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的Dom不需要鞭子和糖

1
早先就和陶桃约好了下午一点在她家碰面,一起做作战分析,但你一觉睡到了大中午,险些赶不上。
床头柜上是黎深留下的一张纸条:
多喝水。今天降温,围巾给你准备好了,记得戴。—— 深
你拿起一旁的水杯一饮而尽,迅速梳洗干净,抓上挂在门旁的围巾,马不停蹄地往陶桃家赶。
猎人的身体素质没有让你失望,虽然状态不佳,但你最终还是赶上了。尽管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刚进陶桃家就自助了一大杯水解渴。然后一******坐沙发上,才开始脱外套解围巾。
陶桃也坐了过来,她被你这样子逗笑了,刚想取笑你,就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伸出一根食指,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你的脖子。
你被她这反应搞得一头雾水:“怎么了?”
她结结巴巴问到:“那…..那啥……你被黎医生家暴了吗?……”

“哈???”这回换你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胡说什么呢……”
陶桃没有立刻接话,而是从茶几底下摸出一面小镜子来,举到你面前:“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你看了看镜子里自己的脸,没有什么异常啊…… 但随着目光向下移……
你的脖子上是青紫的淤血,外周泛起点黄色,左右两侧分布不均,颜色其实不算深,但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是被掐着脖子而留下的手掌印。
你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慌慌张张地重新把围巾戴上,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脸这么红……” 陶桃突然一手捏拳敲在了另一手的掌心,“啊!我知道了!你们竟然玩这么大!我早该想到…… 啧啧啧,黎医生这个气质,果然就该是Dom啊!”
你听陶桃的话越来越没谱,反手抓了个靠枕砸过去:“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陶桃精准地抓住了飞向她的靠枕,把它团在怀里,坏笑着凑近你说:“不是那样,那是哪样啊?还不赶快如实招来!”
你抓了抓脑袋,叹了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才开始讲述:
事情还要从一周前说起……

2
你出差回来,直接进了医院。倒不是你受了重伤,是因为你是此次行动的小队长,陪同受伤的队友就诊也在你的指责范围之内。
医院方面来对接这批伤员的医生里,黎深就是头一个,以至于你一下直升机就看见了他。远远地,你笑着朝他挥了挥手,让他放心。直到所有的伤员交接完毕,你才小跑着到他面前,你笑得很明朗。
你们没有拥抱,没有接吻,甚至刻意保持了一小臂的距离。直到黎深伸手抵了抵眼镜,才泄露了一角他的思念和担心。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没有!这次任务很顺利,大家都没受什么重伤!”
你在说这些的时候始终保持着笑容,但却没有借机和黎深夸耀自己队带得好。黎深微微眯了下眼睛,嗅到了一点不同寻常,却只是淡淡地说:“嗯。没事就好。”说完就跟着医护人员的大部队离开,去工作了。
你在原地看着黎深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背影,才收去了脸上的笑意,像是一个走失的孩子,独自在这停机坪上站到了夜幕降临。

3
黎深一回到家就看见这样一副场景:厨房的砧板上是切了一半的菜,刀掉在地上,溅出一道被水稀释了的淡粉色的血迹。你站在水池旁,什么也不做,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血液从手指的伤口处汩汩流出。
黎深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立马冲过来抓住你的手:“你在做什么?”
这时候你才回过神来,望着黎深蹙起的眉眼,尴尬地笑了笑:“我……切到手指了……”
黎深的目光变得严厉起来:“然后一动不动,任由血流干?”
所幸厨房的柜子里就有消毒和止血的东西,在你考虑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黎深已经帮你处理好了伤口。被纱布柔软地保护着的创面不再那么疼痛,这让你想在这上面撒一把盐,让它灼烧。但你怎么敢让黎深窥见你这疯狂的想法,你只是收回来手指,对黎深道谢,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重重捏在伤口上,回归的痛感让你清醒了一些,好像只有这样你才能如常地表现下去。

