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深空】脚踏三条船但是被发现了


昏暗的意识回笼,未知角落嗡嗡作响的嘈杂声一圈一圈振动你的耳膜。你迷蒙地听到了光晕的声音,强烈的光束打进沉寂的房间,呼吸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许久未曾有人踏足的空置的房间的味道。你猛地睁开双眼,但只能看见光亮朦朦胧胧间透过眼前黑色细纱布传进视线。此时此刻药效刚过,你浑身无力,虚弱地侧躺着,喘息间能够听见皮肤下血管里细细痒痒流动的血液还有被压迫着的颈动脉的砰砰声。
“哈……呼……”你艰难地用无力的双臂撑起身体,沉重的脑袋带来尖锐的刺痛,你难受地趴伏下身体,等待着疼痛过去。
等待眩晕过去后,你颤抖着指尖缓缓扯下眼前的布条,周围没有人气,只有一扇透光的玻璃窗户,你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还是晕倒前的那一套,只是此刻粘上了尘土,变得狼狈不堪。你只记得朋友带着你去新开的夜店蹦迪,于是你穿上最新买的绑带长裙,蕾丝吊带袜,红色的丝绒绑带,性感的亮黑色包裹着身体,与大面积露肤的后背白皙的皮肤产生极大的反差,带来的视觉冲击唤醒着舞池所有人疯狂的原始******。你在舞池里热辣地扭动自己性感的身体,霓虹和四射的灯光伴随着周围人的口哨和欢呼一遍又一遍审视着你的舞姿,那些******的目光视奸着你,仿佛已经在人群中******,热汗流过的皮肤,泛起诱人的光泽,高温蒸腾过的指尖关节和耳朵微微透露着粉色,高高在上的目光里流动着细碎的光点俯瞰着台下众人。
你看着周围人那些下流或是躲闪的目光,嘴角扯动着漠然冰冷的笑意。不少目光随着你的动作而流动,你穿过拥挤的人群,拍开那些蠢蠢欲动逼向你的双手,走向朋友的卡座。
你的目光扫过男人女人张开闭上的嘴,耳朵自动过滤那些字里行间有意无意的轻视或试探,你毫不在意,微微一笑,起身借口去上厕所。当你打开夜店沉重的厕所大门,准备走向镜子补妆的时候,忽然一双大手从背后将你劫持住,随之而来的是空气中弥漫的刺鼻味,你顿时失去力气,软到的时候余光扫过身旁,几个男人从隔间走出来,将你拖起,你在心中自嘲地笑笑,最终失去意识。
你警惕地听着锁舌清脆地咔嚓声,缓缓转动的门把手随着掀起的尘土围剿着流动的日光。
你看清来人微微诧异,“祁煜?你怎么……”
你还未将话说晚,他已经踱步到你的身边,他缓缓蹲下身躯,捂住了你询问的话语。你抬眼疑惑地打量他的面色,他不说话,你们只是这样僵持着,你发现他看你的神色令你些许陌生。
你心中警铃作响,有些迟疑地抬手想要拉开他捂住你的手,却听他过往原本总是带笑的嘴唇轻飘飘地叹息,吐出的话语却让你震颤不已,“你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被契约束缚的只有我一个人,留在你身边的却不能只是我。”
你顿时面色惨白,你虽不懂他所说的契约是什么,也不知祁煜是如何救了你,也不知为何将你放置在一个这样许久无人出入的房间里,但看着祁煜暗淡的神色,心中有一角陡然开始破碎,蠕动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低下头最终还是销声匿迹。
你原本以为那些逢场作戏游戏人间便是你可以玩弄的所有风景,但真正伤害到眼前人的时候,那被压在罪恶之下的良心,又开始跃跃欲试重新开始跳动。你握紧拳头,向来掌握主动的你此刻却仿佛上了哑药无力出声,那些不忍和斟酌的字眼都咬牙吞咽进肚子里。
