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沉沦（上）

“抓住你了。” 暧昧的气音在你耳边游荡，祁煜一手抵在镜面，一手撑在洗手台上从身后抵住了你。你被困在他怀中这一方小天地里，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瞬间笼罩下来。

你自知逃不掉，索性关了水，转身时肌肤堪堪擦过祁煜手臂，带起一阵痒意。他倏地收紧怀抱，拉近的距离间几乎呼吸相闻。你呼吸一滞，祁煜的脸就这样放大在眼前，眼神中的热度比肌肤相触的体温更加灼热，你慌张的咽了咽口水，偏过脸去。

美色当头，你仍努力维持着深猎的职业素养，双手悄悄藏在背后揉搓手腕，力图让香气快点消散，脑海中也迅速思考着对策。

祁煜晃了晃头，眉头皱紧又展开，显然也在稳定心神，但从他圈住你的力度和迷离的眼神中不难看出成效甚微。

要不然直接打晕扛到会场，不管清不清醒人总归是送到了，你腹诽着，开始悄悄打量他的体型，衡量可行性有几成。正想着突然颈窝一沉，毛绒绒的触感传来，搔的你有些发痒。

“今天…为什么要来……” 他小声嘟囔，埋在你脖颈间眷恋的嗅闻，光是这样还不满足，随即微微舔舐起来，仿佛要把残留的气味都占为己有。

“唔…” 湿润的触感让你周身一颤，敏感的瑟缩起来，伸手想把他拨走，却被体重压制动弹不得。好，看来拼力气是不行了，你咬着嘴唇努力平复被祁煜打乱的呼吸，而他的啄吻不停，顺着你脖颈游走，手也越圈越紧。

祁煜此刻并不好受，熟悉的气味钻进鼻腔的瞬间便让他警觉，可惜身体的本能反应并没留给他思索的时间。一切感官都被放大，所有事物都变成背景褪去，他的眼里只能看到你，看到奇异的香气萦绕在你身上，然后渗透进你柔软的肌肤里，而他只想抚摸，亲吻，厮咬，占有每一毫每一寸。

天知道，即使没有外物加持，他也足够对你着迷。

蓬勃的欲念在他周身游走，四处侵袭讨伐，像破闸的洪水般想要倾泻而出，他努力对抗却无济于事。对抗，或许是这样吧，他说服自己。也或许是……他早就想这样对你，像重逢后每个梦境里那样，看你在他身下羞红着脸，汗湿的发丝粘在脸颊边，嫣红的唇吐出自己的名字，夹杂在破碎的喘息里……

那是他不为人知的卑劣心思，因为没有实行的正当性而被搁置。那现在，如果他承认自己是一个被欲念轻易战胜的败者，是不是可以抛弃那些虚伪的理性，只是借着香气循着心意离你再近一点，就一点……他放任这丝恶念，吻逐渐变得密集。

但你逐渐加快的呼吸和微微颤抖的身体触感如此清晰，他睁开眼，看到你脸上少见的无措和慌张，混乱的思路像缠成一团的毛线，此刻终于显露出一点头绪。

你感受到身上人停止动作，鸵鸟一样埋在你的颈窝，你暗自松了口气，这时祁煜突然启唇咬了下去，力气不大倒像是泄愤，尖锐触感抵上柔软肌肤的刹那你惊呼出声。

你当然不知道片刻间他百转千回的心思，只是毫不留情的揉乱他的头发，愤愤出声 “喂，祁煜，怎么变的傻傻的，还咬人！”

祁煜闻言摇摇头，手指摩挲着你的后颈，带着十足的克制意味，头继续在你脖颈蹭来蹭去，你被痒的边躲边笑。

“你只会欺负我。” 他的声音闷闷的，充斥着委屈和控诉。你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能想象到一定是像平常那样扁着嘴，可爱的紧。

“以前是，现在也是。” 他轻声说。

“哈？” 你不解，差点想把他拎起来算算账，从初见的颜料事件，又莫名其妙变成他的保镖，以及现在一言不合就赖在自己身上的某人……到底是谁欺负谁？此刻你想在他头上来一个暴栗的想法达到了顶峰。但感受到他身上异常的热度还是决定暂时妥协，毕竟病人为大。