直到你们躺在床上,黎深从背后抱住你,湿湿地吻你耳尖的时候。平日里的那些缠绵旖旎在此时却幻化成了千斤重的石头,压得你喘不过气。
你推开了黎深的吻,“我……我今天实在有些累了……” 声音闷闷的。
黎深环着你的身体僵硬了一秒,便松开了你,他揉了揉你的头发,低声说:“我知道了,晚安。”
“晚安。”你几乎是要把脑袋全部埋进被窝里,你其实不困,你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抵御黎深的好。
黎深什么也没有多说,但黑夜将他的眼睛染成了墨绿色。他翻了个身,用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收信人是“内线”:你们这次任务不顺利?
内线很快就回了信:?很顺利啊!
黎深:有没有遇到什么特殊情况?
内线:我们是遇到了流浪体的伏击,但还好队长反应快,及时让大家撤离了,否则一定伤亡惨重……

如果不是内线始终保持着正在输入的状态,黎深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多疑了。对方输入的这几十秒于黎深来说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直到他看到:
不过确实有一个小插曲…… 当时队长让大家先撤,自己垫后,快撤完的时候才发现有个小姑娘好像贪玩溜进了警戒区,但离流浪体不近。当时乱流太强烈,想要穿过乱流去救援是不可能的,于是大家决定等乱流平息一点再去。但没想到…… 乱流引起了无规律的爆炸,队长刚想出动,那孩子就已经…… 
黎深盯着这段话良久,脑海中闪现过十多年前那个因为冰棒化了而流泪不止的女孩子的身影。他的手指因把手机握得太紧而泛着白,内线还在继续编辑信息。
内线: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殊情况,那就是这个了。
内线:大家都挺难过的,但事后队长说,意外是不能避免的,我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内线:确实如此,我们撤退之后,重新调整了作战小组和方案,最后把这批流浪体一举歼灭了!
……

内线还在滔滔不绝地叙述他们这次作战有多么成功,黎深却已经没有心思再看下去。
他放下手机,平躺着,双眼注视着天花板,他耳边是你平稳的呼吸声,但他知道你并没有睡着。
他想了一会儿,又重新拿起手机,给精神科的陈医师发了条信息:明天午休一起,有事请教。
黎深再次放下手机,翻了个身面对着你的后背,他压抑着去抱住你的冲动,他就在黑暗中静静地注视着你,像黑夜里,海上的一座灯塔。只是你背对着他,看不见他发出的温暖柔和的光。

4
在这之后的近一周里,你都没有再看见黎深。你知道他回来过,但很晚,晚到连失眠的你都已经沉入梦里。
你不会知道的是,黎深每晚回来都会细细地检查你身上是否又多了新的伤痕。
是的,你控制不住,好像不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让自己疼痛就没有办法再活下去。尤其是太阳落下去的时候,你闭上眼就看到那个女孩被吞没在火海里。没有人听见她的哭喊,因为爆炸没有给她留下任何机会。渐渐得,那大火中映出一张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那是儿时的你自己。像魔鬼的召唤一样,你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说:为什么你幸存下来了,而她就要死?
为什么?为什么你当时没有冲过乱流去救她?是因为你害怕吗?你怕什么?怕死吗?
你这些痛苦的挣扎,黎深没有亲眼看到,但他感受得到。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你了。他一遍又一遍回想陈医师对他说的话:
治愈心灵创伤最重要的是直面创伤本身,说一句不适宜的话,人都是向死而生的。这里的死倒不是一定是肉体的死亡,也不是永恒的死亡,这里说的其实是一个关于Ego(心理学上的自我)的问题。
他不能再等了,他要救你。

