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日俱曾】泥潭小狗

那天下了大雨,夜戏拍了一半也只能打道回府,曾舜晞浑身湿透默默地跟在后边,低头踩着脚底下狭长的影子,一踩一个小水坑,泥水肆无忌惮地飞溅到裤脚上,脏兮兮的。助理又把伞往这边倾斜了些,曾舜晞抹了一把脸,忽然福至心灵地抬头,望见不远处站着个人,傻乎乎地淋在雨里,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只是回头静默地注视着他。

夜雨滂沱模糊了曾舜晞的视线,但没来由的,他就是知道,那个淋雨的******就是肖宇梁。

他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没忍心。找助理要来了另一把伞,他撑着走进雨幕,狂风呼啸着几乎要把脆弱的伞骨拆烂打碎,曾舜晞勉强用两只手握紧伞柄,忽然手背被覆上一层温热,他抬头,望见肖宇梁清亮的笑眼。

小晞,你来啦。他只是这么叫着,滚烫的掌心纹丝不动地紧贴着他的手背,雨水顺着凝结成股的前发淌下来,绕过肖宇梁傻笑时唇角的弧度,啪嗒,砸在曾舜晞泥泞不堪的鞋面上,碎了满地潮湿。

肖宇梁总是擅长这样,扮出副纯良至极的无辜模样,他把自己扮成古希腊的双面人雅努斯,一面是柔软乖巧会摇尾乞怜的小狗,一面是在泥潭里滚了满身脏还非要黏着人撒泼打滚的流浪犬。

曾舜晞没说话,只是把伞塞到肖宇梁手里,沉默地跟在旁边,沉默地回了酒店,沉默地进了肖宇梁的房间。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石子般砸在玻璃上噼里啪啦的,几乎掩过了他们肉体交缠的声音。刚进屋肖宇梁就把他狠狠地抵到了门板上,发出沉闷响亮的“咚”的一声,在黑暗中便急不可耐地开始扒衣服。吸满雨水的衣物笨重潮湿,乱七八糟扔了一地,肖宇梁凑过来胡乱在他脖颈间啃咬,曾舜晞眨了眨眼,适应黑暗后终于看见对方那双发亮的,同样带着潮意的眼睛,隔了层雾似的辨不分明,像暴风雨来临前缓缓聚集的云团,灰暗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亲吻比雨点落得还凌乱,肖宇梁舔他的耳垂,咬他的喉结,像野兽残忍地叼住猎物脆弱的喉咙,小狗尖牙也能轻易破开肌肤穿透血管。他断断续续地喘息着,毫无作用地推了肖宇梁一把。

先洗澡。他极力压抑着上扬的尾音,说,脏。

曾舜晞没有别的意思,但话音刚落他就反应过来,肖宇梁大概已经理解成了他“话里有话”。舔咬的动作停滞了一秒,紧接着是愈发紧凑的狂风骤雨般的进攻,他几乎发狠似的咬破了曾舜晞的嘴角,胸前的******被拉扯撕咬成红肿的两粒,可怜兮兮地立在冰凉潮湿的空气中。他已经开始作势用发硬的下身去顶撞曾舜晞,前端擦过大腿时流下黏腻的浊液。曾舜晞吃痛地忍不住揪紧了他的头发,声音发抖地求他轻点,微弱极了的音调被狂乱的风雨声削弱,又在肖宇梁混乱狂躁的亲吻中被吞噬殆尽。

曾舜晞没法子,闭了闭眼,在短暂的分离间情难自禁地去摸那双湿漉漉的嘴唇。

这样的事他做过好几次了,甚至是在片场。过近的距离让他能清晰看到肖宇梁脸上细微的绒毛,上唇的弧度像丘比特张满的弓,爱神的金色之箭从不失手,甚至在他来不及反应时就已经悄无声息钉入心脏,蛊惑他伸出手,指腹一次又一次摩挲过对方的唇。

想象那亲吻会怎样落在自己的眉眼间,落在光裸的锁骨和修长的脖颈,落在紧绷的小腹和颤抖的腿根。想象那灵活的舌头如巨蟒穿梭丛林般在他身体深处探寻秘密,想象无数个夜晚那张嘴对着自己或是别人吐出多少致命的甜言蜜语。