阳光照在身上让你无从遁形,曾经那些积郁的往事如同黑色的污水,此刻又让你害怕白天,你深感此刻的自己如同浑身******无力见人,耳边充斥着形形******的人们的尖酸话语,那些模糊的面孔只剩可憎的目光还历历在目。
祁煜看着你低头良久没有动作,伸出有些干燥的手抬起你的下巴,看着你失焦的瞳孔和恐惧的面色,他顿时心慌不已,不过好在你很快就回神,你将目光重新锁住他慌乱的神色,浅笑一声张开双臂环住他的脖颈,也不在意此刻身上蹭脏的衣服,直往他怀里贴,在熟练地成功将他的耳朵蹭红的时候,软着嗓音对他撒娇,“送我回家吧祁煜,我想洗澡吃饭。”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热水从头顶滑过你失神的面孔,你僵硬地站在浴室里,任由略微滚烫的热水滑过******的身体带走那些灰尘和泥土,足够高的温度让你此刻的皮肤烫的粉红,却软化不了你僵硬的思绪。你静静地沉思,如果祁煜已经知道了,那沈星回和黎深是否也已经知道了,但是此刻出现在面前的却只有祁煜,他们两个又会如何出现,伤心,失望,愤怒,还是伤心着愤怒,愤怒着失望。想到这里你不禁嗤笑,还是先想想自己会被怎么样报复吧。
门外坐着的祁煜慢慢找回自己的目的,他恍若幡然醒悟,气愤得脸颊通红,放在膝上的手指攥紧又松开,而后抓上沙发的罩纱,整个人坐立难安,下一秒无意识中修长的双腿已经站起,走向你的所在,猛地推开你的房门,接着推开浴室的拉门,看着此刻浑身******的你,四目相对之时,空气在此刻都逼仄地快要令人窒息,祁煜脸上的红色已经漫到脖颈,整个人保持着推门的动作,但仿佛下一秒就要随着热气蒸发而走。
“我不是有……”祁煜紧急出声,你觉得再多待一秒他可能就要原地爆炸了,本想开口打趣让他赶快离开,没想到他一步化作两步已然走到你的面前,这下换你傻眼,只见他快速地关上热水开关,手掌握上你的肩头,感受着手心滚烫的皮肤,紧蹙着眉头将你裹进浴袍里。
“你没事洗这么烫的水是准备上餐桌吗?”说话间将你揽进怀里熟练地擦拭你的头发,嘴里还喋喋不休地吐着泡泡一般嘟喃着。头顶的水珠滑落滴进了你的眼珠,你下意识地眨动着眼睛,难受得略微泛红的眼眶中视线聚焦在他嘀咕的粉红嘴唇上,你微微踮起脚尖用额头狠狠地撞上他的额头,他吃痛地嘶声,那张碎碎念的嘴马上又要开始发作。你抢在他的话头之前问出了你最想问的问题,“你昨晚怎么知道我在哪里?怎么把我救出来的?”
正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祁煜很显然又忘记了他最初的目的是什么,从被你抓住机会撒娇的时候开始,到进浴室,这一步步下来已经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了。你熟练又轻而易举地拉回战线,心中不由地暗自欣喜得意。
“是契约,我听到你在呼喊我,或许你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你的潜意识永远都有这个烙印……关于契约这件事,那时候你……而我……”祁煜悠悠开口说出真相的时候,仿佛在讲一件十分十分遥远的事情,久远到他的字句似乎从一个深不见底的海底洞穴遥遥传声而来,你的心脏随着他口中的契约而重新燃烧般开始有力地跳动,似乎要从血肉下破出口来猛烈地生长。
祁煜漂亮的眼睑低垂,神色幽深的瞳孔倒影出你湿润的面庞,那双常年沾有古怪颜料味道的修长手指像抚摸着他工作室里那些脆弱的膏体雕塑一般轻轻地拂过你颊侧的热泪,你无意识地随着他的话语拉扯着脆弱的灵魂,那从身体深处隆隆作响的未能正果的青涩爱恋,此刻都埋藏在魂魄的契约里肆意地诉说穿越星河宇宙的思念。