你轻拍他 “好了好了，你先起来。” 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诱哄。他的头慢慢撑起来，一双眼眸半阖不阖懒洋洋的望着你。

他从耳垂到脸颊都红成一片，你看着不免有些担忧，“祁煜，你对这款香水过敏是吗？” 你猜测着开口，伸手抚上他的脸，他马上嗅上你的手腕，闭着眼像小猫一样蹭来蹭去。

你轻笑，余光打量到随身带来的背包，刚才冲进洗浴间时被随手丢在洗手台上。忽然想起里面应该有一瓶提神的清凉闻剂，本来是工作时让自己清醒用的，现在这情形应该正好派上用场。

费力的伸手拉过背包，你向里摸索着，奇怪的是并没有意料中的触感，除去能分辨出的杂物，一个陌生冰冷的方形物体引起了你的注意。

“这是……” 你好奇的将其拿出，瞬间头皮发麻。

精致的瓶身上镌刻着繁密的花纹，诡异的金色液体流淌其中——是那瓶本该被你放回展台的香水，此刻却出现在最不该出现的地方，丝丝缕缕的香气正从瓶口逸出，像黑暗中骤然燃起的火种。

到底怎么回事，你一时失声，脑海中有什么迅速闪过，还没来的及抓住，只觉面前的人眼神忽的变了，伸手就要来拿你手中的香水。

你急忙向后撤去，可动作幅度过大，刚冲湿的手也还没擦干，瓶身就这样从你手心滑下，在空中停滞了一瞬，你徒劳伸手却抓了个空，只能目睹它摔碎在地上，金色液体四散流去，铺陈开来。

完了，你心想，脑海里的弦也随着这声碰撞啪的一下断了。

微苦的植物发酵气息瞬间席卷了整个空间。

“祁煜，你听我说……” 你咽咽口水，“那个……”

刚在安抚下褪去的红晕迅速重新爬上祁煜脸颊，你看到祁煜的眸色一点点快速汇聚，直直的映射在你身上。眼神中是不加掩饰的******欲望，褪去了以往的理智与从容，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那样的激烈，只要被望着就足以烈火燎原。

你知道此时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在脑海里叫嚣。

这种眼神，这样的表情，只有我能看到对吗，祁煜。

或许，像我想要独占你一样，你也想要独占我吗？

海啸将至大厦倾塌间时反而产生了奇妙的平静，就像过山车驶到顶点的那一瞬间，再向前一步就会万劫不复，而心就这样悬在半空。

可祁煜的表情反常起来，你看着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眼角泛起隐忍的红意，眼眸中翻滚起欲红的血海，绷紧的小臂肌肉像一支拉满的弓，他紧握起拳却没有动作，只抵在你肩头不住喘息。

悬在空中的心逐渐找回频率，却伴随着慌张跳动，因为那并不是你意料中的天翻地覆，而是停在了原地。你不想承认这或许是你的一厢情愿，或许他只是被气味蛊惑，而你想当然的以为自己才是他的过敏源。

香气愈来愈浓，祁煜的气息越发粗重，他难耐的想要逃离，哪怕只能迈出一小步，也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但未曾料想的是，你主动抱住了他，甚至有些蛮横的埋在他胸前。

你能察觉到祁煜很难受，或许比你所感受到的更甚，抛开那些繁杂的思绪不谈，你只想让他从此刻的痛苦中抽离。没有其他办法了，你心一横，索性胡乱的吻了上去，大不了事后不认账，你暗自打算。

祁煜内心满是欣喜和惊疑不定，或许你并不完全清楚此刻的行为意味着什么，但他清楚。那些使他踌躇不前的隐秘心思，被你坦然的晾晒在日光底下，变成了对爱人的渴望，甜蜜而深情。

世界颠转反复，最后收束成了熟悉的模样。

祁煜的眼神幽深，此刻有潋滟的光流转，像黑洞般吸摄着你。空气仿佛静置了一瞬，直至他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吞住了你所有未说出口的话。