曾舜晞有一瞬的失神,但随即就被敏感的小狗所察觉,肆意游走的双手不满地用力抓了一把他的******,又狠狠拍了一巴掌。

想什么呢。肖宇梁红着眼瞪他。他摇头,被半拖半抱着摔到床上,地板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肖宇梁在他身上拱来拱去急不可耐地想进来,黑夜中只有凉凉的月光洒进来,借着冷白的光,曾舜晞看见肖宇梁半边身子上还没洗掉的麒麟纹身。

太荒谬了,曾舜晞想,甚至忍不住想发笑。太荒谬了。但他仍然魔怔似的伸出手去摸那大片纹身,剧组妆造挺还原,但此刻在晦暗不明的深夜里看,似乎又和在片场时完全不同,雨夜的潮湿浸软了肖宇梁和张起灵之间的铜墙铁壁,恍惚之间他几乎以为自己被吴邪上了身,恋恋不舍地反复摩挲那纹身。那是独立于肖宇梁这个人存在的烙印,从书里带着浓重的油墨气息走出来,麒麟向生门,而他肖宇梁此刻正在和自己做的事,更像是在找死。

是一场阴差阳错开始的原罪,无可宽恕也无从忏悔,他只能躺在肖宇梁的身下被翻折蹂躏,被掐着腰和脖子******,展开双臂被钉在肖宇梁身上,像被钉在处决的十字架上,被对方毫无自制的疯狂点燃熊熊燃烧的欲念火焰。

曾舜晞嗓子发干,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忽然坠入黑暗,肖宇梁捂住了他的眼睛。

别看了。肖宇梁压抑着声音里咬牙切齿的意味,极力维持着最后一丝强装的乖巧顺从。

别他妈看了。他又重复了一遍,愤怒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他突然抓住曾舜晞那只无措的手,沿着沟壑分明的腹肌一路往下。

要摸就摸这里,好不好。他突然又软下声恳求,变脸比翻书还快,甚至还在曾舜晞脖颈间蹭了蹭,发梢还湿哒哒的,羽毛般挠得曾舜晞痒痒的。

掌心触碰到发硬肿胀的性器,前端渗出的液体染了曾舜晞满手,他根本没有选择,肖宇梁嘴上可怜巴巴地问他“好不好”,却早已经牵着他的手开始上下撸动起来。

黑暗剥夺了视觉也放大了其他所有感官,于是仿佛连插入那一刻的疼痛都来得比以往更尖锐百倍,曾舜晞倒吸了一口凉气止不住地流眼泪,大睁着的眼睛不安地眨着,他掰不动肖宇梁死死捂在眼前的手,哽咽着求他慢点,轻点,真的不行了。可没有用,肖宇梁在床上不会听这些,屋外到屋内都潮湿一片,他的下身泥泞柔软得像被大雨反复冲刷蹂躏的泥地,疼痛之后******才姗姗来迟抵达神经末梢,仿佛身体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他像是已经化作了泡沫的小美人鱼,身体轻飘飘地往天上悠悠飘去。每一下他都被狠狠撞到最深处,肠壁紧紧吸附着那胀大的柱身,仿佛每一寸褶皱都被强行完整地撑开铺平。抽出时又几乎完整地退出来,******空荡荡的失落感之后的下一秒,又再次迎接更加凶猛的攻势,每一波的******都比前一次来得更加剧烈迅猛,让曾舜晞浑身战栗又控制不住地******出声。

恍惚间他听见肖宇梁在叫他的名字,颠三倒四的,一会儿是小晞,一会儿是宝贝,一会儿委委屈屈叫姐姐叫老婆,一会儿又是愤怒暴躁下流不入耳的脏话和调情,让人怀疑是中了蛊还是什么别的魔障。曾舜晞只是下意识地攀附着面前这具光裸的身体,除了******他再讲不出别的话,只是下意识地轻抚着肖宇梁微微发颤的脊背,感受那紧绷的肌肉下隐藏着的不安与混乱。

他闻到肖宇梁发梢湿漉漉的味道,被大雨浸泡之后散发着脏兮兮的味道,说不好是什么,像是雨后的烂泥,泥泞的臭味和雨露的清新毫无章法地融合在一起,蹭过他的脸颊和侧颈,扫过他胸前红肿的乳肉,带着独属于肖宇梁的那股子味道,若有似无地在他身体每一寸肌肤处侵城掠地。

最后肖宇梁射在了里面,才终于肯松开手,亲亲他流血的唇角,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

现在自己从里到外都是这条脏狗的味道了。曾舜晞想着,叹了口气,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文章来源: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31086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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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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