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彻你说,如果我咬它一口,里面会爆出车厘子浆吗?”
我戳了一下桌上的魔魔团,被妥帖安置在白色骨瓷碟里的暗红色小团子立刻张牙舞爪地露出了小翅膀。
我轻轻捏过这对黑色翅膀,以及背后箭头一样的小小尾巴。细细的、薄薄的,柔软、光滑,像未经鞣制的皮革,带着一点磨砂样的钝钝手感。
秦彻没有答我的话,只是偏了偏头,好像有点不自在。
从这个小团子出现的那一天起秦彻就变得很奇怪:高温、走神,时常一惊一乍。
这是我们从游戏世界带出来的小东西,一开始以为是巧合,后来却发现秦彻有些虚弱。我们一起用evol对团子进行了探测,却发现团子对秦彻的evol完全同频,显然二者同出一脉——这个团子是依赖秦彻而生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退出游戏之前我和秦彻失散了一阵,这段时间里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秦彻不搭理我,我心想他大概是在想事情,也就不再继续烦他,转而专心和魔魔团玩。哎呀是真的很可爱,软软的、弹弹的,食指尖一戳就duangduang晃悠,十足一只鲜嫩可口的车厘子布丁。好家伙,究竟是谁发明的魔魔团,简直世间萌物!我越看越喜欢,忍不住把它捧在手里轻轻团了两下,又托到眼前近距离观察。
车厘子……车厘子…………
现在不是车厘子的上市季节,我被它勾出馋虫,事态就难免往着一开始没有预料到的方向发展:我看了秦彻一眼,他好像没有注意到我这边,于是我张嘴,想偷偷咬一口。
秦彻终于开口:“别玩了,”他说,“没准里面不是车厘子酱,是来自地心的岩浆呢,等会儿把你烫着了我可不管。”
不可能,魔魔团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它就是一颗小布丁!
“……总之你别玩了,把它放下。”
我盯着秦彻发红的耳朵尖,一瞬不瞬,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离谱但好像又很合理的猜测。我悄悄伸手。
捏了一下魔魔团的恶魔角。
秦彻霍然站了起来,好像是忍无可忍。
他晃了晃脑袋,低着头捂着额角径直往房间里走。我揣着团子赶紧跟上去:“秦彻!”
不想秦彻脚步更快,赶在我之前一把关上房门。
我:“……”
无所谓,我看见他额角冒出来的黑色尖尖角了。秦彻只捂了一边,大概是以为另一边有头发遮挡,但那小角已经冒出,我还是看见了。
更何况,魔魔团还在我手里呢。
难得秦彻会犯这样的错误,看起来确实是神思不属了。我靠在房间门口对面的墙根盘腿坐下,开始对魔魔团上下其手。
首先是小角。魔魔团的恶魔角和团身没有太大区别,只是稍硬一点,反而更为Q弹,它们的区别就好像1级和3级的QQ软糖。我捏得心猿意马:
谁能忍得住不咬?!
然后是尾巴。被我捏住尾巴根是团子似乎有些紧张,眼睛变成了圆圆的0-0,茫然无辜的样子,尾巴快速地抽动着,轻轻打在手指上,不痛不痒,像被小鱼啃了一口。
是谁家的魔魔团这么萌呀!我想象了一下把这幅表情安在秦彻脸上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
“砰!”一声,我面前的木门被推开,秦彻黑着脸出现在门后:“别玩了!”
秦彻这种表情少有,不过令行禁止的黑老大冷脸也别有一番风味。我笑眯眯地望着他正待欣赏,就被气急败坏地扯进房间。
厚重的实木房门在身后被拍上,秦彻从背后一把钳住我,第一件事却是把魔魔团劈手夺去。
“我的团子!”
秦彻把团子高高举起,手掌一掂就将张开小翅膀的团子放飞到壁柜顶层去了。我够不到,只好作罢。回过头时却见秦彻胸膛不住起伏,从耳朵、脸颊、脖颈,一直到胸口的皮肤都泛着粉,荷尔蒙的气息浓郁到几乎外泄,一副春色关不住的样子。
所以……
我将目光从他近在咫尺的胸口向后移,一根和魔魔团一模一样的黑色箭头型尾巴正在他背后烦躁地甩动。
但秦彻闭了闭眼后还是松开了我。“别闹我,”他说,“我现在……很敏感。你回房睡觉,我自己待会儿。”
“敏感?”我握了握他的手,“哪儿敏感?”
