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名《琴》
ooc 归我
同性合法
结局HE
01.
“我们要响应毛主席得号召,‘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相信你们能在这里闯出一片新天地!”
1975年的春天,严浩翔跟着一群和他一样大的男孩子们来到了贺家村。
“今年的知青又来了”
“是啊,也不知道他们是到生产队还是农场去”
“快别到生产队来,上一次那几个小兔崽子做又做不好还想挣工分,还偷我家菜”
“就是就是,天天闹得不安宁,巴不得他们早点走”
“算了算了,等通知吧”
严浩翔深知进了农村,他便不可能再回城市了。他是地主家的孩子,在文革开始他的父亲就被扣上了地主的帽子,受了批斗,早早到了农村接受改造,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母亲是先进的知识分子,在学校教书育人,可也被带上了“反革命”的帽子。严浩翔一直记得那天,他放学回家母亲正在被批斗,他们拉扯着她的头发,周围的人骂骂咧咧,都在说他母亲不好,母亲的头发被剃了一半下来,成了阴阳头,在家也戴着帽子,不让严浩翔知道。
02.
既来之则安之,严浩翔寄宿在一家农民家中,那家人很友善,对他客客气气,好吃的招待,给他提供了一间不大但很整洁的房间。
严浩翔心里涌出一股暖流,在这个插队严重,农民和知青严重不和的村子里,还有人会热情对他。
“小严啊,你晚上睡觉会不会冷啊,要是冷你就说啊,大妈再给你借床被子来”
“不用了贺姨,我睡得很好,谢谢你们”
“哎,谢什么啊,贺姨不嫌麻烦,等贺姨儿子这周回来了,还得指望你帮忙嘞”
“安心睡啊,贺姨不打搅你了”
第二天,门口的狗突然间狂吠不止,严浩翔透过门缝,看见昨天和他一起来的一个男生正站在院子里,面对着大狗的狂吠手足无措,这时贺姨出来制止。严浩翔收拾了一下,和贺姨道了一句早就和那个男生一起离开了。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组织今天要分配工作,让我来找你”
“那快点走吧”
他们一路狂奔到******点,那人挨个点名后,依次分工,一部分家庭出生好的人很幸运地被批准加入兵团工作,另一部分就只能去插队挣工分。很显然,严浩翔不是那幸运的一份子,他被安排进了生产队。
他每天都认真干活,却总是不受人待见,准确来说,是他们都不受人待见。生产队里的农民瞧不起他们,孤立他们,每次干活都把最脏最累的活留给他们,还总是对他们说“你们知青不就是来农村干活的嘛,愣着干嘛呢,这些基础的都干不好?”
所有的知青都敢怒不敢言,只能埋头苦干。好的是,做完所有工后,严浩翔还有时间把玩他喜欢的口琴。这是他唯一带着的乐器。每天晚上田间的梗边总有一个少年站在上面吹着口琴,琴声悲伤。
就这样一周过去了,严浩翔像往常一样做完工后来到田边,拿出一块布反复擦着口琴,然后吹了起来。这一次他吹了很久,停下的时候还没脱离情绪,后面就有人开始鼓掌,严浩翔转过身看到一个很漂亮的人,穿的很朴素,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美。
“大哥哥,你吹的真好,这是个什么东西?好好听”
“这是口琴”
“你能教我吗?或者你可以再吹一次吗?”
“我再吹一次”
这次琴声悠扬,轻快活泼,与之前的完全不一样。贺峻霖听的沉醉。
良久,一曲终了,贺峻霖从田埂上起来,对着严浩翔说“你好啊,我是贺峻霖,很喜欢你的琴声”
“严浩翔”
“你每天都要来这里吗?”
“做完工就会来”
“你是新来的知青?”
“…是”
“那我明天来这等你,一定要来啊”
贺峻霖起身就跑,一路上磕磕碰碰滑倒了好几次,田边的老人都在打趣他“贺家那小子,你个没良心的崽子,我的麦子哟!”
“对不起爷爷,我马上起来!”
他拍拍自己的衣服裤子,然后继续跑。
03.
等严浩翔回到贺家时已经很晚了。他看见他的那间小屋子灯今天出奇地亮了。贺姨出来解释说“我儿子回来了,家里也没多余的地方了,你就和他一起将就将就,过两天他就又回学校了”
“没事的,贺姨,我不介意这些,我能在你这睡都已经很好了”
严浩翔进了房间,贺峻霖正在里面的小桌子上温书,专注的表情显得他更加动人,他坐在床边看他读书,顺手也抓了一本,津津有味地读着,等贺峻霖温完书后,顺着肢体记忆爬到床上却碰到了严浩翔的肚子。
这一摸可不得了,贺峻霖从床上直接跳了起来,严浩翔合上书,笑眯眯看着他。
贺峻霖一个激灵,“你…你怎么在我家?…你是寄住在我家的知青?”
