵。

  他不是没有出去找，而是真的找不到，还好爷爷那段时间不在家，不然肯定会急出病来。

   再回来时，张泽禹已经不认识张极了，只是凭着肌肉记忆走到了家门口，小孩脸上很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呆过。

  张极踉跄着跑到张泽禹身边，被指甲掐出血的手掌不管不顾的捧上张泽禹的脸。 声音颤抖着说，小禹，你终于回来了。

  张泽禹一脸懵，不知道面前这个男生为什么看到自己这么激动，为什么手上有血，为什么叫自己小禹。

  于是他小心的开口问，你是？

  ………

 

  爷爷后来知道的时候没有崩溃，冷静的吓人，带着张泽禹去看了医生。他不让张极跟去，他不敢让张极去听张泽禹的病情。

  “小孩受******了，现在十岁对吧？”

  “刚…刚过生日没几天。”

  “现在的考虑是，患者PTSD（受******后应激性反应）现在看起来特别严重。”

  “是有什么后遗症吗，张泽禹…他已经失忆了。”

  “十年一次，他记不住什么东西的。目前医院没有特效药，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十年啊。”

 

  十年。爷爷把张泽禹带回家后跟张极解释了病情，他不知道张极有没有听进去，因为张极只是一直盯着张泽禹。

  “小极，我要带张泽禹走了，这几天帮他准备一下东西，顺便跟他讲讲过去发生的事情吧。”

  张极对于他们的离开并没有阻拦，而是带着啵啵，去照相馆和张泽禹拍了一张照片，让张泽禹带着。

  他故意没有提起“啵啵”这个名字，他从内心的想让张泽禹下意识的喊出来。可是张泽禹没有，更多时候是拍拍手让小猫过去。

  张极送张泽禹走的时候江苏下雪了，他没有撑伞，任凭雪花摇曳着铺满两人的身。

  “别忘了我。”

  张极最后只是这么说。

 

 

Chapter.04

“如果真的实现 爱能不能 永远。”

  晚上，房间里。

  张泽禹敲了敲张极的房门，然后打开探了个头，问：

  “哥，我一个人睡不着。”

  “在家里都睡不着吗？”

  “我一个人太无聊了啊，啊啊啊。”

  张极起身，盯着张泽禹的眼睛像是要看破什么东西。“跟哥哥一起就不无聊了吗，哥哥陪你玩游戏，好不好？”

  玩什么，两个成年人能玩什么游戏。张泽禹嫌弃的瞥了瞥，却不料正对上张极的目光。

  张极笑了笑，单手禁锢住张泽禹的双手，张泽禹不能动弹。

  跌跌撞撞地被推拥到床前压下，张泽禹的心跳加快了几拍，张极的脸离得他极近。 

  “哥…哥哥。”

  张极在房间昏黄的光晕下注视着不安分的张泽禹，张泽禹受不了这种目光，猛的一起身，可睡衣衣前襟的扣子被蹭掉了几颗，露出白皙的皮肤。

  “在床上不能叫人哥哥的，乖乖。”

  张极微笑，把害羞到耳朵发红的张泽禹拉回怀中，揉揉他的头，嘴角是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看到你就已经很高兴了。张极想。

  “睡吧，晚安。”张极故意没有说人称。

  张泽禹当时就装不住了，睁着大大的眼睛，双手撑着头，期待张极说下面的话，张极闭着眼都感受到了炙热的目光。

  不知道什么心思在作祟，张极就权当没看见，不久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张泽禹无奈，趴到张极身边。

  ”哥哥，你知不知道，晚安后面，都要加我爱你。”张泽禹低声在张极耳朵边呼出气息。

  张极睁开眼睛，翻身把张泽禹压在身下。

  双眼微睁着看着张泽禹，略带调侃的说，“晚安，爱你呦。”

  呕，好油。张泽禹在心里吐槽。

  ”好啦，我抱着你，快睡，好不好。”

  ”好吧。”

  过了许久，张极确定张泽禹睡熟了，点开夜灯，就像小时候那样盯着张泽禹的侧脸。

  ”阿禹，马上就到你二十岁生日了。”

  ”现在是0:00，张泽禹，生日快乐。”

  张极又把嘴唇贴在张泽禹耳边，不管在脸颊上滑落的泪，轻声道：

  “不管我们有几个十年，我永远爱你，乖乖。”

  

chapter.05

”被淋湿 的诺言，淹没 在心里面。”

  早晨如约而至，屋外的雪还没化，张泽禹也还在自己房间熟睡。

   张极辛勤的去张泽禹房间整理床被，一小张被撕下来的纸掉了出来。上面张泽禹用清秀有力的字迹写着:

  ”我总有一天会忘记你，忘记与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忘记你在我生命中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张极翻到背面，又写着：

  ”但是我还是想拥抱你，张极。”

  原来他都知道。他们的感情也是双向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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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极写给乖乖的信：

  致我的乖乖，张泽禹。

  你在吗，我很爱你。

  你不要害怕会忘记一切，因为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忘了什么，我就跟你说什么。

  只要我还没有忘记，那些曾经就还有意义。

  好啦，二十岁生日快乐，永远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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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苏又下雪了，张极牵着张泽禹，在雪里漫步，那只老猫缓缓地跟着他们，走在后面。

  他们还是照例的没有撑伞。

  如果下雪不打伞，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一直走到白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