“哪里都敏感,”秦彻不吃我这套,拎着我就要往外赶,“你少……唔。”
趁他不注意,我一把抓住了那根尾巴。
秦彻表情十分精彩,我从未见过如此丰富的,混合着震惊、慌乱、无奈、一丝丝的羞涩和大量不敢置信,另外可能是我脑补过头,还看出来一点压抑的欲望——就是俗称“我要******”——的那种表情。
或许是我脸上的期待过于露骨,秦彻的神情凝固了一下。
“你自找的。”他语气凶恶。
秦彻顶进来的时候,尾巴“啪”一声卷住了我的手腕。
和团子尾巴的手感很接近,但是显然这一根要粗壮有力得多,情动时缓缓收紧,有种被绑缚的感觉,又像是被紧紧握住。
屋里灯光昏暗,将对面人的神情照得明明昧昧。即使这样,也能看出秦彻面上的潮红。他似是还在忍耐,眉心微微蹙起,某些角度看上去有些凶恶——而这凶恶在情潮中化作另一种极具侵略性的欲望。他抱我抱得很紧,修长有力的手臂自下而上横过我整片背部扣住了我的肩头,胸腹大片柔韧的肌肉紧紧贴着我,额头的碎发随着他的动作细细碎碎地抖动。
离得太近,低头时发梢若有似无地拂过我的脸颊。
我努力抵抗着情欲对理性的侵蚀,在这潮水的翻涌中努力挺起上身,伸手摸了摸他的额角。
不出我所料,那里支着一根小小的角。半软不硬,像是刚刚长出的角质,还很生嫩。轻轻一摸,秦彻就战栗起来。
“我都说了……很敏感。”
连呼吸的声音都在发抖!可爱极了。
魔魔团不知什么时候飞了下来,磨磨蹭蹭地挨在我手边。我碰到了,闭着眼睛把它捧起来抱在胸前。团子弹跳两下后幅度越来越小,温度直线上升,最后直接埋在胸口不动了。
我就笑着问秦彻:“舒服吗?”
后者的回应是一把抓住我的手:“……不要挑战我的忍耐限度。”
双手被按在头顶时,上半身被带得微微后倾,我便顺势抬腿绞住了他的腰。秦彻很吃这套,面色放缓了俯下身来亲我。
“我想抱一下你。”我在他亲吻的间隙中提出要求。
“……”秦彻吸了一口气,松开了抓住我的手。
得到自由后我一手拎着团子去环秦彻的肩背。那一片肌肉紧实、皮肤光滑,偶尔会触到一点点细微的、他没有注意到的疤痕,但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我的指尖在他肩胛处反复探寻摩挲,秦彻的呼吸越发急促,一度要做不下去,抱着我粗重地喘息,结实饱满的胸膛抵着我,几乎是强迫我和他同频共振。多么诚实又直白的反应,我越看他越觉得可爱。
魔魔团在我手中不安地弹动着。就快到了,我心想,这两个家伙都还差一点点******……
我用指尖在团子腹部轻轻一勾,与此同时下身用力绞紧——
“哗”地一声,宽阔的阴霾在我眼前展开,焦躁不安地扑扇起来。
秦彻压在我身上,几乎是脱力,重得要死。看在他如此虚弱的份上我允许他趴五分钟。
那对宽大的黑色翅膀将我裹得密密实实,我伸手绕过他的腰侧去摸肩胛处翅膀的根部,也是和魔魔团有些相似的手感,像传说中的恶魔,也像某种有翼的龙。
“好些了吗?”
秦彻一动不动,将脑袋埋在我的颈窝里。五分钟后他从我身上爬起来,只稍微一动,下半身相连的位置一得缝隙,就有浓稠的液体迫不及待地涌了出来。
“用这种办法,亏你想得出来。”秦彻声音疲惫而沙哑,像带着钩子一样轻轻刮在我心口。我就抱着他笑:“那又怎样,我赌对了。”
也不知道这些恶魔体征是什么东西的副作用,它们的种子盘踞在秦彻体内,就像某种寄生,打破了秦彻evol的正常循环,日复一日地消耗着他。而在他最脆弱不设防的时候这些东西冲破肉体的桎梏外显出来,恰巧脱出了evol的循环机制,反而让身体的控制权重新回到秦彻手中。他匆匆替我收拾一下,自己坐到一旁试图控制这些体征。
他真是很聪明,又十分强大,不过一个钟头就成功将它们收回——或者说隐藏起来了。
秦彻抬头望向我。
这时魔魔团已经昏睡过去,圆乎乎一个团在桌子上睡得四仰八叉,我还以为秦彻的恶魔体征完全展露后它会消失呢,看来也没有。我小心翼翼把它放到枕边,又从秦彻衣柜里抽了一张柔软的丝帕盖上。
秦彻坐在我旁边,一脸看鸦群中混入一只小白鸽的表情:“团子也要盖肚脐?”
“是的!”我宣布,“不仅团子要盖,你也要!”
秦彻无语:“我又不是……”
“你要!”我说,“不管你是不是,都要盖肚子!”
“好吧,好吧,”秦彻笑得无奈,“听你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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