“…是,麻烦你和我睡一间房了,如果你不愿的话,我就去柴房呆一晚上”
“没啥愿不愿意的,睡吧睡吧,咱都是男的,没啥忌讳”
晚上,贺峻霖躺在床上却一直不能入睡。本来不大的床,在这时显得格外拥挤,后面的严浩翔像一团火,烧的贺峻霖满头大汗。
迷迷糊糊中,贺峻霖终于睡着了,等他醒的时候,严浩翔已经早早出工去了。
贺峻霖回到家也是无所事事,温完书就坐在屋里想之前的琴声。等到吃午饭时,他才回过神,他兴冲冲上了饭桌,却没见到严浩翔,简单吃了点,就下了饭桌,还不忘问贺妈
“妈,那个严浩翔咋不回来吃饭啊?”
“小严中午就没回来吃过,他说午饭他自己弄,喊我们莫管他”
“没事了妈,你忙吧”
“幺,那你下午做哈子安”
“哦,我没啥事,要不然我跟你一起杀个鸡,人家来们这也有一周多了,招待哈嘛”
“就是哦,幺你说得对,那你把刀给我准备好了。”
贺峻霖和贺妈联手,几下就弄完了,等贺妈开始炖鸡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贺峻霖这才想起他说过要去听严浩翔吹琴的,便撒丫子跑了出去,来到田边。
这次他穿了一件白衣服,看着很单薄,皮肤也显得更白,他站在那像极了西方国家所说的王子,正在等待属于他的公主。
贺峻霖出了神,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因为眼前这个人出神了,就像有魔力一样,他突然在意起自己的着装,想怎样走到他面前,想自己该做什么。他觉得自己怎样都不对,等严浩翔走到他身边了他都没看见。
“你不是想学口琴吗?我教你”
“真…真的?!”
“真的,你过来,手要这样拿…”
严浩翔把贺峻霖搂在怀里,抓着贺峻霖的手,然后把口琴放在他手中。
贺峻霖瞬间红了耳朵,严浩翔把口琴递到他嘴边,他尝试着吹了一下,口琴发出刺耳的声音,贺峻霖受了惊吓,放开了口琴。
严浩翔拿稳后,对他说“这口琴吹的好就好听,要多练练才好,你看我吹,我都吹了两三年了”
“严浩翔,你家是怎样的?这种洋玩意都有。”
“我家…关心这个干嘛?我已经下农村了,这辈子也不可能会回去了”
“唉…这天已经这么晚了啊,走啊严浩翔,回去吃饭,回去吃饭”
贺峻霖在前面走,严浩翔跟着他,短短一段路,贺峻霖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很久,才终于到家。
“幺娃,你们回来了啊,刚好快来吃饭”
“来了妈”
04.
严浩翔和贺妈总有说不完的话语,贺峻霖就一边吃一边听着他们聊天。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周末时光过去,贺峻霖也再次回到学校。严浩翔也再次回到以前那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暇吹吹口琴。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又好像变了什么。
贺峻霖有说不完的话匣子,每次回来都会和严浩翔讲他在学校的趣事,严浩翔总会认真听,然后和他一起笑。
不知不觉,严浩翔已经在这过了半年了,转眼到了秋收时节。今年的收成很不错,新来的知青比之前的能干多了,也不偷懒,和村民的关系也缓和了一些。拿工分时,严浩翔心里就有个主意:他想再买一只口琴。
可这口琴哪有那么容易买到,这是当时禁止买卖的东西。他总是想,再等等,等这文革结束了,他就去买,给贺峻霖圆了心愿。
爱情的种子萌芽,可故事的主人却一点也不知情。
贺峻霖早就学会了吹口琴,每次回来都会和严浩翔一起吹。他们坐在田埂上,严浩翔吹一首,贺峻霖吹一首。也不知道贺峻霖哪来的本事,每周总能带回来一首谱子,他自己看不懂,他就带回来给严浩翔,他让严浩翔吹给他听。等严浩翔学会了,他就让严浩翔教他。
晚上在家,小小的一张床上相拥着两个人,冬天很冷,床上的两个人却很暖和,他们谈天说地,一直到小孩说累了,才没了动静,相拥而眠。
1976年,文革终于结束了,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严浩翔这边也收到了消息,高考也恢复了,很多人都盼望着早点回到城市去。严浩翔的母亲也写过好几封信,信里都表示希望他能快点回来,参加高考也好,回来工作也好,只要他回去。
但是……他舍不得贺峻霖。贺峻霖比以前更好看了,棱角分明,男性特征越来越明显,但他犯迷糊的时候依旧可爱。
