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昼回来了。
已经翻过一个冬天了,衣服甚至还穿着爆炸那天的一套。灰扑扑地窝在你家门口,等你下班回家。
你加班回家,一上楼看见的就是他这副样子。看了眼手机,没有未接来电。上前轻轻踹了两脚,人倒了,已经昏迷了。把人搬进屋子,直接脱了他的衣服,仔仔细细检查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确定没有失血过多或者暗伤,心跳稳劲,只是累得睡在你家门口醒不过来,才吐出一口屏着的气。
走的这段时间他说的话你已经琢磨透了,爆炸的细节也在回忆里一遍遍翻烂了。有疑点,但你查得精疲力竭一点消息都查不到,一切都像是夏以昼这个人真的死了。每天每夜都处在希望和绝望的拉扯中,有时候你觉得相信夏以昼还活着的自己已经疯了,只不过是沙漠里渴水的人舍不得放下手里的毒药罢了。于是在痛苦里,爱也变成一种焦虑和煎熬,你想夏以昼如果真的还活着,你要把他锁起来。
渐渐麻木的痛苦在晴空节当天重新鲜活起来。你在门口看见一枝苹果树开的花,看得出来是从树上直接掰下来的,断口粗糙,没有留言,花还没开满,像是谁随手扔在门口的垃圾。
临空郊区的苹果树通常三四月才开,小时候张素带你和夏以昼去过。你检查了一遍,花枝上没有血,于是把它******水里,拿了家里的急救箱,下楼开车去了郊区。今年天气比往年热得更早一点,一大片光秃秃的苹果林里,有一棵树上已经零星开了几朵小白花。你又检查了这棵树,被断了一根细枝,没有血。你在周围绕了一圈,没有人,又开车去看了临空的每一个小巷,没有人。
你的心突然定下来了,没有证据证明家门口的花枝和夏以昼有关系,你甚至找了大街小巷没找到他人。那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趁你上班时来了,现在偷偷又回了你掘地三尺找不到的某个危险区。可你莫名知道,夏以昼要回来了。
可惜一等就是两个月,对夏以昼的思念重新被唤醒了,却没有任何办法安抚下去,你开始没日没夜地焦躁不安。夏以昼没道理让你凭空等两个月,或许是又有了预料之外的麻烦。盘亘在脑海里的念头又冒了出来,你想,果然还是得把他锁起来。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夏以昼就这么出现在你家门口。你今晚甚至加了班,这人就累晕在门口,也没打一个电话。你把他搬进家,看见他衣服已经染得变色,身上有大大小小的疤。
花瓶里的苹果枝早就枯萎了,你没有办法留住一枝无根的花,但它还安安静静插在花瓶里。
夏以昼睡着的时候你给他扒干净擦了身子,又换上没人穿过的男士家居服,正正好是他的尺寸。可你没买过******,也没心情留他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于是把******也规规矩矩擦一遍之后,直接塞进家居裤里。
趴在他床边,又趴进他怀里,睡不着。从家里找了根绳子,把他的手捆在床脚,才安心闭上眼睛。
夏以昼睡了两天,这两天你有时候盯着他,有时候在他怀里睡觉。梦里叫嚣了两个月的噩梦终于偃旗息鼓,你也困得不行。到了第三天,你不得不去上班,出门前在床边放了水和面包,又把他一只脚也锁住了。
下班的时候你带回来新买的监控,开门才发现夏以昼已经醒了。绳子不够长,他被锁住半边身子,坐不起身。听见开门的声音,侧躺着看你,没说出什么话。桌上的面包吃掉了,水只少了一半。你扫过他没挣脱的手脚,低头站在门口,也没说话。
片刻之后,你就在他的目光下把监控安在了卧室门口,正对着床的位置,然后当着他的面检查了手环的实时监控功能。
夏以昼叫了你的名字。他预想过很多回家的情形,但这绝不是其中任何一种。系得不算松的绳子捆了他三天,就算昏迷也会有不自觉活动手脚的时候,手上已经磨了一圈红痕。脚踝的情况他看不到,但想来也差不多。
他已经醒了有一会,三天滴水未进,就是他也受不住。面包留了不少,勉强能垫个底。水留了满壶,吃面包的时候嘴里分泌不出一点液体,但他却不敢多喝。装一整壶水,却锁住手脚,他也不知道你是仁慈还是糊涂。
