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十七分钟。
王子异低头瞧了瞧腕表,秒针缓慢移动,将每一分钟都扭转拉伸的无比漫长。手指尖无意识地碾动,还有一向平展温和此刻却蹙起的眉间,无不是场令人心慌的焦虑躁动。
“哥,到了。”旁边的小助理把手机屏幕怼到眼前。
王子异终于站起来,活泛因紧张而有些紧绷的大腿肌肉,脚步有些僵持地朝洗手间走,一步一顿走的有些艰难,也有些拖缓时间——其实他明明想走的更快的。
还有十一分钟。
蔡徐坤躲进厕所隔间的时候正在解口袋里掏出来缠成一团的耳机线,上面又打了无数个难解的结,心烦意乱地像此刻争分夺秒跳动的焦躁心脏。
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时间随歌曲播放一点一点流失,男人太平洋肩宽的宽阔肩膀挤进窄小的厕所隔间时,这一小方空间瞬息间被他新换的男士香水气息填满,饱胀又动心,是什么牌子来着?
“你好慢。”耳机缠绕着手机抛掷在马桶盖上,两个超过一米八的男人即使紧紧相拥,也显得拥挤。但现在谁也顾不上空间瑟缩,好像又谁都注意空气稀薄,狠狠砸进彼此身体,争夺对方口腔与胃里那点少的可怜又弥足珍贵的氧气。
“不能说你男人快。”王子异还能分得出点闲心开玩笑,一只手按着人后脑,口里凶猛地进攻似要将人吞入口腹。另一只手好像被蔡徐坤衣服前的小巧思系带缠绕住了,情急下越发解不开,索性带着那根带子从领口伸入人胸前。
领口也窄小,根本不够他发挥,索性系带终于坠下去解放开他的手指。
接吻间隙,王子异还能分出心神低头瞧了一眼。
那根带子已经从脖颈落进胸口,王子异生出点坏心,从袖口把那截带子抽出来,光想象脑海中的画面,下身就不可控制地硬起来。
不是因为这根带子,是因为这个人是蔡徐坤。
蔡徐坤察觉到了王子异的动作,不知是否因为空间狭窄,那根系带隔着薄薄一层内衬穿过胸口和肩膀的触感倒像是某些情趣里******捆绑上皮肤留下赤红而妖冶的红痕般,令人情动。
蔡徐坤感觉身体有点热了,王子异还咬着他汁水丰沛的唇——能不能咬点别的地方啊?
“坤坤…坤坤。”王子异在齿唇厮磨间叫他,“我们下次试试绑带好不好啊?”
怎么能用一贯温柔请求的口气说出这种话啊…蔡徐坤想,又来不及想,慌乱地点头顺从。
怎么可能没反应?
下半身抵在一处的两杆枪谁也不肯让谁,王子异终于伸手下去解他的腰带。
还剩七分钟。
明明刚刚每一秒钟都那么漫长辗转,怎么碰到一块儿了就这样急促了,好烦。蔡徐坤嘟嘟囔囔地想。王子异终于不叼着他的唇了,侧头靠在他颈窝喘着气,手里还揉着他那一根。
口唇间呼吸的那点热气落在锁骨上,好像更烫了。
这种时候怎么能不接吻啊?
蔡徐坤拽住王子异的衣领,王子异也莽撞地撞上来继续亲他红肿起来的唇——没关系,可以戴口罩的。
想念折磨的人发狂。
他们现在才没有空去想什么虚晃无意义地东西,才没有空去讲不在彼此身边的时候怎么打发的时间。他们需要紧紧拥抱不留缝隙,他们需要耳鬓厮磨唇齿相依,他们需要直白热烈地表达欲望。
他们需要在短促的时间里为即将到来的分别储存足够的能量。
还剩一分钟。
“唔…”
他们还在亲吻,却该分开了。
他们在整理彼此的着装间隙还在亲吻,甚至是隔着口罩的一个亲吻,那一点轻微的水迹转瞬即逝,消融不见。
“记得想我。”
终于有人想起扔在马桶盖上的那支手机与耳机,王子异细心解开那一个个结,松散开焦躁不安的缠绕在心脏上纷乱复杂的血脉与神经。
蔡徐坤的最后一个吻亲吻在王子异解耳机线的指尖,王子异的最后一个吻在等下一次讨还。
手机屏幕上还滚动着歌曲,沉稳动人的粤语在唱——
风花雪月不肯等人,要献便献吻。
*风花雪月不肯等人,要献便献吻。——陈奕迅《夕阳无限好》
文章来源:https://archiveofourown.win/works/19135864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