血管里流动着的滚烫的血液都开始翻滚涌动,你看着祁煜锁骨下方显现的契约烙印,缓缓地伸出指尖触碰,在你一碰上契约的烙印时就仿佛被烧红的铁块烫到一般,你猛地缩回手,但是祁煜却不准许你的退却,他强硬地将你的手覆上印记,那一瞬间,你可以十分地确定,如果再不缩手,你们两个今天都走不出浴室。


重新启动的契约带来的副作用就是,祁煜现在浑身滚烫地趴在你的肩头,沉重地呼吸打在你的后背,他的皮肤上已经开始泛起点点的蓝色鳞片,你伸出指尖轻轻地触碰,都能带起他强烈地震颤,他捉住你作弄的手,抱起你走出浴室,两人跌倒在你房间并不算特别大的床上,他的瞳孔已经完全变色,幽幽地恍若海底的蓝火,擒住你的目光******又热切。你下意识吞咽,觉得此刻的祁煜已经开始失控了,他趴伏在你的身上,嘴唇啄吻着你的颈侧,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
你想起潮汐来临时祁煜的样子,你陪着他度过了那个夜晚,当时祁煜是怎么样的?他也是像现在这样一般,不过并不如现在猛烈失态,那晚的他似乎总是在闻自己的脖子和手腕,这两个地方的血管尤其脆弱明显,你能清楚地看见他面对着你时仿佛闻着血性在克制吞咽,也许潮汐来临的人鱼不止会变得十分脆弱,他们也同样危险。人鱼生活在深海,天性使然他们也会十分凶险,身上残留着原始的对嗜血的渴望,为了压制这样的冲动,他们的身体流失大量的能量,变得饥饿,越是饥饿,越是凶险。所以祁煜才会那样警告你。
而现在你已经能隐约感觉到祁煜在用牙齿研磨你颈侧的肌肤,你揪住他的头发,祁煜吃痛扬起脑袋,你盯着他漩涡一般令人着迷沉溺的幽蓝瞳孔,也许传闻的美人鱼就是靠着妍丽的外貌或者是诱惑的歌声来迷惑失途的水手。
但此刻契约却在警告他,不能伤害你。你觉得十分有趣,捧住他的面颊,轻轻地吻上他的唇,他的双手握拳撑在你的两边,时而松开又握紧,契约的烙印已经烧的他快失去神志,他滚烫的双手将你托起坐在他的身上,自己背靠着床倚,用尖锐的牙齿撕扯你的嘴唇,吮吸流出的血珠,两个人光是热情地拥吻就已是大汗淋漓,细密的汗珠匍匐在祁煜的额上还有鼻尖。你的血液让他暂时恢复了一点理智,但契约的烙印依旧在发烫,下身支起的布料紧贴着你的臀部,滚烫的欲望彰显着什么已经不由分说。
他的目光依旧紧紧地将你钉在他的身上,你将双手从他的脸颊滑落至他的颈侧,清晰地感受着它的跳动,慢慢地磋磨到他的胸前,契约的烙印还在醒目地亮着,你用指尖轻轻地刮蹭那些小小的鳞片,你感到身下人的欲望猛地跳动了一下,祁煜难耐地粗喘了一口气,沙哑的嗓音听着尤其的性感,他握住你腰间的手逐渐用力,但是仅限于此,他无法自由地动弹,契约生效期间,他全权听由你的命令,你没有让他动作。只能乖乖被你流连于他身上的指甲玩弄地喘息连连。
你将他的裤子褪下,被折磨已久的高涨的******此刻前端已经流出些许液体,你轻轻地用柔软的指腹磋磨着小孔,祁煜浑身颤抖,危险地目光紧紧地攫住你作弄的手,握在腰间的手深深地陷入你的肌肤。少许后,他败下阵来,眼眶里似有盈盈水光,求饶的目光看向你,轻轻地用额间的碎发磨蹭着你******的肩头。嘴里喘息呜咽着,像是被人欺负惨了的模样。你看着他这幅模样,有略微心虚,不再折磨小孔,改为从下到上缓慢地撸动。
“呃!唔……”祁煜咬牙高高地扬起头,却依旧用目光紧紧地盯着你,你看着他情动不已的样子,失神的眼里充盈着爱意,你略微失神,被这样热烈的目光看得下身早已湿透,已经濡湿了祁煜腿间的布料,不由地放松了对祁煜契约的控制。不过很明显,这场自主争夺赛就像一场拔河比赛,绳结不是倒向这头,就是那头,向来如此。
掌握身体主动权的祁煜,将你翻身压下,张开嘴用牙齿狠狠地研磨你的颈侧,你感到些许刺痛,不由地喊到,“祁煜!”