5
黎深走进卧室的时候,你刚洗完澡,******着坐在床上发呆。你冲澡时,故意把水调得滚烫,所以此时全身都泛着不正常的红色。你无意识地掐着自己的皮肤,痛得******辣的。
你没想到黎深今天这么早就回来,被突然出现的他吓了一跳。你刚想要起身去拿睡衣,就被黎深冻在了床上。被热水浇透的皮肤猛得贴上了寒冰,你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只是有几秒的失神。
过后你才得以去打量黎深,他是一身黑色的打扮,但带着你陌生的气息。或许是光线太暗,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但从他压向你的那一刻起,你像是动物本能一样警觉了起来。
“黎深…… 我不想……” 你一如几日前一样拒绝他。
“嗯。” 
他解除了evol的控制,没有多说别的话,而你被锁在他身躯铸成的牢笼里,无法挣脱。
“黎深!请你尊重我!”
他眸色很深,你被盯住的时候恍惚感觉有一条蛇缠住了你的手腕,让你无法推拒。
“黎深……你怎么了?”
他终于开口了,他说:
“你想死吗?”

你愣住了。于是他又问了一遍:
“你想死吗?”
这下,你不敢再和他对视,你早该知道,在他面前,你藏不住任何东西。你呜咽一样地滚了滚喉头,没有回答。
“La petite mort“ 这串法语从他舌尖流出的时候,你恍惚听到了一句魔咒。
“什么?”
“法语里称极点时是一场小死亡。如果尚不能够真正的赴死……” 他居高临下的一瞥让你内心深处升腾起了一种渴望。
“我会实现你的愿望,但也请你相信我。如果你后悔了,你就喊「茉莉」,我会停下。”
你突然明白他为什么一身黑了,他今夜是一位死神,引诱你饮下毒酒,在地狱的烈火中与他共舞。
你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比起双人舞,你更像是被他提在手中的木偶。你配合他的动作,承受他的指挥,你获得的疼痛与快乐同样多。直到他的手抚上你的脖子,恐惧像一层薄纱,将你蒙住。

黎深的手很大,一只手就可以环住你一整个脖颈。那只手在不断地锁紧,你看见黎深的眼里荡起一阵又一阵的波来,你从那破碎的波的倒影里看见自己的脖子是如何像一块极薄的瓷,再多用一点力就要碎了。
窒息感让你更敏锐地感受到黎深对你的侵占。你渐渐看不清了,黎深的脸,顶上的吊灯,远处墙上的钟,窗帘纱里的一颗灰尘…… 一切事物像调色板上的颜料一样混杂在一起,又在一下一下的撞击中退去色彩。
箍着你脖子的手松开了,你的身体中突然涌入大量的空气。你听不见了,眼前只剩下一片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你才渐渐恢复了知觉。在黎深的手抚过你的脸时,你才意识到自己在持续不断地掉眼泪,尽管早已泪流满面。你又能看见了,黎深正有些担心地看着你。你又能听见了,他在唤你的名字。
看到你意识恢复,黎深悬着的一颗心落下来。他将自己的声音放得很轻很柔和,他说:
“害怕、难过、后悔都是人正常的情绪,你不需要为此感到羞愧。在是一名猎人之前,你首先是一个人。你记住了吗?”
你不记得了,但黎深看到你郑重地点了点头。

6
听完你的叙述,陶桃恨不得鼻血横流。她抱着靠枕激动地大哭:“苍天啊!!这是什么顶级Dom啊!!!”
你实在受不了,一把捂住了她鬼哭狼嚎的嘴:“你胡说什么啊!我们这顶多是一场比较特殊的床上运动而已……什么Dom…Sub…的……他又没给我抽得******开花……”
陶桃一脸“你真是不开窍啊”的鄙夷,一把拍开你的手,头头是道地说:“顶级的Dom才不需要什么鞭子和糖!”
你被她说得突然身下一暖,你条件反射一样站起身,借口说:“喝太多水了,我去上个厕所!”
『卫生间』
对着镜子,你解开围巾,双手攀上那节斑驳的脖子,你的心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顶级的Dom不需要鞭子和糖果。
因为他自己就是。
『沙发上』
陶桃摸出手机,快速编辑着:
我靠!黎医生,你上次问我行动情况就为了下这盘大棋?!
我靠!我靠!!黎医生不愧是“开心的主任”哈,您这心脏和心扉,是一样比一样开得好啊!!!

文章来源:{lai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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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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