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黎医生

一
又是一天加班时。我坐在猎人协会的办公室里，打开手机，给黎深发信息。
“黎医生对不起，今天不能一起吃晚饭了。我的流浪体报告，貌似还要写上好几页。。。（雪人流泪）“
五分钟后。
“知道了。（雪人点头）但是别熬到太晚，这几天我都有手术。也许再见要等到下周。“

总是这样。不是他突然有紧急病人，就是我要述职或者清理流浪体。
和黎深在一起大半年了，顺理成章约上会的，到没有几次。
先别想那么多了，赶紧把报告写完。我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回了工作上。

回到家里已是半夜。肚子饿得咕咕叫，又懒得点外卖。
打开冰箱，一边回想着上次黎深站在这里的情景，一边拿出鸡蛋和番茄，给自己煮一碗面。
锅子里的水咕嘟咕嘟冒泡，我却陷入了沉思。
我这样的人，真的适合做黎深的伴侣吗？
小时候，黎深是青梅竹马的邻居哥哥，是学校里的学神，有一点点难以靠近，在我还没有意识到对他的感情的时候，就离我而去；成年工作后，黎深是重逢后的主治医师，是Akso医院众人敬仰的黎主任，他的工作是救助临空市的每一个患者，就算和我约会的时候也会因为有了紧急病患而随时离开。
都是社会人，所以明白他所承担的责任之重，但是作为女朋友，难免不会希望他是我一个人的，可以独占他的每分每秒。
更何况，就如今天这般，我也有临时不能赴约的时候。

想到这里，我轻轻叹了口气。
“他需要一个更强大，更稳定的人吧。”我自言自语着，一边搅动着锅里的面。
有一天，他对我的喜欢会不会因为我的不成熟，因为我没法随时配合他的时间，而渐渐消失呢？

二
这天夜晚，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在雪山里。
黎深不是现在的黎医生，他没有穿着平时一贯的白大褂，或是西装三件套，而是秀着祥云和山水的古风长袍，顺带着连头发都变长了，在背后简单束起。
梦里我也不是日常的猎人裤装，而是和黎深成套的花纹披肩，短裙长靴，还背着一柄长剑。

梦里我喊黎深司命大人，梦里的他给我算命，看姻缘，说和我结缘之人似乎不太亲人。
也许是做梦的关系，现实里被我藏起来的软弱，好像在梦里都可以一一给黎深看。平时不敢要求分太多时间给我，怕和他撒娇都是在给他添麻烦，但是在梦里，我扯着他的袖子让他教我法术，故意赖床让他哄我，即使如此，梦里的他都一一回应了。他这样温柔，到让我的心好像被揪住一般，怕这样的时光有一天会消失。。。

醒来时，我的脸上竟挂了一行泪。梦里我和黎深最后怎样了？
记不起来。
现实里的我和黎深，最终会怎样呢？

三
第二天醒来，手机里收到了黎深的消息。
“昨天几点到的家？今天起来要记得吃早饭。”
“今天的手术取消了。晚上我来接你。”
“就去你上次说的新开的烤肉店。”
我揉着还有些刺痛的双眼，回复到：
“烤肉我喜欢！正好可以补充我快消耗殆尽的体力。不过大鱼大肉的，对黎医生来说似乎不太健康？”
“和你在一起不健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雪人叹气）”

从烤肉店出来，和黎深并肩走。他很自然地牵住我的手。
坐上车，记好安全带，好像很自然的，我问道：“今天去我家，好吗？”
“嗯。”他很有默契地点头。

到了家，他跟着我从玄关进门。他一换好鞋，我就转身抱住了他。
“黎深，昨天对不起。”再一次闻到他周身清冽的气息，我竟有一瞬间想要流泪。
太需要他了。
“没必要说对不起。我也有临时放你鸽子的时候。我们扯平了？” 他轻笑，低头吻向我。
“等下，让我先刷个牙！”我伸手捂住他的嘴。我可不想让烤肉的气息破坏这久违的好气氛。

两个人轮番都洗了澡，并肩坐到沙发上。黎深穿着我之前给他买的居家服，比平日里规规矩矩的着装显得更平易近人一些。
我轻轻倒向他的肩头。
“累了？”他问道。
“黎深，你以前有没有过女朋友？”
“没有。干嘛问这个？”
“嗯。。。黎深，有一天你会和我分手吗？“
他伸手扶住我的肩膀，用很认真地眼神看着我。
”我不会。“
看他如此严肃，到叫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那么好，医院里肯定有很多愿意照顾你的女生吧。。。你看我，长得也很普通，脑袋也不怎么聪明，甚至还有心源病。。。你难得有空和我约会，我竟然也会无法配合你，我真的觉得你适合更好的。。。“ 说着说着，我又开始鼻子泛酸。
”我问你有没有前女友，是想知道你以前因为什么分过手。。。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话音未落，他的大手捂住了我的嘴。
”又胡说些什么。加班加糊涂了？“ 他缓缓靠近我的脖颈，在我耳边说道。
”这世界上确实好女孩很多。但我恰恰只需要你。”

四
黎深带着我缓缓向沙发倒去。
他吻去我挂在脸颊上的泪，接着缓缓移到我的嘴角，轻轻含住我的嘴唇。
“今天不看电影了，可以吗？”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了。
好想要他。现在就要。我没有回复他，只是伸出手去勾住他的脖子。

睡裙简简单单地就已经退到了腹部上方，他的嘴唇也下移到我胸前。
他一边轻吻一边说道，“有时候一个人办公室里，也会想要这样做。和你的话，甚至觉得在办公室里也没有关系。这样是不是太疯了。。。？”
他的手缓缓下移，探入我的睡裙里。
在我的入口处轻轻推按，然后缓缓地推入了两根手指。
“嗯。。。”早已料到他要做什么，我并没有感受到痛苦。他也很快找到了让我快乐的地方，轻轻摁压了起来。
“昨晚没能见到你，我也很失望。现在能补给我吗？“
“想要你，快点。。。”我已经很难讲出成句的话，只能说出最直接的欲望。

当他进来的时候，巨大的满足感让我们都叹了口气。
我使劲把他勾向我，不想和他之间留有一丝空隙。明明已经全都进来了，我却还想要他，想要全部的他。
他似乎也明白了我心思，额头轻贴我的，缓缓地抽动下身。
“呵。。可以快一点。。我。。”欲望被溶解成了喘息声，回荡在窄小的卧室里。

他带着我起来，让我坐在分腿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被他扣在后背，我整个人随着他的节奏颠动着。
“以后。。不要说些有的没的。。我会努力，再多些时间陪你。”
“恩，那我想要全部的黎深。就算是在上班的黎医生，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一边缩进他的坏里，一边说些没有逻辑的话撒娇。
“好。都听你的。”

在情欲的浪潮里，我只能一遍又一遍轻唤黎深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听他在耳边对我说我爱你。

五
早晨，我在第五遍闹钟声响后醒来。
床边没有人，看来黎深已经出发去上班了。
爬起来，走到厨房，看到一盘煎好的培根和太阳蛋。再看一眼手机，黎深的短信。
“先去医院了，把做好的早餐吃了。另外，不管是黎医生还是黎深，只要你需要，随时都是你一个人的。”
我轻轻笑了，又有些想哭。
“嗯，那今天也等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