回神的祁煜伸出舌头轻柔地舔舐你的伤口,又讨好地去啄吻你的嘴唇,“别这样大声喊我,我知道错了。”
你被他的服软搞得没有脾气,他用手掌轻轻地垫在你的后脑勺,顺着竹竿爬的他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就知道欺负我,我也会生气的。”
而后高涨的欲望狠狠地撞入你的体内,你还在疑惑他为什么突然将手垫在你的脑袋下面,很快你就知道原因了。
“啊!祁煜……你!”滚烫的热汗从上到下滴入你的发间,你被他顶撞地连连后退,他的手挡着你的脑袋,致使你不至于撞到床,在被欲望烧的快要头昏脑胀的祁煜好不容易拿回主动权,于是对你展开猛烈地报复。
“呜,祁煜,慢点……疼啊……哈……”在没轻没重地几次攻势下,你示弱地哭喊,他贴在你的耳边,用色情又沙哑的声音和你交易,“你不准再控制我,我就慢一点。”
你连连点头,祁煜亲吻着你的耳廓,吮吸着你的耳垂,热气吹在你的耳后,你敏感地蜷缩起来,连带着下身搅紧他,祁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汗珠从额间滚落到你的脸上,与泛红眼尾流出的热泪一起融进发间。
“哈啊……祁……祁煜……嗯……”祁煜很照顾你的感受,每每撞在那块软肉上,让你食髓知味,无意识地流出更多透亮的液体,在两人的深度交流中回响着清脆的奏鸣。
从昨晚开始,你就没有进食,激烈的运动消耗着你所剩不多的能量,你觉得有些头晕恶心,尤其是在目光撞进祁煜幽蓝的瞳孔中,更是感觉自己进入了漩涡,你被他抱起,坐在他身上承受着一轮又一轮的攻势,这样进的尤其深,他的前端已经顶到了你的宫颈口,敏感地不停承受撞击,******叠加让心脏跳动地快要爆炸,你趴在祁煜的肩头,可怜兮兮地一遍又一遍重复他的名字,“祁煜……祁煜……”爱人的呢喃在祁煜的耳边炸开烟花,在最后激烈的顶撞间吻住你的嘴唇,将稀碎的呜咽还有无声的呐喊都堵住。
恍惚间,你感觉眼前发黑,一道白光闪过,不知是否已到夜晚,房间周围的陈设都变得星星点点的昏暗,环住他腰间的小腿无助地抽搐着。
祁煜将脑袋靠在你的肩上,轻声地呢喃,“我爱你,我的新娘。”
而你晕过去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我要吃饭。


你在医院的房间醒来,输着液续命。小袁护士这时候走了进来,看见你醒了就说去喊家属了,你原本以为进来的人会是祁煜,但是看着眼前高大的泛着冰气的人影,你在心中微微叹息,迟早要来的。
“早啊,黎深。”你勾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望向他,他没什么表情,挑起眼尾透过镜框看向你,并不说话。气氛开始尴尬,你有些焦灼地四处望望,没想到黎深突然冷哼一声开口,“别找了,他回家给你做饭了,你现在由我经手。而且现在也不早了,已经傍晚了。”听他的语气是知道你为什么进医院了,你与黎深是青梅竹马长大,互相拌嘴嘲讽已经是生活常态,更别说你们现在的关系,又发生这种令人难以启齿的住院理由,估计能被他笑一辈子。
“吊完这瓶我应该就能回家了吧。”你看着手腕间浮空的虚拟手环,上面显示着还有15分钟结束。
“不急。我晚上没有手术,可以送你回去。”你的余光瞟到他嘴角似乎挂起一抹笑意,但转瞬又消失殆尽,你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
等你起床收拾好一切的时候,黎深精准地踩着点走进病房,两个人就这样心照不宣地亦步亦趋的先后走出病房。等你上了他的车,你看着车内后视镜里倒映的黎深不苟言笑的脸,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你一时之间又开始拿不准,他到底是否知道你脚踏三条船的事,只有你一个人在战战兢兢地读取空气的信息,让你不由地气馁和不舒服,你抱着‘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也得让我舒服地过完今天’的心态,鼓起勇气对黎深说,“停车,我想吃那家店的冰淇淋。”
