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昼×你】哥妹的肌肤饥渴症

本来平时作为亲人，社交距离就比其他男主要更近，从小吹头发洗衣服贴身照顾都是常事。妹成熟之前，身体的接近本来没有任何情欲的含义，就只是我依赖你你依赖我，是哥习惯性摸摸妹的头顶，是一起搭公车时妹靠在哥怀里偷偷带耳机听歌全然不管外面有多嘈杂。甚至连吃饭时都要紧紧贴着，妹嫌上学板板正正坐了一天腿酸，把腿搭在哥腿上，斜坐着吃饭，还因为这个被奶奶说过要坐有坐相。那时候哥是怎么说的？没关系的，让她休息会吧，在家里她舒服就好。

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妹开始感觉夏以昼好像在拒绝她的触碰。比如在沙发上坐下的时候自然地坐到另一边的单人座去，比如放学时候再也不让她挽着手臂了，只是拎着她的书包，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比如在她又想把腿放他腿上的时候突然附和着奶奶说，对，坐有坐相。明明之前还说她舒服就好的……奇奇怪怪，说不好……是不是谈恋爱了？

这个想法在妹心里生根发芽，偷偷观察一周后得出结论，不管谈没谈，他肯定是有喜欢的人了在跟她避嫌。

妹心里头无名火窜得挺高，好啊夏以昼，你居然敢早恋，我要告诉奶奶去。但转念一想怎么告状啊有没有证据，只得自己愤愤，心想你不理我，那我也不理你了。你不就是怕你喜欢的人知道你有个妹妹吗，成全你，在家以外的地方绝不承认你是我哥，做陌生人好了。

决心下得挺大，其实自己也没搞明白是因为喜欢和占有欲发作才闹脾气，还以为自己因为你不和我好我也不和你好的报复心。只是从那天起偷偷躲着哥，找借口说和同学一起走，再也不跟他一起放学了，回家的公交也故意等晚点的一班，只不过还是会看到哥在下车的一站等着她，跟她一起走回家。

哥当然不知道妹这些小心思，他拒绝妹的触碰，完全是因为偶然发现自己对妹居心叵测。

高中的某个夏夜里妹洗完澡穿着睡衣来自己卧室想求他一起打会游戏，如往常一样自然地与他坐在床的两边，床尾靠墙的位置，用脚抵着他的腿，无名的燥热从他小腹之下的位置升起。他下意识握住她的脚，又松开，捏得她轻叫一声，悻悻地收回腿盘坐在一旁。

“夏以昼真小气。” 她兀自嘟囔着，只以为他是不喜欢被踢着所以故意捏痛她。甚至都没顾及到他慌忙扯过被子盖在下身，只为了遮挡不想让她看见的变化。那天他心猿意马地打完了一局游戏，就急匆匆地赶她回去睡觉，因为没开空调的房间好热，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当着她的面把被子拿下来。

他用刻意的疏离来压抑身体里巨大的冲动，将所有的情绪归因于青少年血气方刚的特性，却全然忘记自己早已经平稳度过了青春期，即将走向成年人的世界里。

妹赌气的小动作太过明显，家里的气氛紧绷了一段时间，直到奶奶都看出端倪来，问两人怎么不一起走了。

妹妹长大了，有自己的世界也是……

他谈恋爱了我可不要当电灯泡！

在夏以昼妥帖的回答说完之前，那句憋了很久的告发就从妹嘴里不过脑子地冲了出来。

屋里的空气凝固了几秒，奶奶只是笑笑说那以昼也不要耽误学习，毕竟是高三了。而哥却没什么表情，没解释也没否认，只是叫奶奶放心。

那就是承认咯。

一直堵在心口那块大石头重重地坠下去，妹只敢用余光偷偷看哥的侧脸。他好像真的生气了，一直没有分给她任何目光，只是安静地吃饭洗碗。她坐在沙发上假装玩手机，眼睛却偷偷瞟着他忙碌的背影，长身玉立，宽肩窄腰。她突然想起好像很久没有抱住哥哥，久到让她忘记两只手臂环住他时候的触感。

想着想着就愣了神，听到一声轻咳才被拉回现实世界，哥靠在厨房门边，正挑着眉打量她：“我和谁恋爱了，我怎么不知道？”

心脏突然跳得好快。妹做贼般站起身来想往楼上跑，夏以昼只是轻轻上前一步，就把她困在楼梯与身体之间。然后手腕被他握住，只是那样拉住，他掌心的温度就像烙铁一样透过她的皮肤。妹感觉耳廓开始烧起来，房间突然变得很静，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奶奶呢？妹转移话题。

去楼上休息了。哥微不可闻地笑，攥着她的那只手紧了紧，但只是逗着玩似的：怎么学会造谣了？

你明明就谈了，不然你为什么不理我，不让我碰，每次都离我那么远！如果不是和别人谈恋爱了，为什么不愿意让我抱你胳膊！

妹被他的态度激怒，那笑容就像几个月以来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她小孩脾气乱造谣一样。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抬起头，意外在那双眼睛里找到几分不知所措。于是得了依仗一样，嘴上更加不饶人，如数家珍地列举哥疏远自己的“罪行”。

说着说着突然又很委屈，头一垂，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心被人攥住了，挤出酸涩的汁水来。

原来这是占有欲。妹闷闷地想，原来我喜欢他呀。

此刻堪堪意识到的感情让她难以呼吸，更遑论这个人还站在面前，用熟悉的温柔气息，将她困在怀抱与栏杆之间。她伸手推推哥的肩膀，我错了，让我回去吧。

夏以昼没说话也没放手，只是低着头，用另一只手的拇指小心翼翼地去擦她的眼泪。她不肯再说一句话，倔强地撇过脸不看他，眼睛晶亮得像是湖泊。

哥叹口气，静静地看了她一会，然后吻了上去，轻轻地，用嘴唇触碰她的嘴唇。

因为我忍不住要这样。他说。

我一碰到你，就总是想到会对你做这样的事。这样不对，所以就回避了，等你长大，哥哥离开家再回来，就不会这样了，那时候我们还是正常地相处……

话说到这里就被妹用嘴堵住，她攀着他的脖子，抬手掰过他的下巴去亲他。她亲得凶，像是在吃一块果冻。因为从未给予过如此主动而凶猛的亲吻，所以磕碰到鼻子和牙齿，甚至忘记调整呼吸。

两人几乎是头破血流地从这样的吻里回过神来，同时大口大口地喘气，胸口起伏，仿佛刚刚一起从溺水中逃脱。

那我去亲别人可以吗？妹学着哥之前的样子挑眉，用手按着他的胸口：等你回来，我和别人也在你面前这样做，好不好？

夏以昼的表情从恍惚到不可置信。他很想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但妹妹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扑上来，这一次只是紧紧地抱住他，不知道小小的一只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手臂箍得他肋骨发痛，像要把自己藏进他的身体里。

夏以昼我喜欢你。她闷闷地，小声地说，像是不想被他听见。

可是他当然听得到，哪怕只是一粒石子尚且掷地有声，何况妹做的事已经足够震耳欲聋。哪怕自己拼了命地对她冷淡把她推开，她还是会勇敢地质问他抱住他。很长时间以来他都在做漫长的斗争，质问、纠结、困在自己构想的死胡同里无法抽身为其所苦。可是她抱住他，勇敢地说喜欢说爱，像大雨淋了几天几夜，仍然蹦蹦跳跳的小狗。

一阵舒长的呼吸，她走过来，我们拥有彼此，这一切压倒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