两根绳子是困不住他的,但他醒来看见自己这副样子,明白这就是自己妹妹回家想看见的样子。于是规规矩矩躺在床上想了一圈已经解决的麻烦,最终心思又绕回到你身上,叹了不少气,直到你终于开门回家。
等到看你装完了监控,他才开口叫你的名字,嗓音因为缺水干哑,说的第一句话是:
“哥想上厕所。”
你这才看见夏以昼干裂的嘴皮。于是抖着手解开绳子,克制地站在床边,放夏以昼自己去了洗手间。淅淅沥沥的水声隔着磨砂门,你能看见夏以昼模糊的身影,于是就一直盯着那片影子。
很久之后夏以昼才意识到你的分离焦虑有多严重,他几乎有些难以置信地从你这获得了不想让他隔着门上厕所的答案,从此以后这扇门为你敞开了很久,直到破破烂烂的心门修好,能再为他打开。
夏以昼没再被你锁在床上,但被你关在了屋子里。你在大门外安了一道最原始的链锁,粗犷的锁链明昭昭地揭示房间里有不见光的秘密。邻居也问过你,你说是家里新养了狗,学会了开门,要把它锁在家里。
你没有告诉夏以昼新家的密码,他从醒来就没说过自己要出门。
夏以昼开始在家里做饭。头一天晚上告诉你要用的食材,回家你就能闻到饭香。
他早就向你解释了一切,可门外的金属锁链仍证明你俩的关系并不就此回到正轨。你不知道夏以昼有没有自己开过门,有没有看见过门口的锁,但他没问。他只问你借了手环,当着你的面联系了航空署,要了半年的假。然后让你添了些器材和解闷的书,就安心呆在家里了。
他离开前没说出口的话也没再提,他从你的寡言和不加掩饰的偏执中窥见了端倪,但只觉得心疼。他知道不是好时机,重复你已经琢磨明白的话并不能缓解你的焦虑。
平静伪装到夏以昼想不出别的办法来让你安心。他回家这些天都和你睡在一起,你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夏以昼坐在床上,正拿绳子重新捆住自己的手。你顿在那,他抬头看你,甚至还是一双带着笑的眼睛,浑不在意地建议:
“你可以把我绑起来。”
他用了更专业的捆束方式,手腕在圈绳里动弹不得,绳子的长度被他拉得更短,几乎没留下一点活动空间。
他只能另一只手伸长了拉你坐下,递给你另一个根绳子,问:
“你想把脚也绑住吗?”
你觉得心跳和耳鸣几乎要把脑袋和耳朵一起炸了。你在浴室洗澡的时候为了极力维持勉强的正常,不得不在夏以昼面前关上门,可眼睛还直勾勾盯着门外。其实什么也看不清楚,夏以昼坐在床上,离门太远了,磨砂玻璃上没有他的影子。可你的眼睛没办法看向其他地方。
你常常在看不见夏以昼的时候发抖,出浴室前会反复确认自己一切正常。
夏以昼拉住你的时候,才刚停下来的手又抖起来了。他把手团进手掌里,拉着你躺下,另一只手把你抱在怀里。你趴在他身上,听他稳健的心跳,没回答他最近怎么了的问题。
你只贴着他平稳的心跳说:“你知道我还想做什么吗。”
夏以昼反应过来你在接他最开始的提问,闻言把你搂得更紧。你从他的心跳里判断出收紧的拥抱并不出于紧张,于是在夏以昼箍得你发疼的手臂里放松下来。
夏以昼确实是天底下最会哄妹妹的人,即使难以相信你真的焦虑到这个地步,他依旧精准意识到你难以自抑的渴求。决定你如果只肯给他这一点活动范围,那他就只要这一点。
可是他的妹妹甚至比他想象中更贪心。
他的妹妹安安静静地趴在胸口,和这段时间一贯的冷静别无二致,像小时候一样听着心跳声,没大没小地直呼他的名字:
“夏以昼,******吧。”
要疼痛,要控制,要足够暴烈的爱。
Notes:
(无实物造谣:在第一次******的时候会号啕大哭。)
本来只是想几句话记个妹囚哥的脑洞,结果手机上哐哐打了三千字…可能只有这一章,也可能写成中短篇(补一些细节,剩下全是黄),主要看性致。
我真没觉得这篇有什么,结果在小红书违规,在微博挂图啊啊啊,你俩的******到底在哪…衣服还没来得及脱呢大人
依旧祝看到这里的朋友们用餐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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