他有些意外地挑起眉,但并没有减速停车,“不准,你从医院出来一口饭都没吃,放你去吃冰淇淋是又想躺到第二天下午吗?”于是你又蔫气,抽干力气一般地倒在副驾驶。很快车就停在你家楼下,你飞速地解开安全带,开了车门,关上车门,一套动作一气呵成,飞也似地走进公寓大门。但当你走到电梯间的时候,身后的脚步慢悠悠地停在你的身后,你看着黎深仗着身高体长,一双长腿随意缓慢地追逐着你的脚步,你知道死期来了。你们沉默地上了电梯,你打开房门,并没有祁煜的身影,不由地松了一口气,他应该在自己家。身后的黎深慢慢地弯下身体,在你耳边轻声说,“伟大的猎人小姐,我们已提前经过交接了,现在请你走到厨房开始吃饭。”
你顿时觉得五雷轰顶,他知道,他果然什么都已经知道了,你瞬间觉得自己病了,想离开这个不太美丽的世界。但他已经悠悠地晃到你的身前,走近厨房,你看着他黑色大衣晃悠的衣摆,身侧轻轻刮起的风都让你宛如身处冰冷的地窖。
你从未看过黎深生气的样子,无论你怎么试探他的底线,他都只会用那些硬板的话语怼的你深刻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三次元的虫子,而他是已然进化的高级人类,多次尝试后,你已经知道在斗嘴这方面,无论自己怎么嘴硬,他总是能一眼看穿,索性后面你就开始摆烂,而他也会适可而止,无论你开心还是难过,都只是默默陪伴在你的身侧,接纳你所有的情绪,听你分享,听你诉苦,那时的岁月静默又温暖。你重新拾起丢失的视线,看着他沉默地摆好餐具和晚饭,向你歪头示意。你走到他的身前,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他已转过头不再看你,“先吃饭。”
一顿饭索然无味。期间两个人都一句话没有说,各自饭后漱完口,你看着他收拾餐盘,将其放进洗碗机,抽出一次性的餐布擦拭桌面。而你如同这个家的陌生人一般看着他忙前忙后,心里那昨日激活的良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你按住他的手,说要和他谈谈。他只是任由你拉着他走向沙发,他将大衣挂到一旁的衣架上,而你正襟危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探性地说道,“黎深,我们或许,就到这里吧。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说出这话的时候你感觉心脏变得轻飘飘的,好像重新认识了自己,你向来毫无良心,随心所欲做自己的事,而如今却觉得自己伤害了别人而产生愧疚。是否真的良心发现,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只是觉得自己辜负了黎深对自己多年的陪伴,辜负了那从小到大的情谊。无数个噩梦惊醒的日夜,有时候连自己也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些谅解与忍耐。你想着自嘲地笑笑。
黎深走到你的面前,你看着他面无表情的面孔,看到他握住你手腕的手青筋暴起,仿佛此刻要将你的骨头在此捏碎,淬了寒光的眸色,看着你的时候却仿佛有一团无尽的烈火在燃烧。又在转瞬间消失殆尽,他蹲在你的面前,低着头沉默。但随即将你压在沙发上,你从未见过黎深这样的眼神,似乎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的阻碍,而他在无尽的深渊里不停地挣扎,那些可念不可说的心思都化作一柄柄利刃割着他的躯壳,那些翻涌的情绪终是归为平寂,净润的眸子倒映出你的模样。
“我以为我能一直这样默默地陪伴在你的身边,原本我就不应该出现,但看见你身边出现别人的时候,我又很怕我连陪伴你的机会都没有。”少见的,黎深那神色悲哀又祈求,他这样少见表露真情实感的人,此刻却仿佛剖开胸膛让你看见了他的挣扎。你伸出手遮住黎深的眼睛,他的眼神里有你看不懂的东西,但实在能够令人为之破碎。他将你的手攥进自己的手心,放在颊侧轻轻摩挲,“别哭。”
你恍然抬起手擦擦脸颊,是干燥的,“我没哭,你瞎说。”他只是低头笑笑,啄吻着你的指尖,姿态虔诚又眷恋。
“你应该知道,你在我面前不用假装。”他将你抱进他的怀里,曾经那些相伴的日子,他清晰地看透了你的内心,那些你说不出口的深恶痛绝的过往,那些你恶劣的行为,你的自私自利,你的自暴自弃,他早就一清二楚,他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你一戳就破的倔强和嘴硬,他都默默接受,只是希望能够陪伴在你的身边,曾经千万次作为他的救赎的你,能否也能依靠他一次。