“这次，可是你自己选的。” 交缠间你听见他低声开口，气息沉重，一阵阵粗喘打在你唇边，又被再一次的厮磨压缩，仿若合二为一。

他毫不客气的压在你身上，将所有体重都交付给你，你被亲的七荤八素，费力的伸手抵在他肩头转而拉住，想带着他先离开这片危险的空间，至少不能在这里。

跌跌撞撞间，小腿绊到了什么，你不受控制的向一侧倒去。随着一声惊呼，你们一起跌坐在浴缸里，明明一片迷蒙，你还是感觉到祁煜眼疾手快的护住你，你只觉被笼住，坚硬的是他胸膛并不是墙壁。

而祁煜的手臂磕到大理石上传出恐怖的响声，你担忧的紧，赶紧探身想要检查，头顶忽然有水流倾泻而下，你惊叫一声，原来是动作太激烈刮到了淋浴头的开关。

虽然水温适宜，暖意融融，但你们头发衣服都被打湿，湿淋淋的贴在身上，显得出奇的狼狈。

“祁煜，这里怎么还有个浴缸！” 你愤愤出声。

他低笑，气息暧昧的打在你耳廓上，“还有更多，等下我带你去看。”

你恨恨的咬在他肩头，他也不恼，转而将你揽的更紧，手抚在你脑后，温柔的抚顺你的头发。

“我喜欢水，水会让我很安心。” 你听见他的声音从你上方传来，伴随着锣鼓般的心跳声。

“你也是。” 心跳声一下一下仿佛要跳出胸膛，震着你的脸颊。

而你清楚，这喧嚣并不只是一人的份。

水声哗哗作响，温度逐渐增高，热气流转间，植物发酵的气息蒸腾而起。危险的信号一再响起，置身于危险中的人们却浑然不觉。

你感受到祁煜的呼吸愈发加重，终于再也忍不住，低声说了什么，是你听不懂的语言。

奇怪，你甚至无法概括是什么语系，却感觉似曾相识。

他低头深深吻住你，水流自你们脸颊划过，在呼吸相闻间被吞噬，含混着津液从嘴角流下，祁煜的吻是那样急促，猛烈，让你难以招架。

恍惚间你想，就当做一场沉沦吧。

他的动作有些迟钝和慌乱，大手在你胸前解了半天也解不开，你正思索着要不要好心帮个忙，祁煜却不顾你的惊呼拱进你的胸前，尖锐的齿列扯开扣子，湿热的呼吸就那样打在你的******上，带起一阵战栗。

有柔软潮湿的触感自胸肉滑向殷红，是水流吗？你仰起头，将喘息尽数咬在嘴唇里。温热流转间，双手深深******祁煜的发丝，感受着他的吸吮，灵巧的舌每点在那一处都激起你敏感的颤抖。

殷红逐渐挺立起来，他停下动作，伸手拈着，“她很喜欢我。” 祁煜声音中满是色气，一眨不眨的看着大手下溢出的软肉。

讨厌的家伙，明明这么难受还能分出心思调笑你，你气的撩水泼他，作势起身，他笑着吻上来，睫毛刷过你的脸颊。痒意使你微微睁眼，却跌进他炙热的眼神中，他就这样一直打量着你，你不确定脸上难掩的欲色是否被他尽收眼底，只觉一阵又一阵害羞袭来，化成莫名的冲动涌向下身，酸胀的难受，你夹起了腿。

祁煜却不满被拉开距离，有些强势的分开你的腿，更紧密的贴了过来。你惊呼一声，慌张的攀住了他。

像是察觉到你的慌乱，他的动作停了停，随即是温柔的啄吻自上而下袭来，他的手探出浴缸摸索，沾了些液体涂到你身上，是流散的香水。

祁煜贪恋的嗅闻着，高挺的鼻梁顶着你柔软的肌肤，星星点点的吻随之抚上，带着安抚的意味。灵活的舌尖如画笔般在你身上流连不停，你忽然想起他短暂失明时曾让你替他调色。

——“由于制作原材料的不同，不同颜料间有着不同的质感。” 祁煜的话语犹在耳边。

——“玫瑰花瓣可以提取出红色素，这些色素经过调制会变成不同的红色，其中色相最冷的叫做玫瑰红。” 他一字一句。

——“而玫瑰红，是玫瑰枯萎的颜色。”