当组织告诉他说“考虑到你是独生子女的原因,我们的意思是让你先走,周六早晨七点的车,会带着你回到你的城市,回家好好看看家人吧。”
分别迫在眉睫,严浩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五的下午,贺峻霖刚刚回到家,严浩翔就把他拉出去了。他们走得很久,严浩翔不说话,贺峻霖也不说,相顾两无言。
他们登上了山顶,刚好夕阳西下,两个人的影子被拉长,阳光照在贺峻霖脸上,出现了一片红晕。贺峻霖感叹到“好美的夕阳啊!”严浩翔看着他,他的眼中充满着光,笑到“确实好美。”贺峻霖看了他一眼,对着他笑,温暖了严浩翔的心 。情不自禁在贺峻霖脸上亲了一下。贺峻霖愣住,脸更红了,搂着严浩翔的腰抱着,把脸埋进去。严浩翔知道他害羞了,把人搂在怀里好一会才放开,然后继续亲他的嘴唇。见对方也不躲,他心里倒是更欢喜。进一步进攻对方的城池,掠夺口中的香甜。
很晚的时候,严浩翔才和贺峻霖回到家,窗户纸是捅破了,贺峻霖倒是更自然地抱着严浩翔睡觉。严浩翔到底还是没有告诉贺峻霖。
周六时,严浩翔起了个大早,他轻手轻脚地下床,收拾东西,他留下了一封信和口琴。然后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浅睡眠的人哪有那么容易睡着,严浩翔起身的那一刻,贺峻霖就感受到了,但他装作睡得很熟的样子,等到确定严浩翔已经离开了,他才起来,看完信后他笑了笑,把信纸揉成一团。
他自嘲道:贺峻霖啊贺峻霖,你真的要这样吗?
习惯这东西真的很烦,总是不由自主就想到了你。
05.
严浩翔终于回到城市了,严母高兴坏了,她帮着儿子拿东西,边走边问他这一年里过得好不好之类的话。她很开心,她还说文革终于结束了,严父也终于可以回来了。可严浩翔始终一言不发,他回来了,但他真的开心吗?
他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不清楚,或许吧。
一切看似顺理成章,严浩翔又回到了他原本的生活,他想继续读书,参加高考,严母也支持他,希望他能好好的。
就这样吧,一直好好的。
1980年,严浩翔考上了燕京大学。
1984年,严浩翔大学毕业,在北京大学任教。
1986年,严浩翔再一次见到了贺峻霖。
再见就真的都不一样了。
贺峻霖是在北京大学做演讲的,作为优秀学长来的。
他太闪耀了,严浩翔甚至能听到一些女学生的讨论声。
沉寂六年的心也再次有了新的活力。
很奇妙,贺峻霖的最后一年大学生活的必修课老师是严浩翔。
贺峻霖真的很想摔门走人,但又是必修课,这节课逃了下节课照样还要上,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管他的严浩翔还是醋浩翔,上课吧,他累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贺峻霖急切地想躲严浩翔,但严浩翔就不如他的意,点名道姓要贺峻霖来一趟,周围人在唏嘘,贺峻霖在愤怒,严浩翔在窃喜。
“贺峻霖,还记得我吗?”
“上课不是做了自我介绍的嘛,严老师?”
“课上的自我介绍太潦草,我重新给你说一下,我叫严浩翔,29岁,男,未婚,没有对象,所以下午还有课吗?没有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转一转?看看我们的首都。”
“对不起了严老师,我下午有人约了,要转路您自己去转吧,再见!”
其实贺峻霖没有讨厌严浩翔,也没有怨严浩翔,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和他自己和解了,他就是轴,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后来好几天严浩翔都来堵人,贺峻霖看他有诚意就答应了他的请求。但严浩翔也太明目张胆了些,直接带着贺峻霖回他的教职工宿舍。
“哟,小严啊?下午没课了回来休息吗?”
“对啊,我下午没事,哦,这是我…表弟,也在这里读书,他下午也没课,我说下午带他出去玩来着,还早嘛,就先回来坐会。”
“那你们玩的开心啊,我还有课先走了。”
“好的,再见老李。”
贺峻霖一路都没说话,他还在想严浩翔的那句“他是我表弟…”
他在想什么呢,两个男的搞对象,别人肯定认为他们是疯子,是精神病!
进了房间严浩翔给他开小灶,单独做了一份菜。好像看样子也不赖,尝尝,味道还行。
“好吃吗?”