你靠在黎深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你恍惚地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句话,‘皮肉贴的再紧,就能心连着心吗?’你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问的。你没有听见回答,但你看向黎深,望向他的眼眸,他的眼眸含笑,里面有个小小的你,你已经得到了回答,“是的,他可以。”
黎深像抱着小孩一样将你托起,走进了房间,在你额间落下一吻,就要起身离开,你拉住他,“我有个故事要说给你听。”
黎深掀开被子在你身旁躺下,你窝在他的臂弯,玩弄着他温热的手掌,上面有许许多多或深或浅的粉色疤痕。你摩挲着手背的青筋,缓缓地开始讲述那些你不曾为人知晓的过去。
在被奶奶收养之前,你在孤儿院待了许久,那个时候周围有很多的住户,孤儿院是一个不算很大的院子,院长只是一个没有孩子的好心老头。旁边总是有很多有爸爸妈妈的小孩来找你们玩,你的童年原本是天真又快乐的,那些在爱和鼓励里长大的小孩都很了不起,无所畏惧地规划着自己的未来,仿佛做什么都能够成功,那样自信的样子让你很羡慕。但很快,流浪体席卷地球,战火里小伙伴们四散各地,这里很快变成了一片荒凉的废墟,你一个人在街上没有方向地到处走,走到了一个不知道是哪的地方,有几个小孩说要找你一起玩,你很高兴。你已经很久没见到之前的朋友了,你沦落为这个世界上的一束孤独的影子,但是应该也会很快交到新的朋友吧。
只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那些孩子******了你的衣服,肆意地抚摸玩弄你的身体,最后将浑身******的你嬉笑打骂着拖到了街上。路上形形******的人从你的身边路过,少许停留的人会多看你两眼,你蜷缩起身体,阳光照在身上却不觉得温暖,那一刻起你知道自己原本就是阴沟里的老鼠,过了几天饱腹的日子便开始贪恋这样愉快的时光。你渐渐开始麻木,等你晃过神的时候,身上不知何时盖了一件宽大的外套,也许是路人随手留的。你起身,又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行走,你不知道你该去哪里,但是如果不走,就会感到饥饿和寒冷,走起来就不会再冷了。直到路过的奶奶将你带回家,你开始穿上蔽体的衣服,吃上果腹的食物。但是你的世界早就已经崩塌,来之不易的温暖让你装扮成乖巧的孩子。
“也许我生来就是坏种,所以拥有的幸福都不能长久。”你抚摸着黎深修长的手指,淡淡地开口。
“黎深。”
“嗯。”
“有没有让人开心的药。”
“不能有。”
“可我现在想要多巴胺。”
“……”
黎深起身将你从被窝里*********将你压在枕头上,解开衬衫外的背心,将你的手引向他的衣领,用眼神示意你将他的领带解下,附身在你的耳边,嗓音低沉地开始为你解读,“许多研究表明,多巴胺并不是能让你感到快乐的化学物质,它更多是作为一种指引,帮助你注意到那些容易得到快乐的事情,而******能让大脑产生大量的多巴胺,让你感到兴奋愉快的并不是多巴胺,而是******这件事。”他直起身,看着你挑眉,而后从你的手中拿过领带,轻轻地覆上你的双眼,你通红的面颊被冰凉的面料触碰,使得你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黎深低低地笑了一声。失去视觉的你,接收到的听力效果是加倍的,你只觉得那一声笑性感得要命,你不自觉吞咽着口水,身体开始微微兴奋地颤抖。
黎深缓慢而平稳地剥下包裹着你的外衣,从你的眼睛开始,由上至下地亲吻着你,温热的吐息打在你的肌肤上,连手指尖也没有放过,他流连在你身上的双手渐渐探到了你不知何时已经湿润的下身,很恶劣地,他又开始解读,“当荷尔蒙向大脑发出信号表明正在唤起******时,女性的身体会为******做润滑准备。而这里……拥有勃起组织,在受到性******时会充血扩张,并且是女性身体神经末梢最密集的地方……”他说罢便将那块小球软肉狠狠地捏了一下,你尖叫出声,身体开始快速地颤抖,你的手臂攀上他的肩颈将他拉向你,哆哆嗦嗦地消化着******,撑起身体狠狠咬住他的嘴唇,“不准再说了!”