像一笔带着滞涩质感的红画上你的身体，他的吻逡巡在你身上，仿佛某种占领的标记。最后停留在隐秘的三角区，你庆幸此刻浸在水中以至于他感受不到沁透布料的湿意，不然你真是要羞到发疯。

——“磷灰石研磨成粉加以调和可以制成纯正的白色，这种白不同于用贝壳制出的细腻光滑，而是带着矿石的粗粝质感。” 他指引着你找到颜色。

舌面微微的粗粝感刮着你的内壁，是他探进你的隐秘，水流中每一寸触感都如此清晰，你感觉有什么一点点挤进去，探索着不为人知的秘境，舌头进的更深了，你抑制不住的******出声，随即捂住了脸，不敢相信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当眼前归于一片黑暗时，你不禁想，如果是你画他会是什么样子？

他贴在你私密处的脸庞，吮吸着你的舌，炽热的唇贪婪的卷走你所有体液，他却像吃糖的孩子一样还想裹出更多。

一笔一笔淋漓而下。

海浪拍打着礁石，上面坐着一只人鱼，巨大的鱼尾美丽而妖冶，鳞片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好像你在雷温家里的看到的那副画。

礁石上的人鱼唱起轻柔的歌，歌喉动听又婉转，那双眼睛倏地睁开，蔚蓝交织着深红，摄人心魂。

那是他原本的模样吗？

“啊！” 你惊呼出声，抓紧了祁煜，指甲都陷进他的背脊里，身下的异物感如此强烈，那根坚硬正以破竹之势推进身体里。

“祁煜……我…我还没帮你……” 他的体量巨大，被撑满的感觉让你不住喘息，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你的手指胡乱拂下去，碰到了连接处的炙热，下一刻，他将你的手牵到唇边轻吻。

“不要。” 他的气息也难耐，眼神流连过你嫣红的唇，神色逐渐晦暗幽深，却还是兀自压下了心思。他的保镖小姐其实是笨蛋小姐，不要吓跑了才是。至于想对你做的事，一件一件慢慢来，你们有的是时间，或许是从现在开始到未来的很久很久，或许会比他拥有你的任何一次都要长。

他埋在你的颈窝，连同一些复杂的情绪都揉碎在交叠的身体里。逐渐推进到顶端，你扬起头，呼吸几近停滞，无声的喘息着，直到彻底融为一体，你才缓下呼吸。

相比之下，祁煜就没那么好受，滑过你温暖甬道时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急速的爽感一下冲到头顶让他差一点就缴械投降。他想撤出一点却被紧紧箍住动弹不得。祁煜迅速抬手挥开了淋浴头，甩头时水珠四溢，顺着喉结流向肩胛，是从未在人前展现过的性感模样。

你终于有了一些结合的实感，心中涌起一种隐秘的欣喜，下身下意识收缩，却将祁煜夹的七荤八素，喉间难耐的溢出一声低喘。

“看起来她也很喜欢我。” 他色气的俯在你耳边说，声音暗哑的像变了个人。

你埋在他胸前抬不起头，伸手去捂他的嘴，果然论脸皮厚你还是比不过他。

温暖的水流将你们包裹其中，借着水势他缓慢的动起来，不像刚才那般滞涩，抽动间随着水流进出，像小舟划开水幕。水流轻缓的进入又带出，你感受着下面的细密撞击，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吟哦。涌出的水液和进出的水流相互交汇碰撞，小腹胀的难受。

你的******如愿响彻在他耳边，无疑是比一切都致命的催情素，在每个反复的梦境中，他都曾这样做，先是亲吻舔舐，然后探入隐秘，然后……他沉下身去，腰腹重重的下压，你的尖叫随着******一同响起。

扔在客厅的手机亮起来，******穿透力极强，仿若破门而入，一遍遍响彻在你们耳边，不满节奏被打乱，祁煜好看的眉头皱起，大手握住你的腰。

你警觉的看他，“祁煜，你想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