“味道不错,严老师。”
“谢谢夸奖。”
“下午去哪?”
“到了就知道了。”
严浩翔借了一辆自行车,贺峻霖很无语,难道要他坐后座上搂着他吗?不能再借一辆吗?
“上来,别那么别扭,真的没借到,委屈你一下。”
好吧,屈服。
严浩翔的腰还是那么细,盈盈一握的感觉,但是又结实有力,搂着挺有安全感的。
他们绕着河边骑了很久,等到太阳下山才回到学校里。
“今天的夕阳很美。”
“确实很美。”
贺峻霖鼻头发酸,上一次说这句话后就是离别,这一次又是干什么?
“严浩翔,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吗?”
“我有太多话要和你说了,但今天讲不完,下次出来玩的时候再说好吗?”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当初为什么亲我?为什么第二天要不告而别?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我当时难过了好久,你要走你可以说啊,我又不会不让你回家,但你非要以这种方式离开,你让我怎么看待你?”
贺峻霖说着说着把自己都说委屈了,低着头不看严浩翔。
“贺峻霖,要和我一起Fall in love(谈恋爱)吗?我知道你英语很好,你能听得懂。”
“但我们都是男的,是同性,不可能在一起。”
“那我们就打破世俗,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
“我当时亲你就喜欢上你了,但你太小了,我也要走,没办法和你说这些话,我当时给你留了一封信,我说会在北京等你,告诉你所有事,你看,我人不就在这里吗?但事情太多了,我之后慢慢和你讲好不好?”
“好,但做我对象的话,让我再考虑考虑。”
说完贺峻霖就跑了。
后来他们经常出去玩,严浩翔总能给贺峻霖惊喜。最让贺峻霖欣喜的应该还是口琴,新的口琴!国外进口来的,严浩翔也是花了大价钱才买到,但至少物有所值,贺峻霖开心就好了。
06.
时间过得很快,一学期马上就过完了,马上就要到春节了。
“严老师!这有您的电话!”
“好的,马上来!”
“喂,请问你是?”
“浩翔,是妈妈,妈妈问你,你今年回不回来过年啊?妈妈好有个准备。”
“妈,我今年不回来,在北京待着,事情还多,明年吧,明年我回来陪你和爸过年。”
“那你一个人在北京要好好的啊,别太累了,妈妈也不和你多唠叨了,你也这么大的人了,那就这样吧,挂了。”
“嗯,再见。”
严浩翔不回去,那严母和严父可以来北京啊,在哪过年都一样,一家人团聚最重要。他们一早就收拾好了行李,就等着火车发车,坐着绿皮火车去北京给他们儿子一个惊喜。
07.
“严老师,你今年回家过年吗?”
“不,我在北京过,你呢?”
“我也不回去,那我陪你过年好不好?”
“荣幸之至。走吧,去买年货。”
“好哦!”
他们采购了很多,贺峻霖挺高兴的,之前过年不回家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宿舍冷冷清清就过了,今年有人陪他一起,还有什么不好的。
除夕夜当晚,贺峻霖和严浩翔待在教职工宿舍过年,一起吃年夜饭。
“严浩翔,我想好了,我要和你在一起。”
“真的想好了吗?要在一起就是一辈子,我不会让你走的。”
“嗯,想好了,贺峻霖要和严浩翔一直在一起,哪怕现在不能结婚也行,等哪天国家宣布同性恋合法了,我们再去领结婚证,哪怕那时候我们都老了,我也愿意等。”
“你说的哦霖霖。”
“我说的。”
贺峻霖抱着严浩翔,在他怀里一直蹭,像个小猫一样。
“霖霖,你抬头。”
“嗯?”
严浩翔的吻来的错不及防,但贺峻霖还是很享受。
“霖霖,以后也要一起过年。”
“好啊。”
“叮咚叮咚叮咚”
“来了,谁啊这么晚了还来敲门?”
“霖霖,帮忙开一下门,我还在洗碗。”
“箱子,有没有想我们啊?”贺峻霖打开门就被人抱了个满怀,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一个人抱住。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快放开人家,他都快喘不过气了!”
严母严父听见自家儿子的声音才松开手,尴了个尬,抱错儿子了。
“叔叔阿姨好,我是贺峻霖,是严老师的学生也是朋友。”
“我之前下农村就是在他们家寄住的,这小孩过年也不回家,索性就让他过来和我一起过年。”
严母是个健谈的人,“那感情好啊,谢谢你们照顾我们小严啊,我听小严提过你,说你长得可好看了,我看还真是。”
“爸,妈进来吧,站门口也不嫌冷。”
“诶,好好。”
嘘寒问暖过后就是四个人都窝在一起,严浩翔买到了彩色电视,大家就看着春晚,磕着瓜子,倒也像一家四口。
08.