他无声地将笑意隐进唇间,打开你的齿关,舔舐着你口腔内的敏感点。在你失神的瞬间进入你的身体,闯入的瞬间撞在你的******上,你浑浑噩噩地尖叫着******
“唔啊!哈……唔……黎深……”你狠狠地无规律收缩着,他被缠地喘息出声。他清楚地知道你身上所有的敏感点,此时此刻失去视觉,你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但你很想看,你将手伸向领带,但被黎深握住,“不许看。”
黎深恶狠狠地威胁你,但是透过那层面料,你似乎已经看见了他此时此刻难以压抑的情欲攀上他的面颊和咬紧牙关的喘息,还有涨红的耳朵尖。你轻笑出声,黎深狼狈地开始狠狠地动作下身,你的笑声拐了一个弯,变成了稀碎的旋律缓慢地流动进黎深的耳朵。他似乎情难自已,趴伏在你的脸颊边,通红的耳朵贴着你的面颊,丝丝温热也传递过来。空气中暧昧的味道愈发浓郁,不甚坚固的小床咯吱作响。你实在是好奇极了,缓慢地扯开了眼前的束缚,黎深通红的脸还有眼底翻涌着情欲的眸子好似攫住了你的心,不停地蒸腾着发酵着,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满足让你失神地再一次******,你看见黎深紧紧地抱住你,汗水打湿了他的衬衣,你将手贴上他的胸膛,那里激烈地跳动着,你听见黎深对你说,“小王子走遍了很多个星球,发现他还是最爱自己的玫瑰,他的玫瑰因为他的爱变得自矜高傲,我比他成熟一点,我很早就发现了我很爱你,所以我希望我不需要走遍所有星球,也能让你变得自矜高傲。”
湿润的枕头和被单混着两人汗水和你的泪水,在鼓动燥热的空气里,就这样持续了一整个晚上。


当第二天你醒来的时候,黎深已经在医院,两夜的纵欲让你的身体酸软无力。但是今天是工作日,不论如何还是要去报道。于是你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等你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的时候发现有一份热气腾腾的早餐放置在桌头,你左右看看,发现大家并没有什么异常,你去询问陶桃,她却也只是摇头并不知道,其实你内心多半已有答案。一整天下来,若有似无的一道视线凝视着你,只是当你去找的时候却又不见人影,终于你忍无可忍,最后在楼梯间拦住了沈星回。
“下班了?这里是32楼,你要准备走楼梯吗?”你焦急地挡在沈星回的面前,一整天他都在躲着你。此刻被拦在你面前的他躲闪着自己的视线,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你拉住。你急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出口便问,“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你想听见我说什么。”沈星回避开你的视线,略微单薄的嘴唇轻轻开启,声音缓慢。浅色的眉微微蹙起。轻飘飘一句话却恍如一个响亮的巴掌,是了,说什么呢?说你为什么脚踏三条船吗?你内心的小人已经崩溃倒地呐喊蠕动了无数次,却还是咬牙******地应下。
“那分手也该当面对我说,骂我也好,怎么样也好,逃避总归不是办法。”
“我只是觉得是不是我不够好,让你总去看到别人,但我又希望你能多看看不好的我,无奈所以才开始逃避。”他撇过头不再看你,神色受伤,而你语无伦次开始解释,这一切都是你的过错,不需要将一切拦到他自己的身上。而他只是一直低垂着脑袋,你试探性地问出口“所以你并不想要分手吗?”
“嗯。”他这才抬头看向你,无辜的眼神瞪大的双眸,都在狠狠剜着你的良心。良久,他才伸出手,那双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过你颈侧,“你受伤了。”你意识到是那天祁煜留下的,连连摆手称没事,而他坚持要带你去处理伤口,你想起他抬头看向你时眼里闪动的细碎的小鹿一般小心翼翼的光点,本想着拒绝却又吞咽进肚子里。当你们走向医务室的时候,工作人员也早已下班,你震惊沈星回如何拥有随意进出的权限,打开医务室的门,你听话地坐在椅子上,而他走向药柜,翻动间找出一片膏药要替你贴上,你看着他认真的眼眸,空气中只剩沉默的呼吸声。半晌后他幽幽地开口,“你还记得上次我受伤的事吗?”