可惜两个男孩子的恋爱到底是不受人祝福。
严浩翔和贺峻霖在巷子口接吻还是被严父抓住了。
“严浩翔,我给你个机会,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要和他结婚,仅此而已。”
“你…你要气死我吗?和他了结了好不好?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你们会被所有人唾弃的!”
“浩翔,妈妈求你,和他分了吧,你们没有结果,我只求你能找个姑娘,好好过完这一生!”
“妈,妈你别哭,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好,好啊,你自己的选择,严浩翔,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你告诉我这是你的选择,你让我和你妈妈怎么看待你?”
严浩翔不语,严父也气不过,拽断一根木棒向他背上打去。
“说,只要你说你以后不会再和他来往,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我就停手。你说啊!”
严浩翔还是不语,他不想失去他的霖霖,也不想欺骗他的父亲。
“你话都不会说了嘛?啊?!严浩翔!”
“你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
“别打了,别打了!你再打他就要死了!”
血留了一地,严浩翔还撑着身体让他打。
“儿子,你就和你爸服个软,你说不会了,你说你不会和他再来往了,好不好?”
“儿子,我只有你一个儿子,妈不忍心看你这样,你不该,你属实不该!”
被送去医院的时候,严浩翔还是没有妥协,严父气的火冒三丈,在他出院的时候就把他送进了戒同所。
09.
当严母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戒同所的生死契约书才知道,严浩翔被送进去了。
她和严父大吵一架,两人最后不欢而散。
她又去了一次戒同所,但是在门口就被拦着了,门口的人说“对不起,您要见的人现在还在接受治疗,等他治疗好了,我们会安排你们见面的。”
她又去找了贺峻霖。贺峻霖萧条了很多,他知道了严浩翔因为不想和他分开被严父打了一顿,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缓过来。
“贺峻霖,我想和你谈谈。”
“阿姨,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和浩翔的选择一样 ,只要他说不分开,那我肯定也不会抛弃他。”
“我找你不是说这个,浩翔进戒同所了,因为你。”
“他…进了戒同所?”
“对,我要你写一封信,和他决裂,这样他就会放弃,他就可以出来了,我只有他这一个儿子,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想你也不想看见他死在里面。”
“我不想,但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想不到了,小贺,我想你能理解我,我是一个母亲,我只想要我的孩子好好的,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浩翔受过太多苦了,我不想他再受苦。”
“我明白阿姨,我明白的,信我会写的,还有一学期,等我毕业我会自己出国留学,不会再见到严浩翔了。”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你们生错时代了,这个时代不允许你们在一起,下辈子吧,下辈子投胎,到一个好的时代,阿姨给你们做红娘。”
说完,严母就走了,贺峻霖真的忍不住了,这么多天的想念与刚才的委屈让他崩溃。眼神空洞,像个活死人。
等严母来拿信的时候,他已经瘦脱相了,眼睛深陷进去,严母不禁心疼,“小贺,你要有你自己的生活,别再想他了,你们没结果的。”
“阿姨,没事,我好好的,我想通了,以后我就定居在英国,不回来了。”
“你要好好的,浩翔也要好好的,你们都要好好的。”
10.
贺峻霖出国那天,戒同所里传来消息,严浩翔死了,他手里还紧紧攥着两封信,一封是贺峻霖给他的,一封是他写给爸妈的。
他在信里告诉他的爸妈,贺峻霖走了,他心也就死了,活着也没有意义了,他知道信是严母让贺峻霖写的,他不怪她,没能好好孝敬他们是他的不对,但活着太累了,下辈子他还做他们的儿子,好好孝敬他们,然后和贺峻霖在一起。
最后一句是给贺峻霖的:下一次,我会好好爱你,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贺峻霖遵守他的承诺,再也没去过北京和严浩翔的家乡,回来几次后也把他妈和他爸接去了英国。娶了一位英国小姐,有一对可爱的儿女,女儿叫贺念,儿子叫贺浩。
end
11.
影院里人们陆陆续续走出,泪腺发达的人控制不住一直掉眼泪,唯独有两个人在昏暗的角落里接吻。
“嗯…严浩翔,我们明天去领证吧。”
“遵命,我亲爱的霖霖。”
“说好的一辈子不分开,你要给我一个完整的家!”
“我有骗过你吗?我们肯定会有一个很美好的家的。”
“严浩翔,我好爱你。”
“宝贝,我也是,很爱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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