噔噔咚,你知道,要来了。
“你以我不爱惜身体的借口惩罚了我,而现在,轮到我了。”他嘴角微微上扬,狐狸一般的眼眸里透出笑意。将你抱起压制在问诊桌和他的方寸之间,指尖虚浮划过你因慌乱闪动的眼眸,直觉告诉你,什么兔子沈星回都是骗人的,再不跑就很危险了。你从他的胳膊下钻出去,而他也并不着急,只是在你的手转动把手的时候你才发现,门早就已经上锁了,而房间里唯一拥有权限的人只有沈星回一个人。
“想逃去哪儿。”沈星回慢悠悠地逼近你,你深感此时此刻自己才是那个被狐狸玩弄的兔子,被逼到绝路瑟瑟发抖,最终接受被捕食的命运。沈星回将你抱起放置在医务室的床上,慢慢地褪去你的外套,“以防万一还是检查一下有没有别的伤口吧。”从你的角度正好对上了监控室的探头,你握住沈星回的手连连摆头,而他只是轻轻地抬起你的手背啄吻了一下,继续脱你的衣服。
“看得见,沈星回,别这样。”你的担心随着他的毫不在意被逐渐放大,而他只是安抚着你,不会有人看得见。因为害怕,你的下身被******得开始濡湿你的里裤,门户紧张地开合着,沈星回一点点检查着你的身体,满意地没有发现其他的印记。而后扯开最后的遮拦,佩戴着手套的手指变得十分粗大,而粗粝的布料摩挲着娇嫩的肌肤,你害怕地将身体缩在沈星回的怀里,视线躲闪又在意地盯着探头。沈星回抬起眼眸看着你无措的模样,伸手扯动着你的******,你咬着唇呜咽出声,你不敢发出声音,沈星回继续抠挖着浅浅的入口,指缝间勾连着******透明的津液,而沈星回则面不改色地举起放置在你的眼前,你看着他将透明的液体缓慢地擦拭在你的胸前,沈星回环住你的后腰,缓慢地低头伏在你的胸前,舌尖打转着舔舐着挺立的红珠,时不时勾起眼角看着你情动的模样,微微眯起的双眼里有些许怒火,但他克制得很好,不轻不重地用尖利的牙齿扯动着脆弱的茱萸,他依旧用戴着并不柔软的手套的手指浅浅地******着你的******,时而“不小心”深入,引起你的阵阵颤栗,直到他不知道多少次不小心触碰到你的敏感点,你失神地尖叫泄了出来。你倒在他的怀里,无意识地流着生理性的泪水。他将你翻过压在床上,而后覆上你的身躯,他依旧穿戴整齐,只是拉开了下身的束缚,磨蹭着你充血的******,不停地******着你,堆叠着******,却始终达不到最后那一步,你忍不住讨好地蹭他高涨的欲望,而下一秒沈星回就顺着你的意狠狠地进入了你的身体,一下一下力道大得似乎要将你撞碎,你不由地伸手覆上肚子,感受到他进的十分深,令你有些不舒服,你于是抽泣着往前爬,而沈星回直接将你拉起坐在他的身上,你已经宛如被咬住脖颈的兔子,无力地被猎食者掌控着身体。
“沈星回!停下!啊……”你害怕地攥紧他拥住你的双手,尖叫着******,即使下身被狠狠地******着无意识抽搐着收缩,他也没有放过你依旧大开着动作将你顶得连连躲避。
“我知道错了,别这样,我好累……呃……哈啊!”泪水流了满脸,耳畔是沈星回压抑的喘息声,连续三天高强度的************,让你觉得自己已经要坏掉了。在你失焦的眼眸慢慢回笼的时候不知道何时沈星回已经停下让你能够劫后余生般大口喘气。被玩弄的兔子此时此刻浑身激烈地颤抖着,深深将脸埋入前脚掌间,而狐狸则饕足悠闲地舔舐着背上的毛发。
沈星回将你转过来面对着面,你依旧在可怜地流泪,他轻轻吻着你红肿的眼眶,撤走了自己的evol,原来监控室的探头并不在这边,拉起的帘子已经将监控的视线遮挡得死死的,沈星回利用了光线的折射玩了一个小把戏。不知情的兔子被狡猾的狐狸玩弄于股掌之间。你趴伏在他的肩头,无力地攥紧拳头,恨恨地捶打着他的后背。而沈星回喟叹着贴近你涨红的耳尖,缓缓吐出字句,“你醒来的那间房间,原本是我想要囚禁你的地方,我还未打扫,但事后我又不舍得。”他用毛茸茸的大脑袋贴着你的肩颈撒娇似的磨蹭,“即使有别人,也多看看我吧。”
很久以后你才知道他们会私下里暗暗较劲,什么时候和你约会,什么时候和你上床,就看你当天穿的内衣是谁给你买的。

Notes:

*写黎深的时候歌刚好放到“无与伦比的美丽”觉得挺贴黎深的。
*饭做的不好也请不要骂厨子。

文章来源:{lai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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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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